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火塘边的古老故事

    一下午的功夫肖恩又和拉格纳打了两场。


    中间休息的时候，肖恩便找机会向拉格纳打听起伊瓦尔的事情来。


    “你知道一个叫伊瓦尔的人么？”


    “伊瓦尔……你问这个干什么？”拉格纳的眼中有一丝警惕。


    肖恩只当没看见，“我以前在某本书里看过这个名字，他好像还是诺德人的英雄来着，我这人很喜欢那些古代的英雄故事，所以问问。”


    拉格纳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在我的祖先当中，倒是有一个叫伊瓦尔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英雄，呵呵，但他的确很出名，因为干过的一些蠢事。”


    “这么说自己的老祖宗可不礼貌，他做了什么？”


    “1517年，布莱顿人入侵诺德，他们长驱直入，一直打到诺德福森，那个时候诺德福森还是一座很繁华的城市，我的祖先伊瓦尔只是诺德福森众多领主中的一个，他听信了神殿祭司的言语，召集诺德人进行最后的抵抗，奥姆的祭司宣称奥姆神将会降临在战场上，用它的神力庇护他的子民，然而当战争真的到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都是谎言，诺德人惨遭屠戮，成千上万的战死在橡树谷的旷野中，那也是诺德历史中最后一次有记载的战争，从那以后诺德就成为了布莱顿的领土，现在你还觉得伊瓦尔是个英雄么？


    呵呵，也许算吧，一个愚蠢的英雄。”


    “我想他并不愚蠢，只是在那种情况下，他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吧。”


    拉格纳点了点头，“的确，绝望会让人孤注一掷，如果奥姆神真的降临，事情大概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吧。”


    说着，他眼中露出了憧憬的眼神。


    肖恩心中暗自感慨，心说这下就对上了，伊瓦尔成为了神之手，他的子嗣成为诺德福森的世袭领主，正如奥姆的祭司所许诺的那样，虽说这个领主有点有名无实的感觉，但的确是领主啊，而且奥姆也确实出现在了战场上——虽然最后还是挂了。


    由此看来，这奥姆神虽然弱了点，但还是说话算话的嘛。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拉格纳，一来没办法解释他的信息渠道，二来嘛，就算拉格纳知道了又如何，过去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


    “至少他死的像个汉子。”肖恩说道，拍了拍拉格纳的肩膀，“咱们继续？”


    “不来了，我还得替你挑选铁料打造武器呢。”拉格纳的声音有些意兴阑珊，肖恩也没有逼他。


    离开了拉格纳的家，他并没有立刻回去，他先去了一趟熊老家，熊肉已经熏好了，经过两天两夜的烟熏，这些熊肉变得干硬黝黑，散发着烟熏的香味，熊肉的腥味也淡去了不少。


    同样的重量也跟着缩水了很多。


    原本足有三百多磅的熊肉，熏完之后只剩下了不到两百磅。


    肖恩把熏肉统统塞进次元口袋里，这东西可以作为干粮使用。


    熊皮大衣还没有做好，熊老告诉他还得三五天的时间。


    看看天色还没黑，肖恩决定去找那个卖橡子面的老头，问问诺德神话的那些故事。


    路过酒馆的时候，他看到酒馆门外的木板上贴了一张告示。


    【悬赏：镇子上出现了一个窃贼，已经有十几户居民受害，失窃财物数额巨大，情节恶劣，任何能抓住小偷者将有权保留其所窃财物中的一半，并可获得领主拉格纳说颁布的额外奖赏。


    特别说明：因该罪犯行为恶劣，因此领主宣布在抓捕过程中造成的一切死伤均由镇公所负责，死活不论。】


    肖恩心说没想到那只大黑耗子还在逍遥法外呢，他注意到了艾葛莎，有心想要进去打个招呼，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敢进去。


    这个亚尔薇的怪癖还没有显露，还是不要冒险的好，万一她也是个酒鬼，结果自己喝醉之后第二天发现身边躺了一个诺德大汉那可就惨了。


    在门外让一个小孩帮忙买了一瓶蜂蜜酒，肖恩径直来到了镇子的北边，找到了那个当初卖给他橡子面的老头。


    老人的房子一如既往的破败不堪，黑洞洞的窗户里挂着破败的兽皮，没有一丝光，只有风吹过窗棂发出的呜呜声，屋子外面的院落杂草丛生，因为天气的关系已经枯黄，肖恩敲了敲房门，好一会都没有人应声。


    他心说那老头该不会挂了吧？看着房子的样子还真有点鬼屋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还是有人应声了。


    “谁在外面？”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是我！那个布莱顿人，我带来了礼物。”


    们打开了，老头抻着脖子皱着眉出现在了门里面，肖恩举了举手里的酒瓶子，“可以让我进去么？”


    老头没有让开身子，神色依旧冰冷，那个金镑所带来的友善似乎已经随着时间消磨尽了，“找我有事？”他冷声问道。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诺德众神的事情。”肖恩说着，又掏出了一个金镑，“陪我聊聊，这个金币就是你的了。”


    老头耸了耸肩：“好吧，进来吧。”


    肖恩走了进去，屋子里很暗，这个老人仿佛习惯了生活在黑暗之中，好在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屋子也很简陋，一个木头架子，放着杂七杂八的家什，每一个碗都破了口，每一个袋子都打着补丁，一张木板床放在靠窗的位置，铺着几块旧的掉了毛的兽皮，床的旁边就是火塘，火堆荧惑红暗，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熄灭，却又顽强的燃烧着。


    头顶上响起呜呜的风声，那是排烟的地方，甚至可以直接看到天空。


    在屋梁上放着一个用云杉树枝做的窝，里面趴着一只掉了毛的苍鹰，正把脑袋钻进翅膀里打着瞌睡。“那是薇儿，我在它还是一只雏鸟的时候捡到它，将它养大，年轻那会它可威风了，可惜它已经老了——我也老了。”


    老人有些感慨的摇了摇头。


    肖恩点了点头，他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一低头就看到一罐橡子面粥被放在火上炖着，灰色的面糊不时咕嘟起气泡，他有些生气，上次自己出了一个金镑买他的存货，没想到这货竟然还藏了私。


    老头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磨的，我在南边的路上发现了一片橡树林，采了很多橡子呢。”


    肖恩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我不是给了你钱买谷物了么？”


    “钱虽然不少，但总有花完的那一刻，我要活下去，活过一个又一个年头，总要省着点花。”


    肖恩心说这老头心态倒是不错，“行啊，那回头再卖我一些吧。”


    家里的橡子面虽然还有一些，但肯定不够给那群矮地精吃过一个冬天的，一个月都不知道够不够用呢。


    两人在火堆旁坐了下来。老人拿起一根烧火棍捅了捅火塘，让火燃烧的更旺盛一些，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布满了皱纹的面孔，反映着红色的光。


    他用一个破碗盛了一碗粥，贪婪的喝着，一口气喝了小半碗，长出了一口气，就好像喝粥这个动作也耗费了他大量的力气一样。


    “所以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不如先认识一下吧，我是约翰·史密斯，您老怎么称呼？”


    “哼，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知道了又如何呢，我猜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吧——约翰·史密斯。”


    肖恩尴尬一笑，自己这个假名字起的确实没什么水准，在布莱顿语中，约翰·史密斯大概就跟张三李四差不多，属于既大众又显得有些另类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老头，或者伊果。”


    “好吧，伊果老先生，我想了解诺德古代众神的故事，诺德人都信奉那些神灵，它们又有那些事迹，众神殿的传说是怎么回事，我都很想听。”


    肖恩说着掏出一个金币，“这钱就算是一点润口的费用。”


    “润口？”老头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不过好吧，白给的钱谁不想要呢。”


    他接过那枚金币，看着上面布莱顿国王的头像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很快那眼神就变得悠远起来。


    “那还要要从几千年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