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勿用 第二三章 巨兽亡，醒来

    赵立凡自己化身为紫色光球，漂浮在这虚无的空间之内，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将自己拉到了这里，更不知道怎么回去，什么时候回去，只希望这是一个梦，等梦醒后一切就会恢复。


    等待的时光是漫长的，自己一个光球也没法练功，只好一遍遍的回放自己过去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好像自己又经历了一次，他发现自己前面二十年的经历也没最近一年的丰富，起起伏伏，最后还锒铛入狱。


    想到接下来要有三年的监狱生活，赵立凡就感到憋屈异常，如果真是自己做得，就算十年也是心甘情愿，可是种种迹象表明王小二和蔺国强他们在撒谎，但是自己没有一点办法，就连欧阳律师也是束手无策。


    “算了，就当是体验监狱生活了，也算一般人享受不到的一种经历吧！”


    赵立凡自我安慰到。


    “哎！不对啊，怎么想到王小二他们的时候我没有发怒，而更多的是无奈和感慨，原先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因祸得福！那就好了。”


    赵立凡虽然前面发誓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但是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刚得知母亲牺牲的噩耗的那会，那种毁灭一切的情绪，现在想来都后怕不已，希望这场梦醒后自己也和现在一样，能够恢复正常，时不时失控的情绪把赵立凡真的整怕了。


    想了很多的事，也规划了很多，赵立凡开始无聊起来，他不由回想起和光球融合之前那种自己不存在的感觉来，和站桩时的无我状态不一样，这种感觉铭刻在了自己心里，赵立凡把它命名为无我之感，又开始回忆、感悟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立凡忽然感到自己的光球体内一阵的异动，把他从感悟中惊醒，他才想起如果自己和之前的光球融为一体，岂不是说那似犬的巨兽在自己体内，想到巨兽骇人的眼神，赵立凡不仅不安了起来，开始查看自己的体内。


    他发现自己身体正中，那只巨兽闭着眼睛蜷缩在那儿，已经不具之前差点将自己吞噬的威势，而且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这具身体在时时刻刻分解着巨兽，虽然速度很慢，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赵立凡也开始责怪起自己的大意来，身体内有这么个家伙，自己竟然这么长时间都将他忽略了，不过赵立凡也感觉到自己和这个光球身体的融合并不彻底。


    正当赵立凡琢磨怎样才能进一步和光球融合时，那巨兽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眼睛忽然睁开，射出骇人的红光，赵立凡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冤枉，马上怒气盈胸，他脑子里全是嗜杀的念头，觉得王小二该死、蔺国强该死。


    渐渐的自己的怒气和嗜杀之念越来越胜，他觉得欧阳阿兰也该死，到了后来觉得哥哥赵立伟和父亲赵义海竟然也不管自己，他们都该死，最后嗜杀变成了毁灭一切的念想，他想要毁掉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光球身体。


    到这儿赵立凡仅存的一点点理智发觉了自己的不对，他怎么能这么想，其他都还罢了，自己怎么能够毁灭自己的身体，进而回想起光球千万年飘荡的孤寂之感，心中的毁灭欲望慢慢淡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似犬巨兽眼中的红光再次大盛，赵立凡心中那种毁灭的欲望再次上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和这巨兽有关，赶紧强迫自己回忆那种孤寂之感，他有一种感觉，如果让这种毁灭的欲望彻底吞噬自己的意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世上再无自己的存在。


    就这样赵立凡心里不断的被毁灭欲望冲蚀，然后又被那种孤寂的情绪压下，后来不止是孤寂的情绪，还增加了母亲刚去世后那种浑噩的悲伤情绪，赵立凡还在毁灭之念降低后试着回忆之前虚空中的无我之感。


    于是巨兽眼睛发亮，赵立凡心中的毁灭欲大盛，把他从无我之感的体悟中拉出，他急忙回想孤寂和悲伤情绪，压下毁灭念头，然后接着体悟无我之感，就在这种循环中此起彼伏，不知循环了多少次，赵立凡体悟无我之感的时间越来越长，巨兽眼中的红光也慢慢暗淡了下来。


    赵立凡不知道，在他体悟无我之感的时候，光球对巨兽身体的分解会加快。最后一次，赵立凡体悟无我之感，巨兽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他暗淡的眼神忽然红光再次大盛，如回光返照，但是这次却没将赵立凡从体悟中拉出。


    巨兽眼中的红光没有再次暗淡下去，而是直接消失，身体的颤抖也停止了下来，原先暗红色鳞甲上闪烁的红色流光也没有了，巨兽的身体形态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颜色也由暗红死向金色转变。


    最后巨兽的身体耗完了最后的倔强，彻底变成了一团球形的能量，暗红色之中放射着金色的光芒。赵立凡紫色光球的身体对其的分解好像破除了什么阻碍，流畅了很多，巨兽转变的能量团也随着分解暗红色慢慢减少，金光越来越盛。


    就当巨兽的身体彻底变成能量团的那一刻，贵州深山里面的吞天石窟开始再次剧烈震动，然后从地底发出一声叹息，那叹息中带着不甘、怨恨和无奈，最后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


    还在体悟无我之感的赵立凡当然不知道这一切，某一时刻，赵立凡好像感觉自己脑海里一声巨响，如晨钟暮鼓，和上次站桩一样，他又突破了某种境界，而且感觉比上次要明显的多。


    他从体悟中醒来，才发觉这次彻底和光球融为一体了，没有一点的隔阂，也立马知道自己体内的巨兽变成了一团能量，被自己慢慢吸收，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从体悟中醒来后吸收的速度慢了很多。


    正当赵立凡准备仔细研究体内的能量团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的思维吸了出去。赵立凡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的白光如此晃眼，适应了一下，一些都明晰了起来，那是白色天花板上的灯管，接着就是透明的袋装液体，好像是在输液。


    “梦醒了！”赵立凡张开干裂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没过多久进来一队大夫和护士，还有一个民警，大夫检查了一圈后告诉民警，人已经没事了，让再休息两天，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等大夫和护士出去后，民警给赵立凡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平时赵立凡被拷在病床上，喝水、下床没问题，上厕所的时候打招呼，民警会帮其打开手铐，同时也告诉赵立凡他已经昏迷三天了，让他好好休息。


    其实一般犯人病房是不会上手铐的，这倒不是他们不信任赵立凡，而是赵立凡在看守所里的发狂太可怕了，现在旗公安系统都知道赵立凡生气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所以以防万一。


    赵立凡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虽然说在梦里他已经接收了母亲逝世的事情，也慢慢平复了自己悲伤的情绪，但是回到现实，他又不由得想到了母亲，就这样不吃不喝的发了一天的呆，赵立凡才恢复过来。


    看着拷在护栏上的手铐，赵立凡觉得警察还挺人性化的，给他的手铐之间的铁链比较长，这样方便自己起床活动，心里却是一丝怒意也无，他试着回想了一下自己被冤枉的种种，也是没有一点的生气，甚至还安慰自己也许王小二他们说的是实话，自己应该有此劫难。


    想着想着，赵立凡嘴角翘了起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自己心中最大的心病终于去了，想到自己梦中的种种，赵立凡自语道：


    “难道自己的怒气和破会欲望与梦里的那只似犬巨兽有关？”


    赵立凡越想越有道理，自己被注射的那天进入虚无空间，见到了巨兽，这次自己梦到和紫色光球融合，巨兽应该被消灭，变成了能量团，自己也恢复了正常。


    “看来那虚无空间和自己息息相关，难道和小说中写的一样，那虚无空间就是自己的识海，这样一来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不过还好有紫色光球，不然自己指定被似犬巨兽夺舍了。”想到这儿，赵立凡心里又是一阵阵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