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牺牲的前奏

　　空间铂。

　　能够摧毁一切的存在。

　　晴柏川突然之间就想到了这个存在，陈雨手中的空间铂已经不在了，她真的是给了某个人了吗？

　　韩数也停下了脚步，也在一瞬间想到了这个东西。如果说这个世间，比神识还要强大，能够摧毁一切的武器，那么就只有那个东西了。

　　不属于这个时空的产物，传说中和神器一样来历不明。威力堪比元素共振爆炸。能够联通一切的位面之物。

　　能够摧毁整个世界的破坏力。

　　不能在干扰区进行引爆！

　　走廊里一时间就完全的安静下来了，甚至于都没有听见呼吸的声音。

　　“川，你之前说不去夺取神识炮了，那么你想怎么做呢？”韩数问道，那个时候她就想到了那个东西了吗？

　　“有我开启空间通道，如果在对方进行空间壁障撕破的同时我们这边也进行同样的操作，那么很大的可能由我们先一步打开空间通道，然后先发制人的攻击。”晴柏川回答，不管怎么样的考虑，她没有说出空间铂。

　　其实，她也没有说出更好的那个答案，所谓神真的能消灭神，一缕神识也是那般。而且，按照原先的猜想，这个世界的延续已经改变了重心，那么这个世界一定有着。

　　而韩数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本刚刚的一瞬间，韩数甚至在想，陈雨是不是将那个东西交给了晴柏川，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自己会放松许多，韩数也不知道。

　　而晴柏川所说的攻击方式认为也有着一部分的攻击效果，不论是核弹，还是攻击能量。如果在这个时候，韩数方的最强武器即尸士武装能够进入对方的世界进行破坏的话！

　　但是世界都是只能同时存在一个魔王，即使是现在的世界，韩数的力量已经失去由晴柏川继承，即虽然出现了两个魔王，但是有力量的，能够去支撑旱魃运转的，就只有一个人。

　　如果不是魔王的沈莘那又怎么样呢？

　　韩数开始考虑这件事。

　　不过，现在的问题应该是对方有没有可能在自己到达边缘第一区的时间内进行攻击呢？如果没有了先发制人的机会，虽然也能在一定的时间内进行反击，但是效果一定不好。

　　以自己一贯的作风，第一次攻击的目标都是对方的重要设施，这边一定会被破坏掉后续的攻击能力。

　　如此，人类最终的结果最有可能是在边缘军和神族的夹缝中流亡，而最坏的情况，就是不远的将来边缘军的溃败！如果这个在两个世界内都曾发生的事件也在这个世界发生，那么，人类最终会成为神族的附属。

　　虽然说，现在各种证据都表明神族不是罪魁祸首，不过它们在其中却是起着不容忽视的作用，人类THG遗址用来以反抗神之意志的舆论工具就是神指使下的神族的灵魂收割。

　　不管灵魂收割这种事是不是真的有作用，但是存在的事实不能改变，人类因为特有的知识灵魂累积作用一直是引导着宇宙进步的源动力。

　　系外对人类觊觎的神族和边缘军很多的势力都是有着人类科技的影子，如果说作为发展之源的完整灵魂之族被永远的消灭或者奴役，那么整个世界被毁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就是如此，曾经的皇帝，现在的韩数，如果要他去毁灭一个自己世界的投影的话，那么优先攻击就是太阳系！这个能发展出强大文明的源泉之地。

　　或许残忍，但是这就是对待敌人应该有的态度，无所不用其极的攻击对方的软肋！

　　而寻求神族和边缘军的支援，这种事韩数倒是想做，不过神族和边缘军能够打的波澜起伏的重要原因，就是双方都发展了比之前更强大的武器。

　　制造出来的武神武装。以不可多得的完整灵魂和肉体加上强大的灵魂科技发展而来的武神系统。

　　边缘军既然舍得把旱魃送回来，那么一定是得到了很重要的科技资料，以这些资料为蓝本建造的武装是万年摧毁了两个强大势力争夺太阳系统治权的舰队。

　　就是一个在自答的人，知道了这样强大武器的存在，也一定会念念不忘，更不要说，像是边缘军和神族这样的恨不得收个人类完整灵魂的偏执狂。

　　上次见到的巨大的武装，以生命的灵魂肉体炼成的武装就是其中之一。

　　轮回之世，这种东西边缘军和神族一直都有，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是位面统合产生的副作用，不过韩数最终统一世界用的并不是武装，而是自身的力量。

　　超越一切生命能够拥有的力量的极限，作为最强的魔王存在。虽然依旧受到世界规则力量的束缚，但已经没有人可以比拟。

　　这就是韩数慎重考虑的地方，不知道有这最恶之名的沈莘到底有着怎样的力量，能不能击败他。

　　虽然说，自己一直认为自己才是沈莘的父亲，因为有这那么明确的证据存在，但是，以DNA来判断的话，韩数就是沈莘的父亲。

　　所以会有一种害怕被抢走了女儿的恐惧存在，肯定的这也是自己一直抗拒着被统合的原因吧。

　　甚至于害怕沈莘和他的交战，如果是自己的话，如果他真的有着自己记忆的话，那么很可能会利用沈莘做出什么古怪的事情。

　　如果自己到了那种局面，被迫留在那种孤独的世界，以自己黑暗的性格，大概比毁灭世界更残忍的事都能干出来。

　　想到这里，韩数真是无比的苦恼。

　　“那么。要不要打开天界的通道，让他们来支援我们呢？”晴柏川提议。

　　韩数没有回答，现在自己越来越像个吃软饭的了，有时候会恨恨的想，如果我还有着魔王的力量的话，或者，要是你不用精神力加持的话……

　　自己还是不是剑客晴柏川的对手！韩数非常悲催的认同着这一点。

　　“大概，可以吧。”韩数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反正这种时候，韩数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事，而是马上的多愁善感的焦虑起来。

　　一想到再次见到回龙君这个神经病，其实还有点想念，自从开局一直打酱油的大叔，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随之而来的最大麻烦，是川妈！自己身为被监控对象，居然泡了她闺女，而且造成了她一直想要避免的晴柏川成为魔王的事件。

　　最重要的，晴柏川那么喜欢自己，但是她已经成为了自己地位低下的姬武侍。

　　这种事，按照先前那帮天界众的反应来看，他们连晴柏川喜欢的男孩子负心这种事都不能忍，更不要说接受一个这么无耻的家伙作为主子的主子。

　　所以，韩数有点晕眩了。

　　“如果在这里开启通道的话，不知道能不能一次就把太岁给弄死！”晴柏川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太岁总是有着很奇怪的厌恶。

　　韩数认为有一条看门狗其实还是很有必要的，就说道：“其实太岁安安静静呆在这里的话，就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粘糊糊的，很恶心的样子。”晴柏川摇头。

　　韩数没有答话，实在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了。自己上次和太岁的缔盟就造成了不小的风波，还好那个白纸没有下令屠杀，不然一世英名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韩数想着这些事，跟着前方早已默不作声的天守进入了原先的舰仓。

　　“马上就要被拉走了，其实我听舍不得的。”望着白色的巨大战舰，天守终于在沉默了许久之后说出了这句话。

　　“这么大的战舰大概需要近千人才能运作吧。”韩数像是一个白痴一样深处三根手指表示这里严重缺员，不过在接触到天守的眼睛后马上曲起一根手指，表示某人是不作数的。

　　天守无语了。这小人的态度实在恶劣，不值得自己去分辨什么。

　　“有弹射的话就可以了。只要弹射到外面的空间，那么大批的操作人员就能进入。”韩数再次感慨。

　　“这里是仓促间建成的组装车间，不要说弹射这么奢侈的事了。”天守提醒道。

　　那么……

　　“还是去接人进来吧。”韩数最后决定，真是深深的无奈，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浪费了多少时间了。

　　韩数转向晴柏川，晴柏川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根本没有把精力分给他一点点。

　　韩数冲天守一招手，腆着脸道：“天守哥，带我出去呗。”

　　天守一只手啪地按在身边的墙壁上，一个电梯门就在墙上打开来。

　　一直都是全金属色的墙壁，韩数还以为这里只是一面墙，没想到，这里到处是机关啊！

　　但是韩数在得到了路径之后并没有感激的情绪，而是马上又对着天守一记老拳打了过去。天守早有准备一下子消失在空气中，韩数的一击自然也落空了。不过韩数根本不放弃，以天守最后的位置为中心旋身就是扫堂腿打出去。

　　并没有击中天守的身体，但是却用脚尖触碰到了他的衣角，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会穿大衣的韩数急身向着感觉到的方向扑过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我擦了，你有病啊！打一下就行了！哥我让着你的！”天守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韩数恨声道：“你丫的，你说你把我弄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你什么正事都不干，就干这种鸟事吗？”

　　天守的身形砸空气中显化出来，眼角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晴柏川，还是说道：“你不是知道了吗？就算全部的世界毁灭，这里也能留下一切的痕迹，我就是有着解不开的困惑，所以才想要在你的身上得到答案。”

　　“那你说说答案是什么？”韩数冲过去一把拉起天守的衣领，看着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但是里面的情感完全不同的眼睛问道。

　　“我们都是……”

　　“哎呀！我想到了！”那边，晴柏川在经过非常悠远的思虑后，终于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答案一样惊呼道。

　　耶？韩数回头问道：“想到什么了？”

　　“真的是需要去找人来开这艘战舰的啊！”晴柏川回答。

　　韩数一阵头晕，这算是什么答案？

　　“这我知道啊，能不能先让我拷问出点什么再去？”韩数用力摇晃着天守的脑袋。

　　“不要理他了，我们快走吧。”晴柏川说着就拉着韩数返身走向来时的方向。

　　“喂喂！不是这里啊！川，那里有去第一层的电梯的！”韩数边被拖着走，边大声提醒道。

　　天守站在原地一个劲的冷笑。

　　韩数马上就想到了什么，晴柏川始终是天界人啊！一直被寄予厚望的种子选手。

　　既然这里是境界线的交集点，那么一定也有通往天界的通道！这是韩数能想到的，也是晴柏川现在的打算。

　　原来她好像是在发呆，其实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但是，韩数突然之间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放心吧，我都成这样了，母亲肯定不会为难你的。”晴柏川安慰韩数。

　　“不是这样的。”韩数用力拉住晴柏川的手，拖住了情啊逼成不断向前奔跑的身体，“知道最初的计划吗？他们是想要将天界和大世界进行整合的，想让两个世界重合在一起的！”

　　是呀！那又怎么了？晴柏川回答，似乎真的很疑惑。

　　“你会死的！我一直都不希望，不想连接天界的打算，是因为我没有信心，我害怕死去，害怕失去你们？”韩数在长长的走廊，只有两个人的空间慢慢蹲下来，想是一个孩子一般死死拉着晴柏川的手。

　　“那又如何？韩数，我想，我一定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用自己的方式，为你留下一个可以安心存在的世界。”

　　就在看到那艘由战败者们留下的战舰的同时，晴柏川想了许多。

　　首先，能不能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不可知的救世主之上？还有，其实神能够杀死神，那么自己一定能够杀死那个人，因为自己一直在他的心里造成着很重要的影响。

　　那是个如孩子一般透明的，不设防的心灵，所以，自己才能在他的心里留下那么深刻的记忆。

　　就像现在，如果韩数觊觎魔王的力量要杀死自己，自己一定不会反抗，况且还有着一个更好，更完美的死法呢！

　　韩数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一定是这样的。

　　时间已经太长了，不知道天界的人是不是还在等着这边魔王自爆的信号，必须和他们得到联系。

　　“天界不属于任何位面，甚至于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这里不知道行不行，不过，不论怎样。韩数，无论你诞生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你一定不希望这个世界毁灭。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晴柏川蹲在韩数的面前，像是孩时的玩伴，恍惚间，韩数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自己从来都不是坚强的人。

　　摔倒了有着伤痕会痛的哭起来，找不到妹妹了会急的哭起来。

　　“一定要坚强，我都没有哭，作为哥哥实在是太丢脸了。”

　　是什么时候发誓不再哭泣，一定要很坚强的活下来。

　　但是现在。

　　“我一直希望做你们坚强的盾牌呢。川，你还有戈兰，清子，沐蝉，甚至于我想要陈雨能够好好的活下来，不管是抱怨还是怨恨或者喜欢与爱情！我一直希望能够挡在你们的面前。”韩数轻声说道，“但，能不能让我有一点自私的心理，我想要好好的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希望。”

　　虽然没有了读心术的存在，但是韩数真的能明白自己的打算。

　　“就算没有了我，你也一定能够好好的生活不是吗？有着那么多喜欢你的人陪着你，还有，韩数，我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知道沈莘，她……”沈莘，韩数唯一的孩子，是陈雨留下的能够让韩数一直对她念念不忘的羁绊。

　　而在晴柏川的心里，却一直有着妄想，如果，沈莘是自己和韩数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不知名的时空壁障，请问，我在另一个时空，是不是有着这样的机会？

　　“我们去找清子，她一定有办法能够将魔王的身份换回来的！”韩数说道。

　　晴柏川摇头，道：“我不愿意，而且也没有办法的。我知道你回去十八区干什么，我知道你一定什么也不会找到。”

　　韩数一愣，虽然自认为自己的作为不可能瞒过她，不过她现在提出来，是不是想要告诉自己一些自己一直想知道却不知道的答案呢？

　　“最后的目的已经达成了，韩数，我早就这么猜想，我们将自己分割成无数流落时空之河，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你好好的活下去。”晴柏川站起来，走在韩数的身前。

　　“我不需要！”韩数喊道，可能是自以为这一辈子说出的最残忍的话语，“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好好活下去，可是那是和你，和你们一起活下去！”

　　公孙在万年前破碎了自己的精神体是为了什么呢？留下的诅咒一样的印记之上的愧疚重要比想象中重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