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别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是半个多月，天机城队伍出现大量伤亡，昨天偷袭妖族主力军团时，毁了三百余艘战舰。

　　虽然逃生舱迅速做出反应，但是数十位妖妃联手掀起精神风暴，还是造成了部分战舰人员牺牲。田茂平对此只有一叹，战场上是异常残酷的，出现死伤在所难免。

　　妖族损失更大，余下的一万多艘舰船疯狂逃窜。因为天机城布下圈套，用极光霹雳梭贯通上古死火山群，方圆数公里成为死地。岩浆翻滚，地肺喷发，哀鸿低鸣，灾祸绵延。

　　半个月当中为了消灭眼前这支人类舰队，妖族付出高昂代价。此时咬牙切齿大喊人类卑鄙，却也无可奈何。

　　“走吧，妖族主力被我们打残了，留下一些实力与皇廷大军汇合，肯定还有一番苦战。”

　　一百六十九艘战舰检索战场，能找到的战友尸体收入特制棺椁，他们是天机城的功臣，将来立下丰碑，歌功颂德。

　　皇廷的进度并不理想，妖族转攻为守，聚集到一起。光是数十万随时可以作为炮灰舍弃的尸解妖就应接不暇，更不用说铺天盖地鸟人部队了。天机城曾经发售的产品确实犀利，可是许多势力等着进入天同星捞取更大好处，妖族从人类世界掠夺的资源几乎都在天同星，他们没理由不动心。

　　星煌界宗门不可能引经据典说出散仙真正力量，所以修士们被蒙在鼓里，以为正在参加瓜分盛宴。尤其是天机城灭掉了妖族四万舰船，做出表率。那些手中机关类产品不占少数的势力组合自信心空前膨胀，盲目乐观。

　　英雄归来，去的时候千艘战舰加上后勤运兵船，可谓浩浩荡荡。回来的时候只有一百六十九艘战舰，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修士们为天机城欢呼，为机关师欢呼，廉价的欢呼！

　　天一门掌门沈麒麟特意赶来，表示过去恩怨已经随风消逝，双方珍重眼前才是关键。毕竟田茂平化身欧阳皓天，是天魔教在背后指示，没必要老揪着此节过不去。

　　在沈掌门眼中，田茂平还是一个好孩子，对付妖族责无旁贷，远要比各派掌门令人尊敬，故此抛却心结，化干戈为玉帛，交好“人人称道”的天机城。

　　田茂平心中那个汗颜，他存心“偷工减料”，保存手中实力。

　　机关造物万万没有机关师重要。第一批撤退人员已经混入皇廷后勤队伍，其中包括六百名机关师，加上所有伤员。总有一个心声影响着他，提示让麾下人员尽可能远离天同星，这是得到宗师印信后时而产生的特殊感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令外界吃惊的是，天机城舰队仅仅整修一天一夜，便主动请缨，要求冲击妖族本阵。

　　接到请缨后，魔皇有些不乐意，说到底田茂平是他麾下一支重要力量，最起码根据与圣皇约定暂时归他调度。万剑山庄躲躲闪闪，出工不出力，却拼掉了性质相近的天机城舰队，心中冷哼，面上却笑道：“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不过也要让别人捞些功劳，你说是不是？”

　　“多谢魔皇陛下爱护，茂平知道怎样去做了。”

　　“呵呵，知道就好，听说璇光裂甲剑大放异彩，而万剑山庄也得了设计图。我们魔道一方如此卖力，圣皇陛下可不能厚此薄彼！”魔皇看了看邻座，脸上皮笑肉不笑。

　　“哼，老狐狸。”圣皇心中嘟囔了一句，大义凛然说道：“万剑山庄居然得到璇光裂甲剑设计图，本皇实在不知。来人，传朕旨意，让徐万宁好好表现，不要给本皇丢脸，给正道抹黑。”

　　翌日，万剑山庄在正魔皇廷压力下，不得不大举进攻。七十二万柄飞剑组成的璇光裂甲剑狂飙而出。

　　田茂平心头一紧。暗道：“这些流传千古的世家大族家底竟如此雄厚，天机城将市面上有用物资横扫一空，居然轻易造出璇光裂甲剑。而且威力不凡，不知动用了多少纳元玉璧加持磁力。七十二万柄高级飞剑展开厮杀，劲道虽然欠着火候，却也与天机城打造的裂甲剑不分轩轾。”

　　此剑一出，田茂平真心佩服，可是万剑山庄庄主徐万宁却愁眉苦脸，心说话：“晦气啊！得到设计图后共打造出两座璇光裂甲剑，消耗之大创下记录。由于技术不到位，中间炼炉崩塌一回，损失飞剑不计其数。想不通，天机城怎么就像吃了枪药一样，迎着妖族主力也敢血拼？血拼就血拼吧！非拿出璇光裂甲剑显摆，皇廷耳目众多，万剑山庄打造裂甲剑如此浩大工程，万万瞒不住外界窥探。好嘛，被上面两个老家伙惦记上了，不想出手也得出手。既然要打，就得打出成绩来，不能再敷衍了事！”

　　“进攻，进攻……”剑如雨下，万剑山庄两万名高阶修士同时出手，景色壮观。

　　这一拿出真正实力，先前被有心人撺掇起来的不和谐声音顿时偃旗息鼓，谁也不敢吆五喝六大肆诬蔑了。

　　那些掌门见到徐万宁均含笑以对，完全不似先前乱咬一气，显得毕恭毕敬起来。

　　万剑山庄掌握着飞剑制造技术，皇廷和各大门派早生觊觎之心，此战过后若能削弱其实力，定当倾轧。所以人心浮动，大有痛打落水狗之势。不过万剑山庄轻松调集两万名高阶修士，连天一门都做不到，说明台面下的潜势力非比寻常。

　　很多势力看到差距，所以趁早绝了念想，又厚着脸皮拉关系。世态炎凉，徐万宁心中冷笑，既然无法保存实力，索性风风光光拼上一回。

　　血战开始，田茂平大笔一挥，将仅有的一批机甲送给万剑山庄。又以人员伤亡惨重为理由，将六十九艘战舰淘汰下来，交给魔皇。

　　天机城战舰锐减到百艘，精心检修。

　　天相星总攻尚未开始，要有耐心，现在参战的只是杂兵。星煌界没有出手，皇廷没有出手，甚至于妖族也没有拿出精锐。大家清楚，主战场在天同星，如同天机城上来就亮出底牌的势力组合，绝无仅有。

　　赵博成揉了揉太阳穴，王者机关兽全部到位，每位机关师最多控制两尊。留下的四百名机关师操作技术过硬，经得起考验。这是天机城的王牌，整整八百尊机关兽，每一尊都有着不下于顶级帝王妖兽实力。当初田茂平从永恒要塞陨石废墟中得到的珍藏，多半云集于此，属于精华所在，不到总攻时刻，不会轻易动用。

　　前方战场情况快速传递回来，万剑山庄请求支援，数十万尸解妖涌出，璇光裂甲剑发挥数次威力，已经收回。当然，徐万宁留了不止一手，想让他拼尽全力太难了。

　　皇廷紧急磋商，觉得天相星已经收复大半，是发起总攻的好时机，遂号令大部分修士，布下超级剑阵，全面进攻。

　　捷报频频传来，对战双方伤亡都很大，总体来说人类占据优势，大家情不自禁让鸵式机关人和简易战舰冲在前面，发挥远程攻击力量，抢夺敌人资源，忙得不亦乐乎。

　　对此，田茂平只是轻轻一笑，天机城的产品能够发挥功效是好事，只不过总有用尽时刻。到时候，修士们也许会很不适应，没有这些战争利器辅助，战局会呈僵持状态。

　　手中掌握着第一手航拍资料，妖族本阵滚雪团一般越聚越大，许多妖族部落前来投奔，智妖呼唤大量妖兽，实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稳步上升。

　　这就好比妖族原本是巴掌，现在攥紧拳头。虽然天机城令其断掉一指，但是仍具有较强威胁。

　　“天机城城主接令，命你部今天正午进攻妖族左翼，不得有误！”

　　田茂平接下令箭，并未吃惊。根据紫云公主暗中传来的消息，魔皇并不同意过早派出天机城所部，不过星煌界天柱山与昂山暗中勾结，联合起来施压。背后是元九章和黑司兄长搞的鬼，失去舰队和众多防护，即使有仙器护持，在天同星生还的把握也不大。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他们处心积虑打压并不奇怪，既然已经结下梁子，自然要想方设法将对手摆平。

　　“传令，正午时分进攻妖族左翼，璇光裂甲剑继续充能，不求攻击，只求防御。”

　　一道道命令传达下去，越是接近大战，心情反而越平静，田茂平站到舰桥上看向远山。

　　其实以天机城战绩而言，想要抗命，没有任何问题。

　　整支舰队只余十分之一，消灭妖族不计其数。想要诟病，没有借口。魔皇也会相帮，从而摆脱掣肘。然而田茂平乐得孤身一人前往天同星，因为他隐隐嗅到死亡气息。一个人去死总好过大家一同覆灭。那些机关师是燎原之火，那些兄弟已经成家立业，这些都是平生珍视的东西，不容有失。

　　忽然，一股来自心灵深处的惧意凭空涌现，望向古神道方向，更加坚定信念。

　　随着天机城介入，各派修士摩拳擦掌，一旦打开缺口，就要借机冲入妖族本阵。

　　“轰，轰，轰”壮哉，镜像妖元炮。

　　大地震动，地面被狠狠犁了一遍，冲上来的妖兽发出怒吼，在笛音指使下疯狂冲杀。

　　妖兽好不容易抗住炮火肆虐，遇到八百造型各异机关兽，没有停顿，没有惧意，洪流交缠到一处。

　　进入天相星以来，除了最开始的时候锐意进取，其余时间不是处于守势，就是游击战，如此堂而皇之发动进攻，尚属首次。

　　“一零三号舰，炮身过热，无法再用。一零九号舰，镜像炮报废……”

　　两个时辰后，田茂平听到了坏消息，长时间超负荷运转，镜像妖元炮相继成了废物。舰队却只是推进一公里，留作王牌的机关兽仅余三百尊，与预想中想要达到的程度相差甚远。

　　“璇光裂甲剑主防守，所有修士以旗舰为中心，准备接战。让镜像妖元炮进行最后洗礼，突入妖族本阵。”

　　天机城战舰好比尖刀，深深刺了进去。

　　尸解妖，蜥蜴人，龙斗士，排山倒海而来。没有置身其中，是不会感受到那种凝重气氛的。天空中也有无数妖族，田茂平有种无力感。尚幸，战舰紧紧靠拢到一起，在璇光裂甲剑不计损耗防御下，在金门大阵护持下，挺了过来。

　　机关兽告罄，镜像妖元炮告罄，璇光裂甲剑防了半个时辰，无法应对妖族悍不畏死进攻，也失去了力量。

　　天机城修士顶了上去，纵然有机甲防御，有机关护臂增幅，数量上的差距仍是巨大的。每当遇到危机，立刻打出数十枚离火符，制造混乱从而逃脱。高阶修士大部分带有法宝，临行前经过洗练，紧要关头也能救命。

　　昏天黑地拼到深夜，身后妖族尸体积了厚厚一层。为了抵御天机城狂攻，妖族统帅部从本阵抽离出一部分力量，调到左翼。如此一来整体防御下降。

　　看准机会，皇廷派出骑兵，呼啸而来。一瞬间，天机城舰队成了不起眼的局部战斗。而那些喜欢打秋风的散修跟着皇廷大军捡便宜。各大门派也坐不住了，开始不检点起来，希望趁机吞上一口，好于战后标榜正义。

　　悄悄的，田茂平带队退出战场，天机城修士远远看着硝烟，充满冷漠。

　　这次，高高在上星煌界大概满意了，因为百艘舰船仅余七艘旗舰，其中两艘体无完肤，与报废无异。再想打鬼主意，去找万剑山庄吧！天机城的境界，外界永远无法琢磨。

　　赶紧收回逃生舱，工程兵和驾驶员大部分逃出生天。他们并没有多少修为，却在良好保护措施下安然存活，堪称奇迹。

　　草草打扫战场，回归大营，默默休养，静观战局发展。

　　三天后，妖族放弃天相星，残军遁入天同星，为此战画上圆满句号。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邢玉静恋恋不舍离开了，田茂春拍着兄长肩头，知道无法反驳，随后混进后勤大队。

　　柳无双倒是变得相当乖巧，在战斗中硬生生受了一击，将小青天统治权交给师妹，偷偷留在天相星。既没有离开，也不准备进入天同星。眼神中焕发从未有过的光彩，款款情深。

　　莫问天与田家老祖自然不会退缩，派人试探性问了几句，也便作罢！

　　离别总是令人伤感的，皇廷和各大门派忙着收刮地皮，整备军队。发下少许奖励，对于天机城已经失去“剥削”兴趣。

　　天相星等于天机城以一己之力强攻下来，十年卧薪尝胆，一年苦心备战，换来此种结果，田茂平有些小得意。

　　随着人造灵泉出现，天钺星将成为冉冉新星，成为世所瞩目之地，第二步是在各大门派休养生息阶段，联合翼人族占领天梁星。现在吃点亏不要紧，大的棋盘上占便宜，才是胜者。

　　更多修士来到天相星，冰蓝这个女人大出风头，结交皇廷高层，因势利导，以原来四方城范围为基础，占领不少地盘。可惜灵脉畏缩，不复往日风采。此女很聪明，引进天机城技术，准备建立工厂，完成机关文明工业化进程，获得发展之机。

　　天煞小组六十人被田茂平强行留了下来，他们是不安定因素。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活大家一起活。即使有怨言，不想身死当场的，就要到天同星争取一线生机。

　　妇人之仁只会造成恶果，所以要在萌芽阶段，将所有危险苗头狠狠掐灭。

　　“尊主，明天就要进入天同星了，我们六十个人宣誓效忠，绝无怨言。不过大家推举我出来，希望您能网开一面，此战过后若能留得性命，放我等自由之身。”

　　一号不紧不慢说着，察言观色。他并未加入天机教，故此仍以尊主相称。

　　“阴前辈，请告诉大家，只要度过此劫。不但放你们自由之身，有生之年花销全由天机城包下了，本尊对于功臣极为敬重。既出此言，驷马难追，大家知道我的脾气，说一不二。”

　　“是，属下这便去通知，让大家安安心。尊主，感谢近年来的照顾，我们这些漂泊之人得到一段时间宁静，全仗天机城护持。老实说，即使战死沙场也可含笑而去，强迫也好，出于真心也好，毕竟最后做了一回英雄。”

　　“叫大家千万保重。战后你们不大可能得到高位，但是天机城一定会将诸位供起来，要什么有什么。出来混，再狠再凶为的是什么？希望天煞小组考虑清楚。”

　　不管怎么说许以重利，还是会有很多人动心。

　　一号得到满意答复，转身出去了。田茂平摇了摇头，能回来才有鬼呢！就算完全处于守势，最后决战也是天地失色，仙器对攻，再高身手也难以自保。

　　整修过后，万剑山庄为先锋，突入天同星。妖族并未死守古神道，而是在数百里外扎下数座大营，遥遥相对。

　　天空灰蒙蒙一片，灵气资源消耗殆尽，到处是死气沉沉景象，让人为之悲叹。

　　天机城五艘战舰接近半残，璇光裂甲剑十日内无法动用，制式化机关人再也拿不出一尊，战斗飞梭再也拿不出一架，较强机关兽全军覆没。除了田茂平量天尺中还有存留，几乎拼尽家底，加上两件仙器被魔皇所得，再也不受重视。

　　各大门派扎下连绵不绝阵营，接下来一个月田茂平很悠闲，只是偶尔配合擎羊星田家发动试探性攻击，不过最后一次行动失败，只余一艘旗舰逃回来，其余四艘战舰为了阻挡妖族追击，陷入敌群。

　　面对各大门派意气风发，天机城是那样凄凉，然而令所有修士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一团百米直径幽蓝光焰突然降临，众星煌期修士当机立断，发出百米长剑光进行抵挡，不料空中全是幽蓝光焰，不停陨落。

　　可怕，太可怕了！向来稳定的古神道在莫大神通下，忽闪忽灭，消失在即。

　　“仙器，那是仙器的力量。”有人狂叫。

　　“不，仙器也没有如此近似无尽威能，是散仙亲自出手，绝了我等后路。”

　　辎重尚未聚齐，接下来会怎样？背水一战，还是遭受屠杀？修士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数出手，与空中幽蓝光焰相抗衡。

　　散仙神秘莫测，半个时辰后不再冲击，而古神道已经成为空间缝隙，想要贯通天相星，危险重重。

　　人类修士信心大挫，甚至埋怨起星煌界宗门来，有仙器而不动用，只顾自身安危，而不管大家死活，是何意思？

　　田茂平好像过客一样，看着一切发生。散仙之威果然接近无敌。甫一出手便酿成一面倒局势，让人产生绝望，让各大门派内讧，当真好算计。

　　古神道并非没有保障，事先星煌界防了一手，用层层阵势包裹。可惜在举世罕有的强大力量面前，摧枯拉朽般成为烟尘，最后还是被敌人得手。

　　进入天同星以来，尚未开始像模像样战斗，就落到这种地步，除了沮丧，更多的是死志。

　　士气低沉，各大门派终于意识到与天相星战役有哪些不同。先前天机城舰队一直冲在前面挡风遮雨，让他们轻松起来，让他们觉得妖族并不可怕，心中难免幸灾乐祸，这回彻底傻眼了，一个月来畏首畏尾，以各种借口停顿不前，若能早些打乱妖族部署，那震慑天地的力量施展出来必然困难重重，或许散仙没有机会破坏古神道。

　　世间没有后悔药，再勾心斗角就离死不远了。出人意料，风气突变，人类修士众志成城，显示出少有的团结。

　　“呵呵，可笑！亡羊补牢吗？悔之晚矣，人类啊！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成长起来？”

　　田茂平眼神冒出蓝光，淡淡说道，随即讶然：“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许久没有出手，觉得浑身发酸？”

　　山峦起伏，一场生死存亡大战是无法避免的。两百万修士集结到一起，与妖族展开旷日持久争斗。

　　散仙的手段没有再次出现，令人稍稍心安。低阶修士阵亡数量节节攀升，各类物资的消耗呈空前规模，为了帮助擎羊星田家，天机城最后一艘战舰以及璇光裂甲剑永远的留在两军阵前，成为过去。

　　大约两个月后，田茂平身边只剩下天煞小组二十三人，其余人等全部阵亡。

　　随着一步步深入，妖兽和尸解妖丧生在炮火与硝烟中，更进一步体现出机关术对战争的影响。

　　终于，到了双方高手拼杀阶段，弱者已经不存在。

　　风雨飘摇，正道太极期修士，魔道混沌期修士，大圆满境界，星煌期修士全都踏上战场，准备共抗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