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潜龙于渊 第20章 造化

    故此才有所谓的破碎虚空，这便脱离出来了。


    很多宗师似乎不明白，一直没有明白，所以一直走不出来。


    而王川又不能告诉他们，这不光是舞弊的层面了。


    古时有人南辕北辙，有人告诉他方向反了，他说自己钱多，说自己马车够快……


    还是往错误的方向而去。


    王川即便化身那个指点错误的人又能怎么办呢，告诉别人他的武道错了……他能够质疑自己吗，他会相信王川吗？


    这种事情，徒劳无功，所以王川一向不理会。


    “我得禹主召见，走了一趟皇宫，也见过他了。此等天命所归之人，不会被人轻易夺走气运的，更不说稳固万年的龙脉了……”王川再度说道。“所以若真有如此手段，那是成圣成神的人物，已经不是你我能够插手了，在这等层面我们就像婴孩一般脆弱不堪一击。不过，那样的力量就是为天地所不容了。”


    月夫人也点点头。“若是不为龙脉而来，这禹国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谋划的东西？天下宗师见此景况谁人不现身禹国呢，那么在这背后搅动风云的人是有多大的魄力了，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


    天下气流在汇于甫城，能够有如此大手笔，引动天下宗师。


    确实已经是匪夷所思了。


    王川先前也在困惑。


    “我可能知道为什么了，在出现荧惑守心之后。”王川说道。


    “为什么？”月夫人再度吃了一惊。


    “天有异象，必生妖孽啊。”王川感慨着道。“或许天象是不会错的，那会成为亡国之人吧，起刀兵凶祸战乱。”


    王川说完就要离开，月夫人见他这副样子似乎已经感应到了什么。境界之高，真是远胜自己了。


    “等下。”月夫人喊住了他，掏出一本秘籍。“你母亲留给你的，我想了许久，尤其今日见到这样的你越发心情复杂，她也不会想到你能有今天这般优秀吧。罢了，既然受人所托，我就尽力完成吧，今日便是如此。”


    王川皱了一下眉头，从她手里接过。


    看向封面，写着三个大字：造化诀


    顿时心里一惊，如同海浪翻复而过。


    “你也明白了。”月夫人叹了口气。“此等功法高深莫测，无上无尊，寻常人根本难以修炼。”


    此子心性上佳啊。


    见到自己之时，宠辱不惊。


    现在又得至宝，不喜不悲。


    月夫人真觉得他有着长公主的影子。


    王川点了点头，确实是无上神通。


    大多数人也许用尽一生都难以参透分毫。


    王川更是了解，这是上古三大神通之一，出自【先天造化神通】。


    神秘莫测，无上的功法，直通神袛。


    传闻之中，三大神通任意一道，参悟透了，就可以超脱世间苦海，真正达到彼岸。


    这也是天下武者必生追求的，也是无数宗师都想抵达彼岸的途径。


    破碎虚空！


    又有无数武狂武痴对没有亲眼见到这三大神通表示可惜。


    现在，在了王川手上。


    还是有点用的。


    月夫人能够那么慷慨，对她是鸡肋了。她有着自己的武道，若是改门换庭便意味着以前修炼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何况修炼这个未必能够成功。


    不然也不会被人传的那么玄了。


    “我母亲怎么有这种东西？”王川不由好奇了。


    此等无上神通，可遇不可求。


    天下间也很难得到了。


    “天下间有传闻，她是圣人转世，天生神通，王川你算是一朝觉醒吧。”月夫人说道。“很多人都说她的崛起是在武道院来了之后，然而并非如此，我是知道的，她给我秘籍的时候武道院还没有来人。”


    所以若真是圣人转世，有几本无上神通也是理所当然。


    天下人也都相信长公主这个说法的。


    再者，武道院的传说没有那么虚无缥缈，还是因为这千万年来他们一次次的出现了，带走了一些所谓出类拔萃的天骄，千年不遇之才。


    所以武道院是存在的。


    众生之巅峰已经是宗师了。


    武道院凌驾众生之上，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有超凡脱世的力量了。


    有着成神成圣的人，不容于世才远离世俗。


    正因为如此又有无数人向往，却又终生找寻而不得。


    “你知道，你母亲还对我说什么吗？”月夫人问道。


    “不知道。”王川摇摇头。“我在魏国这么多年一直听着她的事情，倒是想到过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是怎样的一个母亲，记忆也没有了，我只是顶着这么一个名号生活。更不知道，她还留了我东西。”


    皇祖母在最后还能够给王川一张王牌，能够得已安全离开魏国的王牌。


    那时候平静的心境还是泛起波澜了。


    现在又见到了母亲的朋友。


    “是我来晚了，想不到那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本来想在你弱冠之后找你的。”月夫人说道。“你母亲说过，可扶则扶，不可扶则保……王川，你生来便是皇储，亦或又是一位雄霸天下的君王，亦或平平无奇。我先前打听过你的事情，在魏都似乎潜龙勿用，还是装疯卖傻呢？若是真有性命之忧我便要出手带走你了，可远避中原，一生平安健康……这便是你母亲的托付了。”


    她在离开之前，把后来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啊。


    “那我接受了。”王川点点头。“以后再见到她，或许会有许多话想说呢。”


    荧惑守心啊，这景象总算就是过去了。


    后半夜，月色很淡，还有乌云遮挡而过。


    “少爷，找到住的地方了。”


    王川回到了甫城，一直等候的忠伯连忙迎了上来。


    他点点头，也是很体谅忠伯的辛苦。


    大晚上还能找到民居借宿几晚，也不容易。


    “早点休息吧。”王川道。


    “是。”忠伯又要下去准备了。


    “忠伯，”王川好像想起了什么，喊他。


    “是。”忠伯停住。“怎么了？”


    “那天我给齐昊看的那幅字，你知道吗，后面还有两句。”王川说道。


    “好像有的。”忠伯是不太确定。


    他读书少，年少时没有那个机会。


    再到了现在，想要补回来就如同快要下山的太阳了。


    不过幸亏王川帮他“返老还童”，自己有空也开始认真学习了。


    “兵法里面：难知如阴，动如雷震。”王川解释道。“我们在魏国国都十多年一直低调谨慎便是如此，虽说做不到阴云遮天不见日月星辰一样。到了行动起来，犹如万钧雷霆，勇猛迅捷，使敌无从退避。这就是那两句的含义了，终究我们还是安全离开了。如今我们身在甫城，要继续如此。”


    继续低调？


    忠伯是似懂非懂。


    不过王川必然是有所图谋的，今夜荧惑守心，而且天下气运汇于甫城，必有大事发生啊。


    就希望自己不要连累了殿下吧。


    夜深了，王川还在研究着这造化诀。


    常人一看便知就是珍品，难以伪造。


    薄如蝉翼，四四方方，暗蓝色，摸在手里柔软得水一般的封面纸张。上面黑色的字迹似乎有着灵性一般。


    其实还有说法是出自武道院，毕竟也仅有武道院能有这等无上传承。


    不过这造化神通在世间少说流转千年之久，经手多次了吧，其中也不缺乏惊才绝艳的人，却好像无一修炼成功，至少在王川记忆和印象中没有什么人成功。


    真品就是真品，这点也是无疑的。


    看来这神通，并不是那么容易练习参悟的。


    但是王川可跟他们不一样。


    地上只铺着简单的垫子，王川盘腿坐在上面，又抬头仰望天空，默记三遍。


    豁然闭上眼睛，双手结印，神魂驱动。


    天空之中的也有星辰光辉射下来，灌顶而入，漫离全身，护体护魂。


    造化一途，创造推衍，人法天天法地道法自然，无穷无尽玄奥与奥秘，亦含命运，蕴天地至理，奥义无双，无穷无尽。


    王川神魂观想宇宙万物，生老病死，新陈代谢，推衍诸天万物。


    在观想中，自己俨然便是创世之主一般。


    一切都随念而起，随念而灭，起起落落，反反复复。


    天地万物都在自己神魂中幻生幻灭，周而复始……


    时间似乎也一直在流逝，不知年月，仿佛又无穷无尽。


    成了！


    王川睁开双眼之后，豁然就感觉到了全身清凉，好像沐浴在清风之中，好像落在温泉里面，全身毛孔之中都呼吸着清气，整个人飘飘欲仙，无比舒畅，仿佛下一秒便要乘风而去。


    这样舒畅的感觉很久未曾有过，整个人都一种舒服得呻吟的感觉，这种舒服深入骨髓，仿佛毒瘾一般，心志坚定的宗师都挡不住诱惑。


    王川及时轻叩灵台，只听着一声叹息，陡然间全身的气猛地一泄，尽数散去一般。


    神魂清明，恢复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险些就坠入幻像落入心魔了。”


    王川暗叹一声，不愧是上古神通，非比寻常啊。


    难怪那么多人难以修炼成功。


    原来如此啊。


    王川已经发现了这门秘籍的方式，以后再修炼起来便能轻易找出破绽拆穿了。


    ……


    第二天。


    “王川、王川……”


    来人拍了几下门直接就拍开了，风风火火闯了进去便哎呀一声，又落荒而逃出来了。“你怎么还没起床啊？”


    王川也懒的锁门，是掩着的。


    昨晚修炼太累了，后半夜小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