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那灵魂深处的颤粟！
——程立，程仲德！
没错。
此刻站立在太子东宫就是程立，而不是后世史书上记载的程昱。
诚如张燕原本叫褚飞燕，关云长原本叫关长生，程昱原本的名字就叫做程昱。
至于更名，那是因为程昱年少时经常做梦，梦见自己登上泰山以两手捧日，曹操知道这个梦后，于是就在程立的“立”字上添了一个日字——程昱！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程立即将迎来属于他的高光时刻。
“阁下便是程立程先生？”
自从被太子东宫征召，程立想到过无数种可能的情形，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近来声名显赫、名声鹊起的太子殿下，他竟是如此谦和。
太子口中“程先生”三个字，无疑…将他的身份无限的拔高。
“不敢…”
檀石槐重重的凝眉。
继续按照原定计划，那么…足以将雁门汉军绞杀，可…背后杀来的汉军将成为最大的变数。
战蹄踏踏！
笑吟吟的朝着躺在地上的檀石槐说道。
“程先生不用多礼，坐…”
“咳…”
“程先生可敢支身赴鲜卑大营！”
一旦檀石槐再度战立在高台上，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看来，哪怕是五百米的距离，父亲徒手抓住那箭矢，也耗费了不少力气，且…箭矢的锋芒还是离胸口太近了，就像是真的射中了一般。
可…
…
不过很快，程立的紧张感与茫然感戛然而止…他挺起了胸脯，眼眸微凝，郑重其事的回道：
和连看着战场…
那画戟、那青龙刀、那月牙戟…呵呵，一切都结束了。
士气会彻底的翻转…汉军将陷入重重包围之中，而雁门关，这座直通大汉的边塞也将成为他檀石槐最重要的补给线！
哪曾想…
说到这儿，刘羽的语气变得郑重了起来，他的眼眸凝起，语气严肃。
…
雁门郡下，烽火狼烟。
程立拱手：“殿下，下官斗胆问个问题。”
程立一怔，他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一张口，就派给他一个如此…如此“雄阔”的任务。
一连三条情报…
不…凭着那青龙刀，那方天戟…檀石槐有理由相信，他们一定能坚守到援军的到来，一定…那么！
冷凝…气氛像是一瞬间陷入了彻底的冷凝。
“报…”
一连三条极端不利的情报，这让檀石槐有些绷不住了。
征西…这两个字，犹如胡人永恒的梦魇，深深烙印在心头一般。
“呵…”檀石槐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不再装死，他用手撑起身子，和连看到父亲的手都在颤抖，颤抖的厉害。
汉人总讲究“兵不厌诈”，还喜欢留下一大堆的兵法，可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诈死的戏码就赚出了汉军的全部兵马，呵呵，他檀石槐是无敌的。
呃…
此言一出，程立一下子怔住了。
这…
就在这时，又一名斥候急冲冲的赶来，“禀报大汉，平城、渔阳均被汉军攻陷…汉军中高挂‘征西’大旗…征…征西大旗！”
程立连忙拱手。
他意识到，或许，有一张更大的陷阱在等着他，一如他布下将雁门汉军一网打尽的陷阱一般！
咕咚…
结束了…
这下，程立有些诚惶诚恐了。
“殿下为何看重我程立？”
檀石槐大喊一声，原本因为士气低落，而放弃擂鼓的鲜卑勇士第一时间递来鼓槌，檀石槐高举起鼓槌，就准备擂鼓…这声音，足以击穿雁门的防御！
骤然的传报使得檀石槐一怔。
“准备，收网！”
“报…”第三个斥候传来消息，“汉庭…汉庭太子任命曹操为征西将军，率二十余万汉军，已经从背后杀…杀过来了！”
刘羽早就为程昱备好了竹席，一方桌案，两张竹席，两人席地而坐，刘羽亲自为他斟上茶。伸手示意：“请…”
事关鲜卑，还是支身前去，这很难…
他…不过是在讨伐黄巾时立下了些许小功，这样的功勋，就是再往大了说也当不得太子殿下如此礼遇啊？
不过，程立眼珠子一定。
有那么一刻，他想到了眼前这位太子殿下此前的种种行为，那种将所有敌人都玩弄于鼓掌的行为。
呵呵…隔着重重胡骑的护卫，他看到了战场的局势，他笑了，笑的无比的灿烂。
若是…若是雁门这边的敌人能坚守到他们的到来。
现在的他面临着一个极端的抉择…
哪怕是强如檀石槐，也不由得一阵颤粟。
终于，他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吐沫，旋即，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
一切都结束了！
“鼓槌！”
檀石槐彻底惊住了。
——“撤军…撤军！”
先是一声剧烈的咳嗽，檀石槐平复了下心情，他的眼眸开始变得冷冽，握紧箭矢的手也更加用力。
“太子殿下征召下官，多半不是为了这盏茶吧？尽管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差事委派，可但凡有令，程立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有的人天生就为大场面而生…
这让他…浑身紧张了起来。
就在檀石槐准备擂鼓之时。
“因为！”柳羽抓住了程立的手，“因为你时长做梦，登上泰山双手捧日，本宫就是伱的太阳啊！”
唔…这…
“你问？”
一道声音迅速的传来，是一名斥候，他疾驰奔来，也顾不上下马，直接抵达檀石槐所在的鼓营，大喊道：“汉军…汉军突袭我后方，部落上…大王数以十万计的子民正在被他们追杀、屠戮？”
被程立这么一说，刘羽还真笑了，他感慨道：“程先生既如此，那本宫也就不绕弯子了，我这儿的确一件事想要委派给你…这事关边陲，事关鲜卑一万四千余里的疆域能否收归大汉！”
——程立就是！
“呵…”
檀石槐再度走向高台，如今的局势是汉军士气如虹，胡人士气低落，汉军往返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胡人节节败退。
“父王，汉军已经悉数杀出来了！他们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待得摸清这征西将军的虚实，再行征战！”
——“发号，收兵！”
无比艰难，又无比痛惜的呐喊自檀石槐口中吟出，终于…鲜卑退了，数以十万计的鲜卑胡骑，他们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