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晚春茶话

　　念念不舍的把啃得雪白的牛肋骨放下，塔图姆再去看竹编的网碟已经空空如也。

　　“做这个要很久吗？”他舔了下油腻的嘴唇，那股津甜又带着咸味再次感到了一丝。

　　“想啥呢，真当我是米其林厨师啊！”陈放翻了个白眼，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几人，道：“诸位，肉也吃，酒也喝了，服务周到吧。”

　　揉着微微鼓起的肚子，特雷杨很肯定的道：“我要是跟你住一个月，不，半个月，我肯定能增重。”

　　“美味，这次来洛杉矶，太正确的选择了。”小波特看着自己面前放的啤酒罐，无比庆幸。

　　“你们从哪搞到的酒？”

　　“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是你们21岁前买不到酒，但这又不关我们中国人什么事。”陈放说道。

　　留学生私底下喝酒太正常不过，躲在屋里喝，谁也管不着。

　　不过出门倒垃圾还是要小心，注意隐藏。

　　三人都喝了，小波特胆子最大，现在也是他处于微醺的状况。

　　吃完坐在餐桌，继续聊天也是很正常，路杰砌了茶，让三位老外享受下来自中国的饮食文化。

　　其他人都悄悄回了房间，把客厅留给他们四人，接下来的话题都是nba层面，他们也自知接不上话。

　　端上水果和瓜子，还有茶点小吃，暖暖的壁灯下，四个人坐在那闲聊。这段记忆，对三人都印象深刻，以至于几位在nba遭遇挫折和失败，都在采访里流露出有关细节。

　　例如塔图姆东决抢七失败，赛后面对采访，他直接说：“我现在只想去找陈放，一起喝个茶，其他的事情等过几天再说。”

　　小波特跟随掘金在总决赛铩羽而归，本人也因为重大失误而备受非议，面对记者采访，他就说：“我现在只想去喝茶，什么都不想说。”

　　特雷杨更是绝了，被整个纽约当成全民公敌，法克吹杨成了经典台词，他却耸肩膀道：“这不算什么，我宁愿在麦迪逊园打一天球，也不想在陈放的茶室里，被他毒舌十分钟。”

　　还有其他球员也发表过，所以联盟对于陈放的茶室，一直非常好奇。

　　就像乔丹邀请你抽雪茄和打牌，令人向往。

　　“你们说，nba到底什么模样？”小波特微醺，话题也是由他开启，几人都看向了塔图姆。

　　毕竟，他跟nba的关系要比在座的人，更密切。

　　“比尔说，nba是个令人恶心的地方。”塔图姆这样回答的。

　　“我想也是，违禁品，女人，赌博，烂人很多！”小波特不过脑的回应。

　　“打好自己，拥有自己的圈子和势力，其实nba跟现在我们处的圈子一样，只是争的东西会高级点。”特雷杨喝了口茶：“这茶很好喝，比立顿好点。”

　　“好点？立顿在中国，泡茶叶蛋都嫌弃。”陈放乐了。

　　“什么？”几人都懵了。

　　“以后你们喝多了茶就能分辨好坏。其实跟打球，打多了，你就懂球了。”陈放顺着这个逻辑继续道：“nba依我看，也是一样，一个赛季下来，82场比赛，谁也不可能一直表现得好，但总有一些人保持着场均二十多分，你们说为什么？”

　　“当然因为厉害！”小波特抢先回答。

　　陈放又看向其他两人，特雷杨赞同小波特的说法，不过他加上了一条：“你得有出手权，场均十几次的出手，不可能有高分。”

　　轮到塔图姆回答：“我觉得是地位，即便发挥不好，教练也不敢把你换下去，还需要你去用比赛来找回手感。”

　　陈放听了一遍，却提出一个意外的见解：“你们都说对了，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家都在互刷？”

　　“互刷？”三人都惊了。

　　“不行吗？也许一开始都在认真打，但是胜负出了分晓，失败那一方刷分不是很正常嘛？”

　　“还有，你们有没有注意过数据。”陈放想起前世一些大v的惊人之语，后来他真去看了，还确有其事。

　　“我们都知道，助攻怎么算，失误怎么算，可是你们确定nba的算对了吗？”

　　陈放的问题让三人都感觉很清醒，连小波特都酒醒了一半。

　　“就拿失误来算，我现在给塔图姆传球，他没接住，算我的还是你的？”陈放打了个比分。

　　“我把球传给你，你运了球突破，这算助攻吗？”

　　“算吗？”塔图姆都不确定了。

　　“你是大牌球星就算，你是普通角色就不算，包括前面的失误，一个逻辑。”

　　（这个真不是我黑，老詹好多数据都被联盟来造假，就是为了制造一个新神。有视频石锤，热火时期，传给米勒的球，打米勒手腕，算米勒失误。回过头，自己黄油手没接稳，算莫不传的失误。助攻也一样，都运了几秒，居然也算他的助攻。加上世人皆知的走步得分，但这不是老詹的错，是联盟本身就有问题。）

　　几个问题一扔出，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们要是不信，自己去现场看，别看录像，肯定你会发现，大牌球星的数据跟你自己算的不同。”

　　见三人半信半疑，陈放又道：“我为什么忽然提这个，其实跟第一个问题是关联的。”

　　“nba联盟，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造假贩子。”

　　“造星，制造话题，人为的制造对立，小事大作，大事化小，操作舆论，毫无底线。”

　　陈放头一次觉得有诉说欲，他接着道：“我们迟早会遇到这些。也许特雷杨和你塔图姆都在东部，然后两人东决，你们敢确定，联盟不会搞动作？”

　　见两人都没否认，陈放摊手：“我觉得塔图姆形象好，让他成为联盟排名，而你特雷杨不服管教，尖嘴猴腮，关键比赛和时刻，黑你下，送你回家。”

　　“这种假设有没有可能？”

　　“等等，我们现在在说什么？”小波特酒完全醒了，他感觉陈放好像个大反派，在密谋干掉nba联盟，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害怕。

　　“当然是说我们的未来。”陈放瞥了眼小波特，知道他担心什么，便道：“当我们进入联盟，碰到很多莫名其妙的事，你就想想今天我们聊的话题，很多气就顺了，不理解的地方就明白了。”

　　“我听比尔曾经这样抱怨过。”塔图姆很严肃的点头，他看向陈放的目光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每天都看nba，有时候我会主动去算数据，但我发现有误差，所以开始留意。”陈放随口捏造一个理由。

　　“所以，我在nba混不下去？”特雷杨问道，他刚才被陈放黑了一把，感觉不爽。

　　“你这种性格，顶天就是艾佛森，你不照镜子吗？”陈放算是发现了特雷杨的性格，有些抖m，骂得越凶，他反而会下意识跟你交心。

　　“能有艾弗森就够了啊。”特雷杨反而欣喜起来。

　　“可惜你留不脏辫！”无脑的小波特来了句。

　　“法克！”特雷杨恼了。

　　“喝茶！”陈放端起茶壶，给三人满上。

　　“你们两个，肯定会成为某一支球队的核心，你们以后遇到的问题也会很多，包括跟教练，队友，随队记者，还有球队总经理。”陈放现在就是个先知，反正是茶室夜话，说什么都无所谓。

　　“我呢？”小波特还凑上来问。

　　“你？安心当拼图吧。”陈放不客气的道，临末还好心安慰：“其实这样挺好，钱也不会少，而且天塌了，有别人去顶，背黑锅的次数很少。”

　　“额，好吧，听上去还不错。”小波特挺开心。

　　“下个话题！”陈放拍了下桌子。他表情很严肃：“这个话题说完就请大家忘了，我也是当玩笑聊，反正我们现在都不是nba球员。”

　　见陈放严肃，三人都端正好。

　　“菠菜知道吗？”

　　见没人说话，陈放就继续道：“你们要是去留意就知道，开盘的分和最后的结果，基本不会差。”

　　“是他们牛b？”

　　“当然不是，我始终怀疑nba是个诈骗联盟，上下都有菠菜的影子。”

　　“你们见过前三节都是加起来都是40+，最后一节变80+的比赛吗？”

　　“官方暂停，裁判的无脑罚球，一分钟的比赛时间，硬耗了十分钟，两边磨出十几分来的场面吗？”

　　“也许某一天，就会有个阴影摸过来，作为掮客对我们其中一人说，或则都会遇到，让我们成为菠菜一员。”

　　此话一出，三人都打了个寒颤。

　　陈放看了眼特雷杨，这哥们前世被号称控分大王，菠菜界人人喊打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再说一个事，现在的nba季中赛，为什么要引进小分算分，要通过这个来淘汰一些球队，是否也有菠菜的影子？）

　　“无论我说的对不对，我进nba就三个事。”

　　“第一，打球！”

　　“第二，还是打球！”

　　“第三，就是打球！”

　　“至于其他，我无所谓，什么nba第一人，什么联盟牌面，讲道理，以前的nba是真实的，但未来，只会越来越假。”

　　“这是个商业联盟，涉及到商业，就充满了欺诈。我不希望被人操作，我也不会配合联盟去演戏。”

　　“没错，我觉得大隼说的有道理。”特雷杨第一个站出来认同，他举起茶杯，就当酒一样喝下去。

　　塔图姆也点头：“之前很模糊，但这么一分析，陈放讲的东西我感觉有点明白，但我还是想追求荣誉，多拿冠军戒指。”

　　“有追求，是好事。”陈放不觉得这样想不对。

　　他道：“保持本心，别被人左右，我们都坐在这里交心，以后也可以，我们之间，不要被联盟的人愚弄。”

　　“我想，这就是我们坐在这里交心的意义。”陈放知道，美国很多类似的仪式，什么戒酒，戒烟，一群人围成圈，坐在一起，把内心的话说出来，互相分享，巩固动摇的意志。

　　“是的，这也是我想的。”塔图姆也举了杯子，一口喝掉。

　　三人去看小波特，后者很无奈：“不需要问我啊，我是小老弟。”说着就把杯子里茶喝掉。

　　陈放是最后一个把茶喝掉，四人算是从仪式上做出了誓言。

　　“至于其他没了，该玩就玩，人生苦短，我们的巅峰就十年上下。”最后这句，算是总结，也是让三人都非常认可的。

　　“不早了，早点休息，然后我们明天一起去海边跑步拉体能？”陈放提了个建议。

　　三人眼睛都亮了，纷纷点头。

　　带他们上了三楼，然后这种阁楼的通铺问：“别说我不体面，我只是觉得四个人住一起，能多时间聚聚，以后再想这种机会就很难了。”

　　“七八万美金都出了，还在乎这个？”

　　听陈放这么一说，几人都觉得在理，再看着通铺也很新奇。

　　“亚洲都这样吗？”

　　“也分地方，不过也算是东亚风。”

　　塔图姆尝试下，感觉很新奇，他道：“还可以啊，也不用担心手脚伸出床外面。”

　　篮球运动员，基本都会遇到这种困扰，找酒店都是要特制的那种床。

　　被褥就更别说了。

　　“洗漱在二楼，你们自便，我要回去睡了。”陈放不管他们了，下了一楼，快速洗漱后，悄悄的摸进武姿的房间。

　　“吹牛b完了？”武姿果然没睡，台灯还亮着，看来两人果然心意相通。

　　“嘿嘿！”陈放不好意思了。

　　“像个传销头头！”武姿用兰指戳了下陈放额头。

　　“进来吧。”武姿熄灯后，让出位置。

　　喜滋滋的挤进去，陈放搂住武姿，嘴里叫唤：“这还不是为了以后多几个铁血，有照应嘛。”

　　“就你想得多。”

　　“那是，以后家里开销那么多，为夫要提前努力。”

　　随着陈放毛手毛脚，房间陷入沉重的呼吸，不过也是低限度的强度。

　　一夜卵无事。

　　第二天，精力旺盛的陈放准时五点半起来，穿好衣服就去阁楼喊人，都是半职业球员，没人赖床，四个人穿戴好后就出了屋，在陈放带领下，开始了新的一天晨练。

　　等到回到家，天也大亮。

　　早餐是路杰去买的，汉堡火腿鸡翅，加上煎好的鸡蛋，以及沙拉蔬菜，都是高热量高蛋白的碳水，像他们这个运动量，饮食跟普通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勉强吃饱，已经没了。

　　想起昨天那十斤的牛肉，只能说，运动员光吃这一项，就挺费钱的。

　　“吃饱了就该做事了！”陈放拍掌吆喝起来，他现在完全进入了工头状态。

　　“是的，老哥！”小波特来了句。

　　“那个队叫啥？”特雷杨有些想不起。

　　“蒙哥马利高中！”路云在旁边提醒道。

　　“哦，想起来了，没错，放心老板，今天全力以赴！”特雷杨分得清楚大小王，陈放昨天透入过，说这哥们家里老有钱了。

　　给老板打工不寒碜，乔老爷子都可以，我们也可以。

　　nba到底是不是菠菜联盟，我也是当个茶余饭后的事来聊，诸位别当真，也奉劝大家别去玩菠菜，这个东西十去十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