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敌

　　红光翻转，露出一位弱冠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手抱住吴月娥一手提剑，笑盈盈露出两颗小虎牙，赞道：“兄台好高明的剑法，让小弟十分佩服，大家目的相同，都是为了救人，此间兽类横行，我们联手闯出去如何？”

　　田茂平抖手解决掉一只石妖，大踏步向前逼近，并以剑压隐隐封住罗天赐所有去路，很随意的说：“先不急，还记得关山越这个人吗？我欠他一份人情，你对他做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想不用再说下去了吧？”

　　“关山越他没死？”罗天赐大惊失色，明明在毒雾中看准时机才出手，难道失败了？

　　田茂平对周围相继扑来的妖兽理都不理，紫杀剑一圈一引扭曲了空间，数百点银星飞度，造成震耳欲聋轰鸣。

　　“好强。”罗天赐倒吸一口冷气，向旁边踏步躲避剑势，可惜还是慢了半拍，袖口被强劲剑气撕裂。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田茂平的剑法妙到巅毫，看架势比各大门派绝学还要强横，防御攻击俨然一体化，在如此强敌面前不存在任何侥幸心理，往往生死只在一瞬之间，二人各揽住一位佳人较量起来，可谓风流倜傥。

　　罗天赐好胜心起，持剑傲立，强催真元，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兄台也看看我这手剑法如何。”说完护体气劲化为莲花，并且斩出连串音爆，逼得紫杀剑连连后退，一时间稍稍占据了上风。

　　“好，很好，剑出无影，倍于音速。”攻守之间田茂平还有心情夸奖对方，可见并没有使出全力。两把飞剑在空中不知碰撞了多少次，声音宛若龙吟，在荒野之上传出去很远。

　　周围仍有大批妖兽，那石妖与食尸鸟互不服输，斗得昏天黑地。战圈内剑光摩擦出细小火花，数十个回合也无法分出胜负。

　　紫杀剑拥有极高灵性，感受到主人的意图，兀自散发出一丝煞气，对面飞剑立刻蔫了下来。田茂平不想再僵持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夺命攻击，百米内爆发出绝伦剑气，就如同上升的火烧云，任何物质都抵挡不住锐意穿透。

　　罗天赐接下来的行为出人意料，他将怀中紧抱的吴月娥奋力抛出，双手结出几个法印展开诺大一片阴影，之后狂喷一口鲜血化光而逃，田茂平被阻拦片刻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遁光离去，大叹其命不该绝。

　　“皓天哥，吴月娥死得好惨。”蝉儿扭过头去，不愿再看那扭曲的红颜。

　　万剑穿体而过，下场可想而知，都快成筛子了！本来吴月娥还有保命绝招，可是她太信任小白脸罗天赐了，结果被无情抛弃，临死前还贡献出几件法宝，不愧世家大户的小姐，即便私奔也带着不少好东西，纳元玉璧自不必说，那是修行关键物品，在法宝中有一串银光闪闪的念珠，略微感应立即被其中浩大纯正的法力所慑。

　　田茂平摇了摇头，爱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宁肯将性命交给心仪之人，也不愿意托付给强大法宝，这串念珠比轩轩戴着的无常鬼戒厉害十倍，里面的灵性被高人刻意泯灭了，中正平和最适合防御。随手将念珠缠在手腕上，用衣袖遮住了它的光芒，虽然有些不方便，但是多了一层保障。

　　其余那些零零碎碎东西实在看不上眼，就交给蝉儿处理了，二人并未与云兽山人马会合，而是朝着绿水森林慢慢游荡，路上又遇到几波妖兽，全都被紫杀剑击退，根本不值一提。

　　遥远的林木仿佛隔着一层雾气显得有些暗淡，妖兽降临紫微星给这片土地带来了巨大伤害，林中所隐藏的元气资源迅速流失，多杀些妖兽也算是给人间界做好事，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掌管天下，毕竟他们都是守序一方，总比无序的妖兽强上许多。

　　“蝉儿，我们到前面找一处隐蔽所在，之后为你解开困扰已久的兽纹，它对你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早一天解决，早一天轻松，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有很大把握确保你生命安全，但是会有一些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不要介怀。”

　　“太好了，浩天哥尽管施为。”蝉儿心中充满喜悦，尚未留意话中含义，等到了地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要她一丝不挂浸在水里，孤男寡女处于这荒郊野外，心里怦怦直跳，羞得脸上红涌如潮，低垂秀首不敢抬头，唯唯诺诺地拽着衣襟，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想我来帮你脱衣服吧？”田茂平板起了面孔，声音透着丝丝冰冷，让小丫头顿时冷静下来，再也没有半分扭捏，悉悉索索除去衣衫，不料一股劲气罩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神智被牢牢锁住，慢慢进入了深层次休眠。

　　“雨嫣，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你有多大把握揪出兽纹中的家伙？”

　　“主人，您是不是太着急了，把它弄出来并不困难，不过我要以神念护住蝉儿的身体，所以帮不上什么忙！八卦炼妖祭坛的威力只开发出一部分，等收集到足够帝王妖兽再做打算也不迟，我担心会激怒那头凶兽，极有可能拼个两败俱伤。”

　　“不要紧，我会与它好好理论的，眼下绿水森林危机四伏，放它出来也好发发威，至于能不能收归己用全凭天意，过于追求实力反而不美。”

　　“好，主人能领悟到这点对修行有很大帮助。”雨嫣说完开始行动，分出微弱神识附着在蝉儿体内，并且渐渐地迫使封印发生崩溃，不论成功与否此兽纹都会失去大部分功效，也就是说放出来容易，再想收回去绝不可能。

　　田茂平很有信心，先将八卦炼妖祭坛取了出来，这东西体积过大有些笨重，看来得找个机会把机关战舰打造出来，老是这么搬来搬去极不方便。无暇去想其他事情，将蝉儿身体放入清冽潭水之中，等会说不定会有一场龙争虎斗。

　　“呼呼……呼”沉重呼啸似乎正在宣泄不满，一道身影从兽纹深处快速窜起，它要突破枷锁，回到天地间。

　　周围骤然暗淡，仿佛有什么东西吞食了光线，云遮雾绕透着几分诡异，蝉儿的身体不停痉挛，给人的感觉极不协调。八卦炼妖祭坛散发出橘黄火焰，将阴郁之气驱赶开大部分，空中亮起两团灯笼般光芒，田茂平知道雨嫣的行动成功了，那两团光芒正是巨兽的双眼。

　　“你，人类修行者，放我出来，感谢！我不想与她为敌。”

　　想不到这大家伙智慧不低，竟然察觉到雨嫣的存在，从而选择了避让。本想打杀一通再做交流，现在全省了。

　　田茂平呵呵一笑，高声说道：“不动手最好，与顶级帝王妖兽干架可不轻松，相信给你一段时间恢复，晋升皇级妖兽不成问题。咱们长话短说，这附近的林子妖兽横行，甚至还有蛊雕以及很多异类生命。既然我把你放出来，也不用多，抓几头帝王妖兽表示感谢总在情理之中吧？之后你爱去哪去哪，就不关我什么事了。”

　　空中沉默片刻，像是正在思考，最后以奔雷般的声音回答：“人类，感恩图报，我们妖兽也不例外，不过这与你无关，我感谢的是兽纹中那位。”

　　这大家伙说话越来越溜，意图也十分明确，人家不屑于威胁，而是给雨嫣面子。

　　双方就此谈妥，云光开始向远方飘移，接下来绿水森林有热闹可瞧了，这头被关了千百年的巨兽急需发泄，不管是什么类型妖兽全不放过，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千军，不过帝王妖兽并不是那么容易降伏的。田茂平也不着急，一面帮助蝉儿恢复身体，一面等着它打猎归来。

　　时间过得飞快，翌日清晨蝉儿悠悠转醒，自从继承兽纹以来，从没像今天一样睡得这么香甜，感觉很舒心，也很满意。起身看向背坐在不远处的男子，忍不住怯生生问道：“那个，皓天哥，兽纹里面的那位是不是搞定了？”

　　“嗯。他走了，其实也没走，而是帮我做点事情，你最好把衣服穿上，免得着凉。”

　　“啊！”一声惊叫，蝉儿连忙拿起衣服盖住身体，姣好容颜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心中却滋生出几许甜蜜，总觉得这几天的经历非常浪漫，奈何人家是高高在上青年才俊，而自己连御剑飞行都欠奉，差距如同鸿沟一般横隔在二人之间。若是姐姐能嫁给他就好了，云兽山也算有了依靠，可是这种话又怎么说得出口？

　　蝉儿又一次陷入胡思乱想，穿衣服时尽显少女美态，然而田茂平心智之坚举世罕见，丝毫不为之所动，盘腿坐在岩石上思考下一步行动计划，八卦炼妖祭坛铁定要修炼，门中调令不久便会到达，戒律堂职位说穿了就是一种身份，让人产生忌惮心理，应该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麻烦……

　　正在二人默不做声之际风起云涌，漫天乌云亮起灯笼大小两团红光，还有一股怒气向外沸腾，大叫道：“人类，你们好卑鄙。”

　　田茂平急忙唤出紫杀剑飞身来到空中，只见云光绕着一具十米多高鸟身，其外型有些像鹦鹉，不知受到怎样的攻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皮开肉绽伤痕累累，皱起眉头疑惑问道：“我说大家伙，谁把你伤成这样？难道又出了什么了不起的皇级妖兽吗？”

　　“呸，是三个人类，他们抢我的猎物，想我云天化纵横云兽山数百载，若不是力量被压制得如此之低，根本不会让他们得逞。”

　　妖兽还有这么死要面子的，恐怕也不多见，田茂平觉得好笑，依照伤势判断道：“能把你伤成这样，说明对方极不简单，而且三人之中只有两人出手，最后一人恐怕更加厉害，我这里还有几块晶核，先恢复一下伤势，至于帝王妖兽的事情就此作罢，你从此自由了。”

　　“哼，不用你来可怜，他们正向这里赶来，我云天化有仇必报！”

　　三道流光眨眼飞到近前，已经没心思和大鹦鹉交流，对方凌人气势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尤其前面那个坐在巨大棺木上的瘦小男子，给人的感觉极不舒服，如同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

　　“小鬼，你就是欧阳皓天？”说话之人拥有巨人般身材，转动金色眼珠上下打量着田茂平。

　　“几位认错人了，我根本不叫欧阳皓天。”三人当中没一个是好惹的，而且显然来者不善，傻子才会自动送上去给他们打杀，况且这句话也不算错，田茂平本来就是个冒牌货。

　　“哈哈，小家伙真有趣，居然瞪着眼睛说瞎话，我正一太岁开始有些欣赏你了，不过有人付出代价不希望你活着回到天一门，我们便是索命使者。乖乖束手就擒，可以留下全尸，若是抵抗，别怪咱们以大欺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表示没有缓解余地，田茂平全神戒备，嘴上不忘占便宜：“你确定是叫正一太岁吗！这名字可不怎么样，我在家里养了一条公狗，它也叫什么太岁，回去之后我得好好教育教育它，免得到处乱吠，扰人清净。”

　　“你……竖子尔敢！”话不投机半句多，正一太岁气得暴跳如雷，原本闲散的姿态登时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副狰狞面孔。将怀中竹筒对准前方，在底部使劲拍了几下，一条小蛇飞射而出，带起了漫天腥风。

　　感应到危机靠近，紫杀剑悍然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亮彩，与小蛇碰撞的过程中，叮叮当当交织成乐章，叫人看了目不暇接。

　　“丹顶化蛇？毒物对我没用。”田茂平乃是万毒不侵之身，仅凭一条长着翅膀的小蛇，就想把他拿下无异于痴人说梦，为了给敌人一点小小教训，翻手射出一枚离火符。

　　“轰”暴虐光焰照亮每个人的面庞，那光看起来有些刺眼，丹顶化蛇比想象中坚韧，竟然穿透离火飞回主人身边，不过它嘶嘶怪叫着，显然受了一定伤势。正一太岁惊怒叫道：“离火符？怎么会有离火符，难道毛老头居心不良？”

　　听了这话，田茂平才知道症结所在，原来全是机关师毛先生搞得鬼，请了这几位能人前来找自己麻烦，确实堪称平生大敌，要是在别的地方真不好办，然而这是绿水森林，想逃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如何找到此处，按说行踪还算隐秘，雨嫣也没察觉到有人跟踪，实在透着几分古怪。

　　坐在棺木上的瘦小男子冷冷赞道：“欧阳皓天最近声名鹊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单单手中使用的飞剑就隐藏着不凡。问一句，刚才逃回来的妖兽是不是你的邑兽？老实说其威力真让我们兄弟三人大吃一惊。”

　　“呵呵，当然不是我的邑兽，他算是我解救的一位朋友，只不过恰逢其时碰到诸位。想来我与毛先生的恩怨几位并不知情，又何必来淌这趟浑水呢？欧阳家传承些机关术关他什么事，身为天一门长辈就可以对后辈巧取豪夺吗？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不曾想到不依不饶，干起了买凶杀人的卑劣勾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瘦小男子面色一暗，十分不屑的说：“毛先生焉能指使我们做事？八大上人所代表的力量又岂是你这等小辈能够理解的？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大可放在一边，今天既然我们来了，就不会空手回去，三弟你先出手。”

　　“是！”旁边魁梧巨汉恭恭敬敬，接到命令后抽出腰间兽角，二话不说合身撞了过来。

　　田茂平何许人也？他出身魔道，原本走的就是刚猛路线，对于大开大合的攻击方式实在太了解了，在他面前用两支兽角比划来比划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除了自讨苦吃不会有任何作用。

　　剑身轻颤，以四两拨千斤之势卸掉冲力，之后身形滴溜溜乱转一沾即走，圆转如意的剑法时不时洒落出点点银星，溅在巨汉皮肉上疼得呲牙咧嘴，虽然没有造成重大伤害，但是也很不好受，总之一力降十会的伎俩彻底不管用了，甚至还有一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老二，去把老三换下来，他应付不了这小子。”瘦小男子发出命令，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据说欧阳皓天进门没多长时间，为什么对剑法的领悟如此深刻？出手之时果断迅猛，难不成他背后有某位高人传授技艺？

　　“嗷”不等正一太岁上前接应，巨汉双眼暴露出无量血丝，整个人气势完全转变了，肌肉膨胀撑破衣物，脊椎伸出一节节硬骨，双臂落下足有万斤之力，让田茂平大感吃不消，咬紧牙关心剑合一，也开始拼命搏击。

　　“天啊，把老三逼得发狂了，大哥能看出这小家伙的剑法路数吗？怎么觉得意境不下于十大绝学？”

　　“看不出来，攻击防御趋近于完美，他连你的蛇毒都不怕，确实有几分诡秘！毛老头被此子弄得焦头烂额，我们必须小心谨慎，不要阴沟里翻船，让老三发发狂也好，最起码可以逼他使出真本事，我倒要看看能够挫败堂堂天工上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除了正一太岁与瘦小男子，田茂平这边也有两位观众，一位是大鹦鹉云天化，一位是云兽山女修蝉儿，他们的心思各不相同。

　　鹦鹉希望着看到放他出来的邑兽究竟是什么样子，那强大柔和的力量浩如烟海，最好能当面问问，为什么如此强大还要跟着人类，这臭小子有什么好的？蝉儿的心思则简单多了，单纯地想跟在皓天哥身边，那凌空激斗的身影真是帅呆了，深深地印在心里挥之不去，少女都有花痴的权力，只要喜欢就好！

　　紫杀剑的威压对于敌人毫无影响，可惜八卦炼妖祭坛昨晚收回了储物空间，若是能仰仗上面的妖兽力量，或许还有获胜把握，眼下却是疲于拼命了。

　　斗了半个时辰，这二人的耐力都是超乎想象，用怪物来形容他们并不为过。

　　“该死，这巨汉韧性之强匪夷所思，俨然将人体开发成威力无匹的单兵武器，传说天一门在太阴星有一支神秘部队，其行事手段比魔道中人还要野蛮，眼前这尊瘟神不会就是其中一员吧？”一边猜测一边加紧攻势，不经意间手指碰到吴月娥留下的那串念珠，竟然把这件法宝给忘了，干脆跟敌人硬拼一记，最起码也要让他失去战斗力。

　　心思转了几个来回，猛地一改圆滑风格，悍不畏死直冲而上，瞬间田茂平被无匹金光保护起来，巨汉狂吼着用兽角猛砸，带起一轮寒冷刺骨的阴戾呼啸，硬生生破开金光寸许，那架势仿佛要与对手同归于尽。

　　就在这须臾之间，紫杀剑绽放出强大剑芒，对战双方同时轰飞出去，不知胜负如何。

　　田茂平大呼侥幸，念珠法宝出现细微裂痕，即便自行修补完全，其法力也十去三四，真想不到那大块头还留了一手，在兽角之中储存了歹毒的太阴寒罡，只有太阴星的北极才有这种东西，其身份昭然若揭。

　　正一太岁急忙飞到巨汉身边，只见他的左肩膀喷出血雾，剑痕正在快速愈合当中，微微一笑放下心来，心想老三的体质果真不同凡响，岂料刚愈合的伤口突然崩裂，更强的高压血雾喷射而出，这才手忙脚乱开始救助，问题似乎越来越棘手，药物根本不管用。

　　此刻，田茂平一动不动，压力来自于远处的瘦小男子，在此人注视下鬓角渐渐渗出冷汗，沿着脸庞向下滑落，心中不无震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控制不住心境！能在心灵层面产生影响，敌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瘦小男子舔了舔嘴唇，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晚辈会有那么深厚的心灵壁垒，屡试不爽的黑巫奇术无功而返，看来是该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了，要用最强硬的手段将对方抹杀！想到这里露出了残酷笑容，身下棺木悄然打开一道缝隙。

　　“嗡、嗡、嗡”无数黑色油亮甲虫飞了出来，田茂平一看就知道要糟，它们的速度快得肉眼难以捕捉，几乎全是弹射行进，片刻之后念珠法宝的威力又削减一成，要是再纠缠下去肯定很惨。

　　形势所迫，果断地放出三枚离火符，飞身拉起蝉儿踏上剑光。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刚刚杀得罗天赐大败，现在却轮到他田茂平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