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起伏

　　“嗨，肖恩，伊利亚，你们原来在这里。”一个声音这时响了起来，然后维戈·莫特森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嗨，维戈，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正处在兴奋状态中的伍德当即跳起来和他拥抱了个。

　　莫特森有些诧异，大概还从没见到他这副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肖恩。

　　“伊利亚刚才尝试了下威士忌的滋味，大概还有些不太适应。”肖恩笑着挤了挤眼睛。

　　“伊利亚比你还小一岁呢，肖恩，让他喝这种酒可不好，哪怕不是在美国。”莫特森失笑的说道。

　　“没事，维戈，没事，虽然是肖恩诱惑我喝的，但威士忌的味道确实不错，所以你也来和我们喝上一杯吧，维戈。”伍德这时抢着说道，眯着那漂亮的蓝眼睛，带着一点醉意，憨态可掬的模样很是有趣。

　　肖恩当即哈哈笑了起来，莫特森也不由好笑的摇摇头，招呼了酒保后才又道：“只是一杯，伊利亚，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陪你喝一杯。”

　　这个英国演员真的很不错，在肖恩回到剧组后，大部分人都和他保持距离的情况下，只有莫特森用以前的平常态度对待他，对肖恩来说，这多少是个安慰。说实话，莫特森其实满帅的，尤其是卸了妆之后，反倒是穿上戏服化妆成阿拉贡后，看上去有些邋遢。

　　相信肖恩·宾如果也在的话，也会这样吧，那个总是在电影里不停的死来死去的中年人，其实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家伙。倒是肖恩·奥斯汀那家伙，和伍德在别的地方一起出外景——杰克逊为了赶进度，部分不是特别重要的画面都让副导演代劳了。

　　总之，之前那家伙因为一些事情到采石场这边的剧组来过一次，见到肖恩后连笑容都没有，只是很冷淡的打了声招呼。作为肖恩助理一路跟到新西兰来的桑德斯，也曾听到别人问起奥斯汀和肖恩的关系时，那家伙颇为不屑的说什么，和那种运气好的人没交集。

　　“别在意，肖恩，反正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跟着一起来酒吧的，始终默默呆在旁边的桑德斯，接着伍德和莫特森聊天的机会这么对肖恩说道。

　　“我知道，只是觉得不太高兴。”肖恩叹了口气，“四个月之前我可是和他们有说有笑呢。”

　　“你需要在意吗？”桑德斯耸了耸肩，“你也说过，这部电影的最大看点是特效，人物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何必在意那些演员。再说了，好莱坞的知名演员也不少，你没必要和每个都打好关系，只要有自己的圈子就行了。”

　　“真是标准的推销口吻，”肖恩调侃了一句，“或者，你是因为盖伦给他们的印象比你的要好，所以很不爽他们？”

　　这次再来新西兰，居然有不少人问肖恩，为什么将之前那个助理换了，而且都是一副可惜的口吻，连杰克逊也是如此，让他不得不解释了一番。的确，但就助理而言，盖伦那家伙的确更适合更讨人喜欢，善于在，所以去年《天才雷普利》剧组里才能帮了肖恩大忙。

　　问题是，桑德斯并不是单纯的助理，肖恩的计划是让他先积累经验，然后担任自己的经理人。再说了，他只是处理问题还有些生涩罢了，到目前为止，也就在制作《霹雳娇娃》的时候体会了几天助理的工作，离经验丰富还远的很，所以完全不需要在意那些话。

　　不过这并不妨碍肖恩调侃他。

　　“没错，所以我想让你更加不爽他们。”桑德斯这时翻着眼睛说道，肖恩哈哈笑了起来。

　　很快，几个人结束了酒吧的聚会一起回了酒店，就是伊利亚有些半醉，肖恩不得不和莫特森扶着他回去。

　　“那么，晚安了，肖恩。”将伍德送进房间后，莫特森随即也道别回去了。

　　“晚安。”肖恩点点头，和桑德斯一起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面前，然而一摸口袋却发现钥匙卡没带。

　　“你这家伙也会忘记这个？”桑德斯虽然嘲笑了他一句，但还是返身往电梯走去，“我下去找服务员。”

　　肖恩“切”了一声，打消了跟上去的念头，就这么站在原地等了起来。几秒钟后，电梯口传来了响声，接着，一个人从那边转了过来，一个女人。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下，女人愣了下，脸蛋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脚步也慢了下，然后咬了咬牙，低下脑袋飞快的从肖恩身边走过去。

　　就在对方擦肩而过的瞬间，肖恩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凯特！”

　　“你想干什么？！”凯特·布兰切特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往外挣扎了下，却没能挣脱他的手。

　　“放开我！”她又快又急的说道，但同时又压低了声音，不想让人听见，这一层楼都被剧组包下来了的。

　　“我只想和你谈谈。”肖恩紧紧盯着她，心脏叮咚叮咚的跳个不停。

　　“没什么好谈的，让我走！”凯特再次挣扎了下，眼见他还不放手，心急的她当即举起手似乎。

　　肖恩不由闭上了眼睛，但抓着她胳膊的力道一点也没放松，这样一来，咬牙瞪着她的凯特反而下不去手了。

　　就在这时，电梯那边传来了响动，似乎有人上来了。凯特蓦的一惊，不由自主的露出哀求的神色。而同样听到响动的肖恩睁开了眼睛，她的模样自然也看得很清楚，心中不由一软，终于松开了手，眼看着她匆匆赶回自己的房间关门上锁。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带着服务员的桑德斯从电梯那边转过来后，打量了下肖恩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肖恩掩饰的笑了笑，“想到了一些事情——好了，房门打开了，我们进去吧，今天要早点休息。”

　　虽然糊弄了过去，但这个晚上他在床上翻滚了许久都没能睡着，一想到凯特之前的模样，他就会生出无法言喻的罪恶感。但一想到放手，心里却又无比的抗拒，就好像正看着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处。

　　不管了，我这次绝对不能放弃，就按之前的计划来吧。将某些事情彻底混为一谈的肖恩，在凌晨时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样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拍摄的时候，因为状态不佳而被杰克逊着实讽刺了几句。

　　“你到底在想什么，你那是张弓搭箭的模样吗？好吧，的确是，但你能不能稍微精神一点，难道你想告诉我们，精灵是最好的箭手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在打瞌睡的时候都能射中半兽人？！”那个新西兰胖子是这么说的，虽然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是将他叫进拖车里才开始咆哮的，但那奔腾的气势，让外面的人想不听见都难。

　　好吧，肖恩也的确有些过分，一上午的时间只拍了两个镜头，所以他没有半句反驳，只是连连表示自己会尽快调整。

　　咆哮完之后，杰克逊就摔门而出，宣布拍摄其他镜头。然后，在完成了连个后，他又回到拖车，跑过来向肖恩道歉。

　　“你知道，最近一直在赶进度，我们比计划落后了许多，所以我一直很担心，昨天晚上又没睡好，所以脾气有些暴躁，非常抱歉。”杰克逊是这么说的，而且态度非常的和蔼，完全和之前的咆哮模样联系不起来。

　　而且，从拖车出去前，这家伙还用力拍了拍肖恩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个出色的演员，肖恩，而且在剧组当中，像你这样能深刻理解《指环王》的人不超过20个，所以我需要你这样的出色演员支持，别让我失望好吗？”

　　诚恳、严肃、认真，尽管那肥胖的身形和这表情很不搭调，但那浓密和头发和络腮胡而凸显出来的粗犷感觉却弥补了这点，再加上眼镜让他的目光显得深邃，倒是很能给人一种对不起他的感觉，这胖子不去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没有，肖恩，别让导演失望。”等杰克逊走后，桑德斯随即调侃的说道，“他可是相当看重你。”

　　“他对谁都相当看重。”肖恩用鼻子哼了一声。

　　他完全可以打赌，如果有别人也犯下了糟糕的错误，杰克逊一样会笑咆哮再安慰，这种调动人情绪手法太普遍了，不就是打一棒然后给一块面包么。不过能将让剧组顺利拍摄到现在，也说明这胖子确实很有掌控力，于是肖恩在休息了几个小时，等他们的拍摄暂时告一段落后，再次上去时那是相当的认真，很快就接下来的几个镜头搞定了。

　　当然，这也和哈尔迪尔这个角色比较简单，以及整部电影的定位有些关系。之前就说过，电影版的《指环王》看的是特效，人物的表演反而在其次，重要性甚至还要在形象之后，所以杰克逊才会临到临头都已经开拍了，却抛弃汤森德，换了看上去更符合他心中的阿拉贡形象的莫特森。

　　然后，哈尔迪尔只能算是次要配角，虽然戏份还是有一些，但因为剧情需要，被杰克逊砍了不少情节，现在只剩下最出彩的圣盔谷之战。所以，这两点加起来，那么只需要一般水准的演技就可以了，说得具体点就是比《死神来了》稍微好些，但不需要达到《天才雷普利》那种程度。

　　所以，当肖恩开始认真后，表现出导演想要的感觉是很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