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官家圣明,如此一招,必置郑智于死地。”蔡攸边往外走,口中边道,心情着实不错。沧州大军皆是北上,郑智的心腹也都往北而去,此时到沧州去拿郑智家眷,显然就是手到擒来之事。

  只要拿到家眷,郑智必然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为。此番蔡攸直奔雄州,便是要抽调一些人马,再到河间府,也要抽调一些人马。

  虽然两地不过都只剩下几百老弱,但是蔡攸也不在意,凑上千余人手,沧州就算又冥顽不灵之辈,也必不可挡。

  直出营门的蔡攸想到此处,心中大好,脸上不自觉泛出了笑意。

  忽然蔡攸面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不好!难怪郑智上阵也把儿子带上,原来是早有准备,早就打算好要做这谋逆之事。拿不到郑智之子,只怕……”

  圣旨之中,明确要蔡攸把郑智的儿子擒拿在手。此番郑智的儿子已然过了拒马河,还到哪里去拿。

  没有了郑智这个儿子,这些家眷的意义就小了太多。对于古人而言,女眷相对而言实在算不得多大分量,郑智又没有父母在世,更不谈孝道的绑架。

  蔡攸此时才忽然想到这个问题,直以为郑智城府之深,早早就准备妥当了。

  身旁一个护卫头领开口说道:“学士勿急,听闻郑智之妾刚刚生产,想来也可拿捏。”

  蔡攸心情一松,旋即又问:“郑智之妾,生的是男是女?”

  那护卫想了想,开口说道:“似乎是个男孩,也有可能是个女孩。管他是男是女,在东京的时候,小的听说这郑智极爱这个小妾,花了几十万贯从矾楼赎买来的。既然这么在意这个小妾,想来也能拿捏得住。还有其正妻,也就是嫡子之母。应该都值得一些分量,把这些人都拿在手中,郑智只怕也不敢乱来。”

  蔡攸闻言心头松了不少,口中只道:“想不得那么多了,先把人拿了再说,就怕把人送到东京,陛下怪罪。待本使写一封奏折,解释一下郑智之子的事情,如此官家便更清楚知晓郑智早已居心叵测了,上阵还把几岁的儿子带在身边。”

  郑智显然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出兵之时,也未想过会有抗旨这么一件事情。更不存在早作谋划。郑凯在军中,当真也是机缘巧合。

  郑智兴许还未想过赵佶会派人到沧州去捉拿自己的家眷,也是郑智内心之中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真正认识到其中的严重性。一直只在军事层面想问题,想着如何打赢战争,等待凯旋之时有一个道义上的正当性,也让赵佶没有明面上的借口向自己发难。

  军事之外的事情,郑智真没有多想。更没有想到一向舞文弄墨的赵佶,会如此心狠手辣,毕竟自己还是在为这大宋打仗。

  雄州知州和诜见得蔡攸急忙而来,看了看圣旨,也不多说,城中四五百号老弱军汉直接调拨而出。

  蔡攸更是马不停蹄,又往河间府去,到得河间府,再东进沧州。

  涿水北岸,一个穿着并不十分显贵的汉子从人群之中打马而出,三十出头,脸上的皮肤微微发黑,透着一股坚毅。马车还有良弓箭矢,腰间也有长刀。

  汉子在左右铁甲的簇拥之下走到岸边,皱眉看着河对岸,开口说道:“南人如何这般快,竟然有几千骑兵已经到得涿水,实在出乎预料。”

  “林牙,南人领兵的叫做郑智,灭西夏之人就是他,有此速度,也并不奇怪。”身边一员军将说道。

  林牙,就是翰林的意思。这三十出头的汉子,显然就是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道:“这个郑智倒是听得许多次,萧驸马提起此人,恨之入骨。此番与之一战,不可小觑。”

  “林牙,我等该如何渡河?南人前锋在河岸把守,身后必然还有大军在路上,若是待得南人大军到来,涿州危矣。”

  耶律大石闻言答道:“不急,你看这队骑士,也不过刚刚到达,想来南人大军还相距较远,待得入夜再说。入夜之后,再想办法渡河。”

  耶律大石话语虽是如此,表情上却是一副胸有成竹,显然已有定计。这一条小小的河流,大概也是挡不住耶律大石的脚步。

  待得童贯发现蔡攸离开,心中大惊,连忙四处询问蔡攸去向,身边却是没有一人知晓,只知道蔡攸往南去了。

  童贯连忙派人往南去追,却也不是去追人,而是去打听一下蔡攸到底去了哪里。

  而郑智还在往涿州去的道路之上,无数的步卒在大道上绵延看不到尽头,载着大炮的车架被无人数牵引拖拉,压得泥泞的土路上出现一道一道的车辙。

  说来也要佩服这些古人,一两千斤的大炮,竟然马拉人推,带着可以转战千里。古人的毅力实在不是后世之人能比的。

  米真务与往利德开始安营扎寨,这些党项人如今的营寨,显然再也不能如原来那般扎个篱笆敷衍了事,而是严格按照郑智军中的规定,营寨高必须过两丈,寨墙用木必须手腕粗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郑智离涿州还有二十多里。

  河对岸的耶律大石营寨开始击鼓,鼓声一直不停,连绵不绝。

  米真务与往利得二人也一直不敢睡去。心中知晓对面的辽人想过这条小河。

  耶律大石也并未用什么出其不意的计策,只是用布包住马蹄,趁着夜色,带领五千骑兵往北走了一里之后,然后转向往上游而去。

  南岸也有许多游骑四处巡弋,在上游五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正在蹚水而过的骑兵。

  月色与积雪的映照之下,无数铁甲骑士渡河而过。

  游骑飞奔往回,便去大营之中禀报。

  米真务与往利德显然并未入睡,随即大营之中鼓声大作,无数骑士翻身上马,准备往上游去拦截耶律大石。

  米真务与往利德二人一马当先,还未出发,便听得河对岸一直未停歇的鼓点忽然紧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往河对岸看去,月色之中,河岸上皆是骑兵与步卒,也准备就在此处直接渡河。

  耶律大石南下,七千骑兵为主力,沿路还征调了七八千步卒。一万五左右的兵力。

  此时一万就在河对岸,五千已然随耶律大石在上游过河。

  这回轮到米真务与往利德两人面面相觑了。

  “往利德,你快快带兵去上游阻击敌人,我在此处防止敌人过河。”米真务先行开口说道,已然只有分兵了。

  往利德闻言却道:“你部曲有四千,合该去上游阻击敌人,此地有我两千人马驻守即可,敌人过不得河来。”

  米真务听言也觉得有理,过河之敌必然是善战之人,待得自己赶到,敌人必然已经过了河,往利德两千人马而去,只怕战之不过,随即开口说道:“我去上游,你守在此处。谁若失败,自己承担罪责,不可互相牵连。”

  米真务心中只觉得这个往利得会拖自己的后退,自己往上游去,必然是一场大战,对面敌人还不知有多少,怕这往利德守不住河岸。到时候连累自己受罚。

  “你自去就是,我自不会牵连与你。”往利德也是知晓米真务话语意思,反倒觉得米真务败的可能性更大,自己守在河边,敌人渡河攒射就是,水里面的人,必然躲都没处躲。对于米真务的话语,也是正中下怀。

  米真务也不多说,打马就走,四千余骑兵飞奔往上游而去。

  耶律大石已然过得涿水,夜半三更,米真务往北走出不久,就听得马蹄阵阵。

  便听米真务用党项语大喊:“立功的时候到了,今日首战得胜,尔等必然都能提升到党项一等,成为自由之人。随我杀!”

  河滩之上,黑夜之中,月光照得大地雪白。两方人马还未相互看见,已然冲锋而去。

  耶律大石这七千骑兵,便是从北地一路败退到燕京,与女真人交战无数,厮杀惨烈,却没有一战得胜。

  对于生死,这些人似乎麻木了一般,坐在健马之上奔驰,既不兴奋,也没有多少喊杀,只是打马不断往下游奔来。

  耶律大石更是首当其冲,一个能考进士当翰林的文人,竟然也能上马厮杀。这等人杰,世间也是罕见。耶律大石的一生,真的可以写成一本畅快无比的小说,从耶律大石被迫带人西逃开始,直到进得中亚之地,以两百骑开始,征战无数,百战百胜,把塞尔柱帝国赶出中亚,还打败了西征的金国粘罕,建立起强大的西辽王朝,完全是主角模式。

  西辽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发展模式与西夏完全不同。西夏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断与北宋死磕。而西辽则是往西发展,纵横中亚几千里,称霸整个中亚地区。这也间接说明了西夏近百年来的战略是有问题的,徒劳无功不说,还把自己越拖越垮。

  五千契丹骑兵,四千多党项骑兵,在这并不宽敞的河滩之上,忽然撞在了一起。

  这种大规模的铁甲骑兵对冲,不知有多久不没有出现过了,即便是郑智自己率领铁甲骑兵与嵬名仁明的部曲厮杀,也不如今夜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规模。

  夜并不黑,有月光,有白雪。还有无数飞往空中的羽箭。

  辽人的铁甲与郑智麾下士卒的铁甲也有区别,辽人喜欢在头盔之上加两个铁牛角,这兴许也是游牧民族的特色一般。以后的金人铁甲,甚至再到后来的蒙古骑兵,头盔多是这样的造型。也许是游牧的特色,也许只是因为这些铁盔大多出自辽人之手,金人与蒙古人只是缴获与继承而已。

  与女真从未一胜的辽人骑兵,面对党项骑兵,却是勇猛非常,丝毫没有残兵败将的畏畏缩缩。

  满场只听得兵器击打在铁甲之上的尖锐响声,随即便是无数哀嚎惨叫。

  河道不远处的林子中,无数栖息的动物飞禽都被惊得四散而逃。

  骑兵对战,一触而开,双方对冲过去,留在中间的只有无数倒地之人,还有零星没有主人的战马。

  这些倒地之人大多并未立马死去,所以哀嚎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两方分开,看不清伤亡之数,也看不清还有多少骑在身后。

  米真务连忙调转马头,口中大喊:“快,快集结过来。”

  快速集结在一起,也就是要再一次冲锋陷阵。

  米真务忙着集结部曲,左右去看,只等集结完毕再次冲锋。

  只见头前辽人骑兵却是头也不回,快马飞驰,直奔下游而去。

  米真务此时才恍然大悟,辽人压根就没有想与自己分个胜负,此番飞奔往下游,只在打乱自己的部署。

  米真务面色一惊,已然打马去追,口中大喊:“快,快去追。”

  一切显然都在耶律大石的计划之中,几里路,对于飞奔的健马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距离。

  河道旁边,往利德麾下两千骑兵皆在游弋,只等对岸的敌军过河,两千柄弓弩便往河中不断攒射就是,敌人必然过不得这条小河。

  正当往利德注视着对岸之时,轰鸣的马蹄越来越近。

  往利德心中哪里还能平静,马蹄忽然出现在此处,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米真务败了。

  “传令,所有士卒全部集结过来,不要再在河边巡弋了。快。”往利德连忙下令集结。此时的往利德已然陷入两难,守卫河道已不现实。

  回防营寨,也不是好办法,若是待得敌军全部过河,两千人的守卫的营寨,只怕也守不住多久。

  往利德却也没有想过调头就走。两千骑兵竟然就这般集结在当场。

  耶律大石来的速度实在太快,米真务在营寨上游两三里处碰到耶律大石,此时耶律大石不到一刻钟却又出现在了营寨不远。

  往利德看着不远隐隐约约本来的骑兵,月光下头盔上的牛角轮廓清清楚楚。

  “随我冲!”往利德一声大喊,两千骑兵打马飞奔,往前去迎耶律大石。

  就在此时,河道对岸的辽人已然下水,两千多骑兵先行,七八千的步卒也在等候。

  河道这边,两部骑兵又撞到了一处,契丹人与党项人,其实也有七十多年没有打过仗了。直到西夏国灭之时,契丹人与党项人却是又一次厮杀起来。

  往利德一马当先,手中长枪连连扫倒几人,再一抬头,已然出得敌阵。

  却见不远处又有大队骑兵飞奔而来,直把往利德看得一愣,打马加速而去,以为头前还有敌人。

  待得往利德打马往前百十步,却听得头前有人用党项话语大喊:“调头,快快调头!”

  往利德闻言大惊,连忙勒住马匹,头前飞奔来的竟然是米真务。

  米真务一边大喊,一边也在勒缰绳,此时不听马步,必然与往利人撞到一处。

  耶律大石也快马出得战争,此时却是停住了马匹,大军全部转向集结,身侧的河道之上,已然密密麻麻皆是辽人士卒。先头的两千骑兵已然过得河道,与耶律大石汇合在了一处。

  耶律大石面色带笑,从马鞍之上解下一个皮囊,喝得一口皮囊之中的奶酒,转头看了看河道之上正在过河的麾下士卒,口中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说道:“命令所有过河步卒,全部进营寨里去,南人倒是客气,竟然营寨都帮我们建好了。”

  左右闻言,皆是哈哈大笑。

  米真务与往利德二人一阵大呼小叫、手忙脚乱,士卒们方才停住马匹,慢慢列阵聚在一处。

  再看头前辽人,已然有步卒开始往一侧的营寨而入。那个营寨,便是白天米真务与往利德所建。此时却在辽人身边,成了辽人的营寨了。

  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往利德先开口说道:“辽人不知多少,重甲骑兵也不比我们也不少,此番再战无益,是不是先退再说?”

  两人为先锋,郑智安排,米真务为正,往利德为副。往利德倒是并不逾越,开口来问米真务的意见。

  只见米真务脸上皆是遗憾之色,却还是点了点头道:“走,先往南去寻大队人马。今日之败,只怪契丹狗太过狡猾。你我皆有罪责,谁也不得推脱。”

  往利德点了点头,两人已然打马转向。

  耶律大石自然也看得对面的骑兵打马转向了,慢慢放下手中的长枪。

  身边一员军将上前问道:“林牙,何不掩杀而去,南人胆小,必然溃败而去,必然可杀几千不止。”

  却见耶律大石摇了摇头道:“今日交战之敌,并非南人。先让所有士卒都渡河,入得涿州城再说,多追无异,敌人必然还有后军策应,若是碰上,我等皆是凶多吉少。”

  “什么?不是南人?还有何人与我大辽作对?”

  “那些是党项人,看来这个郑智麾下党项人不少,这些党项人竟然还能给郑智卖命,当真也是奇事。”耶律大石心中也有疑惑,按理说党项人与郑智有不共戴天之仇,却是不想这些党项人竟然做了郑智的前锋,而且厮杀起来也格外舍命。实在有些费解。

  “党项人?这些党项人竟然这般没有骨头,还给仇人卖命,数典忘祖之辈,实在可笑。”

  “倒是不可笑,这个郑智好手段啊,不可小觑,这一战只怕比预想的要艰难许多。”耶律大石面色凝重,又喝得一口奶酒,然后也打马转向。

  城北这个党项人都没有睡过的营寨,倒是真给耶律大石派上了用场。骑兵全部入了营寨,步卒开始进涿州城。

  耶律大石自己却是也不入城,而是带着骑兵在营寨之内,只等南方郑智大军到来。显然耶律大石心中知晓,在城外的骑兵显然比入城的骑兵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涿州城内的守军立马过了万数,坚守城墙,也是够用。

  第二天中午,郑智终于也到了涿州城下。不到三千的西军骑兵,不到六千的党项骑兵,还有五千新操练、还并不真正纯熟的沧州骑兵。

  一万多骑兵皆在涿州城下来回游弋,掩护身后正在建立的大寨,警示耶律大石不要轻举妄动。

  耶律大石此时却站在一座小山之上,看得涿州城南的宋人大军,眉头皱到一处,口中也发出轻微的叹息之声。

  宋人实在太多太多,几个时辰了,大道之上还有一队一队的士卒过来,看都看不到尽头。耶律大石心中的压力也越发大了起来,自己麾下,即便加上涿州兵,也不到两万人马。

  宋人兵力,已然超过十万。兵力悬殊已然超乎了想象。

  “宋狗无信无义,竟然在此时落井下石,毫不顾檀渊盟约,人神共愤!必遭天谴。”一员军将骂骂咧咧。

  耶律大石闻言,摆了摆手道:“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实力说话,我等败于女真,宋人自然也觉得我大辽好欺负。此战诸位当奋勇,打退宋人,他日必然还有机会报得今日之仇。”

  左右军将皆是一脸愤怒,有人已经口中喊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跟宋狗拼了!此番老子就死在这里。”

  “早就该死在战阵上了,这回就把欠弟兄们的命还回去。”

  耶律大石不言不语,只是牵着马往小山包而下。兵法有云:哀兵必胜。如今这个大辽,何其哀哉!

  涿州城南,刚刚搭建起来的临时大帐之中,郑智怀中抱着一个有鸟大汉,脚下又跪着两人,正是米真务与往利德。

  两人战战兢兢把昨夜之时陈述一番,只等郑智雷霆之怒。

  郑智听得极为认真,还不时出言去问其中细节。待得听完之后,开口感慨道:“耶律大石,果然名不虚传。如今辽国宗室,唯此一人了。”

  地上跪着的两人心中紧张无比,哪里还有心思去听郑智的感慨,只等郑智雷霆降下。

  却是听得郑智随后说道:“你二人守河不利,理应受罚,米真务受脊杖三十,往利杞受脊杖十五。念得大战当前,且先记下,战后再罚。”

  郑智语气平和,显然心中并不真想去罚这二人,也是这两人让郑智摸了一下耶律大石的底细,此时郑智对于耶律大石才有个直观的认知。又是用人之际,大战当前,重罚骑兵主将,也不现实。

  两人闻言大喜,连忙拜谢当场,连连磕头。

  蔡攸已然从河间府而出,身边待着几十个亲信护卫,还有一千出头的军汉。直往东而去,往东便是沧州。蔡攸也是马不停蹄,毫不拖延,能得这么一个差事,蔡攸心中显然欣喜非常。那蔡学士只作出半首劣词的笑话,也早已传到蔡攸自己耳中,对于郑智,蔡攸已然恨之入骨。

  蔡攸走后,童贯心中越发不安,总觉得要出事情。又在大帐之中来回踱步不止。

  直到出去打听的护卫回来,禀道:“太师,雄州知府和诜说蔡学士受了东京来的圣旨,调了军汉往沧州去了。”

  童贯闻言又一次大惊失色,也不多问,口中急道:“快,快把马匹都聚在一起,派三人一路快马轮换去沧州清池,把此事原委禀报府衙中去,叫郑智家眷快快躲藏起来。”

  “太师,蔡学士此时只怕都到了河间府了,怕是来不及了。”

  童贯闻言忙道:“你快去便是,必然来得及,蔡攸带了兵,皆是步卒,还多有老弱,必然走不快。你带人往东过保定军州到沧州北,然后南下清池,必然比蔡攸先到。”

  “遵命,小的这就去!”这护卫听得童贯如此一说,也知自己可能真会先到,连忙接了命令转身出得大帐。

  前线大军,便是营寨都建了一日,只因十几万大军的营寨,耗费的木头都要砍光几片林子。

  郑智也并不着急,只是慢慢安营寨扎、埋锅造饭。与耶律大石对峙起来。

  此番也由不得郑智心急,心中知道要先想办法把城外的耶律大石击溃,否则攻城之时必然要出问题。即便大炮破开城门,所有士卒蜂拥而上,耶律大石必然引骑兵从后面或者侧面冲击。

  契丹之军,郑智虽然还并未真正与之交过手。但是历史明确有记载,契丹七千大军,便把童贯十万大军打得丢盔弃甲。显然这些契丹人都是精锐敢战之士,不可小觑。

  郑智也是越发谨慎起来。心中也想起了嵬名仁明围攻会州新城之败,援军必然要先除,才能安心攻城。即便攻城,只怕也不难么简单,就算城门洞开,这些契丹人只怕也会奋死一搏。

  此时的契丹人正是众志成城之时,还有耶律大石这么一个统帅。与灵州党项人的情况差了太多。

  涿州城下,便是这般平静了两日,大战之前的宁静,天公作美,竟然一扫这一段时间的阴霾天气,天空中出现了金黄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格外的暖和。

  郑智深知,只要击溃耶律大石,辽人在南方也就没有了一战之力,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接围攻燕京。攻破了燕京,整个燕云十六州,基本就不在话下。辽国也就真正成为了历史,再要面对的就是关外的女真人。

  最好到哪个时候女真人还在关外,若是女真人入了居庸关,对于郑智来说,事情也会变得复杂起来。

  沧州清池城,几个骑士带着一队健马飞奔而入,直奔经略府去。

  经略府门口一个老汉,正在晒着入冬以来难得的暖阳。见得一队健马直奔过来,连忙打起精神走到头前。

  马背上的几个骑士翻身下马,险险栽倒在地,上前口中大喊:“快快请见郑相公夫人。”

  老汉闻言一愣,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何以要见我家夫人?”

  领头之人左右看得老汉几眼,忽然开口说道:“你是郑相公身边的老胡?我们见过多次了,我乃童太师身边的护卫头领吴泽。”

  老胡闻言打量几眼,倒是真想起来了,忙道:“快快里面请,可是童太师有何吩咐。”

  吴泽连忙跟着老胡往衙门里进,口中说道:“事关重大,且见了夫人再说。”

  老胡哪里还敢怠慢,见得吴泽步伐踉跄,连忙上前去扶,架着这个汉子直往内衙而去。显然吴泽在快马上连赶三四百里路,已然也是吃不消。

  待得老胡把吴泽架到内院,连忙又去喊徐氏出来。

  吴泽见得徐氏,口中连忙说着事情,先说郑智私自带兵北上,然后说皇帝震怒,又说蔡京蔡攸从中作梗之类,最后便说蔡攸已然带兵来沧州拿人。叫徐氏带着家眷快快出门去躲避。

  听得徐氏面色惨白,口中却是说得一句:“何以我家官人为国上阵,最后却是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啊。东京的官家难道不知我家官人立下了多少功劳,即便犯了罪责,也该有个功过评说,大不了这经略相公不当了便是,何以要拿我等女眷去为难。”

  徐氏虽然一介女流,没想到此时听得这么大一个噩耗,竟然并未惊慌失措,反而有一份少有的冷静。

  老胡闻言已然震怒,听得徐氏埋怨的话语,开口说道:“相公临走之时吩咐我老胡照看府衙,此番岂能出走,待得相公回来了,我老胡何以交代。他妈的,那蔡攸带了几个军汉,老子跟他拼了。这些狗官小人,见我家相公在辽国作战,竟敢在背后构陷,老子此番非得给点颜色与那蔡攸瞧瞧。”

  吴泽闻言一愣,看了看老胡,开口又道:“老胡,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便听我家太师的,感觉带着夫人先找个地方躲避一下,待得郑相公班师凯旋了,再来分说。”

  老胡似乎听不进一般,只道:“你只需告诉我蔡攸带了多少人来。”

  吴泽听言,摇了摇头,开口道:“雄州与河间府的留守人马,超不过千余。”

  老胡闻言,面色一狞,开口道:“吴护卫,你且带人先走,经略府之事你不需多管。老胡在此拜谢你来报信的大恩,来日待我家相公回来,必有厚报。”

  “老胡,你便听我一言,赶紧走吧,沧州哪里还有人马与蔡攸对抗,千万不要把郑相公陷于为难的境地。你一走,我随后就走。”吴泽还想劝解。却是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沧州被人认出来了。

  “谁说沧州没有人马?我老胡麾下还有两百多个老汉,虽然多是断手断脚之人,却也不是好拿捏的,待我打开府库,披挂打马,且看看蔡攸狗贼有几条命。你先走便是,往沧北去,不要让人认出来了,以免害了童太师。”老胡心中坚定,更是知道自己这一走,郑智在沧州这几年的经营立马成了泡影。

  沧州可不止这么一个经略府,还有许多钱粮军械,还有城外造作厂,还有沧北的码头,还有那些党项人。还有郑智麾下那些军将士卒的家眷,这些人不可能一起撤走,到时候若是被蔡攸拿住,必然军心大乱。这些也是郑智的根基,如何能弃?

  不想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徐氏忽然说得一句:“老胡,派个人快马去一趟沧北,送一封书信给那个米真念,叫他快快带些族中的人来驰援,他们有马,必然来得很快。官人不在,我们一定要帮他把这沧州守住,待得官人回来了,再说其他。”

  徐氏本就是一个比较又主见的人,当了几年的经略相公夫人,更多了几分坚韧,事情的轻重利害,徐氏也知晓得大概。别的不说,就说这满城的军汉家眷,从鲁达到林冲,还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岂能不保。徐氏又岂能自己一个人匆促逃走。把这些人留在城中任由别人宰割。

  老胡听得徐氏斩钉截铁的话语,忙道:“好,夫人此法甚好,老胡这就差人去办。”

  说完老胡转身就走,吴泽左右看得几眼,跟着出来,还想上前去劝老胡。

  徐氏也转身入得大厅之内,唤来家中几人,把事情说得一遍。只见扈三娘立马回到厢房之中,搬出一个大箱子,从箱内取出自己的甲胄,穿在身上之后出门到得院中,武器架上皆是兵刃。

  老胡已然把经略府中的大鼓敲得震天响,更把府库打开,油光发亮的崭新甲胄直往身上套去,又取一柄强弩,把一个箭袋也塞得满满。

  待得老胡走出府库,院内已经聚集了两百多号老汉,老胡也不多说,开口只道:“都进去把甲胄兵刃弓弩备齐,随我再战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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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了,穿越了,是隋末,还在卖力表演花样作死大全的隋炀帝已经蹦达不了几天,王世充、李密、窦建德和翟让等一干猛人已经在迅速崛起,老李家也已经在默默的积累实力,等待时机准备出手。   没钱没权没地盘,连吃饭都成问题,凄惨到未婚妻家里一再登门退婚,陈应良一度打算去抱老李的大腿,上天却开了一个玩笑,陈应良突然发现,新的自己竟然和老李家有仇!   陈应良怒了!既然你老李家不给我出头之日,那你老李家也别想有什...

你好,1983

你好,1983!我回来了!   我的亲人,我的伙伴,我的家乡,一切因我而改变……

橘尼尔

本文篮球成分很高,经得起推敲。(现实走向)——「我不会区分感情的种类,我只在乎它的重量。不管是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爱情也好,只要到了足够的份量,那都会是一辈子难忘的。而你……」——谨以此故事献给这辈子最好的那位朋友。

相夫

“相”对老公,找到幸福,是女人一生的顶级大事!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女人修炼一双火眼金睛,继而相中、搞定一个如意老公?性格迥异的孔家三姐妹,经过一番复杂的情感波折,又得相术高人背后指点,慢慢练就了一双慧眼,掌握了洞鉴世态、识人相夫的基本方法,最终亲手缔造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2010年7月,网络著名ID怀旧船长在天涯社区发表小说《相夫》,将中国传统相学精华、现代心理学通识与自己多年相人经验,融会贯...

重生1979,从赶海开始发家致富

黄阿渔重回1979年,还是那个小渔村。 上一世被人钓着,当舔狗。 婚礼当天加彩礼,导致掏空了家底。 小妹为了自己,被迫嫁人。 从此与读书无缘。 而最后换来的是出轨,给别人养儿子。 最后自己养大的儿子,拔了自己的氧气管,只为了房产。 重活一世,一定要改变一切。 这一次一定要乘上改革的浪潮。 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 现在就要开始赚钱。 从改变现在开始。 海资源如此丰富。 买鱼的鱼票,经常是有票无鱼,那不如开卖些在现在来说没人要的,又不需要的鱼。 外国人让龙虾与度假产生联系,导致价格暴涨。 现在不如就让我来搞这一出。 黄阿渔:“有潜水镜,我们就潜水能捞鱼了!” 黄阿渔:”胖子,你更你爸做席的时候,多说几句。城里人现在做席都得有龙虾。这是面子。“ 黄阿渔:“老板,我有个法子,让你生意兴隆,有没有兴趣?”

登堂入室

元执第一次遇见宋积云的时候,宋积云在和她的乳兄谋夺家业;元执第二次遇见宋积云的时候,宋积云在和她的乳兄栽赃陷害别人;元执第三次遇见宋积云的时候,宋积云那个乳兄终于不在她身边了,可她却在朝他的好兄弟抛媚眼……士可忍,他不能忍。 元执决定……以身饲虎,收了宋积云这妖女!

重生之独行刺客

重生后,他依然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独行刺客,不做小弟,更不做老大。探索着NPC之间的未知隐情,游走在各大牛B公会之间,脚踩着一具具尸体往上爬。总有一天,他会傲立在整个游戏的巅峰,刺破苍穹!

鬼卜阴阳

我为鬼卜师,晓阴阳,知天道。   人们称我为鬼,世间不容我,欲杀我兄,欲灭我妻,欲让我魂飞湮灭。   我行走在世界的边缘,脚踩阴阳两界。   我言:为人若不能护兄,护妻,护己,那我便为鬼。   ————刘子默   天道十二劫,劫后九重天。   且看一个懵懂的少年,在这纷乱的尘世挣扎,最终蜕变为一个让人胆寒的厉鬼…

都市骇客

古有武林,今有黑林,即黑客中的武林!   虚拟的网络中,网络大战时而有之,这是属于午夜幽灵一族的舞台!   不服?没事,午夜轰杀你,轰到你崩溃!   武林有武林的规则,黑林也有黑林的规则,一切尽在都市骇客中!   他无情,他有情,众人非议,他独自桀身,一如从前,只是,被伤之后,他还是他吗?   ※※※   友情提示:如果一些电脑、黑客专业术语看不懂的话,那后面会轻松一点,我会慢慢淡化太过专业的内容...

重生之金融霸主

金融精英沈建南因为开车,穿越到九十年代成了一名实习大学老师。   没钱怎么办?   沽空日本证券市场,卖出日经225指。   没人才怎么办?   邻居苏联老大哥家最不缺精英人才了。   穷怎么办?   北欧五国各个肥的流油,打个商量呗。   靠着歪曲的理论……沈建南教出了一帮歪曲的精英人才,沽空日本股市,顺走苏联老大哥家精英人才,打垮芬兰马克,狙击英国英镑,绞杀日本四大古老财阀,转战东南亚各国收割...

傲气凛然

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草根,为了兑现照顾收留自己的姐姐的承诺,   保护肝胆相照的弟兄,拼在大时代里随波逐流,猛然回首,已成一方诸侯。命向上爬,一路行来,可歌可泣,可笑可爱! 面对外敌环视诸侯割据之乱世,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逍遥自在,还是身担天下重任,奋起图强?

代汉

叶昭穿越了,从末世穿越到黄巾将起的汉末时代,作为一名三流世家的独苗,没有金手指,叶昭表示这点儿压力不算什么!   前世作为一方霸主,今生既然到了这豪杰并起的时代,又怎能庸碌一生,汉祚既然将尽,那便取而代之!

天地龙魂

传闻,大地之下沉睡着一头神龙。   生存在大地之上有灵性的生灵,便会被这龙的气息给感染。   野兽得到龙气,变化成为强大的龙兽,比如蛮横火鳞野猪龙,可爱的水泡泡鱼龙兽。   而人,吸收到了龙的气息之后,为了守护其他人类则会变成强大的龙战士。   他们自称龙裔,龙的传人!   人们称呼他们为龙玄。   这个故事,就是讲龙裔,龙的传人的故事。

梦幻之北宋

北宋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无意中承受了现代人的记忆碎片,从此拥有了现代人的思想和知识,在思想和知识的引导下,一步步推动了时代的变革,开启了一段传奇人生。 引子   记得小时候读书时,父母老师和我说,要有理想,长大后要做个有用的人,要为社会做贡献,我觉得热线沸腾,盼望着有一天能实现自己心中那变来变去的理想。走入社会那一天,我发现理想破灭了,一眼望去都是普通人,大家为生活忙碌着,并幻想着遇到自己的另...

食修

海依朵:吟月哥,听父亲说神界中的食材,才最具挑战性!   龙吟月:行!一会我就把二郎神家的小黑狗给你整来,麻辣狗肉一定很美味!   萧诺:吃狗太残忍,不如我去弄来太上老君的青牛精,吃葵花牛舌如何?   马格:张果老的那头驴很碍眼,不如拿来做驴肉火烧,大不了回头给他留一个!   羽轻纱:个人建议打来月宫玉兔,整盘五香兔肉,美容效果极佳!

星耀韩娱

15岁独自一人回到韩国,成了一名模特,经过六年的沉淀,演技的磨练,终于得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主角的试镜机会……从此走上了一条有别于综艺,歌谣的演艺之路!   有人说,他是国家的国宝!   有人说,整个韩娱圈的idol加起来人气也没有他一个人高!   有人说,他是韩国国民认可度最高的明星!   一条星耀之路……正在开启!   PS:Tara!姜敏京、权侑莉、郑秀晶!

野蛮金刚

活着   撑起一片绿荫   为珍视的一切   遮阳纳凉   ……   主角穿越到野蛮人族的世界,成为小部族的一员!

帝临九天

异域九重天,吾为大帝!   吾之法旨,浩瀚世间,无敢不从!   这是普通小子林东成长为九天大帝的故事!   强者如云,且看林东如何从无数天才,无数强者中杀出一条血路!   美人倾心,主角又如何选择?

肥仔球王

这是一个送给体形“另类”的群体的梦!   一个胖人的篮球之梦!   一个另类的YY的篮球梦想!   黄笑颜,一个体重250斤的胖子,在偶然的机会里成为了H工大男子篮球队的一员。不但完成了从专科生晋本的梦想,更成为了篮球队里不可替代的人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看吧…………   各位书友,胖子的球王之路,不光要胖子自己的努力,还需要你们的关心!   需要各位喜欢本文的朋友,一起来帮助他走上成功者的道路...

雾山下

《雾山下》故事讲述了雾山下小造纸厂从生发到消亡过程中,雾山下樟树湾、江湾一群人的命运变迁。上世纪90年代末,美丽、纯朴的纸厂统计员唐青莲遭遇了重大人生变故:母亲得了尿毒症重病、被相恋八年多的男友抛弃,在雾山下众乡亲的帮助下,她凭着自己不气馁、不服输的工作生活态度,治好了母亲的病,赢来了爱情事业的丰收,也让她接触到了外面更广阔的世界。然而,固有的人性弱点让她看不清前行的路,成功后的唐青莲不愿放弃已落后的造

硬核厨爸

开一家小餐馆需要什么?   冯若若答:要有一个贤淑的老板娘(妈妈)收钱   还要有一个俏皮可爱的小宝宝(若若)招呼客人   最后还要有一个会做菜的厨子(爸爸)做菜   ……   轻松日常温情的简单美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