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通州誓师

    燕王长驱直入，占领徐州，形成对金陵的高压态势，秦朗占据通州，威胁北平，燕王便占领徐州，威胁金陵，二者你来我往，天下风云激荡。


    “大将军，外头的雪开始化了！”


    初春的暖阳，总是那么弥足珍贵，虽温暖不够，但这也意识着冬天的离去。汤鼎一大早便急匆匆地进了秦朗大帐，呲牙咧嘴的大声嚷嚷着。


    秦朗手里捧着从淮西寄来的家书，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子沁和夏荷在信中言道“两个小子都已经咿呀学语了，调皮得很呢！”


    “汤鼎，你看，夏荷说我儿子会说话了呢！哈哈……”秦朗咧着着嘴，笑个不停，像极了捡到了宝贝，洋洋得意向众人炫耀的小孩一般。


    “大将军，那咱还不赶紧发兵北平啊！早一日打下北平，咱也能早点回去见到小侄子不是！”汤鼎急咧咧的说道。


    秦朗看着急不可耐的汤鼎，没好气的说道“你呀，急躁的性子就是改不了，得！去唤邓铭来，咱也是时候计议一番了！”


    汤鼎闻言，喜不自胜，急忙转身朝帐外奔去，不巧正好撞上一人。“哎哟喂！”二人皆捂额痛呼。


    “你谁啊！”汤鼎气不打一处来，捂着犹自疼痛的额头大喊道。


    来人也气鼓鼓地，抬头一看，见是信国公汤鼎，这才平缓下来，拱手道“见过国公爷，在下锦衣卫马山同，有要事禀报秦候爷，这不小心冲撞了国公爷，还请恕罪！”


    汤鼎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今见这马山同也挺懂事的，便缓和说道“你从金陵城来？如今金陵情况如何？”


    “公爷，金陵城里暗流涌动啊！不好说，不好说！”马山同摇了摇头，金陵城里如今各方势力犬牙交错，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


    汤鼎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你进去吧，候爷在里头呢！”


    马山同见汤鼎放行，便赶忙告罪进了秦朗大帐。


    “哟呵！这不是马千户吗！”秦朗一眼就认出，眼前之人不正是当年护送自己回金陵的扬州锦衣卫千户马山同吗！


    “呵呵……候爷好记性，在下正是马山同，托候爷的福，如今在下已经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佥事了。”马山同一边说，一边憨憨的挠了挠头，接着又道“候爷，此次我来是奉了缇帅的意思，给候爷送封密函！”


    秦朗一听，到底是什么密函啊，竟然要一位从四品官衔的指挥佥事亲自跑一趟。


    “吴风没说点别的？”秦朗心下狐疑，一边接过马山同手中的密函，一边问道。


    “候爷，缇帅什么也没说。”马山同直言不讳道。


    秦朗坐回帅椅，接着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封蜡封完好的密函来。“张飞、黎明！你二人帐外把守，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秦朗扫了一眼密函，接着便下令道。


    马山同见状，便也轻轻施了一礼，接着缓缓退出了大帐。


    秦朗大惊失色的原因是因为吴风告诉了一个，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


    “郭建被燕王枭首示众！平安身死，刘铁率部退守燕翅岭！陛下已经秘密筹备江州行营，另外！陛下有旨意命昭阳、荣阳二位郡主携两位小公子也先行秘密搬到江州去。”


    秦朗看完吴风的密函，不由得毛骨悚然，允文这是在防着自己呀。还有，郭建竟然遇难了，这个消息该如何告诉张飞和黎明呀。


    “大将军，邓铭来见！”此刻帐外忽然响起邓铭的声音来。


    秦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接着朗声道“大家都进来吧！”


    “将军，出了什么事了吗？”邓铭见秦朗神色不对，不由得出言问道。


    秦朗闻言，不由得看了看一旁张飞和黎明，接着缓缓说道“郭建战死在济宁城了！”


    “什么！”“将军你说……”


    张飞、黎明闻言，顿时大惊！张大着嘴巴，不敢相信般的看向秦朗。


    “你二人要冷静，郭建浴血济宁城头，不幸被俘，然其气节犹在，燕王恼怒，便将其枭首示众了！”秦朗神色悲怆，语带哽咽道。


    “将军！张飞请战，愿做先锋，踏平北平！”


    “黎明请战，愿为先锋，攻打北平！”


    张飞、黎明二人双腿一跪，齐齐跪倒在秦朗面前，悲愤欲绝道。


    秦朗看着悲愤交加的二人，自己亦心如刀绞一般，四护卫自从福建跟随自己，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多年，不知有多少次化险为夷了啊，如今郭建竟然战死了。


    “汤鼎！擂鼓吹号！”秦朗腾得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汤鼎得令！”


    “呜……呜……咚……咚……”


    一时间，通州城战鼓雷鸣，号角铮铮！巨大的校场之上，二十万伐燕大军，整装待命。秦朗一身戎装，自校场营门外飞驰而来，胯下神骑照夜玉狮子威风凛凛。


    “众位将士，燕王残暴不仁，嗜杀成性，济宁城上万百姓无端死于非命，今我秦朗奉天伐燕，铲除暴逆，今有讨伪燕王檄文，晓谕天下！”


    《讨伪燕王檄文》


    “伪燕亲王朱棣者，人非忠顺，地实寒微。昔太祖崩逝，潜隐祸乱之私，阴图后酗之嬖。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


    近狎邪僻，残害忠贞；嗜杀成性，残虐不仁，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


    当今天子乃国之太孙，顺位继承，天下归心；然贼子朱棣，阴私不忠，竟起反叛！鸣呼！伪燕不体朝廷之仁，辜负天子仁德，行凶济宁，是为不忠不义不仁之徒也！


    是以用气愤化风云，志安社稷。今天下苦燕久矣，当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燕孽。大明西连山陕，东尽两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海陵红粟，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是以今起兵伐燕必胜也！


    天子有命，值此家国山河破碎之际，天下有识之士当奋起共击燕逆，匡扶河山，还天下以清平。”


    “杀！”“杀！”“杀！”


    秦朗话音刚落，校场内便皆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之声来，士气大振。


    “张飞、黎明，二人上前听令！”秦朗一声大喝，接着自身后案桌上拿起两枚兵符，接着说道“今命张飞为伐燕左先锋，领兵一万，走牛鼻峰，直扑北平。”


    “张飞领命！”张飞双手接过兵符，高高举起。


    “今命黎明为伐燕右先锋，领兵一万，过卢沟桥后，抢占北平城北赤岭峰！”秦朗接着又取了一枚兵符交给黎明。


    “黎明领命！”黎明亦双方接过兵符，接着高举，站到一旁。


    “汤鼎上前领命！”秦朗又道。“今命汤鼎领前军十万，稳步推进，发兵北平！”


    汤鼎重重的一步上前，铁塔般的汉子，砂锅般大的拳头紧握抱拳接令。


    “邓铭上前领命！今命你统领后军三万兵马，务必保证大军军需供给和安全！”秦朗又朗声对邓铭道。


    “邓铭得令！”邓铭神情肃穆应道。


    “发兵北平！伐燕必胜！”秦朗将兵符一一下发之后，猛地抽出自己的佩剑，高呼伐燕必胜！


    “必胜！必胜！”大军上下皆在高呼必胜的声音下，开出了通州城，秦朗同时下令神机营亦开拔发兵北平。此刻朱高炽埋在通州城里的奸细也急忙出了通州，快马加鞭朝北平城方向飞奔而去，大战将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