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冒险前奏，阴影
“……原来你刚刚从巴西回来，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围成一圈的沙发上，黑人女郎翘起了二郎腿，手舞足蹈的道：
“现在外头传疯了，整个洛城……甚至整个西海岸境内，但凡消息灵通点的超凡者圈子都听到了点风声，大家全在偷偷议论着这件事。”
“他们说联邦官方发现了一处神话级别的遗迹，有很大可能是传说中的【特奥蒂瓦坎】，正在组织人手准备探索！”
女郎两眼放光，双手比划着。
“据说里头不仅金银遍地，还到处都是奇珍异宝，有包含着世上一切超凡知识的水晶头骨，还有饮上一滴就能让人返老还童的青春之泉……”
“哦，等等，波林小姐，先不说消息是否真实，单是一样——凡人怎么有胆量窥视神明的领域呢？”
杰斯举起双手，张开十指打断道。
“咳咳，那当然是因为神域失去了它的主人……”
一位带着黑色眼罩的独目老人清咳了一声，接过了话题。
“几十年前我刚入行时，就听导师讲过相关的秘闻……
阿兹特克诸神早在殖民者到来之前，便突然神秘消失了，连带着全体祭祀阶层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施法能力，使得上千万人的庞大帝国陡然陷入了混乱，这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被殖民军队联合圣堂教会一举击垮。
也就是说，如果传闻是真的话，神域目前确实是空荡荡的。”
周围的一帮灵媒方才显然听他讲过一次，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纷纷露出了向往之色。
神明居住过的秘境遗迹，拿出其中任何一件小玩意，对他们这帮处于超凡者底层的人而言，都是难以估价的重宝。
同样陷入遐想的杰斯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他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落寞之意。
“那些东西距离我们太遥远了，波林小姐……
探索那些秘境是强者们的专利，无论是【特奥蒂瓦坎】还是【伊甸园】现世都与我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女郎摇摇头，脸上眉飞色舞。
“别那么灰心嘛，转变一下思路，我们没有资格参与，但可以把消息卖给有资格参与的人。”
她得意洋洋的咧嘴一笑，抚摸着胳膊上的白垩色印记。
“我得知以后，第一时间便联系了新奥尔良的巫毒教母玛丽阁下，蒙她赏赐了一块巫术刺青，回头再和恶灵打交道时就安全多了。”
旁边的贝拉太太白了她一眼，敲了一下桌子。
“别说那些题外话了，赶紧开始吧，自从圣诞节袭击，大家各自去外地避风头，如今大半年没聚在一起了，有什么要交易的东西吗？”
……
……
苍白的月光洒在水面上，为细细的波浪镀上了一条银边。
远处高楼林立，而阴暗的街道上，不时有人以黑人俚语叫骂着。
这里是密歇根湖畔的芝加哥，金融与暴力犯罪之都。
一只小巧的黑色蝙蝠无声无息划过夜空，绕过灯火通明的市区，投入市郊一处深藏于密林的隐秘豪宅内。
二楼的阳台上，一团白烟散尽，穿着黑色机车皮衣的男子现出身形，向着端着红酒的黑发青年抚胸躬身。
“克莱文大人，按您的吩咐，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走的是间接的隐秘渠道，中间人处理掉了，并且进行了反占卜仪式，没人会追查到来源。”
他皱了皱眉头，小心的说道：“最近刀锋那个杂种追的很紧，这次差点就撞破了反占卜仪式的现场，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黑发青年慵懒的举起水晶高脚杯，迎着月光晃了晃，透过猩红的液体看去，天地万物皆赤。
“很好！”克莱文抬眉微笑道。“只要几个点稍微透露一下，就会有自作聪明的家伙，为了牟利将其迅速传开，几天之内便会众人皆知，过程里甚至无需我们冒险助波推澜。
至于那个混血杂种，暂时无需理会，长老们接下来会有更重要的任务派下。”
“您的睿智仿佛夜空般浩瀚。”男子恭维道。“效果比想象的还要好，回来之前我就听到反馈了，简直就好像有一大群人主动帮忙一样。”
克莱文品了一口“红酒”，双唇开阖间，白森森的牙齿寒芒隐现。
“去吧，好好放松一下。”他的下巴朝一楼大厅一点，对属下示意道。
那里一扇扇特制的墨色玻璃窗紧闭，不见半点灯光，自习侧耳听去，里边粗气嘶吼与嬉笑娇喘声相互交织混杂，糜烂欲望的味道扑面而来。
看着手下化作一道飘渺的烟雾钻入门缝，加入到“战团”之中，克莱文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谣言传的太快？难道老家伙起了戒心，派了其他人插手进来？
他沉吟了一会儿，转身回到屋内，穿过金碧辉煌的豪华陈设，来到书房推开一面书架，走进里边一间小小的密室，冲着一方血色镜子恭敬的道。
“公爵大人，那边的事办妥了，应该能给官方造成一些混乱。”
等待了几个呼吸，镜子上犹如被风吹皱的水面一般，荡起了层层涟漪，一个恍如蒙着陈旧灰尘的沧桑声音响起：
“现场布置的如何了？”
“祭品们一个星期前就运到伊丽莎白群岛了，当地村庄共184人的背景摸排已全部完成，确保没有牵涉到任何超凡者本人或亲友。
另外通往外界的桥梁上作好了手脚，管理人员是我们的人，极夜开始时会以维修的名义关闭，防止有人打扰。”
“很好。”仿佛克莱文表扬自己的下属一样，沧桑的声音也发出了同样的赞赏。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注视在【特奥蒂瓦坎】的时候，就是我们开启永夜仪式之时。”
“不必和低等种一起去冒险窥视神明的领域，我们自身就会成为永恒！”
沧桑的声音语气一变，好似冷酷的寒风。
“掐着时间，将埋下来的‘炸弹’尽数引爆，让官方疲于奔命，然后撤离联邦，去黑大陆隐居上十几年。”
克莱文脸颊上的肌肉轻微颤动，迟疑的问道：
“家族掌握的大量资源与人类代理人，一时间很难处理干净，是否要派出仆从暂时控制？”
“不必了。”沧桑的老者声音漠然回应着他的请示。
“大局为重，只要仪式成功，这些身外之物都微不足道，而如果失败了……”他顿了一顿。
“……就更无所谓了！”
等待血镜恢复平静，克莱文一板一眼的躬身施礼，倒退走出密室。
端起描金矮柜上的高脚杯，仰头将方才没喝完的“红酒”一饮而尽。
克莱文呼出一口浓重的血腥气，眼神深邃幽远。
手中的玻璃杯“喀喇”被捏出一丝细微的裂痕。
大局为重？为了你的永恒，就要毁掉200年来辛苦打下偌大的基业，让所有族人从繁荣的新大陆，跑到鸟不拉屎的荒芜之地沉眠……
……维克多，你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