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曾有结果

　　韩数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其中的缘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沈莘会出现在十六年前，那个时候，正是神罚之灾后一年，也是整个太阳系被封锁最严厉的时期。

　　那个时候的韩数已经到了火星，在那个星球远眺地球的方向，也是看不真切的。

　　而，沈莘却实实在在的出生了，自然不可能是八岁的韩数跑到地球生下来的，提前两年的话……算了，六岁的韩数有那个能力吗？

　　越想越糊涂，实在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像这种绕来绕去的东西。

　　“即使说沐蝉现在和我的关系有些模糊，但是我依然认为你也是我的亲人。沈莘，你能明白吗？”韩数几乎就是在乞求一样了。

　　“真无聊。”沈莘翻着眼睛说道，不过对于这样的言论，沈莘还是比较满意的，最起码沐蝉在韩数的心里也不是一件简单的玩物的地位。

　　而韩数想要趁着沈莘现在警惕感有所松懈时知道她的更多的事，韩数点下墙上的控制面板，一张椅子自动滑动至病床的对面。

　　沈莘依然不为所动。

　　“坐吧，我也有很多事想和你说说。”韩数拉着戈兰云的被子说道。

　　沈莘眼睛转了转，也不知道韩数在搞什么鬼？反正眼前的韩数是越来越让人疑惑了。姑且看看他怎么说，说不定能够在谈话中探知到韩数更多的秘密。

　　于是仿佛很是爽快一般，沈莘走过来隔着中间安稳沉睡的戈兰云面对着韩数。

　　“有什么事吗？”沈莘对韩数的态度一直算不得好，这样的冷淡应对倒是无可厚非。

　　韩数打算从一些比较容易打开心理缺口的地方入手，比如……

　　“小莘和小嘉已经相处了很多时间了，不知道两个人对于彼此有没有新的……认识。”韩数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着很久远的回忆，那个时候自己将沈莘送到戈兰嘉的身边，到底是抱着怎么的目的。

　　仅仅是对沐蝉的愧疚，想要做出的补偿，虽然说进展从来没有关心过一般，事实上也从来不关心，沈莘的潜力可谓强大，在自己死去的一世，被百道光束穿身的自己也在濒死边缘。已经说明自己的眼光真是独到，不过送她到戈兰嘉身边的自己还是为了戈兰嘉以后着想。看似双赢的背后，自己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想要强加给自己认为亏欠的人。

　　这种强加的生活虽然得到了当事人的同意，但在自己的内心里只不过是一种掌控着事物的虚荣。

　　为什么自己轮回的那么多世界，只有那一次的世界才见到沈莘，而且是在要被杀死的最后才知道真相，而现在却在这么简单的时候遇见了。

　　并且，似乎有了超越以前的记忆，不应该有的记忆。

　　“直接说明不就是了？弄得自己好像很无辜一样，越是伪装越让人讨厌。”沈莘毫不客气的回答道，然后接着说道，“一般吧，他的本性和你差不多，都是花心得要命的家伙，就是性格要比你更加的……”

　　韩数已经想起了这件事吗？那么是不是能够证明韩数其实还是以前的韩数，先前的那般状似失忆的状态，不管是演戏还是真实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吧。

　　虽然说现在他也实在有些看不懂，这一切又是什么样的缘由，不过这样的韩数回来了对于戈兰嘉来说是很好的消息吧，现在戈兰云成了植物人状态，韩数更多可能的会将戈兰嘉作为接班人来培养吧。

　　但是，有时候又会在脑海中幻想，如果说能借助戈兰嘉的手干掉韩数，那么自己的目的不就能早点达到了吗？

　　不过实在不好操作啊。

　　那么自己要牺牲的，除了姐姐的幸福，还有，戈兰嘉的力量并不足以对抗太岁幻化的“假冒的韩数”，那么要借助的力量，就只有原边缘势力，即，郭采撷家世的力量。

　　郭采撷吗？

　　那个一脸傲慢的女子，曾经见过她一次，那是在不久前她去看望戈兰嘉的时候。

　　“你就是沈莘吗？真是的，不过是个孩子吗？那个女人这么迫不及待把你安排在小嘉身边，看来是想要你继承她不要脸的衣钵啊。”郭采撷一身淑女盛装，在这个时代，在宴会上还穿着很宽松的裙子，头戴着和裙子一样颜色的橙色淑女帽。

　　这不过是郭连为戈兰嘉和郭采撷举办的小小家宴，实在用不着这么隆重的盛装吧。

　　那么只能是示威了。

　　沈莘能够来参加这么无聊的宴会，还是沾了黎明的光呢，不过。

　　“令嫒与戈兰少主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总是能听见这般的奉承阿谀之词，实在是扰人兴致。

　　黎明已经提醒沈莘少和这个女子接触，倒不是怕郭采撷欺凌沈莘，而是怕沈莘一不小心忍不住发飙的话，把郭采撷给轰杀了，那就实在不妙了。

　　他虽然是治愈系，不过复活术真的没有掌握。

　　而沈莘自然也能猜到黎明的言外之意，瞟了一眼这个一脸偷着不屑的少女，径自走开了。

　　蝼蚁罢了，要不是因为现在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的底细，找个机会杀了你就是了。不过，不行啊，不管怎么伪装，都是逃不过一直观察自己的黎明的，更不用说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姐姐了。

　　只能把她当做空气了，一切的音频振动都是宇宙混乱的波动干扰！对，就是这样！

　　“没有礼貌！”郭采撷眼角瞄到戈兰云正在走来这个角落，也不想和沈莘说更多的话了。

　　想到那个时候郭采撷鄙夷的眼神，沈莘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她好好相处，所以借助戈兰嘉的潜力打败韩数的想法也只能放弃了。

　　并没有多久的时间，但两个人都在发呆的想着其他事，时间上也感觉不到流逝。

　　虽然沈莘的话只说了一半，不过韩数也明白，自己虽然黑了点，怎么说也是有点骨气的，而戈兰嘉不是，他是那种比较软弱的性子，即使有着那么点小聪明，不过面对强横实力的节度臣属，他又不是韩数，实在有点虚。

　　“他，不适合你吧。”韩数小心翼翼的说道，声音更是低到只有自己恩呢狗狗挺清楚一样。

　　沈莘一愣，因为韩数说的真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式！

　　“那个，虽然有很多缺点，不过对我很好。”沈莘回答，然后看道韩数仿佛很疲倦一样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他又想干什么？说这么奇怪的话，不会又要折磨人吧！难道是他后悔了，觉得我还是没有郭采撷的价值高，想来也是，沈莘自己不过是个异能力者，而郭采撷一家才是门阀如果戈兰嘉和郭采撷在一起，机会肯定要比跟着自己要多的多。

　　应该是这样的考虑吧。而且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沈怡的妹妹，那么后悔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姐姐除了两个妹妹，对谁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特别是，自从那次的事后，沈怡就开始有点极端了，很久不见面，也在很多的教徒那里听说了她的事，沈怡在神教也是有着很重要的地位的人，总是有很多人在关注她。

　　很自然的，沈莘想到了这些。

　　即使自己的姐姐变成了那样的人，但是自己能够在冰冷的街头被领回家没有被冻死，怎么也不能忘记！

　　记得她说过，自己是她的亲妹妹，既然如此，那么，就一定是！

　　而现在，韩数就是杀死姐姐的凶手啊！自己一直没有出手，在他昏迷的时候都没有杀死他，就是因为自己的第二个姐姐的缘故！

　　要不要争取下，说实话，韩数对自己的态度都是对等的，鄙视与反鄙视的关系，以前对自己好一些，是想着讨好沐蝉，现在大概是后悔了。

　　戈兰嘉是他的小舅子，估计就是个废物，看在戈兰云的面子上日后也会安享一生。

　　更不说显得戈兰嘉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大家都认可的能力。

　　对一个孩子就不要太多要求了多吧。这是某君的话。

　　这样想的话，戈兰嘉真的是潜力股啊。

　　“他那个，也不是……”沈莘不自主的开始有些结巴了，脸上也有了缓升的热度。同时心里有着恼怒，这个王八蛋！以前的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犹豫徘徊过，自己要是一点不在乎怎么会和他一起来见你？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啊！

　　怎么能叫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一个真实的女汉子也会受不了的啦！况且，本人其实是很纯情的美少女呢。

　　韩数看着面色有些难堪的沈莘也马上察觉到自己好像干了件很蠢的事。

　　种种迹象表明，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沈莘对于有点蠢的戈兰嘉，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要知道这件事也就可以了。

　　刚刚的一番话，会让她更讨厌自己吗？韩数也不确定，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

　　“对了，沈莘，我其实一直都不知道你和沐蝉以前的事呢？说起来，沐蝉以前是叫木下归蝶，和你们的初遇还是在伊甸园。那个时候我们还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上生死相搏。而现在，我们居然能够这样心平气和的面对面的说话，世上的事真是难料。”韩数发自内心的温馨笑道，这种笑容并不是伪装吧。

　　在轮回的第一世之后，也就是面临死亡的一世，韩数的熟人只见过藤原清子和沈莘，第二世韩数知道了沈莘的身份而去调查，却一无所获，然后，好像是世界毁灭了。

　　再然后的一世，韩数的身边多了一个叫戈兰云的女子，但是并没有等到沈莘的出世自己就在边缘自爆了。

　　后一世，韩数遇见了朝思暮想的黎小雅，结婚生子，最后，是无尽的暗杀，黎小雅也死了，韩数并没有等到沈莘的成年，甚至那个孩子还不懂得叫一声爸爸，韩数就死在了黄泉川的战场。

　　又一世，韩数丫的就没有离开天京！坑爹的时间居然是神罚之灾零纪年！

　　之后，最后的一世，韩数的身边能够叫上名字的就只有四五个人了，而且，都没有那些女孩的记录，除了依靠着毁灭世界的能量存活的藤原清子，这个世界上关于其她人一点点的记载都没有，仿佛历史上就没有出现过叫着，戈兰云，陈雨，黎小雅这样的人。

　　也就是在那一世，韩数没有听说过三种灵魂，也没有天界，消失的原因不明，大概是被永远的消灭了，就在皇帝的功绩薄中，记录着皇帝完成宇宙统一的政绩，消灭了神徒军与仙族追随者，将战线扩展到了位面。

　　于是，韩数的那一世就从为了拯救藤原清子的位面统合战争开始。

　　而现在的这一世，几乎所有人都齐了。

　　除了陈雨。

　　每个世界都有着规则的束缚，每一个人都在里面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一个工人生产的普通零件，可能就是韩数征战宇宙的关键物资。

　　而沈莘的提前出现，除了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有过，况且，这个世界的韩数也是个失忆者，实在是有些诡异。

　　沈莘的身世可能就是关键吧。

　　“我出生在地球的南美区。”沈莘面对着像是家长审视一样的韩数，犹疑之后说道。

　　“哦！那么你的父母呢？”韩数马上应道，一脸很是期待的样子等着下文。

　　沈莘脸色有些难看，但是韩数现在的状态基本上不得到答案是不会放弃的。

　　如果愤然离开他也不会有什么怨气，不过，沈莘觉得有一些东西也可以让韩数知道。

　　“其实，我们有三姐妹的，除了归蝶，我们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她很早就死了。”多早，也不过一年多吧，还是两年呢？来到这个边缘后，沈莘在茫然中，有时候也会想，离开了地球，甚至离开了太阳系，时间是不是也在改变。

　　跃迁门的一瞬间，是不是已经过了几千年。

　　只是自己不知觉。

　　“姐姐吗？说起来你和沐蝉是同姓的，她的本名听起来就是东洋人，而你无论怎么看都是华族后裔，那么你们的姐姐又是哪里人？”倒不是韩数故意黑，而是当初看着沈怡的样子却是有些猜测，韩数那一天看见她，一直认为是东欧后裔呢，而沈莘也有着东欧女子的部分特征，特别是眼睛。

　　身材上，算了，这个可能是韩数这家人女子的遗传要素，妹妹不也一直跟不上同龄人的生长速度嘛！

　　现在，韩数想的是如果知道了沈怡的更多情报，说不定能够找出破绽呢。

　　“是哪里人不重要了吧！”沈莘抬眼看着韩数，点点的水光在眼角闪耀，轻轻一晃就要决堤而下一般。

　　沈怡对于她可能是真正的亲人！沈怡罪有应得，而且也不是韩数杀死他的，但是知道了眼前的女孩一直是她抚养长大，韩数也不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想象。

　　“她是我的血亲姐姐！”沈莘坚决说道。

　　韩数惊愕看着沈莘，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沈怡，不可能的！也许很多人都认为这对同姓的姐妹真的是血亲，以前韩数也这么认为。

　　“她，不可能的！”韩数不自觉喊道。

　　怎么可能？陈雨虽然也不是纯血的华裔，但自己和她怎么可能有那么离谱的女儿！当然，沈莘也根本没有遗传到很明显的特征，不过欧亚混血不过那即是事实了吧。而且，时间上就更离谱了！两年前沈怡都快四十了吧！

　　最重要的是时间！

　　要不要这么搞？难道是双胞胎！小雅你难道也穿了两次？

　　她在我心里就是！沈莘看着愕然地韩数，心里非常倔强的说着。

　　自己杀了抚养女儿的恩人也就算了，但害死自己闺女，这种事真是惊世骇俗啊。

　　“真的？”韩数怀疑道，怎么可能嘛？沈怡那种扭曲的性格！自己和陈雨都是很正常的的的的的……

　　自己好像被迷奸，还致孕了！韩数大脑一片空白。妈蛋！搞毛线呢？

　　冷汗稀里哗啦就下来了。

　　从前面对异位面的强大敌人也没有这么心惊胆战过。当然那个时候自己要强大的多，不过要想让自己从心里觉得恐惧，也比不上现在吧。

　　比如，位面的统合会把更多更多的不稳定因素都汇聚起来！聚拢到一个位面中，然后这个位面……崩溃或者混乱！

　　面对着一面疑惑表情看着自己的沈莘，韩数像是一个真正的神经质患者一样固定着张大的嘴巴再一次问道：“不是真的吧！”韩数恍然记起自己还有着读心术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在内圈，自己的读心术再废也有着用途，那个时候明明读到了沈怡和沐蝉沈莘两个人的关系，那个时候的记忆应该没有混乱啊！

　　沈怡不是她们的亲姐姐！这是事实吧！还是自己的幻想？

　　沈莘心里对这个还在演戏的伪君子真是厌恶到极点！明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一定知道了沈怡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但是一副装傻的样子到底要给谁看？

　　实在是有够过分啊！

　　沈莘还想要再说什么，房间的门再度开启，晴柏川不等门完全打开，就很着急像是挤着门一样慌慌张张进来了。

　　“韩数，你真的醒了吗？真是的，我差点就撑不下去了！”像是再被整个的绷紧的神经突然释放了一样，晴柏川不顾众人的目视一下扑在了韩数的身上。

　　而在韩数的心里，对这个现在才出现的女子却有着很深的困惑，无论哪一个世界，都没有一个叫做晴柏川的女子！难道，她是统合的意外产物吗？

　　在接触到晴柏川的一刹那，韩数的精神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搜刮了一番一样，一种被探查的一清二楚的不舒服感。

　　晴柏川心里也在愕然，韩数的精神体如先前一样的清晰干净，一点精神体的波动也没有，就像是昏迷的时候一样，但是他正真真切切的看着自己。

　　“韩数啊，她们终于成功了吗？你不再是魔王了！”晴柏川心里凄惨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