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流言分化

    等所有人都离开，级长才重新看向依塔娜，她眉间挂着疑虑，放轻声音道：“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依塔娜困惑眨眼，“我不觉得。”


    级长几度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都重新咽回肚子，最终只是伸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让学院加了不少分，所以请保住它们。”她的声音一下柔和，“好了，去睡觉吧。”


    依塔娜本以为这也是个找麻烦的，没想到对方只是抛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她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休息室，耸耸肩，朝寝室而去。


    推开寝室门前，尽管对家养小精灵抱有信心，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门被无声推开，家养小精灵桑德立在门口，朝她鞠躬，“清理已经完成，小姐，祝您好梦。”


    语毕，他一个响指打出，幻影移形离开了寝室。


    看着干净的地面，闻着没有任何异味的空气，她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赞美家养小精灵。


    她带着这份好心情爬上了床铺，放松下来，度过了一个除开每日必备的零点预言外再无一物的安宁夜晚。


    第二天她难得起晚了些，慢悠悠来到斯莱特林长桌就餐时，注意到有不少人在看她，不禁让她疑惑起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她惯常坐到汤姆的旁边，洋装不在意的随口询问。


    汤姆看了她一眼，“有啊，传言你加入了一个麻瓜兴趣社，想要让麻瓜知道巫师界的存在。”


    “咳咳咳——”依塔娜喝进嘴里的南瓜汁险些喷出，被她强行吞下，把自己呛得咳嗽不止。


    汤姆和他的小伙伴安静旁观，阿布拉克萨斯抿了口果汁，沉吟着发问，“你真那么做了？”


    他话语里满是怀疑和不可思议，仿佛只要她敢回答是就会换回一通指责和批评。


    什么玩意，你不会信了吧？


    依塔娜嘴角动了动，环顾几个男孩的脸，见他们都是差不多的神色，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


    “这传言现在有几个人知道？”她问。


    “所有人，”汤姆无辜摊手，“一个小时前传开的，就在这里，如果你来得早些也不会错过。”


    “所以每个人都相信了？一个突然的，没有任何依据的谣言。”她甚至笑出了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阿布拉克萨斯偏过头不与她对视，“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他提醒，“那些其他学院的麻瓜巫师和混血，不少人都知道你跟他们关系不错。”


    他指的是艾琳娜他们。


    “这也代表不了什么，马尔福。”依塔娜语气平静，“所以你也相信他们的说法，我加入了一个想要暴露巫师存在的组织，是吗？”


    “哦，不，”阿布拉克萨斯睁大了眼睛，圆滑的说：“依塔娜你是汤姆的朋友不是吗？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所以才走到一起。”


    依塔娜看向从刚才起就一直闭口不言安静看戏的汤姆，“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汤姆对阿布拉克萨斯投去意味不明的一撇，后者明显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一些毕业后的理想而已。”汤姆偏头过来，给了她一个浅淡的笑容，“比如进入魔法部工作。”


    “是吗？”依塔娜点点头，“挺好的。”


    至少没有把干翻麻瓜统治世界之类的话直接说出来。


    当然，以汤姆越发炉火纯青的伪装技术来看，这种不利于人设塑造的话他肯定是不会说出口的。


    他们像是被食物堵住了所有的话一样，没人再开口，气氛一下沉闷。


    填饱肚子，依塔娜放下刀叉，正起身准备向他们告别时，阿布拉克萨斯旁边的一个小男生终于忍耐不住，“依塔娜，你真的没有加入那种组织吧？”


    他长着细小雀斑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忧虑，明显处在一个纠结焦虑的状态中。


    依塔娜回头，声音不大却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分外清晰，“看清一个人靠的可不是传言。”


    “你得自己看，自己想，然后再问问自己要不要和它走在一起。”


    这话对11岁的男孩们来说有些绕，他们只能懵懂的感觉到依塔娜是想叫他们不要相信流言蜚语，所以这是一种对传言的变相否认吧？三个男孩隐隐松了口气。


    汤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朝同伴们交代几句也站起身朝依塔娜追去。


    他在礼堂外赶上了依塔娜，依塔娜没有停下，却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行。


    “你昨天提起过的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指这个？”汤姆挑起一边的眉毛，“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难解决的。”


    “比如，我可以和他们组建一个社团，关于纯血研究的，然后你加入，把这件事一如今天所发生的这些流言一样传播，至少就能免去大半的猜疑和排挤。”


    “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汤姆。这就是一个立场问题，我加入社团这件事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加入的是个什么样的社团。”


    汤姆沉默，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于依塔娜能有这样的认识感到满意。


    依塔娜手指缠绕上一缕头发，“不过我想请你帮忙的并不是这件事，这件事我自己来就好。”


    “哦，那到底是？”汤姆挑起一边的眉毛，“我想你不介意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对吧？”


    其实还是有点介意的，鬼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就给我来一个背刺，依塔娜放下缠绕手指的发丝，决定只说一半。


    她简单讲述了关于自己因为救下海伦而被牵扯进麻烦的全部过程，最终获得一个来自汤姆的鄙视眼神。


    “你应该知道自己每个选择会带来的后果。”男孩直言，“你是明知前面有个水潭还自己跳了进去。”


    依塔娜呵呵笑着，也不反驳。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汤姆看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不怎么办。”依塔娜嘿嘿一笑，“我现在只是个学生不是吗？连在校外使用魔法的权利都没有，我能做什么呢？”


    汤姆的脚步倏然停顿。


    “所以你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对么？”他声音沉了下来，脸上罕见的扯去了伪装，漆黑的双眼里铺着一层坚冰，“软弱之人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得不到，依塔娜。”


    依塔娜此刻已经走在了他前面，没有回头和等待的意思，“我知道，甚至比你清楚的多，汤姆。”


    “这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波折而已，没必要太过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