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勿用 第四五章 生死之间

    第二天是赵立凡他们中队的休息日，赵立凡兴奋的给家里拨了电话，父亲和自己说了几句后没了声音，过了十几秒后话筒里传来一个声音：


    “立凡~”


    赵立凡愣住了，然后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哥！”


    自从法庭宣判到现在已经快五个月了，哥哥赵立伟没有和自己联系过一次，甚至准嫂子都和自己通过话，他知道哥哥因为母亲的去世恨自己，他理解赵立伟的心情，但理解不一定就释怀，哥哥越是不原谅他，赵立凡对母亲的内疚就越盛。


    “好好表现，出来后哥请你喝酒！”


    监狱里面规定，犯人每月只能在休息日通一次电话，通话时间不能超过20分钟，每次拨通一个号，中间不能换号，而且犯人只能登记三个直旁系亲属的电话号码，赵立凡登记的是大伯、父亲和哥哥赵立伟的号。


    打完电话的赵立凡显得格外的高兴，自己终于有了气感，可以修炼《枯木回春诀》了，而且师父说还会传自己一些真气用于针灸的技巧，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学习，他是彻底喜欢上了中医，尤其是针灸，而且今天哥哥赵立伟也原谅了自己。


    赵立凡来到监舍，走到洪天来跟前，洪天来看到赵立凡没了前两天的烦躁，不禁一笑，自己心里的焦虑也缓和了一些，和赵立凡一样，他们都把一个月当成了一道坎，现在这个坎已经过去了，也就不抱希望了，开始期待他们心中的另一个坎。


    “家里都还好吧？”洪天来问到。


    “嗯，还好，我哥大刚和我说话了，他应该原谅我了。”赵立凡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嗯，那就好，人就是要往前看，第一个月没炼出气感没关系，路还长了，没准明天就有气感了。”洪天来安慰道，赵立凡还没有把练出气感的事告诉洪天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我以后不再练感应先天之气的功法了。”赵立凡看着师父说了一句。


    “这么快就放弃了？”


    洪天来感到无比的失望，甚至有点愤怒，他必须让赵立凡坚持下去，他虽然对将臣精血很有自信，但是赵立凡必须证明这一点，其实赵立凡一个月没有气感，他对将臣精血已经产生了怀疑，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


    看到洪天来刚才还平静的脸上充满了失望和愤怒，赵立凡不敢再逗师父了，马上说到：


    “气感期的功法就没必要练了，后续真正的《枯木回春诀》是得教给我了。”


    “先学医术吧，《枯木回春诀》的事以后再说，等你……”


    洪天来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赵立凡两眼放光，激动的问道：


    “你是说你昨晚？”


    还没说完了就看到赵立凡点了点头，笑骂道：


    “小兔崽子，看我不一鞋底子拍死你。”


    赵立凡做了个抱头躲避的样子，笑着说道：


    “师父，你想清楚了，打架是要扣分的。”


    “好、好、好！果然是夺天地之造化啊”


    洪天来也没理会赵立凡的耍宝，站起来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他把这一切归功于将臣精血，把赵立凡本身就能修炼内功这个可能直接忽略了过去。


    接着洪天来问赵立凡练出气感的情况，赵立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自己现在有气感了，只要有内功功法就可以练气，储存真气，所以赵立凡对《枯木回春诀》的后续功法很是期待，洪天来也没再问，当年他也问过父亲，也是说不出个啥来。


    洪天来首先给赵立凡讲述起了《枯木回春诀》的功法内容和修习时的注意事项，虽然他没法修炼内功，但是他对功法的原理和运行方式的研究，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至于注意事项有的是当年父亲告诉他的，有的是自己总结、推断的。


    和所有的内功心法一样，《枯木回春诀》有气感后，修炼的第一步就是以意御气，这个气就是自己感应到的先天之气，这一步尤为关键，要求各位小心，因为第一遍先天之气的运行方向决定了经脉的顺逆方向，一旦出错，就意味着自己的功法再也无法修炼了。


    即使《枯木回春诀》讲究五大经脉顺逆而行，但第一遍的程序还是必须走，赵立凡有内视帮助，再加上自己练内家拳的底子，对意的理解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倒是不怕先天之气走错路线和方向。


    话虽如此，但是这次练功和往常不同，赵立凡特地找狱警提了申请，今天晚上打坐练功，洪天来虽然躺着，但也是精神高度集中，为赵立凡护法，避免意外的打扰。


    赵立凡的脑海里出现了自己身体内部的穴窍和经络空间，如同银河宇宙一样的神秘与美丽，在一条较粗的星点组成的线中，一缕犹如丝线一般的玄黄色气体，在星点线中灵活游动，随之它经过的星点变亮，在其离开后又恢复到之前的亮度。


    这条星点组成的线，就是赵立凡的带脉，玄黄之气就是先天之气，先天之气循环一条经脉，叫做小周天，而循环功法涉及的所有经脉，叫功法的大周天，赵立凡接下来还有阴、阳维脉、阴、阳蹻脉四个小周天才能完成《枯木回春诀》的大周天。


    等大周天完成，玄黄之气周身已经裹挟了一圈玄妙之气，随着意的变化，先天玄黄之气散于周身，而那些玄妙之气被赵立凡用意分为五份，分别送入心肝脾肺肾五大俞穴，顺序是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


    可是后面肾俞穴的玄妙之气刚接近穴窍，前面肺俞穴中的玄妙之气就自动溢出，赵立凡试了很多次，这玄妙之气虽然可以分很多份，但是不可能两份同时存在不同的穴窍中。


    赵立凡想先用前面的穴窍转化了进入里面的玄妙之气，然后再进行下一个穴窍，可是想起洪天来说的注意事项，只能放弃，因为师父告诉他，一旦有一个穴窍转化玄妙之气为真气，其他的穴窍就无法再转化和储气了，这是内功修炼的铁则。


    赵立凡开始着急了：


    “难道这内功心法有问题，可是师公明明修炼成功了啊，但是这两股玄妙之气明明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两个穴窍，难道要将两股玄妙之气同时送入穴窍？”


    赵立凡立马否决了自己的想法，人的意本来就是心之属，怎么可能分为两份，除非这个人有两个意识。


    赵立凡怀疑功法的问题，但是没有想过洪天来会骗他，其实真正的《枯木回春诀》只是选择五大俞穴之一和前面提到的五大经脉之一修炼，所以《枯木回春诀》既是一部功法，也是五部功法。


    只是洪天来对其的平庸不太满意，他一心想着超越爷爷和父亲的成就，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将《枯木回春诀》进行理论修订，弄成五穴同修的逆天功法，这样一来功法储气单元的潜力才能和丹田相比，《枯木回春诀》才能超过那些顶级功法，问鼎超级功法。


    不得说洪天来的野心很大，想功法属性和大量储气同时兼得，但是他无法修炼内功，只能凭空推断，这可苦了真正修炼的赵立凡了。


    否决了将意分成两份的方案后，赵立凡想到了自己的神识，既然自己可以一心二用同时锻炼神识和干其他事，那么能不能控制神识同时干两件事，还有神识能不能控制那些玄妙之气。


    一切如赵立凡预料的那样，神识将两股玄妙之气同时送到肺、肾两个俞穴中，接下来两个俞穴好似发生了奇妙的联系，肺俞穴的玄妙之气开始自动转换，赵立凡大惊，如果让他们转换成功，那其他的穴窍怎么办。


    赵立凡的神识就如同两只手一样，一只手按着前面俞穴中的玄妙之气，另一只手将一股玄妙之气送到后面的俞穴中，随之前面的俞穴开始转换，这只手腾开再往第三个俞穴送玄妙之气，如此循环，终于在肺俞穴内的玄妙之气转换完成之前，将最后一股玄妙之气放到肝俞穴。


    “轰！”


    赵立凡的灵魂深处传来一声巨响，五大俞穴开始剧烈颤抖，好似随时可能崩溃，赵立凡一下子陷入了生死边缘，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用神识全力压制这五个穴窍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