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灭绝

　　起出了九阳神功后，李轩带着五名属将一路西行而去，峨眉弟子既然大批出现在朱武连环庄，想必距离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日子也不远了，这场决定中原武林未来格局的盛会，无论于公于私，李轩都有足够的理由介入，明教教主的地位将关系到他在本位面终极任务的进度，无论如何，都要掌握这个庞大的资源。

　　“主公，是峨眉派的人。”傍晚的时候，李轩一行人正准备宿营时，恰好遇到同样准备宿营的峨眉派众人。

　　李轩抬眼望去，周芷若、丁敏君等一干相熟的峨眉弟子都在，此外还多了不少陌生的脸孔，应该是峨眉派后续人马到了，其中一名皂袍老尼却是引起了李轩的注意。

　　老尼样貌并无特别，一对白眉微垂，却并无普通出家人的慈眉善目，反带着一股难言的戾气，言语不多，但举止间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惊的气势，双目开阖间更是精光闪烁，显示着不俗的修为造诣。

　　“师傅，此人便是那狂刀公子——李轩，此前曾在嘉定府大放厥词，欲领会师傅倚天剑之锋利。”李轩能发现他们，他们自然也发现了李轩一行人，丁敏君目光闪动，凑到灭绝耳边轻声道。

　　事实上，即便不用丁敏君多言，灭绝也察觉到来人的不凡，举凡高手，大都能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当李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灭绝自然也心生感应，双目如电，扫向李轩。

　　“好一个少年英杰！”看到李轩的瞬间，灭绝眼中精光大盛，原以为，年轻一辈中，武当宋青书当属翘楚，但如今看来，眼前这位狂刀公子的本事，恐怕还远在宋青书这位武当大弟子之上，当下转头对身旁的周芷若道：“芷若，去请这位狂刀公子过来，为师想会一会这位年轻人。”

　　周芷若明亮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奇色，灭绝师太性情高傲，武林中高手虽多，但能被她放在眼里的却没几个，即便是日间汇合过来的宋青书，也只是碍于武当颜面，以礼相待，但言语间，多少带有些前辈高人的傲气，如今却如此郑重其事的出言邀请，别说年轻一辈，便是武林中的前辈名宿也没多少有这份殊荣。

　　虽然知道李轩不凡，但也没想过能得师傅如此重视，心中隐隐间，多了份窃喜之感，周芷若盈盈点头，起身朝着李轩一行人落脚之处走去。

　　“李大哥，家师灭绝师太想请李大哥一叙。”来到李轩一行人身前，周芷若款款道。

　　“哦？”李轩有些惊讶的看了灭绝一眼，旋即点点头道：“也好。”

　　原著中的灭绝，确实有些让人讨厌，将个人私怨看得太重，而且性情偏执，十分不讨人喜欢，不过作为一派之长，峨眉派在她手中也确实光大了不少，声势隐隐间直追少林、武当，论武功，虽然不算绝顶，跟玄冥二老应该属于一个层次，不过倚天剑在手，足以让她不怵当世除张三丰之外任何一名高手。

　　既然最终目标是推翻蒙古统治，那李轩就必须统合一切可以拉拢的势力，峨眉派作六大派中仅次于少林武当的存在，自然也在此列，如果按照剧情，灭绝身亡之后，周芷若相对来说更好入手，但失去灭绝的峨眉，至少在短时间内，没有了如今的威势，周芷若天赋再好，但却没有灭绝的威慑力，根本不足以震慑峨眉一众灭绝亲传弟子。

　　思索间，李轩已经在周芷若的带领下来到灭绝身前，收回思绪，微笑着拱了拱手道：“后学末进李轩，见过师太。”

　　看着虽然恭敬，却不卑不亢，并无寻常江湖后背见到自己时那股唯唯诺诺的李轩，灭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作为当今武林，威望仅次于武当真人张三丰，甚至足以跟少林方丈比肩的人物，灭绝性格虽然乖戾，却并非何太冲那般嫉贤妒能，若李轩跟其他人一般见了自己唯唯诺诺，反倒会让她不喜。

　　“李少侠不必多礼，这段时间，李少侠多番抗击鞑虏，扬我汉人风光之义举，老身也钦佩的紧呢。”灭绝点点头，伸手虚引，示意李轩坐下说话。

　　李轩摇头苦笑道：“若有选择，李轩也不愿以此方法来救人。”

　　“哦？”灭绝白眉一轩，有些讶异的看向李轩，江湖上对于李轩的看法也是毁誉参半，有人称赞李轩义举，也有人则被李轩杀心过重，恐不得善终，还是第一次知道李轩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李某祖上曾是将门世家，看待问题的角度与常人多少有些不同。”李轩微微一笑，看着有些疑惑的灭绝师太道：“我等武人，拿起武器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放下刀剑，若这天下仍是我汉人之天下，若我汉人能重现当年汉唐之雄威，就是放下手中利刃，当个普通农夫又有何妨？”

　　这一番话，是李轩早已想好的，灭绝虽然行事偏激，极重私怨，但在大局上，对于蒙古人却是极为痛恨的，如今听到这一番言论，双目中不由精光大放，对于李轩也不由更高看了几分。

　　“此行再往西走，就是明教总坛的势力范围，却不知道李少侠此行目的为何处？”交谈半晌之后，灭绝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在下的目的地，跟师太怕是同路。”李轩微微一笑，对于自己的目的并未遮掩。

　　“哦？李少侠此行，也是为了诛除明教孽党而来？”灭绝目光一凛，凌厉的看向李轩。

　　“非是杀戮，李轩此来，只想止戈，保住我汉人最后一丝力量而来。”面对灭绝冷厉的目光，李轩混若未觉，飒然说道。

　　“哦？恕老身愚钝，却不知少侠想要如何止戈？”灭绝眼中精光闪烁，冷厉的看着李轩，再无半点之前的祥和，有的只是一抹化不开的戾气。

　　“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在我看来，无异于同室操戈，如今蒙古势大，对我中原武林一直虎视眈眈，此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无论谁胜谁败，损耗的都是我汉家力量，况且，就算是胜，也是惨胜，若蒙古人趁此机会大举出兵，对我中原武林，才是真正的浩劫，师太既然一心复我汉家江山，又为何要做此等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够了！”灭绝突然大喝一声，冷厉道：“李少侠所言，未尝没有道理，但我峨眉与明教之仇，早已不共戴天，绝非区区一句私怨可以化解，我念李少侠高义，此事权且作罢，奉劝李少侠一句，如今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之势已成，又岂是个人之力可以扭转，此事少侠还是不必多管了。”

　　“师太有师太的坚持，但李某也有李某的原则，此次光明顶之行，李某势在必行，他日相见，少不得以手中钢刀，一试倚天剑之锋利。”李轩深吸口气，缓缓道。

　　“芷若，送客。”灭绝脸上青光一闪，冷哼一声，挥手道。

　　“李大哥，峨眉与明教的仇怨由来已久，师尊她老人家恨明教颇深，想要化解，恐怕很难。”送李轩离开峨眉派营地，周芷若忍不住对李轩说道。

　　“事在人为吗，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一定能完成的。”李轩摇头笑道，他也知道，六大派合围之势已成，作为整件事的发起人，无论为了个人颜面还是整个大局，灭绝都不可能被自己只言片语说动，放弃围攻光明顶之行，之所以现在把话说出来，也是为日后做个铺垫，不求彻底化解明教跟峨眉派之间的仇怨，只想在灭绝心底留个影子，混个脸熟，至少不要日后一见面就喊打喊杀，也给双方，留下一些余地，至少在灭绝心中，对自己有个定位。

　　“李大哥，小妹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来到营地之外，周芷若歉意的看着李轩道。

　　“无妨。”李轩摆了摆手，正要告辞离去，眉头突然一皱，募然伸手，在周芷若的惊呼声中，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往后一带，同时反手拔刀，一抹凌厉的刀芒破空而出，在寂静的雪夜之中，响起刺耳的嗡鸣。

　　“咦~？”一道阴柔怪异的声音在夜空下响起：“小子好俊的刀法，若非我躲得快，险些丧命在你手下，可没听过峨眉派男弟子中有你这号人物？”

　　声音飘忽不定，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加上瘆人的声调，让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李轩眉尖一挑，眼见灭绝等人被这边的动静惊动，朝这边急掠而来，索性放开周芷若，单手持刀，对着虚空朗声道：“青翼蝠王韦一笑？你也是武林前辈，一代高手，可敢现身一见？”

　　“嘿嘿，小子也莫激我，灭绝那老尼姑本事虽然不怎么样，但倚天剑却是难得神兵，老蝙蝠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哈哈，走也！”说话间，李轩敏锐的捕捉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心中不由无言，《黄帝心经》虽然高妙，但讲的大都是内功运行或者战斗诀窍，对于轻功一道则很少涉及，面对韦一笑这种轻功绝世的高手，他还真无可奈何。

　　“芷若，怎么样？”灭绝师太几个闪身，已经来到周芷若身前，一脸关切的看着她道。

　　“师傅放心，不要紧。”周芷若摇了摇头，随即看向李轩道：“还要多亏李大哥出手相救，击退韦一笑。”

　　灭绝师太自然也看到刚才的事情，虽然对于李轩之前的言论不以为然，但这份人情还得接着，对着李轩点了点头，却也不多言，带着一众弟子返回营地，有了韦一笑骚扰在前，这一夜峨眉派一众人自是小心翼翼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