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率先开火，刘锜逞威

    大宋的几路兵马全部开拔，各方将领也都秣兵厉马做足了准备，岳飞韩世忠率先出击，直奔会宁府方向冲杀了过去。

    张俊和吴璘而人也会在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转战阴山之地。

    但他们毕竟路途遥远，这大宋军中第一个和漠北草原上的诸多异族交上手的最终还得是大将刘锜。

    此时的刘琦也成了他们刘家一门的独苗苗了，亲爹刘仲武战死沙场，几个弟弟刘钊官至修武郎，战死在了长安血战之中。

    另一个弟弟刘锐才能更加好一些，巅峰之时官至两浙西路马步军副总管，只不过因为和家里关系不算太好一头扎进了韩世忠的体系之中。

    在黄天荡之战中亲冒矢石想要抢回优势，但是直接被一把大火点燃了战船，直到自己被烈火活活烧死也没有说出自己是刘仲武的幼子，是刘锜的弟弟这个身份。

    当韩世忠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真心感觉到了牙疼，岳飞前老婆的现任丈夫是自家校尉也就罢了，这刘锜的弟弟还在自己手里没了。

    虽然他总感觉这事儿和他没啥关系，但是也同样很疑惑这群人为何总拿他一个人祸害...

    而当刘锜的大哥刘锡带着自家的孩子战死洛阳，折在了粘罕手中之后，这刘锜也就成为了刘家一脉之中的唯一一脉了。

    年关的时候，刘锜看着空荡荡的营帐，回想起十余年之前，自己一家人让整个府邸都快放不下了。

    想着那个时候的热闹，想着当初他们家中虽然算是将门却一直在踌躇如何在开封再买一套大宅子从而让他们日子舒服一些的情景。

    现在他刘锜一个人的俸禄和赏赐在天下任何一个地方买一个比原来宽阔两倍的大宅子都是绰绰有余，可他的身边却是没有了任何的亲人。

    他先后有三个孩子都夭折了，唯一的一个幼子还在自家夫人的腹中保胎，赵桓将小半太医院的御医都送到了他的府上。

    向来不信邪魅之说的赵桓还专门让张俊带兵上了青城山，从那青城山上清宫请了三十三个老道士出来给刘锜的宅子做法驱邪。

    或许这就是刘锜韩世忠乃至岳飞等人，明知道赵桓的心中狠辣无比，但仍然会为他卖命的原因。

    漠北草原之上，看着那已经开始慌乱的泰赤乌部之中的一个小小的蒙古部落，刘锜没有做什么战前动员准备，直接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前面指了过去。

    “众将士，杀敌！”

    一声令下，三千精锐铁骑立刻从刘锜的身后冲杀出去，朝着面前的那蒙古部落冲杀了过去。

    口中还发出来了一声声的怒吼。

    本就因为这突然出现的宋军而慌乱不已的蒙古人，如今看到他们竟然对自己发起了冲锋，这就更是害怕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各种物资散落一地，牛羊惊慌的肆意狂奔，有点青壮拿起了兵器冲杀出来，而有的人则是掩护着家人疯狂地逃窜着，想要赶紧逃跑。

    “挽弓，射！”猛将阎充怒吼一声，三千精骑立刻弯弓搭箭朝着那冲杀过来的蒙古人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与此同时那蒙古人的箭矢却也抢先一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作为善于弓马的蒙古人虽然人数更少，也没有人带领，但仍然有着敢于反抗的精神。

    只不过他们虽然更加善于弓马，但在宋军那整齐的和箭雨之下连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下来直接倒在了那片草地之上。

    部落被攻破，尸体铺满了草地，鲜血染红了营盘，终于有一个老人怒吼了起来。

    “在草原上，不能杀死身高不超过车轮的孩子！”

    愤怒的老人不顾刀剑加身，朝着那缓缓走来的刘锜发出怒吼，此时在他的怀中，那最为年幼的孙儿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老人怒斥宋人，破坏了草原上的规矩。

    而刘琦看着面前这个“勇气可嘉”的老家伙，歪了歪自己的脖子，然后朝着他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噗嗤~”一声闷响，刘锜直接挥动长矛捅穿了那个老人的脖子，在他那怒瞪的双眼之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感觉。

    “你....”老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只能让自己的尸体摔在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他终于听到了刘锜的回答。

    “规矩，这天下只有我大宋的规矩，才是规矩！”

    经过了这个小小的意外之后，刘锜下达了自己的第二个命令。

    “所过之处，一个不留！”

    杀戮终于彻底的开始，再也没有了任何担心的士卒开始疯狂的报复这些漠北的异族胡人。

    不管他们是蒙古人，女真人，契丹人还是什么奚人，鞑靼人。

    总之在这片草原上，可以说都是他们的仇人。

    杀伐开始，无论男女老幼，无论是懵懂幼童还是年迈的老者，全部都成为了宋军刀下亡魂。

    粘罕的计策还是成功了，金人对宋人百姓的肆意屠杀，并不是用言语可以化解的，血债只有血来偿，而面对失去了亲人和同袍的士卒来说。

    女真人和蒙古人，鞑靼人乃至契丹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机会那只能忍耐，若是有了机会，他们有何尝会区别对待，只要是他们的敌人，那么就一定要承受这种痛苦。

    刘锜明白这种感觉，在军令之中他没有看到赵桓命令他要保护牧民，所以他便默许，甚至是主动下达了屠杀的命令。

    从这一刻开始，刘锜没有选择直捣那泰赤乌部的心腹之地，而是从外围开始，通过向导的带领，一路厮杀过去。

    一路上简直就是血腥之路，刘锜大军所过之处，牛羊杀尽，部落之中老弱不留，最后用大火焚烧将一切焚毁。

    从最开始的愤怒，到慢慢地出现分歧，再到最后刘锜麾下的所有士卒在经历了长达半个月的屠杀之后每个人都已经出现了变化。

    他们的眼角之处仿佛永远都是猩红的模样，在临战之前便会开始激动和兴奋，不断的喘着粗气让自己整个人的理智快速的丧失。

    哪怕是遇到了坚定的抵抗也没有关系，死战不退似乎成为了他们的必备技能一般。

    无论死伤多少人，在自己被彻底杀死之前他们都不会停下厮杀的动作，和冲锋的步伐。

    这就是真正的巅峰士气，也是所有中原王朝都在尽最大可能避免的事情。

    “将军，那塔里忽台已经集结了大军准备前来迎战，塔塔儿部也已经出现了，但到现在那乞什么玩意到现在反而没了消息。”

    骁将阎充前来禀报，而刘锜对此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种情况并不是什么问题，那塔里忽台虽然更加需要去稳定那泰赤乌部，但如今我等在外围肆意屠杀那蒙古部落。

    若是他在哪里里面不管不顾的，最后他得不到蒙古人的拥护，还会前功尽弃。

    现在他虽然没有整合部落，但是只要用对我等的仇恨做牵引，那么也勉强可以一战！”

    刘锜说完这些之后再次看了看面前的阎充。

    “至于那两个帮手...合不勒不会让自己的人太过于深入这件事情的，拿了好处就该走了。

    至于塔塔儿部，他应该知道了阴山的动静，不会坐以待毙的，但也不会将所有的力量都放在这里。”

    这些话是刘锜通过战报分析得出来的，而阎充听完之后也提出来了自己的意见。

    “既然那塔里忽台未曾整合部落，我等何不暂时撤离，只要他们找不到我等，到时候那诸多隐患自然就会爆发出来。

    到时候他们不战自乱，我等自然而然的去....”

    阎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那刘锜淡然且坚定的摇头，便知道自己不需要继续说下去了。

    “来不及了，我等士气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躲避起来的话，最先崩殂的不是他们，而是我等了。”

    阎充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却被刘锜直接打断。

    “不仅如此，这支兵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就如绝境之兵，只能往前，也只有往前。

    这支大军没有后退的机会，要么一路胜利，要么彻底灭亡，他们不能躲藏，更加不能失败。

    因为他们一旦失败了，那就彻底的崩溃了。

    于他们，于大宋，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些话说得也是没有丝毫的情感，甚至让阎充都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不寒而栗。

    可常年领兵作战的阎充也知道这就是事实，他想要阻止这一切，但刘锜已经下定了决心。

    再次走出大帐的阎充看着自己面前的刘锜，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自己跟随了几乎一辈子的将军。

    从他的少年跟随到了他的中年，阎充第一次对刘锜感觉到了陌生。

    而刘锜则是召集起来了所有的大军，对着他们抽出腰间佩剑，第一次对他们做起来了战前动员。

    “众将士，今日本将只有一句话。

    扬我国威，就在今朝！

    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众将士！今日，破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