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逃走的新囚徒（三）

　　布莱克的脸因扭曲而走了样，“好大的胆，你——”他咆哮着，听起来就像是一只如熊般大的狗发出的。

　　“我是伏地魔的间谍？我什么时候曾偷偷的向比我强壮或有力的人献过殷勤？但是你，彼得——我不明白我当时怎么没从这一点上发现你是个间谍。你总是喜欢能照顾你的朋友，不是吗？过去是我们，我，卢平还有詹姆……”彼得又一次抹了一把脸，他几乎为了吸气而剧烈地喘息着。

　　“我，一个间谍……你肯定是糊涂了……我永远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说……”

　　“莉莉和詹姆让你做保密人是我提议的。”布莱克嘶嘶的说。

　　彼得恐惧的向后退了一步，布莱克接着说，“我以为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可以绝处逢生……伏地魔肯定会追我，我从没想到过他们竟然会利用你这个毫无本事，胆小怕事的东西，当时肯定是你这悲惨的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告诉伏地魔你将会把波特夫妇双手奉送给他们。”

　　彼得心烦意乱地咕哝着，但是他脸色苍白，不断将目光投向门和窗子。

　　“卢平教授。”赫敏轻轻地叫了一声，“我可以讲几句话吗？”

　　“当然，赫敏。”卢平礼貌地回答道。

　　“是这样的，斑斑，我是指这个曾经在哈利的宿舍里住了三年的男人。如果他在为您所说的那个人效劳，那么为何他以前没有加害哈利呢？”

　　“就是嘛！”彼得尖叫着，用他那只残废的手指着赫敏说，“谢谢你！你看，卢平！我从未伤过哈利的一根毫毛，这是为什么呢？”

　　“拿开你的脏手！”亚希皱眉用魔杖指着彼得，然后对赫敏说，“我来告诉你吧，因为除非对你而言有好处可寻，否则你决不会为任何人做任何事。伏地魔已经藏了十二年了，他们说他已经是半死不活了，你不会在邓布利多的鼻子底下犯谋杀罪的，否则，一个巫师将会失去他所有的法力，不是吗？在你回去他那里之前，你想要先弄清楚他是魔法界最大的坏蛋，不是吗？况且，你为什么非要住在一个魔法师的家里呢？你只是为了能得到最新的消息，不是吗？万一你以前的保护者又重新壮大起来，加入他们会很安全的……”

　　彼得的嘴张开又合上了几次，“孩子，你……”他指了一下亚希，然后又放下了手。

　　“哦，布莱克先生——布莱克？”赫敏说。

　　布莱克被这种称呼吓了一大跳，他盯着赫敏好像是如何礼貌地讲话已经是被忘记了很久的事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下，如果您没有借助邪恶巫术的话，您是怎样逃离阿兹克班的呢？”

　　听到赫敏又开始问问题，亚希对罗恩摊开双手，“她总是爱问问题！”

　　“谢谢你。”彼得喘着气说，疯狂地冲她点着头说，“非常正确，确切地说……”

　　但是卢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使他闭上了嘴。布莱克冲着赫敏微微地皱了皱眉，但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因为赫敏的话而恼怒，而是在想他应当如何叙述。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他慢慢说，“唯一能解释我并没有失去心智的原因就是我知道我是无辜的。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想法。所以摄魂怪并没能使我失去心智。但是它却使我知道我是谁，帮助我保存了我的力量。因此当一切都到来的时候，我在监牢里变形，变成一只狗，你们是知道，摄魂怪看不见……”他咽了一下口水，“他们感觉得到人，是通过察觉他们的感情……他们可以感觉到我的情感越来越失去人性，当我变成狗的时候，感情就不再那么复杂了……但是他们想，当然是因为我和其他人一样失去了心智的原因，因此这没有使他们起疑心。但是我当时非常非常的虚弱，我并不抱希望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我能够将他们赶走。但是当我看见彼得在这幅图画中的时候，我意识到他就在霍格沃茨，与哈利在一起……蓄势待发，一旦有黑暗势力重新纠集在一起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

　　彼得摇着头，嘴里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但是他一直在盯着布莱克，好像被催眠了一样。

　　“只等听到他们又重新纠集在一起的消息就将最后一个波特家的人带去献给他们。只要他将哈利交给他们，谁还敢说是他出卖了伏地魔呢？他将会荣耀而归。”

　　“现在你们看到了，我必须要有所行动才行，只有我知道彼得还活着。”

　　哈利记起了韦斯莱先生曾经对韦斯莱夫人说过的话。“警卫们说他一直讲梦话，而且总是重复同样的话……‘他在霍格沃茨’。”

　　“就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脑子里点了一把火，连摄魂怪都无法熄灭它……这并不是一种令人愉快的感情……这是一种压抑感……但是它给了我力量，它使我的头脑清醒了。因此，一天晚上，他们打开门给我送食物的时候，我变成一条狗从他们的身边爬过……对他们来说察觉动物的感情是相当困难的。以至于他们被搞糊涂了……我这人非常的瘦……瘦得足以从栏杆之间爬出来……我像狗一样回到大陆……接着不久，就被亚希……抓住……”

　　在说最后一句时，布莱克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当他说完后，亚希和卢平都笑了，罗恩也忍不住笑了。

　　“好了！相信我。”布莱克嘶哑地说，“相信我，我从未出卖过莉莉和詹姆，我会在出卖他们之前就死掉的。”

　　最后，哈利终于相信他，他的喉咙过于哽咽而说不出话，只好点了点头。

　　“不要！”

　　彼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哈利点头如同宣判了彼得的死一般。他双膝跪着往前蹭，匍匐在地上，他的双手合拢放在胸前，好像是祈祷似的。

　　“布莱克，是我呀……我是彼得呀，你的好朋友，你不会……”

　　布莱克一脚踢向彼得，彼得连忙向后缩。

　　“我的袍子没被你碰之前就已经够脏的了。”布莱克说。

　　“卢平。”彼得尖叫着，转而向卢平求救。在卢平面前拼命的哀求着，“不要相信这些……难道布莱克没有告诉过你他们改变了计划吗？”

　　“除非他认为我是间谍，彼得。”卢平说，“让我假设这是你没有告诉我的原因，布莱克？”他在彼得的头顶上轻松的说。

　　“原谅我，卢平？”布莱克说。

　　“没什么，彼得，我的老朋友。”卢平说，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那么你呢？是不是也能原谅我误认你为间谍呢？”

　　“当然。”布莱克说，一丝笑意呈现在他那张枯瘦的脸上。他也开始卷起了袖子，“我们可以一起杀死他吗？”

　　“当然，我正有此意。”卢平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