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从不说笑话

　　后院内，牙看着那两个学生一边争吵一边离开时，不由得叹了口气。

　　之后，他才回过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以摩尔斯。这个女孩的那张小脸依旧非常的认真而严肃，带着一种洋娃娃般的漂亮柔美。

　　牙吸了口气后，抬起自己的右手，说道：“以摩尔斯，在教你魔法之前，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谁能够给你好处，你就认谁做老师？”

　　以摩尔斯歪过脑袋，那张小脸依旧是十分的严肃，十分肯定地说道：“老师本来就是老师吧？既然能够教我东西，当然要认啦。”

　　牙无语。

　　“但是，我身为夜之一族的后裔，自然也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空间魔法可是我家传的力量，属于和我同源的空间魔法可是我夜之一族的专利。啊……这份如此可怕的力量就寄宿在我的体内。如果我没有得到一个老师好好指点的话，说不定哪天我体内那股强大的力量就回不受控制的崩溃。”

　　这个女孩十分认真地抬起手指，轻轻捂住自己的整张脸，只在指头的缝隙中露出她自己的右眼。

　　“空间魔法的崩溃结果可是十分严重的。我身为暗影之丽人，黑夜中的贵公主，体内的空间魔法如果在某一天因为太过强大而无法控制的话，泄露出来的力量将会创造出一个第三平面空间。那将是一个只存在于现实与梦境的夹缝之中的空间，也是一个拥有无限恐怖魔力的空间。我的死亡将会导致时间与空间中出现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这个裂痕将会吞噬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直到其吞噬这个世界的所有位面为之。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学生很厉害，我的第三个学生更是厉害的没边了。”

　　牙的手按在这个滔滔不绝的小女孩的脑袋顶上，让她闭嘴。

　　以摩尔斯得到了认同，自然也是闭上嘴，不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既然一切都安静了，牙手背上的指引之炎开始燃烧。在火焰的带领下，牙开始细细检查这个女孩的身体各项能力。从体力，技巧，判断力，魔法属性，魔法容量，所学会的魔法一个个的检查过来。

　　“嗯……体力有些虚弱。身体不怎么样，近身搏斗的能力比较糟糕。但是……嗯，没有错。凭借分身的空间魔法，可以让你实现魔剑士所需要的战斗能力。”

　　“魔法……嗯……和克罗蒂娅，还有亚克比较，相对的魔法容量有些少。综合战斗能力有些差……咦？奇怪？”

　　牙的眉头略微皱起，他低下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孩。以摩尔斯一时间也有些奇怪，也用有些困惑的眼神看着牙。

　　“牙老师，怎么了？”

　　“嗯……很奇怪。除了体力之外，你的各项综合能力应该说还可以，属于同龄人中比较高那么一点点的。可我觉得……你的体内似乎还有一些什么东西。一些……十分奇特的东西。”

　　牙的手松开，继续说道：“你体内应该还有某些东西正在沉睡。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力量。现在我还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但是应该是某种非常强大的实力。”

　　以摩尔斯那张冷冰冰的娃娃脸上浮现出一抹自豪的笑容。她捏着自己的下巴，原地转了个圈，让自己的裙子转起来。之后，她单手叉腰，另一只手的手掌压在胸前，十分自豪地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强大的夜之一族。早在远古时期，我族就曾经和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存在签订契约。而我，也已经注定要成为下一任的布罗尔当家，一名真真正正的暗夜魔法少女。我体内寄宿力量实在是最为正常的事情了。”

　　在这个好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在这里自我陶醉的时候，牙现在却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她。等到她陶醉完毕之后，牙才带着些许询问的口吻说道：“以摩尔斯。你……很喜欢说冷笑话吗？”

　　“笑话？不。”

　　这个女孩板着脸，用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说道：“我从不说笑话。身为夜之一族的成员，保持体面和严肃是我的自我修养之一。好了，老师，你到底教不教我学习新的魔法啊？快点教我啊。如果你不教我，至少也像克罗蒂娅和亚克那样，给我点东西吧。给我点你身上有用的东西也可以。就好像这头龙不错，给我吧。”

　　那头正在咀嚼肉干的肥龙听到以摩尔斯这么“欣赏”自己，连忙恬着脸笑着，自动倒贴上去说道：“好好好！我送！人类，把我送给你的徒弟吧？见面礼不是？！”

　　牙摇了摇头，他呼出一口气，也只能再次抬起手，压在以摩尔斯的脑袋上。任凭指引之炎燃烧，等到想好自己所要教导的空间魔法之后，开始传授起来。

　　大街上，亚克早就和克罗蒂娅分开，独自一个人在街道上闲逛。

　　今天是放课日，也不需要去学校。这个男孩有大把的时间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四处走动，同时也算是思索自己想要学习的魔法。研究一下自己今后应该走怎样的道路。

　　但是，想来想去，他却始终都无法决定。

　　“咳……我究竟要学习哪个系统的魔法好呢？”

　　亚克抬起双手，看着自己这双握剑的手掌。

　　“每一种魔法都有优点，每一种魔法也都有缺点。史黛拉，你觉得我应该学习哪一系统的比较好呢？自然系？塑能系？还是说走非主流的死灵系或是傀儡系？咳……真痛苦啊……”

　　选择自己的魔法道路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不管是多么伟大的魔法师，想必曾经也都有过应该选择哪条道路作为自己这一辈子的进修路程而烦恼过吧。

　　现在的亚克就处在这么一个十字路口。年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究竟应该怎么走。烦恼，自然也就附着在他的思考之上了。

　　想来想去，亚克也始终无法做出一个决定。眼看太阳渐渐落山，这个男孩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可是，就在他准备往回走的时候……

　　“嘿，小妹妹，有没有兴趣来看一下本学院最精彩，最有趣的表演呢？”

　　不知不觉，亚克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一条十分幽僻的小巷之中。而一个比他大上两三岁的男孩则是站在他面前，向他打着响指，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亚克略微愣了一下，因为这个男孩的身上没有穿魔法斗篷。而在学校之内，学生必须穿魔法斗篷就是一个校规。见此，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十分严肃地说道：“你是谁？你想要做什么？还有，我不是小妹妹，我是男的。”

　　“男的？”

　　那男孩微微一愣，不由得低下头，更加仔细地对着亚克上看下看。可是面对亚克的这张脸，那男孩还是无法相信。最后，他趁着亚克不注意，直接伸手按在了他的胸口。见他没有任何回避或是躲闪的样子，而且胸口的确非常平整之后，才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是男的……咳，算了。小兄弟，有没有兴趣来看比赛啊？十分有趣的比赛哦。”

　　亚克本能地摇了摇头，就想要往回走。可是那个男孩却是直接拦在了他的面前，笑着道：“嘛，优等生，对不对？没关系！优等生也可以看表演嘛！我们这里可是有最激烈的魔法碰撞，最激情四溢的战斗！第一次，免费！保证你觉得有趣，不有趣你出来可以直接抽我耳光！”

　　原本亚克想要走的，但是在听到有魔法表演之后，一直都对自己的进路感到十分困惑的亚克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眼前面前这个男孩十分殷勤地邀请，他想了想之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对嘛……！”

　　那男孩十分自在地伸出手，直接勾住亚克的肩膀。被他搂着，亚克也是不得不随着对方继续往小巷的深处走去。最后，来到一个看似下水道的井盖旁，打开，走了进去。

　　圣露尔魔法学院的地下是错综复杂的迷宫。

　　因为学校的老师说过，底下被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也有许许多多的禁区。

　　所以现在走在这条湿漉漉的黑暗通道之中时，亚克不免有些紧张。他不断看着四周，警惕着周围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个领路的男孩就带着亚克来到一扇厚重的铁门之前。铁门前站着两个二十左右的学生，看到那个领路的男孩之后，点了点头。

　　“哎，你。”

　　守在大门左边的那个学生喊住了亚克，伸手指了指他身上的斗篷。当下，那个领路的男孩立刻笑了起来，说道：“对对对，我倒是忘了。来，小兄弟，把斗篷脱了。在这里，你不需要再代表你的班级。你就是纯粹的自我！不需要表达任何的身份！”

　　在对方的怂恿下，亚克半推半就地脱了斗篷，交给那个守门的学生。之后，领路的男孩就打开大门，带着亚克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