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诸神之战（9）

　　冥冥中，命运的天平开始向他这一方倾斜。

　　第九日，艾略特解开了那篇他过去留下的预言经文。

　　“夜羽，这篇经文解释了时间穿梭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不过时间只能从现在穿梭回过去，无法穿梭到未来，并且只能在一个位面内进行穿梭，穿梭的只能是无形的生命意识。”艾略特说。

　　“那就是说，可以通过穿梭到过去杀死自己的敌人？”夜羽大吃一惊。

　　“是的，时间穿梭者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因为穿梭回过去的生灵再也没有返回的可能，他在穿梭回过去的那个世界停留的时间也很短，除非他有逆转整个位面的力量，否则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位面因波动产生的巨大力量而湮灭，彻底魂飞魄散。”艾略特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夜羽好奇地问。

　　“因为穿梭回过去的位面相对于时间穿梭者来说是完全静止的，包括生命能量的波动也是完全静止的，所有的一切完全静止，运动的只有时间穿梭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生命元神在与整个位面的力量抗衡，穿梭的时间段越长，那种力量增幅的加速度就越大，当整个位面依附在他身上的力量超过他承受的范围内，他的生命元神就会彻底被湮灭。”艾略特道。

　　艾略特的眼神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夜羽突然意识到，奥赛罗的记忆已经苏醒了，也就是释迦牟尼的记忆已经在艾略特身上苏醒过来了。

　　“所以你的情况非常危险，为了对付你，圣灵族只要发现了你所在的位面，并且他们能够进入那个位面的话，即使你已经从那个位面离开，他们也可以通过在那个位面进行时间穿梭，进入你在那个位面还没有离开前的状态，从而达到杀死你的目的，因为相对于时间穿梭者来说，你的过去在他的眼前完全是静止的。”艾略特道。

　　“啊！？”夜羽大吃一惊，“现在我还活着，是否意味着他们不会发现这个位面？”

　　圣灵使者成千上万，如果让他们找到这个位面，到时候拼着牺牲一个圣灵使者的性命也要穿梭回自己的过去将自己杀死，那可就死得莫名其妙了。

　　“如果他们在今后发现了你到过这个位面的痕迹，他们就会穿梭回你刚抵达这个位面时的那个时段，那时候你刚穿梭位面而来，生命元神力量正是最薄弱的时候，只要轻轻一击，你的小命就完蛋了。”奥赛罗说。

　　“前辈，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夜羽问。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抹掉你曾经抵达过的位面所留下的痕迹，换句话说，就是要将所有那个位面与你有过接触的生灵全部杀死，在抵达这个位面之前，你还到过哪些位面，都有记载吗？”奥赛罗问。

　　“这是我穿梭的第一个位面，我已经封闭了我们的那个位面，圣灵族是无法将我们原来的那个位面找到的，如此说来，我现在就得动手清除掉这个位面的所有生灵？”夜羽说。

　　“是啊，整个位面庞大无边，恐怕你还没来得及将所有的生灵杀死，圣灵族已经找到了这里，那就没有机会了，你现在已经在这个位面露面，只要他们发现了这个位面，就自然能找到你。”奥赛罗叹息道。

　　“没关系的，前辈，我自然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将所有的生灵全部杀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不过即使我抹去了这个位面的痕迹，在下一次进行位面穿梭后，难道也要将那个位面的生灵全部杀死才肯罢休吗？”夜羽问。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每进入一个全新的位面都将是一个杀戮的开始，一路下来，不知道要有多少位面的生灵死在自己和众多黑暗精灵的手下呢！

　　“是的，除非你能抹去你的过去，让敌人无法找到过去的你，大预言术的实质是看清已经发生的过去和透视模糊的将来，这是大预言术的经文，当你真正修炼成功大预言术后，你的过去将会被湮灭，别人再也无法回到你的过去将你找出来，所以无论如何，你必须修炼大预言术。”奥赛罗说。

　　那些枯晦难懂的经文让夜羽望而生畏，他不得不化出上千个分身将它们强行记载下来，按照奥赛罗的说法，大预言术无法通过指点提高，只能通过自己去领悟。

　　“在没有修炼成功大预言术之前，你只有以杀戮来抹去你过去的痕迹，众多的生灵被杀死之后，它们的灵魂在消失的瞬间会在这个位面留下一股很深的怨念，这股怨念可以影响到过去他们未被杀死前的状态，当众多的怨念在这个位面时间中流窜时，意识的时间通道再也不会停止震荡，这样就断绝了任何生灵试图通过时间通道返回过去的可能。”

　　如此一来，从这个位面开始，无尽的杀戮不知道将会伴随他今后多少个抵达的位面，那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这是我释放出来的灾难，就让杀戮从我这里开始吧！”

　　※※※

　　第十日。

　　他穿上了深黑色的衣袍，全身上下笼罩在黑色的袍子中，只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睛，那是恶魔的眼瞳，让所有的人望而生畏。

　　“你必须激发心中的魔性。”这是奥赛罗临终前交代的话，他也不知道让夜羽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当你击败了圣灵族，成为真正的永恒神魔后，记得那些曾经死在你手下的生灵，这是一种代价，他们的诅咒会时刻盘旋在你的心底，到那时唯有大光明咒可以替你缓解这种痛苦，但是却不能将这种痛苦彻底从你心中清除！”

　　杀还是不杀一切取决于夜羽的决定，当他看到转身而去的瞬间，心里还产生了一份遗憾，一份欣慰，但是随即他的生命元神被彻底湮灭了，瞬息之间，无数接到命令的黑暗精灵几乎撕碎了整个星球。

　　从今以后，顺我者不得生，逆我者必亡！

　　黑如墨的液体从他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中流出，凝聚成了一根黑色的法杖，与此同时，他化成摩朵和冥达斯的两个分身分别在两位神灵的面前消失，都只留下了一页短短的信文：“你要来，我便杀，卡索留！”

　　那个可怜的灵魂被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在黑色法杖的顶端凝聚。

　　“卡索，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么？即使是诸神也会闻你之名而颤栗，即使这个大地已经不再，你的名字也还深印在诸神的记忆里，直到诸神也被消亡。”夜羽说。

　　“是啊。”卡索朦胧的灵魂回答道，通过诡异的法杖，他的灵魂可以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

　　“神灵将会降下灾难于这片土地，所有的生灵都将会在这场灾难中灭绝，包括你所有的亲人，最后这场灾难很快向诸神的世界延伸，直至将所有的神灵，这世间一切的生灵都给湮灭，你想亲眼见证这一切么？”夜羽问。

　　“当然，不过我并不认为你能办到，即使你是大恶魔也不行。”卡索回答。

　　“当完成所有的这一切后，我会在这个世界上用你们的文字写下你的名字，写下这里发生的一切，让后来者闻之而丧魂，听之而失魄，这应该没有违背当初对你的承诺吧。”夜羽说。

　　“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很期待！”卡索说。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甚至只用一小半自己的力量就够了。”夜羽回答。

　　他的无数个分身还在为位面定位术而忙碌着，在离开这个位面前，这也是必须要完成的工作。

　　当他提起法杖走出门在时，朝阳正冲出云霄，向大地投射下了第一缕美丽的阳光，花园里的草木欣欣向荣，园丁正在为七天打理一次的花园准备工具。

　　府邸里所有的下人都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尊敬的卡索殿下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一件黑暗无比的长袍中，只露出一副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神，那根漆黑的法杖闪烁着慑人心魄的寒光。

　　“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这里再也不需要人了。”夜羽说。

　　没有人敢问为什么，尽管他们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过去彬彬有礼待人和善的卡索殿下不见了，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仿佛是恶魔的化身，是潜伏在他们心中最恐惧的存在。

　　“诸神将会谴责这片大地，光明神会带走这里的光明，让这里变成严寒的冬天，死神会让万物枯死，断绝任何生灵的食物之源。”夜羽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府邸，径直朝皇宫走去。

　　只走到了半路，天色就变得暗淡无光，天上的太阳很快消失了，厚达上百里的乌云将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将所有的光线都反射回星空，大地上所有生灵陷入了绝对的恐慌之中。

　　人们打起火把，发现路面的树木在短短的瞬间已经枯死了，所有的花草树木，种植下的粮食等等，全部干枯了，所有养殖的家禽、猪牛羊马等等全部毙命，就连军用的战兽也纷纷死去。

　　留下的只剩下有灵性的生物了。

　　“奇了，竟然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你是怎么知道神灵要降下这场灾难的。”卡索的灵魂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他们都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的伙伴，甚至不惜提拔我为与他们同样存在的神灵，可是我拒绝了，并且作弄了他们，所以他们迁怒于这片土地的生灵，试图逼我就范，就这么简单。”夜羽说。

　　“这么好的条件你都拒绝了？你可以因此成为高高在上的神灵，天哪，如果换成了我，一定会同意的。”卡索惊叫起来。

　　“你是否愿意接受蝼蚁的赏赐？”夜羽问。

　　“当然不愿意，怎么问这个？”卡索好奇了。

　　“在我的眼里，他们就是蝼蚁，比较强壮的蝼蚁而已，我又何必在乎他们。”夜羽回答。

　　也只有把所有的一切生灵视为蝼蚁，甚至蝼蚁也不如的生灵，这样才不会在他心里留下负担，才会让他放开手脚大杀一场。

　　街上一片混乱，有人趁机偷盗抢劫，杀人放火，这一切卡索都看在眼里，就算已经身为灵魂体，对于即将到来的大事他仍然感到心底发寒。

　　※※※

　　“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卡尔莫斯大帝愤怒的咆哮声携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恐。

　　外面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大殿上仍然灯火通明。

　　各位大臣一个个心惊胆颤，这场可怕的天变让他们陷入了惊慌之中，相对来说，皇帝的咆哮已经显得无关紧要了。

　　将军们强压着内心的惊恐，大声命令士兵门护卫好皇宫，别让人到时候趁乱混进来刺杀皇帝，持刀的士兵里里外外将皇宫堵得严严实实，如果这时候某位将军要造反的话，肯定会引起一场巨大的骚乱。

　　在皇宫大殿的门前，大魔法师哈利率领一群魔法师在严阵以待，火系魔法师手中的魔杖腾起了红色的火焰，随时准备给来袭者以致命的打击。

　　大祭司莱特率领众祭司已经登上了皇宫的天台，正在向各个强大的神灵一一祈祷，希望得到神灵的饶恕。

　　在这浓浓的黑暗之中，一个人影穿过黑暗朝皇宫走来，所有的将军和士兵都感受到了那人的存在。

　　不是因为那人提着一盏明灯，而是因为那人比黑暗更黑，在他们的心灵上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这样席卷一切的黑暗对那人来说仿佛并不存在，当他向这个方向走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没有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人吩咐，士兵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将军们哑口无言，没有任何阻止的念头，但是魔法师们生出了反应，他们手中的魔杖大放光芒，熊熊的火焰猛烈地释放出来，将来人的身影从黑暗之中分离出来，让所有人的都看到了这个全身上下黑袍笼罩的人。

　　黑暗法杖顶端卡索王子的灵魂疯狂地跳动起来，可是他说不出一句话。

　　“是我，哈利大师！”

　　“卡索殿下！”哈利惊叫起来，众人紧提到喉咙的心终于放下了。

　　“是的，我有事要见陛下，你们可以离开了，皇宫不再需要守护。”夜羽说。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卡索殿下？”哈利大吃一惊。

　　“光明神降下惩罚，要剥夺掉大地三年的光明，死神也降下惩罚，将让死亡的气息笼罩大地，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将会寸草不生，万物枯萎，所以皇宫也没有守护的必要了。”夜羽说。

　　“为什么会这样？”哈利大吃一惊，“难道是你得罪了那三位神的代言人，卡索殿下？”

　　“光明神和死神给我的选择是只能从三者中挑选一位合作者，只要我不跟他们合作，光明神和死神都会降下灾难，我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威胁，哪怕是神灵的威胁，于是我拒绝了光明神和死神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夜羽解释。

　　“啊？看来你选择了大预言师艾略特，可是艾略特大师没有给你任何指点吗？”哈利问。

　　“艾略特已经死掉了，哈利大师，就算他没有死，也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我已经正式向诸神宣战，不只光明神和死神两位神灵，而是向整个神界，所有的神灵宣战！”

　　“疯了，彻底疯了！”哈利惊叫起来，众人心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夜羽走入大殿。

　　大殿内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刚才门外卡索殿下和哈利大魔法师的对话他们都已经听到了。

　　“你想跟你父亲说几句话么？”夜羽暗中问法杖上的卡索。

　　“你让我怎么跟他说？况且这已经是无法挽回了，如果让他知道我现在的这个情况，可能更加会增加他的痛苦。”卡索回答。

　　“不会，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包括诸神在内都将会被彻底地杀死，他们的灵魂将会被彻底地粉碎，只有你的灵魂可以存在下去，如果他知道这一点，一定会感到很欣慰，这是即使这个世界强大的诸神也无法获得的荣耀。”夜羽回答。

　　“算了，等你证实之后再说吧，我想自从我死后，就不该带有这样的感情了的。”卡索回答。

　　夜羽点点头，将目光投向呆滞的卡尔莫斯大帝。

　　“陛下，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吗？”夜羽问。

　　“是的，卡索，我的卡索，我感到很痛心，我拥有强大无敌的帝国，帝国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可是我没想到灾难会来得这么早，你说，如果你答应了神灵的要求，这一切会到来么？”卡尔莫斯问。

　　“诸神之间已经爆发了不合，他们的战争一定会波及到我们的，我只不过让这一切提前到来罢了，毁灭无可避免，事实上我也感到有点难过。”夜羽说。

　　“难过？我还以为你不会难过呢，你甚至向整个神界宣战，天哪，这就是他们对我们的惩罚，你现在已经看到了。”卡尔莫斯说，“我可以击败这个世界上任何强大的人类，但是在诸神的面前我什么也不是。”

　　“我难过是因为我杀死了一个非常亲近的朋友，非常亲近的前辈，虽然是他要求我动手的，虽然并不是我亲手杀死他的，但是他却是因为我而死的，我的难过仅仅于此。”夜羽说。

　　“天哪，卡索，整个帝国，整个天下现在都将会因为诸神的惩罚而消亡，这些你都不难过，单单为了一个朋友而难过，卡索，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卡尔莫斯惊叫起来。

　　夜羽沉默不答，如果这些生灵的死他也要难过的话，以后无穷尽生灵的死亡将会彻底压垮他的心灵，他必须学会漠视一切。

　　“你的那个朋友是谁？”卡尔莫斯继续问道。

　　“艾略特，大预言师艾略特。”夜羽回答。

　　众人再次愣住了，刚才他们知道艾略特已经死了，现在夜羽说竟然是他亲手杀死艾略特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杀戮将从艾略特开始，这也是艾略特大师的要求，你们也不要难过，降下这场灾难的诸神也将在战争中死去，没有一个神灵可以逃脱，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夜羽说。

　　“卡索，战争过后谁还会活着呢？”卡尔莫斯问。

　　“卡索将会见证诸神的死亡，即使大预言师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也可以保证。”夜羽说。

　　“唉，那我就放心了，卡索，看来你并不是普通的凡人，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就看在我们曾经有过的关系上。”卡尔莫斯说，“既然一切都将毁灭，那就让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们尽快地消亡吧，这样也可以减少黑暗中正在发生的无数的罪恶。”

　　“好的，我答应你的要求，毁灭将从我的手上亲自开始，由我来启动这场灾难，同时也由我来结束这场灾难，你们记住，我是来自异界的强者，一切灾难都是我挑起的，所有的怨恨都冲我来吧！”夜羽说。

　　所有的人包括宫殿在内在他的叹息声中灰飞烟灭，甚至连生命灵魂都荡然无存，只留下了一股股飘渺的怨念。

　　“所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强大存在者，我，夜羽，来自异界的存在，向你们所有的人宣战，不为占领，只为杀戮而来！”他的无数个化身融入了无尽的星河中，在精灵的帮助下，他的生命意识瞬息之间传遍了整个神殿。

　　“伟大的光明神，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绝对的黑暗，看看我的黑暗领域吧，一个绝对不存在光的领域。”他穿破了云端，出现在光明神的面前。

　　在黑暗笼罩的大地，人们手中所有正在燃烧的木把全部变得黑暗一片，他们可以感受到烈火带来的热意，可是却看不到一点光亮，仿佛火焰已经变成了漆黑一片。

　　光明神颤栗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露出了真实势力的超级强者，震惊地看着天空中的星辰一个个熄灭了。

　　在他的眼里，整个宇宙一片黑暗，恒星也失去了光芒，什么也看不到了。

　　“伟大的死神，我，永恒黑暗的主宰者，现在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杀戮，让所有生命灰飞烟灭，一切顺我者未必得生，逆我者必然消亡。”他的意识清晰地传达到了潜伏在大地下的另外一位强者的心里。

　　然后整个星球所有的动植物生命瞬息之间灰飞烟灭，连灵魂也没有剩下，只留下惊吓过度的死神大人茫然地面对着黑暗的虚空——整个星球也在瞬息之间彻底分解成了无形的能量流。

　　这种毁天灭地的手段让所有暗中窥视的强者无不心惊胆颤。

　　“你们无可逃避，惟有迎战，我等着你们凝聚所有的力量，如果我败了，你们可以继续存在下去，如果我胜利了，那么这个宇宙所有的生灵都将会被我亲手毁灭，我不为占领，不为征服，只为杀戮而来！”

　　所有的强者都吓得瑟瑟发抖：“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死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