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索然无味
买完菜，沈瑞回家了以后路过了空空家新搬进来的小区，他下意识的减慢了车速往里面喵了一眼，等到离开视野后，才回复到正常的速度往家里开。
白天他一个人在家，也就懒洋洋地躲在自己房间里开空调钻进被窝里了，不折腾什么妖孽事情了。
果然，被窝就是冬天的天堂啊。不知道日本那种被炉效果好不好，如果效果好的话，能让父母从日本带回来就最好不过了。
到时候邀请妹子来自己家钻被炉，大家在桌底下玩脚丫子大战，玩着玩着，整个人就一起钻了进去，暖洋洋的还可以……
美滋滋美滋滋。日本人就是会玩啊。
沈瑞一边想着，一边把手机拿了起来刷一刷，最近两天他对直播有些不太上心，不少观众老爷都以为他出什么事情了，纷纷发私信来安慰他了。为了保持应有的礼貌，他还是一条一条把私信全部都看了过去，大部分都简单的回复了“谢谢关心”两个字。
有时候没回多久，新的又来了。
“哇，ANIKI居然回复我了，好感动……”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小迷妹，但沈瑞要是再和粉丝们一条一条互相发信息的话，那估计今天一整天就泡汤了。他礼貌客气的表达了自己有事以后，就开始在二站上闲逛了起来。
这年头，二站有钱的粉丝是越来越多了啊，他看了看首页上推荐的几个人，有些人的七日粉丝榜的第一名都已经四五万了……他数了数对方的几个大额粉丝累计值，按对半分成来看，起码对方一个礼拜就有大几万到手了啊。
羡慕，但不眼红不嫉妒，毕竟关注数没我多嘛。
沈瑞在直播区参观着同行的直播间，看着看着，却发现了刚才提到过的空空现在也开了直播。
看背景应该是新家里吧，只是她今天不用上班？是轮休吗？
时隔多日重新开播，空空的人气相较之前有了很明显的下滑，她此时此刻简单的画了个淡妆，将侧脸留给了观众，一边在厨房捣鼓着一边尬聊着。
“人妻力爆棚……”
“怎么办，感觉空空日常装更好看了。”
“给我一个这样的老婆我情愿少活50年啊。”
“楼上的你家在哪，我可以做你邻居吗？”
……
虽然沈瑞当初在空空的直播间上过舰成为舰长，然而，按照规则，上舰的198块是月费标准，每个月都得付钱才行。他当然不会傻呵呵的继续掏这个钱了，所以进直播间时，他就像个普通观众一样，一点波澜都没掀起。
“嗯，今天轮休，想着很久没开直播了，就来看看大家。感谢大家时隔这么久还没忘了我。”
她专心致志地用面粉捏着各种可爱的小糕点，做完一个后，才抽空看一下大家的弹幕回复几句。
“稳定直播？稳定直播没办法，我现在刚刚实习，每天下班的时间都不固定。”她淡淡地笑着对着弹幕说道：“要是时间空着的话，我会多开开播了，感谢支持，啊，礼物不要啦。”
空空对着镜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直播是工作，所以总是让大家刷礼物。现在，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爱好，所以，礼物就不用刷了，大家发发弹幕就行……咦，感谢大佬刷的节奏风暴，但真的不用啦。”
“请不要让我为难哦。”
沈瑞感觉到这半年多来，身边每个人都变化了很多。包括空空，她曾经很固执地守着自己内心的一亩三分地，不让任何人进去她自己的生活，拼了命的想办法赚钱，而现在，她已经有了不少很好很好的朋友，同时学会放松，学会劳逸结合了。
好事情。
“闲聊吧，我等点心做好了就下播，你们有什么问题的可以发弹幕问我。”
沈瑞看到，弹幕上有人在刷“空空你和ANIKI到底什么关系啊。”“啊，我是你们两个的粉丝，就问问。”“不会带节奏的。”
这个话题戳到了观众的兴奋点，大家很多人都跟着一起问这个问题。
看空空的样子，她一开始想无视的，但发的人多后，她也只能正面回答，说道：“南叶的ANIKI的话，和我是校友，不过我们不在一个院。”
“原来空空也是圆明园巨佬啊……”“膜拜……”
只是，空空却停顿了一下，对着观众老爷们问道：“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啊，如果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能被允许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让沈瑞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空空为什么会想到问这个问题。
结果，有个年费大佬在直播间里刷了个节奏风暴的道具，所有在直播间的观众都自动发送了一条弹幕。
弹幕：不是亲生的，索然无味*N
沈瑞看着屏幕上铺满了的“索然无味”，心里吐槽道：不知道最近又严打吗？别说什么东西索然无味了，要是亲的，直接把全部都端走，你连尝的机会都没了。你们发这种弹幕是要让空空被404的节奏啊好吗？
“呵，呵呵。”空空异常尴尬地笑了两下，说了声谢谢后，又继续低着头，开始坐着点心。
只是，感觉好像时不时就停下动作，在发呆走神似得。
沈瑞也跟着她的节奏，一起元神出窍，神游虚外。
……
“老哥，老哥老哥哥哥哥哥哥……”
“有话好好说啊，啥事啊。”
放学后，沈瑞一接到妹妹，就感觉她好像有所图谋，跟个三岁小孩一样拉着自己的手摇着，不断的撒着娇。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呀？”沈懿眨着眼睛，努力的扮着萌样。
“你先说什么事情啊。”
一般妹妹有求于自己，如果是小事，那就直接开口说了。可如果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撒娇，肯定绝对是自己可能会拒绝的大事情。
沈瑞心中感觉有些不妙，感觉如果妹妹说出口了，那就不得不完成了怎么办？
算了，积分多的是，又不会突然蹦出来主线任务，沈瑞打消了物理上让妹妹闭嘴的念头，静静等着妹妹的开口。
“那个，是这样的。”
沈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周末的时候我不是给西班牙大姐姐当导游了吗？”
“对啊，然后呢？”
“然后，今天和同学聊天的时候，我就说了一句，嗯，说了句我又个很漂亮的外国人小姐姐的朋友。”沈懿尴尬地理了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脚尖不安地在地上转着，小声说道：“然后她们都想看看到底有多好看。”
“小事情啊，我把她头像发给你不就行了？”
沈瑞疑惑的问道，就这点小事情还用这么拜托自己？
“不行的啦。”沈懿摆着手说道：“直接给她们看照片，她们以为是网上随便找的怎么办？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加下小姐姐的微信啊。”
沈瑞狐疑地看了下自己的妹妹，这家伙，绝对是在朋友之间吹逼了吧？
“可不可以嘛，我就加加微信聊两句，问题，问题应该不大吧？额，简单的英语我会的，她应该看得懂吧？”
小孩子吧你，有个外国友人就忍不住到处说了。
沈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给妹妹布兰卡的微信也不是不行，只要布兰卡不乱说什么就是了，不然可就麻烦了。
毕竟，关于布兰卡的事情，沈瑞暂且还没有告诉妹妹，这件事情对于北花而言，涉及的可能只是自己喜欢过布兰卡这件事情，而对于妹妹而言，涉及的就太多了：那一切崩坏的开始，那一段的逃避，那曾经的伤害。
“等会吧，我问一下别人的意见，可以的话就给你。”
沈瑞现在肯定没办法对布兰卡提出请求，说什么“请不要和我妹妹说以前的事情”，毕竟有愧，而如果不提醒的话，那万一在不可掌控的情况下让妹妹知道了一些事情，也不太好。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
注册个新的微信号，然后把昵称和头像改成布兰卡的，利用伪声功能发语音来假扮自己就是布兰卡陪妹妹玩一会。
顺带一提，沈瑞有两个手机号，一个帝都的，一个魔都的，然后还是双卡双待。
完美。
挂哔就是滴水不漏。
“那你先把微信号给我，让我先瞅瞅。老哥老哥，手机拿出来。”
滴水不漏个屁啊，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瑞有点慌了，妹妹对自己信赖有加，几乎不看自己微信和手机，所以他习惯性的就把妹妹和北花的聊天全部在微信里置顶了，这还不算，他还有事没事和北花撩撩骚……咳，恋爱中的男女话题偶尔污一点劲爆点没毛病啊。
只是，被妹妹就这么看到，搞不好就要……
这种慌张的感觉，很久没体会到了啊！
沈瑞在内心中思考着，现在按照事情的优先级，如果说布兰卡是下雨的话，那北花的事情就是下冰雹了……自己这小破屋啊，禁不起风吹雨打啊。
“怎么啦？不可以吗？”
沈懿疑惑地问了一句，自己只是想要个微信号很过分吗？
不过分啊，这个时候遮遮掩掩地才是过分和有鬼吧？好不容易在妹妹这里建立起来的信赖搞不好一下子就要坍塌了。
那可不行啊，好不容易再没加好感度的基础上加了信赖值，那可是很不容易的。
假装没带手机？不，不可能，刚才自己还拿着手机看呢，看到妹妹过来后才塞进口袋里。既然这样的话，只有……
“那我发名片给你吧，加起来方便点。”
“也行啊。”
沈懿没多想，点了点头看着沈瑞。
沈瑞把手伸进口袋里，在摸到手机的一瞬间，就把手按在了指纹解锁的界面上，他一边掏手机，一边就解开了锁屏，等他手机拿到兄妹两人的眼前时，手机早就处于桌面状况了。
沈懿一边期待着，一边拿出了手机，准备接受沈瑞发给她的名片。
沈瑞注意到，妹妹注意力一直在自己的手机上，而他也察觉到，自己手机的微信图标上居然有小红点，这时候不管是谁发的信息，他都不想当着自己妹妹的面看，于是他的手指一边戳向微信的图标，一边……
“沈懿~”
骤然听到一个女孩子在叫她的沈懿疑惑地抬起头张望了一下，她感觉声音就在自己不远处传来的，但老哥的嘴都没张肯定不是他，只是看了一圈，她还是没看到周围有熟人……
“老哥，你刚刚听到有人叫我吗？”
沈懿疑惑地问了一句。
“没有啊。”沈瑞同样“疑惑”地说道：“有人喊你吗？”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沈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自己老哥的手机上，发现他已经点开了布兰卡的个人主页，然后点下了分享按钮。
“收到了收到了。”
沈懿点开了微信名片，戳开了对方的头像大图，然后截了下图，也不知道发给谁了，就把手机重新塞回到口袋里，对着沈瑞说道：
“老哥欧拉是怎么拼的啊？我一会怎么给小姐姐发验证信息啊？”
说着，她就试图跨坐在电瓶车的后座上，然而，冬天秋裤穿太多，这样叉开坐有点不舒服，就说道：“我想坐前面。”
坐前面好啊，这样就感觉被老哥拥在怀里一样，冬天啊，冷啊。
坐前面好啊，这丫头良心发现肯帮我在前面挡风了吗，冬天啊，冷啊。
沈瑞当然同意了，他手长，坐后面也一样够得着把手，让出位置让妹妹坐在前面后，就说道：“HOLO，我一会跟她说一声你再加，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用微信。”
“好滴好滴。”
沈懿点了点头，故意屁股往后挪了挪，顶住了沈瑞，然后压低身子保证自己不会遮挡住沈瑞的视线，说道：“回家吃饭了，今天晚上我们吃啥？”
“给你买了虾。”
“棒棒的！”
沈瑞一边开车一边叹气，积分这东西真的是不够用啊，就这么一会，自己就浪费了十点积分点了个腹语技能，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额……还是挺有用的，节目效果满分啊。
腹语加伪声，我的空气女友就这么一下子会讲话了，以后直播的时候又多了个项目了。不，不是空气女友，买个SD娃娃或者手办或者硅胶娃娃，以后还可以一边直播一边搞情歌对唱……
啧，我在某条奇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明明有了女朋友，缺活成了最高等级的单身狗……
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连女朋友都要索然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