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柳神

    “你要离去了？”葛玄疑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话语，有点像是嘱托，蕴含了淡淡的离别之意。


    不过，不应该啊？他记得，原剧情中柳神离开的时候也不过一百零八根枝条。


    现在的她，不过才三十多根枝条，怎么会这么快？


    “我不走，不过也快了。”柳神道，似乎要给他一种压迫感，督促他前行。


    伴随着她的复苏，恢复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各种记忆烙印纷至沓来，或许用不上几年，她就该离开了。


    而在她记忆中，千百万年的时光，亦不过弹指一瞬。因此，她口中的“快了”，到底是何经年，真令人难以琢磨。


    “怎么会这么快？”不过，这还真把葛玄吓了一跳，焦急的问道。


    “对你来说，不见得快。”柳神传音，也察觉到了话语中的不妥。


    “吓我一跳！”葛玄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虚汗，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也让他产生了紧迫感，在未来的某一天，柳神终将会离去。


    到那时，自己又该作何打算，只能现站在后方，无奈的任她离去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感叹自己还是太弱了，莫名有点心颤，思绪杂乱，心神一阵起伏。


    “你的心乱了！”柳神笑道，见他一惊一乍的，似乎觉得很有趣。


    “柳神姐姐，到那时，你会一人独行吗？”葛玄问道，有些忧虑。


    他记得，柳神前往界海后，会坠入黑暗中，成为黑暗柳神。


    无尽岁月后，再度相见时，她肉身依旧，万一黑暗物质侵蚀，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岂不是悲哀？


    “漫长岁月后，总会有那样一个人，独自站在岁月长河上，回首万古，独伴神道。”柳神说道。


    柳神在心里悠悠的叹息一声，她眺望星空，眼中星辰幻灭，万界轮转，说不尽的悠悠，道不尽的匆匆。


    等到了那等境界，弹指间，十万年成为过往云烟，想找一个同时期的人说说话，都没有。


    “那我能否与你同行，伴你身旁。”葛玄察觉到了她的孤独，不自觉就脱口而出。


    “你？”柳神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道:“达到那种高度，自然会明晓，你现在若是追根求解，只会自寻烦恼。”


    “这话是何意思？”葛玄心乱了，智商也直线下降，张口不经过脑子。


    “你的实力太低了！”柳神传音，重复了一遍。


    “柳神姐姐，我知道了，我会很快追上你的步伐，不仅会百岁內成为至尊，千年內成仙，还会突破各种极境，超越古往今来，你一定要等我！”


    葛玄恍然，大受打击，一不小心，将心中的小目标，暴露了出来，但还是语气郑重地道。


    “呵呵，据我所知，上古、太古、远古、乃至最近两个纪元内，你口中的这般人杰，还从未出现过。”


    柳神被逗笑了，笑得很开心，觉得不可思议。


    “我会做到的！”葛玄大言不惭的重复了一遍。


    “若你真可以做到，足以傲视一片古史，横压无尽岁月，那也说明，你距离我不远了！”柳神笑道，声音非常动听，如空谷幽兰，似水如歌，让人心旷神怡。


    她的话语，如同一束光，祥和而轻柔，照破了黑暗，给予了他希望，让他不再迷茫、无奈，甚至有点激动。


    “还是那句话，实力太差，你也没有资格看到我的真容，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


    “有的存在，你念他真名，看到他的真容，一个念头，他就能够显化世间，成为真实，想不得，听不得，说不得，看不得。”


    柳神心里莞尔一笑，这个小子，竟然对她产生了倾慕之心，这让她觉得很有趣。


    作为最古老的祭灵，神道路的开创者，漫长岁月以来，万千生灵，对她的只有信仰、祈祷、尊敬，还从未有人，敢对她心生不敬，这小子，还还是第一个。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早在以往，她便发现了葛玄心里的小九九，不过并未放在心上。


    大神通者，可探知人心，上古重瞳女，就修成了他心通，一般人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遑论柳神这般存在，掌握的神通秘法太多了，在她面前，葛玄更是如此，毫无半点秘密可藏。


    舍却脑海中的系统、前世有关的记忆，她甚至连葛玄的大小，另一个红颜知己，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也幸好，她并非有意窥探，葛玄做梦，梦到了柳神，引起了她的感应。


    “你的天赋很好，但身在大荒中，过于闭塞，难很难有机会，见识真正的奇才，更无法与真犼、梼杌幼崽等，展开生死决斗，呆在这里，对你修行不利。”柳神传音，为他考虑。


    “那有何办法吗？”葛玄猜到了那个地方，但还是问道。


    “待我醒来后，将会让你看到另一片不同的世界，那是诸神共同构建的空间，可在那里印证所学。”柳神对他一个人叮嘱。


    “你要沉眠了？”葛玄有点不舍，这还是她苏醒后的第一次闭关。


    “对我来说是好事。”柳神道。


    “行了，你早日休息，明日继续修行！”柳神轻声道，声音柔和，如春风拂过，似绿柳垂青，让人心神宁静。


    “好的，柳神姐姐，你也晚安。”葛玄收回天眼，转身离去，回到了屋里。


    平日里，柳神毫不吝啬，悉心指导他的修行，既像是姐姐又像是母亲，温柔而神圣，另他眷恋与着迷。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柳神风华绝代的一幕深深烙印在他脑海中，空明超然的修长身影，绝艳古今的风华，睥睨天下的气质。


    现在越是细想，那道身影越发深刻，竟没有要消失的迹象，仿佛铭刻进了心中，难以忘却。


    “这怎么可能？”葛玄有点吃惊，这种怪异的情况，与他的认知不符。


    此前，他也察觉到了，有一段时间内，他曾忘却了柳神的身影，而回到石村后，关于她真身的记忆，才开始复苏。


    “难道是柳神沉眠，实力还未恢复的原因？”葛玄沉思，又觉得不对，柳神手段通天，肯定不会露出破绽，


    回想起柳神的话语“距离她不远了”，难道真的是那个意思？换而言之，只要实力超凡，足够惊艳，真的可以站在她身旁！


    “柳神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辜负你的期望的！”葛玄心中豁然开朗，激动无比，恨不得立马爬起来出去修炼！


    这一夜，突破了柳神的许多个第一次！第一次的女性化，第一次得见真身，第一次没有忘记！


    想到这些，葛玄比突破了极境还要兴奋，修炼瞬间又充满了动力！


    村头前，柳树枝干上，几十根绿莹莹的枝条飘舞，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一道修长的身影盘坐在树体，超尘脱俗，在其周围一簇簇火焰跳动，每一簇都宛若一片神界，容纳万物，向她朝拜。


    “这小子……呵呵！”


    风华绝代的女子笑了，眸波流转，莞尔一笑，宛若天下最清丽之花朵，娇柔的绽放着，让天地都失去了色彩。


    可惜这一幕，却无人可以欣赏。


    此后，自这一日起，柳树通体暗淡，那绿莹莹的枝条在夜晚不再发光，它陷入了沉睡中。


    ……


    翌日


    清晨，雾霭缭绕，山头一片迷蒙。


    一线红光在山头出现，太阳挣脱了出来，洒下暖洋洋的光辉，将晨雾都染成了淡金色，流动霞光。


    “我要变强！”


    一道巨大的响声，把正在迎接朝霞、强身健体的少男少女们，吸引了过来。


    紧接着，就只看到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闪电，呼啸冲过，直奔石村后山，从地平线上消失。


    “那是？”


    “刚刚那个人好像是葛玄大哥吧？”


    “这是什么情况？”一群人呆立当场，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的家老婆子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无缘无故发脾气，估计葛玄那小子也差不多吧！”


    正在教导的中年老大叔石林虎猜测道，自从老子比不上儿子后，他便从狩猎队退岗下来，准备着安享晚年。


    “嗷嗷嗷，我也要变强！”


    “小不点，你在怪叫什么鬼？”


    “没想到葛玄大哥刚回来几天，就冲过去修炼了，不愧是我们的大哥！”小不点一脸坚毅，眸子中迸发着熊熊的战意。


    “可恶，我不可以被落下了，要早日踏入洞天境！”小不点大叫一声后，也是匆忙的冲了出去。


    “小不点，等等我……”


    转眼间，人全部跑没了，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老大叔，吹着冷风。


    “哎，又可以回家休息喽，看看还能不能给虎子添个弟弟妹妹，又能安享晚年喽！”


    ……


    轰隆隆！


    大山在奔跑，火焰在燃烧。


    拉着几座大山，奔袭了几千里之后，葛玄轻吐一口浊气，那颗躁动的心方才稍微平复了下来。


    “现在光拉着大山跑，进步空间已经不大了。”葛玄轻拍脑袋，暗道糊涂。


    “九洞天圆满，短时间内也无法突破。”


    “精气神合一，六道轮回天功的初始条件之一，也该尝试一下，那门盖世天功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