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老杨的来历！

    初始文明！


    很快，叶天命与牧神戈停了下来，在他们面前，是一片诡异的时空宇宙，那片诡异时空宇宙之中，曾经的一幕幕岁月正在倒流，眨眼间，便是倒流回了最初状态。


    那时的宇宙，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暗渊，极其恐怖。


    在那永恒的黑暗之中，漂浮着无数沉寂的星辰，它们如同沉睡的巨兽，在虚无中做着亿万年的长梦。


    那些星辰在永恒的黑暗之中一直沉睡，不断吸收着这片宇宙本源的能量，直到某个无法计量的时刻，第一缕星光刺破了黑暗，在这无边的暗渊之中，这缕星光格外刺眼。


    牧神戈平静道：“那是本宇宙第一颗拥有自我意识的星辰。”


    叶天命沉声道：“生命的诞生？”


    牧神戈道：“可以这么认为。”


    叶天命看向那律绽放出星光的星球，视野靠近，那颗星球又经历了不知多少亿年，终于，在上面诞生了第一个生命气息。


    第一个生命！


    那个生命最开始并没有形体，没有意识，甚至没有‘存在’的概念.......但它渴望存在。


    于是，它开始吞噬混沌宇宙本源，以无尽的虚无为食，以永恒的寂灭为养，亿万年过去，它的灵性逐渐凝聚，最终在这片无边的暗渊之中诞生......


    真正的诞生！


    叶天命见到了一团光火。


    当见到那团光火时，他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那团光火，与之前那始古世文明的文明浩劫光火一模一样。


    他不解地看向身旁的牧神戈。


    这是怎么回事？


    但牧神戈并未解释。


    叶天命转头看向那团光火，那团光火之中，生命的气息在跳动。


    但祂并未化形。


    而是以这种方式又持续了无数亿年，最终，祂开始学会思考，当祂思考时，这片宇宙突然间诞生了种种的法则与大道......


    最初法则！


    最初大道！


    叶天命沉默，这些法则与大道，与文明墓碑上的法则与大道一模一样。


    祂过一段时间又会陷入沉睡，当祂陷入沉睡后，星辰的运行便会放缓，世间的种种法则与大道也开始自我演化。


    就这样，过去了无数的岁月，最终，祂似是感受到了孤独，于是，一道青苍色的‘原初之焰’从祂的身体之中迸射而出，刹那间，永恒的无边暗渊宇宙亮了起来。


    与此同时，祂开始化形，并不是人类模样，祂的形态，叶天命根本看不真切。


    当他看向祂时，只能看到一片混沌。


    但叶天命知道，身旁的牧神戈肯定能够看得清。


    他看向身旁的牧神戈，只见牧神戈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眼中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叶天命转头看向那个最初生命。


    那个最初生命诞生之后，就这么又持续了很多很多年，直到后来，这片宇宙陆陆续续出现别的生命。


    而对于新出现的生命，祂保持默许状态，不仅默许，还帮助那些生命成长。


    于是，这片宇宙的生命越来越多。


    包括后面的人类生灵。


    最初时，人类生灵最弱小，在这茫茫宇宙之中根本无法生存，于是，祂开始帮助人类生灵，祂将这天地间的道法传给了人类修士，至此，人类彻底崛起。


    而在这批人类修士之中，有一个超级强者。


    那人类修士天赋极高，精通所有道法，并且，他是这片宇宙文明第一个感应到‘祂’存在的人。


    对于‘祂’，这个人类是心怀敬畏的，这个人类认为自己是‘祂’的传道者，于是创立了这片宇宙第一个势力：道门。


    并且，这个人类在这片宇宙还建立起了一个全新的秩序。


    自此，宇宙不在是混乱的，而是有序的。


    这个人类道法越来越精深，实力也越来越强。


    整个宇宙文明，前所未有之盛。


    而这个人类.......就是老杨。


    当见到那个人类是老杨时，叶天命并未很震惊，他只是没有想到，这老杨竟然是这片宇宙最开始诞生的人类之一。


    而除了老杨，他还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卜青。


    最开始诞生的人一共有九个，也是最先与‘祂’学习道法的九人。


    随着新的秩序建立，这片宇宙文明发展非常迅速，而随着强者越来越多，宇宙开始渐渐失去平衡.......


    终于。


    文明浩劫降临。


    而当见到那文明浩劫时，叶天命沉默了。


    文明浩劫并不是域外文明降下的，而是‘祂’降下的。


    当文明浩劫降下时，整个宇宙的秩序瞬间崩塌，无数的生灵开始陨落、逝去。


    叶天命很疑惑。


    他不解‘祂’的行为，老杨也不解。


    于是，叶天命见到了一幕。


    身着一袭道袍的老杨立于虚无之上，他茫然地看着那虚无深处，“你助我们存活世间，为何又要亲手毁灭？？”


    一道声音自那虚无之上传来，“生命的存在，本就是一劫，若无死亡，你等的生命将毫无意义。”


    老杨怒吼，“不，我等很有意义，我等要一直活着，要如你一般永恒活着，你没有资格决定我们的命运！！”


    说着，他突然双手摊开，无数的道法自他体内化作千万亿道光迸射而出，“我命由我不由天！！”


    所有强者开始反抗。


    活着！


    他们诞生，他们活着，他们要一直活着。


    他们还没有活够。


    全部都反抗！！


    叶天命转头看向牧神戈，牧神戈盯着老杨，“生命属于‘存在’，世间的一切生灵，都属于‘存在’。而‘存在’，就是对宇宙的一种消耗，此消彼长，‘存在’的生灵越多，宇宙负担就越重，唯有生命‘轮回’，才能够维持宇宙不灭。”


    说着，她转头看向叶天命，“你之前的所谓秩序，只是站在自己种群立场，但从未站在整个宇宙的立场，众生有众生的立场，宇宙有宇宙的立场，众生想对抗文明浩劫，是为活着，宇宙出现文明浩劫，本身......也是为活着。”


    叶天命沉默半晌后，道：“我是人，自然要站在人的立场。”


    牧神戈道：“宇宙毁灭，人族也终将毁灭。”


    叶天命沉默半晌后，道：“我觉得，文明浩劫出现的意义，应该不仅仅是此。”


    牧神戈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说说看。”


    叶天命微微沉吟后，道：“生灵的诞生，是不是本身也伴随着劫？这些劫，简单来说，普通人的生老病死，生活的种种不易，包括爱人失去等等......都是一种劫？”


    牧神戈点头。


    叶天命轻声道：“文明浩劫，只是我们所有人最大的一劫......”


    说着，他转身看向远处，此刻，最初文明的强者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而在所有的宇宙文明之中，最初文明的道境强者无疑是最多的，足足有数千位.......


    比后面所有宇宙文明总和还要多。


    随着那些文明强者一个接着一个死去，老杨等人也终于认清了现实，他们知道，他们根本无力反抗这文明浩劫。


    于是，他不再硬刚那文明浩劫，以老杨为首的几人开始逃......


    似是那位‘祂’有意放他们一马，还真让他们在那场恐怖的文明浩劫之中活了下来。


    但整个最初文明被抹去。


    叶天命作为文明观测者，观看到了亿万万生灵从诞生到毁灭......


    对于错？


    到了这种层次，对于错已经没有意义。


    牧神戈看着那逃遁的老杨等人，“他知道，即使是他巅峰时期，他也对抗不了文明浩劫，于是，他开始布局，既然自己对抗不了文明浩劫，那就跟着一个能够在文明浩劫之中活下来的人.......”


    叶天命沉声道：“我。”


    牧神戈道：“他们这些曾经活下来的文明遗老，都在蛰伏，他们在等，等一场真正的大决战.......这场大决战，就是弑神，只要杀了那位‘祂’，他们不仅能够活，还能够吞噬掉‘祂’的本源，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


    叶天命问，“祂若死，那众生.......”


    牧神戈瞥了他一眼，“你还是那么天真，你真以为所有人造反，建立新秩序，真的都是为了老百姓？第一代天命人，也就是那位青衫剑主，最终结局时，除了他身边那些人活下来外，其余那些死去的众生......活了吗？”


    说着，她转头看向远处，“第二代天命人叶玄，除他与他身边最亲近的那些女人外，其余的众生有人在意过吗？包括第三代天命人叶观，登天一战之后，除他们杨家核心人员活着外，其余的众生......死了也就死了。”


    叶天命沉默。


    牧神戈继续道：“杨家三代天命人，以他们为核心，有一个庞大的核心利益集团.......你以为如今最强的是古新世吗？不，真正最强的，是杨家这个集团。文明浩劫下，你信不信，杨家那些人都不会死，死的还是下面那些芸芸众生......”


    叶天命沉声道：“可我们要对抗宇宙劫，就得与杨家合作，你.......”


    说到这，他似是想到什么，眼瞳骤然一缩，惊骇道：“你，你.......”


    牧神戈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哎！”


    这时，一道叹息声突然响起。


    老杨走了出来，他看向牧神戈，“她不会对抗文明浩劫的，因为......”


    叶天命不可置信地看着牧神戈，“你不会就是‘祂’吧？”


    老杨神情凝重道：“比这个更可怕千百倍！”


    叶天命懵了。


    比是‘祂’更可怕千百倍？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