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无名亲兵

    姚广孝见劝不动朱棣，便不再多言了，此间的杀戮，日后自会报应在你朱棣的子孙后代上。


    朱棣见姚广孝神色不愉，知其心中有气，不由转而赔着笑脸说道“老和尚，别站着了，过来用点糕点吧！”


    “王爷，打下徐州以后，金陵城必定惶惶不可终日，如此一来，秦朗在通州，只怕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全力进攻北平，二是回师应天，而王爷到时只要再下灵璧，便可过扬州，进金陵了。”姚广孝神情激动，靖难之一马上就进入第三个年头了，咱终于走到这里了。


    “本王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北平，马上就开春了，北平能不能挡住秦朗的二十万大军，还是个未知之数啊！”说起战事，燕王朱棣亦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王爷要是担心北平，不妨让老朽回去吧！”姚广孝想了想，接着说道。


    朱棣闻言，沉思了片刻，接着说道“大军攻下徐州后，这南边咱已经稳稳站住脚跟了，唯一变数就是北平，先生回到北平去也好，本王也能心安不少！”


    “如此，事不宜迟，我三日后便启程回北平，王爷多加保重！”姚广孝郑重说道。


    “保重！”朱棣双手握住老和尚的胳膊，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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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旌从东门撤下来之时，已经来不及撤出济宁城里，此时正栖身在锦衣卫济宁城中的一处秘密据点内。


    “头，燕王大军已经控制了济宁四门，如今胡统正在全城搜捕漏网之鱼！”手下校尉神色慌张，轻轻掩上暗室之门，悄悄凑到孙旌身边说道。


    “妈的，这一仗真是败的莫名其妙，这老天怎么突然就起了狂风，害得我等沦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孙旌骂了一句，济宁卫千户所好不容易立了大功，可还没等来指挥使大人的嘉奖令，就成这般模样了。


    “是啊，可怜余总旗了，立下如此大功，眼看就是升官发财的好日子了，可惜却没命享用了。”那校尉替余贵惋惜道。


    孙旌闻言，面目忽得狰狞了起来，这笔账咱得记着。“听着，咱们都是朝廷的锦衣卫，如今虽然济宁陷落了，可咱还活着，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如此才对得起这身飞鱼服！”


    众小旗、校尉、力士，闻言，皆同仇敌忾，不能辱没了绣春刀的威命。


    “愿听大人吩咐！”众人齐道。


    “好，如今济宁城乱，府衙防御松散，我欲刺杀燕王，不知你们敢不敢！”孙旌把牙一咬，要干就干把大的。


    “有何不敢！咱锦衣卫抓得大人物，杀得皇亲国戚还少吗！”一小旗腾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说道。


    “好，有你们这帮兄弟在，我孙旌还有何惧！”孙旌亦激动不已。


    如此这般，锦衣卫众人开始改头换面，在济宁城里潜伏了下来，等待时机刺杀燕王。


    另一边，平安也很不幸，没有逃出济宁去，此时躲在西城一处偏僻无人的小院里，身旁只剩亲兵三人。


    要不是郭建留下断后，只怕平安当场就被俘了，可惜啊，东门崩溃的太快了，自己根本就没有时间逃出济宁，这不，在一众亲兵护卫下，且战且退，这才躲到这西城来。


    “将军！郭建将军被枭首示众了！”此时，忽有一亲兵自院子外急忙进来，一脸悲戚说道。


    “钪铛……”平安手中长刀忽然滑落，郭建竟被燕王枭首了。“几时的事情？”平安稳住心神，接着问道。


    “今日一早，郭建将军的人头便被挂在了东门城头之上。小的刚从外头回来，如今这济宁城比地狱还不如，燕王大军四处放火，全城百姓人人自危，听说是燕王有令大军三日不封刀！”平安亲兵越说越是愤怒不已，这燕王简直丧心病狂了。


    “原来张辅说的屠城是真的！”平安喃喃自语了一句，又问道“盛庸和刘铁呢？”


    “这个属下不知，不过南门告破之时，北门和西门还未落入燕军手中，想必他们二人已经突围出去了吧！”亲兵躬身回道，停顿了半会又说道“将军，如今济宁城破，咱们该何去何从啊？”


    此言一出，其余二人皆看向平安，眼神里充满了了迷茫。


    是啊！济宁城破，自己作为守城大将，当负第一的责任，回应天就是死路一条，可是不回应天难道降燕吗！自己父子俩人皆深受皇恩，如果投降燕王，岂不是不忠不孝。


    “你们都走吧，眼下济宁城守卫不严，你们乔装改扮一番，离开这济宁城吧！”平安思索了良久，却发现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仗自己让燕王付出惨痛代价，只怕自己降燕也难逃一死。


    “将军，济宁战败非将之罪也，此乃天意！”亲兵见平安灰心丧气，不由得对其说道，其余二人也纷纷如此这般相劝。


    “好啦……你们不必多言了！此战本将军已经尽力了，可惜老天不要朱棣死，我等岂能和天相抗，你们今日就把我捆起来，然后交给燕王，如此这般，你们也可免了死罪，求的一条活路！”平安心意已决，这也许就是自己唯一能做的选择了吧。


    此刻院中剩下的三名亲兵闻言，眼中皆流露出赴死之决心来。“将军，那就得罪了。”说罢，三人便将平安捆缚了起来。


    平安见状，心如死灰，生死面前，竟一点不念旧情，也罢！也罢！能活三人性命，也算我平安之福。


    三名亲兵捆缚着平安，便一路押到了济宁知府衙门外，路上燕军早已经将三人齐齐包围了起来。


    “请通报燕王殿下，我兄弟三人生擒了平安，特来献给燕王，还请燕王殿下宽恕我兄弟三人之罪！”亲兵在府衙大门外放开嗓门大声喊道，此时早有人进去禀报燕王去了。


    “哦？平安被他手下亲兵给捉了，此时正押解到了府衙外头？”朱棣听说抓到了平安，不由得高兴不已，更高兴的是，平安竟然让自己的亲兵给抓了。


    “正是，此刻平安正被五花大绑的捆着，就那么齐刷刷的跪在府衙外面！那脑袋低垂着，哪还有当日济宁城头威风凛凛的济宁都指挥使大人的样子啊！”陈亨此时正好在府衙大堂里，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道。


    “哼……这个平安害得本王好苦，把他押进来！”朱棣想起济宁之战的惨烈，便不由得火起，这平安着实可恶也。


    三名亲卫提拉着平安，走进了府衙大堂，只见燕王朱棣目光如炬，眼睛牢牢盯住步履蹒跚的平安。


    “燕王爷在上，平安带到，还望燕王爷饶恕我等三人兄弟性命！”亲兵抱拳行礼，恭敬对燕王朱棣说道。


    “好，尔等义举，本王自当不会再追究尔等之罪！”燕王朱棣先是安抚好了三名亲兵的心，接着再是一声大吼“平安小儿，你可知罪！”


    平安闻言，抬头冷笑一声“知罪？可笑！不知我平安犯了何罪？再说，你不过一乱臣贼子也，哪有资格审我平安！”


    “砰！”朱棣暴怒而起，一脚踢翻一旁的太师椅，接着一把夺过身旁亲卫的佩刀，哗啦一声拔了出来，直愣愣的便朝平安走去。


    说时迟 那时快，就在朱棣靠近平安不足一米之时，三名亲兵忽然暴起，虽然手中没了兵刃，可六双硕大的拳头挥舞着便朝朱棣脸上招呼而去。


    朱棣大惊不已，转身欲走，无奈此时距离太近，亲兵飞起一脚，直中朱棣后背，朱棣一个狗啃屎便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