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做生意，就讲个做人
陈秀琴两人虽怀疑，可实在是太饿了。
家里已经接不开锅了。
只是看着陈冬把白天处理好的狍子肉下锅。
闻着肉香味，母女俩坐在了桌边。
陈秀琴说道：“箱底还有一根金手镯，明天娘拿去市里换点钱，拿去还欠王翔的钱，剩下的钱给张猎户送去赔罪吧。”
陈冬只顾着给她们盛肉，觉得有些无语。
自己以前在乡里只是跟着王翔鬼混，做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也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没想到在娘心中，自己也是这种人。
“娘，那不是给小夏的嫁妆吗？你就收着吧。来，吃饭！”
一家人三更半夜才吃上热腾的晚饭。
吃完饭后，陈冬就睡去了。
第二天，天才刚亮，陈冬就爬起了床。
扛着装着狍子，称和菜刀的麻袋就出发了。
他所住的黑河村，离县城很远。
又没有交通工具，还背着四十来斤的狍子，步行了两个小时才到县城。
集市人头攒动。
这年代住在县城里的，基本上都是工人，手里有些闲钱。
陈冬先是逛了一圈，总算回忆起了这年代的物价。
他找到一处空位，把麻袋扑在地上，把狍子铺在上面。
开始吆喝起来：“卖肉了！新鲜的狍子肉咯！”
瞬间，就吸引来几个挎着篮子的妇女。
“你这狍子肉，咋卖？”
“婶子，你看中哪个部位，我现切给你！不同部位价格也不一样，您看看。”陈冬露出了憨憨的笑。
反正县城没几个人知道他是小混混的过往，装得越老实，越容易得到顾客的信任。
“我要后腿。”
“婶子您眼光真好！一看就是持家的女人。”陈冬捏了捏狍子，拿着菜刀比划了一下，“您要多少？”
按照她的要求，陈冬切了两斤下来。
“给您，用酸菜炖一下，营养有健康。刚好两斤，一斤六毛钱，总共一块二。”
妇女本来还觉得有点贵，但被陈冬一阵夸得心花怒放，爽快地掏出了钱：“成，给我包起来。”
拿着现切的狍子肉，开心地离开了。
有了开头，其他围观的妇女就围了上来，生怕抢不到好的肉了。
一个小时，狍子就被全部卖完了，就连蹄子都被别人买掉了。
陈冬数了数，收入十八块。
这下不仅可以还上王翔的钱，还能补贴些家用了。
陈冬倒也没急着离开，既然来了，顺便买点猪肉，再去黑市收点面，给家里包顿饺子。
就在陈东在市里忙活时。
陈秀琴提着篮子，刚准备出门。
就看到张猎户站在家门口，手里还提着一块肉。
陈秀琴脸一下子白了。
“张哥，对不起，昨天吃了你的狍子，我今天去给别人洗衣服，挣了钱就还你。”
“陈冬呢？”张猎户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问道。
“冬子这孩子，大清早不知道跑哪里野去了。”
张猎户一直都是板着脸的，因此根本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不在家啊。”张猎户把肉递给陈秀琴。
接过肉的瞬间，陈秀琴楞住了。
“你这是？”
“昨天我误会那小子了，原来是我自己忘了，把狍子放柴火间了。这点腿子肉，就当做赔不是，你让冬子别往心里去。”张猎户竟然挤出了一丝笑脸。
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撇过脑袋，说道：“我看冬子也不是没得救的人，你告诉他，如果想学打猎，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还耸了耸肩上的枪，这下是真的离开了。
留下陈秀琴呆在原地。
可张猎户前脚刚走，李春红跟他丈夫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孩。
正是昨天丢失的孩子。
两人已经没有了昨天晚上气势汹汹的态度，而是陪着笑脸。
“秀琴，冬子在家吗？”李春红客气地问道。
“春红，对不住啊，冬子没学好，我以后会严加管教他的。”
“哪有，他是个好人。”李春红忙说道。
说完，她丈夫拿出了一个红包，递给陈秀琴。
“这是一点小意思。”
陈秀琴连忙推开，“这怎么行！怎么了这是？”
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让陈秀琴摸不着头脑。
这时，李春红才将昨天晚上的事如实说了出来。
“那两个人贩子，实在太可恶了！已经送派出所去了！”李春红咬着牙。
昨天她只是看到了狼，又看到孩子衣服碎片，就以为是狼把孩子叼走了。
谁知道孩子是被人贩子抱走了。
这才误会了陈东。
“就五块钱，您就收下吧，幺儿可是我们全家的命啊！”李春红硬把红包塞给了陈秀琴，接着便要离开。
小孩子则是一直在院里东张西望。
“婶婶，你家的狗狗呢？”
“我家没养狗啊。”陈秀琴楞了楞神。
“可是我看那狗好听冬哥哥的话。”
“小孩子别胡说。”李春红拉着他就往外走。
一直到他们远去，陈秀琴都没缓过神来。
直到陈夏在身后喊她。
陈夏红着眼睛：“娘，是不是他们又为难你了？我们还是搬家吧...就算去城里要饭也没事。”
“啊？”陈秀琴左手提着肉，右手拿着红包，茫然地转过身。
“夏儿，娘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冬先去了一趟黑市，换了半斤面，十一点才回到集市。
来到一个猪肉贩子摊位前。
“哥，您还没回去呢？”
猪肉贩子冷着脸，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没事套近乎，非奸即盗。
他把菜刀往砧板上一拍，意思是有话直说。
陈冬笑道：“您这猪肉，能不能便宜点卖我？”
“哼，我这可是计划内的猪肉，跟你卖的野味不是一个档次的。便宜，也得八毛钱一斤。”猪肉贩子认出了陈东就是上午卖狍子肉的家伙。
这家伙生意可真好，把他的人都给抢了。
因此对陈冬没有丝毫好感。
“大哥，您这排骨要是再过一下午，就栽手里了。我看这里差不多就五斤的样子，要不，两块钱卖我？”
猪肉贩子瞬间眼都瞪圆了。
“滚犊子！你去哪个档口问问，两块钱能买五斤猪肉的！”
被呵斥了陈东也没有生气。
而是笑着从麻袋里又拿出了一块切好的大腿肉。
正是昨天没有下锅的肉。
“哥，这个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