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虐鱼

    十两银子可够徐老六半个月不出海了，省着点用还能去赌场碰碰运气，再打个二两小酒喝，那生活简直美滋滋。


    徐老六喜不自禁。


    “今日我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鲛人落泪。”徐老六乐呵的将袖子高高撸起，伸出双手就伸入那缸里一整抓捕。


    众人兴趣高昂，纷纷凑近了些。


    林湘湘被后面的人一个劲的挤到了最前面，她能清楚的看清那鱼灵活的在缸里游动，每次都能巧妙的躲过徐老六的抓捕。


    真是只聪明的鱼，好似能看清这徐老六的把戏，每次都能抢在他前头顺利躲过抓捕。


    到底是缸太大，鱼又太灵活，任那徐老六如何抓捕竟连它半个身子都挨不到。


    徐老六可是打鱼出生，又颇有些捕鱼技巧，可即便是这样，这一时半会还是奈何不得它。


    “徐老六你到底行不行啊？”人群中又传来哄笑，一个个等着看他出丑。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徐老六怒了，从旁边随手操起一个木桶，一个劲的将缸里的水往外倾倒。


    众人见状又纷纷站远了些，生怕那水溅湿了自己的衣裳。


    随着缸里的水哗哗的往外倒，偌大的缸还是迅速见了底，林湘湘见那鱼侧翻在缸底一个劲的拍打着尾巴。


    不知为何，林湘湘心底泛起一丝怜悯之心。大概是因为方才那鱼的眼神太过于灵性。


    “看你还往哪跑！”徐老六目露凶相，又伸出一只手去抓它。


    “啊！”只是刚碰到它，众人徒然又听见一声惨叫。


    “妈的，敢咬我？”徐老六猛的缩回了手。


    众人一看，徐老六的手背早已鲜血淋漓，正滴答滴答掉着血。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想不到那鱼还会咬人。


    瞧那伤口还不浅，只差没把那整块肉给咬下来。


    众人瞧着都嘶嘶吸气，想想都疼。


    “我说徐老六，你不会是捕了只食人鱼吧？”秦嫂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利索的扯了块布下来，将他手牢牢绕了一圈，这才勉强止住了血。


    “妈的，老子今天弄死它！”


    徐老六气红了眼，蛮横的将木桶往里面一扣，再一捞，再拿出来时，那鱼已经被捞入了桶里，此刻正一个劲的在桶里翻腾着身子，企图跳出木桶。


    最后，徐老六将那桶往地上狠狠一扣，那鱼便被摔到了地上，徐老六徒手压着它的腹部叫它动弹不得。


    林湘湘皱着眉看着地上的鱼，一股不太舒服的感觉涌入心头。


    “马上给老子哭，否则老子活剥了你信不信？”徐老六指着鱼的眼睛凶狠很的说道。


    只是那鱼却没任何动静，只张着嘴大口的吸气，这下倒是连眼睛都不眨了。


    “嘿？听不懂话是吧？”


    人群中已有人发出嘲笑，笑这徐老六痴人说梦。


    徐老六不服，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生锈的小刀，二话不说先给那鱼肚子上划上一刀：“哭不哭？”


    都说鱼是没有痛觉的，可这一刀下去鱼肚子上又多了道口子，血丝便从那道伤口里渗了出来。那鱼竟然又眨了眨眼睛，眼里好似真的要流出眼泪来。


    “大家都看到了吗？方才这鱼眨眼了！”徐老六大喜，忙向人群中报喜。


    “哎呦，还真是眨眼了，莫非还真是个鲛人？”人群中开始有人怀疑了。


    “徐老六，你再划它两刀试试，没准它就真的要哭了，哈哈哈……”朗家公子看得起劲，一个劲的怂恿。


    “就是，只是别把它划破了，到时候死了就什么也落不着了。”


    “哈哈哈，就是，快动手啊，我们等着看好戏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站在边上的小孩随手捡了几颗石子往那鱼身上丢。


    果然，什么样的大人，养什么样的小孩。


    “不哭是吧？划到你哭！”徐老六又举起了刀子，正欲往鱼肚子上划。


    “住手！”林湘湘看不下去，怒声呵止。


    众人纷纷移了目光，这才发现人群中还有个水灵的姑娘，那模样生的甚是好看。


    “哪里来的小姑娘，敢管我徐老六的事？”见她是个娇小的小姑娘，徐老六说话的底子倒是比往常硬了些。


    “你杀便杀，放便放，何故这般折磨这条鱼，未免太不人道了！”林湘湘放下手中的大米，与徐老六理论。


    到底是看不过去了，这群刁民真是看戏不嫌事大。


    没听过一句话吗？万物皆有灵！


    况且，她看这条鱼倒也不像是条普通的鱼。


    “你管得着吗？这是我打的鱼，我要杀便杀，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直说吧，你这鱼要卖多少钱？”林湘湘见他是个泼皮无赖，索性也不跟他绕圈子了，无非就是钱嘛，她林湘湘现在可不缺。


    “呵，口气倒是不小，我这鱼可是鲛人化身，那价值自然是非比寻常的。”


    “你开个价，本姑娘可以酌情考虑。”林湘湘也不傻，话并不说太满，免得被他胡乱敲诈一番。


    “本公子看这鱼也甚是喜欢，徐老六何故不直接卖给我？本公子开二百两银票给你。”朗家公子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显然也是对这鱼充满了兴趣。


    “哎呦，朗家公子也有这想法，那感情好，不过这价钱嘛~还是少了些。”徐老六大喜，见赚钱的机会来了，抓起地上的鱼一股脑又扔进了那大缸里，顺带还倒了半桶水进去给它续着命。


    现在这鱼可是他发家致富的宝贝。


    林湘湘暂时并未发话，她到底要看看这徐老六胃口有多大！


    “传说这鲛人泪包治百病，一颗就比得上千两黄金……”他顿了顿，自然也知道自己开价一千两黄金是狮子大开口了。随即又补充道：“不过乡里乡亲的，我也不好讹你们，这样吧，给我五百两白银算了。”


    朗家公子一听，嗔笑道：“徐老六，给你两百两银票算是不错了的，你真以为你这鱼能值这么多钱？本公子是看它通体发光实在是稀奇，打算买回家喂我那吉祥吃的。”


    众人一听，纷纷议论。


    吉祥是谁？


    吉祥不过就是朗家公子家中养的一只猫而已。


    想这朗家公子还真是有钱，竟舍得花二百两银票买条鱼，单单只为买给他的猫吃。


    “你……”徐老六吃了闷气，这朗家公子变着法在调侃他呢。


    “怎么样？卖倒是不卖？”朗家公子趾高气扬的看着徐老六。


    穷酸渔民一个，二百两银票就算是天价了，他可不怕他徐老六不买账。


    徐老六沉思片刻，心下犹豫再三，正想回复那朗家公子。


    “我出二百两黄金，换你这条鱼，如何？”林湘湘这时发话了，大抵是摸清了这徐老六的胃口。


    二百两黄金够他吃一辈子了。


    “此话当真？”徐老六一听，眼冒金光，早将朗家公子那二百两银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真。”


    徐老六也不傻，这鱼是不是鲛人也全凭他胡乱猜测，如若现在不出手等到这鱼失去了价值就不好卖了。


    “好！”一锤定音，徐老六喜笑颜开，忙找来一个木桶要将那鱼捞起来。


    众人见状，见没了好戏看，自觉的散了去，唯独那朗家公子还杵在原地，只是目光放在了林湘湘身上。


    “我自己来！”见这徐老六下手也没个轻重，林湘湘夺过徐老六手中的木桶轻轻放入水中。


    那鱼还真有灵性，徐老六捞的时候它就到处窜，就是不入桶，这下桶到了林湘湘手里，它竟然乖乖的主动往桶里钻了。


    “真是只可爱的小红鱼。”林湘湘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