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斗

　　师徒二人边走边聊：“轩轩，你在小青天感觉如何？林凤儿有什么可疑之处吗？”

　　轩轩微微一怔：“师傅为何有此一问？你们大人究竟怎么回事？原来不是相处的很融洽吗？为什么变得多疑了？”

　　话音一顿，复又讲道：“木青青师叔祖对我极好，如今我剑法大有进步，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拖人后腿了。凤姨每次到小青天都会带来好多漂亮衣服，无常鬼戒经常抱怨自己的脂粉气太浓，快成专业衣柜了。无双姑姑刚才连半句话都没说上，眼圈红红的。都是欧阳北辰那个大坏蛋捣乱。”

　　田茂平背着宝贝徒弟漫无目的穿越战场，叹了口气说：“小丫头别掺和大人的事，我也不想怀疑你凤姨，可是她的来历让人心里不舒服。总之，做事多个心眼，尤其是咱们的真实身份，千万不要透露半个字。”

　　“知道了，我的好师傅，能不能讲讲这一年的经历？刚才好像是提到了新家，是不是我们要离开天一门了？”

　　“先保密，到时候给你个惊喜。”

　　这时候抬头凝望，千百修士御剑如璀璨星河，惊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快看，是总门旗帜，掌门到了。”

　　丰收平原热闹起来，无数修士纷纷腾空追赶队伍，田茂平也不例外，自从进入天一门还没有见过掌门是什么样，今天抓住机会好好看一看。

　　风声呼啸，须臾接近长长队伍，却不料领头之人向下俯冲，落在一片地势陡峭石林上。

　　远远望去，一位鹤发童颜老者，外表斯斯文文，修为深不可测，如众星捧月一般被其他修士拱卫在队伍中心。此人身边还站着一位胖大秃头，双耳垂肩，手里捻着佛字珠，身前背后气度恢宏，宝相庄严！

　　正在此刻，天空有人宣道：“天玄门掌门，天玄门无忧圣主驾到，众弟子接驾。”

　　“是！”随着连声大吼，只见夜空中打来无数灯光，黑暗中数千修士已经到达，将背后飞剑齐齐抛向空中，眨眼间形成一座剑桥，远处环佩轻响，十余匹罕见火云飞马拖着玉辂快速接近，一时间华盖云集，宝光绽放，各色云撵星罗棋布。

　　来着大笑：“哈哈哈，多年不见，麒麟兄风采不减当年，你们天一门还是那般节俭，连出行都要自己走路。瞧瞧，八大上人之首的佛祖也来了，原来你们就是请的这种高手，真是不敢恭维！”

　　说话之人正是天玄门掌门，此人体格魁梧，看起来四十多岁，身外环绕着八颗光球，眼中闪着无尽精光，修为之深让人颤栗，他旁边立着一个黄衣服小老头，干巴巴一团精气神，手里拄着龙骨拐杖，眼角余光扫向天一门队伍，带着一丝不屑。

　　“哼，天玄门好大的排场，我师祖向来体恤弟子，哪像某人只知道浪费资源，有飞剑不用，宁肯与几头畜生为伍！”

　　两派见面火药味十足，敢于恶言相向的是天一门一百三十三代顶门大弟子乔永胜，也便是田茂平这一代的老大！

　　从云撵之上走下一人，玉面白衣，边说边唤出飞剑：“天一门好没规矩，连下两代弟子都敢插言，在下忝为天玄门外事堂副堂主，愿与乔师兄讨教一下高招，不知可有胆量应战？”

　　田茂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罗天赐吗？一年前在绿水森林还被杀得大败，他发什么疯？竟敢挑衅乔永胜。

　　细细观瞧，内心惊惧：“不对，罗天赐身上的气息极度内敛，肯定另有一番际遇，否则以他心性绝不会这般鲁莽，当初应该拼着受伤把他干掉，不经意间结下一位强敌，以目前形势来看极为不妙。”

　　天一门掌门沈麒麟高声断喝：“少昊康，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比斗，下面的情况迫在眉睫，有什么本事可以冲着妖兽施展。你我同为掌门，身份尊崇，应当为门下弟子做好榜样，灵泉事关重大，如果我们紫微星失去它，还能像现在一样统领正道吗？”

　　少昊康不以为意，扬声说：“有竞争才会有发展，荣耀是靠手中飞剑打拼出来的，灵泉确实关系紫微星命脉，正是因为对此事格外重视，我才请出无忧师叔坐镇。这片石林可通往灵泉，门下弟子听令，血祭开始！”

　　天玄门飞出两千弟子，修为都在中微期以上。他们目光坚定，用飞剑在手腕上轻轻一划，顿时血流如注。这些人快速取出印满符咒的金色丝绦，血液诡异的飘浮于空中，仿佛受到吸引，蜂拥进入符咒，让天一门弟子看了倒吸一口冷气。

　　两千修士将丝绦系在额头之上，很快一幢红光将身体完全包裹，整个队伍的气息连成一片，如同洪荒猛兽，一呼一吸之间引发气流盘旋。

　　“厉害，不愧紫微星第一，确实有些门道。”

　　田茂平自然衡量得出前后差距，戴上血符丝绦，每位修士的战斗力壮大接近一倍，更叫绝的是所有气息进行组合，俨然一部高效运转的机枢，两千修士顶得上六千修士，好强大的生力军！

　　天玄门掌门少昊康满意的点点头，对身边老者恭敬的说：“无忧师叔，该让他们见识见识万剑诀了，近年来天一门始终不服，蠢蠢欲动，正好借着今天的机会显一显咱们的威风，紫微星我们永远是第一！”

　　无忧圣主眼神瞟向沈麒麟，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诸弟子听令，退出石林。”

　　天一门大部分修士正好位于石林之上，如果也选择暂避锋芒，岂不是连掌门人都成了他的弟子？双方论辈分几乎平起平坐，焉能服软？所以纹丝未动。

　　无忧圣主早知道会有此种结果，皎洁一笑。抬步走向空中，每走一步脚下形成一道剑型气劲，端的了得！到了一定高度之后，双臂向外伸展，鼻孔张得老大，瘦小身躯一下子膨胀数倍，而且背后显露出一道百米剑影，只听他朗声道：“剑由心生，万剑供奉，神明一剑，天地屈服！”

　　无忧圣主身上布满电光“滋滋”作响，整个人沟通了天地之威，一道道闪电由他放射到云层之中，不片刻万道剑雨飞流直下，大气产生波纹向外扩散，狂风碾轧，炸得碎石翻飞，天一门弟子不得不出剑抵挡。

　　田茂平看得一阵骇然，这老家伙还是人吗？支撑如此多的虚体光剑，他是怎么做到的？

　　沈麒麟很不痛快，当着他的面欺负本门弟子，传出去有损天一门声威，口中作歌道：“灵剑匣中藏，聚因含道情，剑心不可息，神缘无为擎，正义三尺剑，可息天下兵。”

　　陡然间，从天而降百米气剑，当空悬于天一门弟子头上，乱石止住了，狂风也偃旗息鼓，青巍巍光芒绽放，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嘶，长见识了，这些成名人物手段通天彻地，单独对上任何一位没有雨嫣帮助，小命必然不保！”田茂平额头冒了冷汗，深感以前过于坐井观天，认为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了，有了幽浮宫后更加信心倍增，却忘了一句至理名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万剑诀深入地下大约百米，贯通了去往灵泉的隧道，天玄门弟子嘴角撇到耳朵根了，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在两千嗷嗷直叫的血符修士带领下，冲了下去。

　　沈麒麟身旁的胖大秃头急忙劝说：“掌门，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根据弟子回报下面的情况十分严峻，让少昊康为咱们打打前站也好，到时候本尊再出手加持佛光，何乐而不为？”

　　“上人说得对，四十多年前我们就有机会压过天玄门，可惜老夫当时疏忽了，如今门中人才济济，又岂会在意虚张声势？到时候他们就知道厉害了，我们也跟上去吧！灵泉早一刻夺回来，便少一分损失。”

　　掌门人带队，很快弟子走得一个不剩，除了田茂平师徒外。

　　轩轩歪着脑袋问：“师傅，我们也下去灭妖吗？第一次见到掌门爷爷，他们的身手好了不起，轩轩与之相比真的是小孙孙辈，什么时候师傅也能像他们一样厉害？那么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总有一天会达到的，轩轩是不是很想下去看看？告诉为师。”

　　“嗯，师傅难道不想瞧瞧我的剑法达到何种程度吗？这段时间以来力量似乎到了瓶颈，没有什么增长，身体也维持原状，唯一值得骄傲的，便是技艺上的精进，单对单无双姑姑只能与我战成平手，木青青师叔祖不放水情况下也能坚持一小会！”

　　“真的？”田茂平一惊，小丫头的实力恐怕快赶上一百三十三代精英弟子了，放在任何一个门派都是重点培育对象，难怪木青青有所打算，若不是轩轩具有半妖体质，倒是有心思将其留下，说不定以后能够执掌小青天，那几乎与中型门派掌门无异。不过反过来一想，若是没有半妖体质帮助，以她小小年龄又怎会达到今日成绩，福也，祸也，运也！一切都是她的命啊！

　　收回心思，答道：“好，咱们师徒下去逛逛，为夺回灵泉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二人顺着隧道潜行，地下被妖兽搞得乱七八糟，一层层血浆铺在附近，刚才天玄门弟子肯定遇到了强大阻碍，不过他们清理得倒是相当干净，连一具妖尸都未发现。

　　不用费力寻找，战斗痕迹很容易便将师徒引到了一处偌大洞窟，放眼望去剑光沸腾，天玄门的血符修士挡在最前面，一片片兵甲级妖兽如海啸般席卷，借着微光可以看到远处臃肿的母兽正在不停生产，拇指般粗细的兽卵一旦落地迅速孵化，借着母体度入的灵气膨胀生长，瞬息张开利齿加入战斗。

　　轩轩弹出重纹剑，跟着众修士杀了上去，田茂平也拿出飞剑应景似的劈砍几下，更多时间是在关注宝贝徒弟战斗方式，暗自赞许：“小青天的剑法确实有独到之处，更适合女性修炼，阴柔中透着杀机，虽然轩轩还没有把剑体震荡术与其它剑法糅合在一起，但是火候已经相当不错了，以后依靠战斗慢慢磨练，便可以发挥出独特魅力。不过剑法也好，绝学也罢，永远都是书面上的东西，只有真正走上自己的道路，才是揣摩剑中真意的开始。”

　　师傅在后面看着，小丫头情绪高昂，打着打着没注意周围，冲到了天玄门弟子当中，一把重纹剑上下翻飞，本来她的力量就大，再加上苦修剑法，一下子露了大脸，引得无数惊呼。

　　“是我眼花了吗？谁家孩子也来战场上厮杀！”

　　“嘘，孩子？瞧瞧人家的手段，肯定是天一门哪位高人的关门弟子。”

　　“她才十二三岁的样子，难道打娘胎就开始修炼了？”

　　轩轩附近百米内所有妖兽都被她一人肃清，天玄门弟子议论纷纷，引来一众高层侧目。若是换作平时，顶多问一问这孩子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也就没事了。可是，眼下天玄门掌门盛气凌人，总想压过对方一头，心道：“沈麒麟啊沈麒麟，这个节骨眼你派出一位年幼弟子什么意思？向我证明天一门前途无量？好，好，既然划出道来，我便接着。”

　　想到这里，少昊康命令：“去，把我干孙子马凌波叫来，也让那小子出去露露脸，别被人家比下去！”

　　罗天赐领命到了队伍后面，不一会叫来一个半大小子，和轩轩年龄相仿，眉心印着一枚兽纹，小小年纪就拥有了邑兽，可见身份尊贵。

　　“干爷爷你叫我？”少年神清气爽，目光中带着不可一世，和少昊康的神情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呵呵，凌波啊，天一门那边冒出一个小丫头，身手似乎不弱的样子，你去跟她好好比比，不要给门中丢脸！”

　　“我当什么事，干爷爷擎好吧！”

　　蓦地，轩轩身边多出一位少年，这小鬼有意拉开一点距离，却又彼此呼应，如同两座尽显才华的大舞台，在这妖兽横行的战场上拉开帷幕。

　　田茂平本想把徒弟招回来，可是为时已晚。此刻她已成为整个天一门的焦点，沈麒麟看了也频频点头，若是就此撤离恐怕会触犯众怒，既然进入掌门视线当中，那便好好表现下去。该隐藏的时候隐藏，该彰显的时候也绝不手软，既然得罪了欧阳北辰，索性增加些知名度，以震慑宵小。

　　临时有了决定，传音道：“轩轩，有师傅在这里撑着，让所有人看看你的真本事。”

　　小丫头神情一滞，突然变得精神抖擞，浑身上下迸发出无穷战意，轻咤一声：“各位师叔师伯承让了，师侄纳兰轩轩在此有礼，请打开防御圈让我等出去杀妖！”

　　所谓的防御圈是指精英弟子结下的松散体系，强大的妖兽由他们联手阻挡，认为后面人能够对付的才放过去，面对轩轩的要求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觉得天一门是不是疯了，让这么小的孩子置身险境？

　　马凌波也来添乱：“师叔们放行，我们天玄门绝不服输。”

　　掌门干孙子发话了，谁敢阻拦？轩轩畅然一笑，手提重纹剑杀将出去，腕子微微抖动，以震荡手法引发剑上的音波攻击。十一瞬飞剑是好易与的吗？再加上田茂平改造，锐利无匹，音杀加上剑气，扑上来的兵甲级妖兽瞬间爆破。

　　由于是强行催生的妖兽，所以死亡之后仅仅化为飞灰，能留下一些血迹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刚刚下隧道时未看到尸山血海，场面并不如想象中那般血腥，借着重纹剑之威，二小长驱直入，施展开来。

　　轩轩的动作像是跳舞，轻灵，俊美，又很危险。

　　马凌波修为不高，但是手中利剑也不是凡品，而且配戴的一块玉佩每每发出青光，兵甲级妖兽甚是忌惮，都不愿过于接近，显得畏首畏尾。

　　交战半刻钟，大队人马向前推移，二小也打出了真火，他们承受的压力非比寻常，目光所及全是狰狞的牙齿，稍有不慎便会陷入死攻。马凌波毕竟不如轩轩气息悠长，深深回了一口气，露出几分惊慌，手中掐着一面玉牌向前轰去。

　　“锵锵”玉牌很显然是一次性上古法宝，释放出大量光斑，凡是被击中的妖兽分崩离析，如骨牌倒塌一样互相传染，顷刻间肃清大面积区域，少年拍了拍身上尘土，大笑三声。

　　轩轩轻提一口气，妖兽的攻击力度之强令人心悸，重纹剑一卷破开周围攻势，从储物空间唤出七玄冰弩，这件武器一箭七发，是田茂平最早装备，得自便宜老爹欧阳岳，论种类属于机关与法宝相结合，后坐力强劲，不过以轩轩今日力量可以完美的发挥出它的威力。

　　“咄、咄、咄”冰箭不停向外喷射，巨大的穿透力往往命中两只妖兽，使用宝物确实比较有效，这比飞剑攻击快了不少。

　　马凌波一见对方使用宝物，登时来了精神，二话不说掏出一个小葫芦，晃荡晃荡直接抛入兽群。

　　这小葫芦极易破碎，流出一滩臭气熏天黑墨，让轩轩皱起眉头。然而那些妖兽却趋之若鹜，争先恐后前去舔食，结果方圆百米郁结黑冰，兽群很快被冻结，“咔咔”几声如打翻的琉璃盏，竞相破灭。

　　少年抹了抹鼻子，炫耀般的看向轩轩，挑了挑眉。

　　“哼，少得意忘形！”

　　轩轩好胜心被勾了起来，抖手放出一把古怪雨伞，轻盈盈飘到半空转动伞柄。“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她拿出的正是修罗机关伞，此物含有气针神弩，所发射的气针具有冻结功效，穿透力之强一般高手难以防御，专破气劲。

　　“好，干得漂亮，轩轩师侄我们支持你！”除了正面硬抗的血符修士，天一门有很多弟子过来观看战局，眼下还不到将领级妖兽区域，应付起来相对容易一些，所以组成了啦啦队。

　　马凌波本就觉得比照剑技时输了一筹，对方比自己坚持的时间长，若是连宝物都难以取胜，回去肯定挨骂。咬了咬牙按住额头兽纹，心中不断呼唤强大援手，无论使用什么方法，只要盖过对方就好，实力包括很多方面，心中笃定此女不会具备兽纹。

　　“嗷”慑人咆哮来自双头血狼，身影踏着烟波从虚空中浮现，此兽一出那些前赴后继的兵甲级妖兽明显恍惚，直到母兽强制性发出命令，才又一次发动悍不畏死攻击。

　　双头血狼属于准帝王妖兽，看样子刚刚步入成年期，仍有很高的成长潜力，少年骑上狼背冲杀而去，攻击进度瞬间超出轩轩好多，他的目标是正前方五百米处的一只母兽，较量从这一刻开始了。

　　轩轩目光一炽，抬手放出一具机关少女，她体态轻盈，手中刃光夺目，背后双翅透出刺骨寒冷，正是田茂平费劲心机打造的第一架机关人，留在宝贝徒弟手中很长时间了，操控尚能随心。

　　机关人拥有强大无匹的冲力，别看身形瘦小，却极为结实，双翅更是杀戮利器，浑身上下发出蜂针，一鼓作气推进百米。轩轩紧随其后，手指上绕上一圈黑光，无常鬼戒发出幽暗的玄阴气，又是冲出去百米。

　　时间紧迫，马凌波驾驭双头血狼尚有些生疏，兽纹是最近才获得的，所以操控并不如意，一狼一人眼看着距离母兽还有十几米，旁边“嗖”的一声穿过去一道身影，兽群被强行轰开了。

　　机关人双眼冒出红光，超负荷运转，弯下腰冲刺，为主人肃清前路。轩轩挥剑降临，三米长剑芒已是她的极限，排除护驾妖兽的因素，母兽身体十分脆弱，手起剑落将其击溃，马凌波晚了半步。

　　连番冲杀，二小早已精疲力尽，轩轩拄着飞剑嫣然一笑：“你还不错，可惜比我差了那么一点点。”

　　马凌波长出一口气，舔了舔干冷嘴唇说：“你叫纳兰轩轩吗？我承认输了一筹，你师傅一定很了不起，能教出这么好的徒弟。”

　　轩轩看向远处，骄傲的说：“那是自然，他像大山一样巍峨，待我如亲生女儿，世间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