第37章，过去的终章与回到现实

    “这样的小土包，里面会有小虫子，你学着我——把它刨开后，立刻就要去啄，不然很容易放跑它们。”


    鸭爸爸示范了一遍，然后走了几步，找到另一个小土包，就让丑小鸭也立刻实践。


    虽然丑小鸭有些生疏，放走了好几只虫子，但好歹它还是啄到了两只。


    “留意这种小孔并且周围有小土粒的，这是蚯蚓的洞……”


    “像是这种浅水区，会有小螺，但要小心潜藏的危险，不要被一些很有韧性的水草缠住……”


    “抓鱼的时候，要瞄准它的肚子发动攻击……”


    鸭爸爸一边走，一边亲自示范教学。


    丑小鸭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教自己这些，但这是它难得跟爸爸相处的时间，它想要好好表现，于是努力地学习着。


    看到天色不早了，鸭爸爸说：“今天就这样，明天早上，你来这里找我。”


    丑小鸭点点脑袋，往家里走去时，才发现……它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吃饱了。


    “克利俄。”看着丑小鸭原先的瘪肚子，因吃饱而鼓胀起来，白雪公主高兴地问：“鸭爸爸并不讨厌白小鸭是吗？”


    “或许是。”克利俄说。


    “噢！我喜欢这个答案！”白雪公主的说话声甚至有些欢呼。


    ……


    克利俄和白雪公主回到树洞，幸好鸭妈妈睡着了，并没有发生什么。


    等丑小鸭回来时，鸭妈妈恰好醒过来。


    丑小鸭期待地看着鸭妈妈，希望对方询问自己，这样它就会骄傲地说，自己跟爸爸相处了一个下午！


    可鸭妈妈什么也没问，这让它很失落。


    ……


    第二天一早。


    鸭妈妈看着丑小鸭离开，也没有叫住它。


    丑小鸭来到昨天的地方。


    鸭爸爸已经等待着了，它说：“过来，教你和泥筑巢。”


    “是。”丑小鸭走过去。


    它上午学了筑巢，然后又跟着鸭爸爸找食物，两只鸭合力，装满了竹篮子。


    这让它很有成就感，心想或许这样会让鸭妈妈还有兄弟姐妹们高兴。


    可是当它昂首挺胸地跟着鸭爸爸回到树洞时，却没有收到一句赞扬。


    下午，是学习扇翅膀——鸭爸爸说这是求偶的舞蹈，必须要丑小鸭学得像它一样——具备力量感的同时还要展示出美感——要很漂亮才能吸引到母鸭的目光。


    哦！我这样丑，就算跳出再优美的舞蹈，也不会有母鸭看上我——丑小鸭这样想着。但在鸭爸爸严厉的目光下，它一点也不敢开小差，努力地学习着。


    ……


    第三天。


    丑小鸭过得非常煎熬。


    鸭爸爸说：“我们是弱小的鸭子，拥有着非常多的天敌，比如鹰类、狐狸、黄鼠狼、蛇等等。”


    “它们远远地就注意到了我们，而当发动攻击时，又快又准！”


    “现在，我要用最快的速度啄你，你不想被啄痛，就必须要躲开！”


    话落，丑小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鸭爸爸狠狠啄了一口。


    这可是成年公鸭的力量，远不是小鸭子能比的。


    那钻心的疼痛，让小鸭子哭嚎起来。


    “哭什么！”鸭爸爸生气地喝问：“要么跑过我！要么躲过我！大鹰扑下来的时候，速度比我快多了！现在不学会怎么躲避，以后就会成为它们的一顿美餐！”


    说完，它又狠狠地啄了丑小鸭一下。


    丑小鸭这才反应过来，它转身就跑。


    可又被鸭爸爸啄了一下，强大的力量冲击得它往前扑去。


    “不要直着跑！随时注意它们的动向！”


    丑小鸭笨拙地学习着。


    “找可以躲藏的地方！如果是陆地的食肉动物，就往水里躲！如果是水里的捕食者，就扇动你的翅膀，赶紧上岸！”


    ……


    黄昏时刻。


    丑小鸭遍体鳞伤地回到树洞。


    它看向鸭妈妈，想要寻求安慰，却只看到对方转过头，并没有理会它。


    丑小鸭只能缩在角落里，默默地感受着伤痛。


    第四天。


    当丑小鸭再次找到鸭爸爸，对方却什么也没教它，只是带着他走了很远，然后停下说：“不要回去了。”


    “嘎？”丑小鸭看着那个高大背影。


    “不要回去那片地区，不要回去树洞。”鸭爸爸语气冰冷地说。


    丑小鸭呆住了。


    鸭爸爸转身就走，丑小鸭想要跟上去，却见对方猛地回头啄来，它本能地往旁边跳开而躲过了。


    鸭爸爸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它一眼。


    丑小鸭只觉得心凉到了谷底。


    它再次想要跟上去。


    “嘎——”


    鸭爸爸转身，完全展开一双大翅膀，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丑小鸭的身体，把它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然后它失去了站起来的勇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鸭爸爸离开。


    “不！”丑小鸭崩溃地大哭起来。


    它已经明白，自己被抛弃了！


    “天哪！”白雪公主也心疼地哭起来，转身靠在了克利俄的怀里，克利俄用翅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汤姆和杰瑞，也是互相依偎着，被丑小鸭的情绪感染，共情地流出眼泪。


    丑小鸭一直坐到了晚上，直到它把眼泪哭干，然后才失魂落魄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着。


    夜深时，它走到一片沼泽地。


    它太累了，便用着鸭爸爸教它的办法，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临时筑了个小窝，然后睡在里面。


    “我们走了。”克利俄说。


    “走？”白雪公主说：“哦，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是的。”克利俄点头。


    “不再看下去吗？”白雪公主问。


    “还有必要吗？”克利俄反问了一句，然后说：“就像它说的那样，等天亮时，它就会被野鸭们赶走——你喜欢看这样的场面？”


    “并不。”白雪公主摇头。


    “接下来，就是遇到我们了。”克利俄笑着说：“回去吧，这里终究是过去——无论它遭遇了什么，我们也只能旁观，可是回到现实，就能想办法帮助它。”


    这话让感伤了一下午的白雪公主顿时恢复了活力，她高兴地说：“是的！我们应该把真相告诉它！至少让它不会误会——鸭爸爸和鸭妈妈不爱它！”


    克利俄掏出【回忆时光摇摇马】。


    他们骑上去，随着摇摇马前后晃动，化作一道七彩流光从这个世界离开，然后从丑小鸭的额头飞出。


    摇摇马载着变小的大家，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杰瑞，又得拜托你了。”克利俄将【变大变小灯】交给杰瑞。


    在杰瑞的帮助下，克利俄、白雪公主和汤姆，得以恢复。


    “呀！”白雪公主刚端起自己的杯子，就发出惊讶的声音，她说：“茶水还是温的，和我们离开的时候一样！”


    “当然。”克利俄收起两件玩具，他说：“回忆能用多长时间。”


    白雪公主看着丑小鸭，问道：“它要多久才能醒？”


    “不着急，让它多睡一会儿吧。”克利俄说：“你也看到了，它从出生起就没睡好过。”


    “嗯。”白雪公主点头，她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看着远处的光景。


    许久后，她突然问了一句：“克利俄，你说……王后会不会有什么苦衷呢？”


    “你无法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克利俄说：“那得你自己去寻找。”


    “我会的。”白雪公主郑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