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说服，模型，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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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渊言一出，石林和石毅皆是一惊——他们绝未想到，林渊竟会开出如此条件。


    以林渊的天赋和潜力，未来成就不可限量，若他真能成为石族或石族转型势力的一员，即使只是一位客卿，那对未来的石族来说，也无疑会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三长老眼中也闪过一丝动容，但他并未立刻答应，而是仔细权衡其利弊得失。


    整个房间之内，也在这一瞬彻底安静了下来。


    林渊并未催促几人，而是缓缓端起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自信地等待着几人的决定。


    那胸有成竹的轻松模样，似乎丝毫不担心三长老会拒绝提议。


    至少从表面上看，他有极大诚意。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是林渊前世的一句古语，意为：“坚持正义，就能得到多方面的支持与帮助；违背正义，则必然陷于孤立。”


    其本意是说明“人和”的重要性，用于劝谏君王，施行仁政。


    但林渊本人，更喜欢其延伸出的一种思想——要懂得分配利益，从而拉拢他人！


    毕竟，对于不同人，“正义”二字的意涵截然不同，而“利益”，几乎是不同人对“正义”解释的最大公约数。


    在林渊看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句话的一种成功学解释，便是“愿意将利益分享给他人之人，更容易获得他人帮助，甚至得到他人追随”。


    这一点，林渊前世历史中的某位布衣天子，无疑将之做到了极致。


    受这句话思想的影响，林渊或行事、或与人相交，多数时候是以“利”为核心，以利益诱导，拉拢和利用他人。


    他所给出利益，多数时候也极其可观，甚至会到超额的程度。


    毕竟，在林渊看来，自己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对于细枝末节的利益计算，目前还不必太过在意。


    在这个时期，他人向自己投资一分价值的资源，自己便能以自身的强大“生产力”，将之转化为十分价值的成果后，返还三分价值的成果给投资者……也没什么好不舍。


    至于剩下的七分价值的成果，他自然可以用于投资自己和身边人，进一步提升团队的“生产力”。


    他常说的“打造共同利益”、“互利共赢”，并不是空话。


    当然，要让林渊愿意与之分享利益，那是需要有一定利用价值、有一定的实力，再不济，至少要能给他提供些情绪价值。


    否则，他也并不介意动用霹雳手段，直接出手掠夺。


    穿越者道德底线灵活的特征，在林渊身上表现得极为明显，对此，他也并无一丝主动改变之意。


    毕竟，作为穿越者的林渊，才是最根源的林渊。


    也是由于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林渊对于斗气大陆的宗门、家族、势力观念看得极淡，甚至隐隐有些不屑一顾——同时加入敌对的魂殿、丹塔，他也从未有过一丝心理负担。


    反正一旦自己成功登临顶峰之境，那便不再是自己加入这些势力，而是这些势力主动加入、效忠了自己。


    对待石族，林渊也是类似的态度。


    若石族能扛过灭族之难，林渊走到一定高度之后，兑现给他们画的饼，拉他们一手也问题不大。


    相反，若石族未能扛过灭族之难，林渊未来做掉魂天帝——这个斗气大陆的不稳定因素，也算是给石族报了仇，现在提前收取些报酬，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当然，当他林渊死于登顶路上，那就万事皆空，无所谓了！


    所以，今日对石族这饼，他画得自由随性，画得心安理得……


    许久，三长老缓缓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渊：“林小友，你能实诚地回答老夫一个问题吗？”


    闻言，林渊明白关键的时刻到了，顿时正了正神色，一脸肃然道道：“前辈请问，若能回答，若不涉及晚辈不能告知的隐秘，晚辈必不隐瞒！”


    “如此甚好！”三长老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林渊坦诚的态度，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坦白说，自你进入这个房间，老夫便一直关注着你。”


    “老夫回顾了一番你和我们的接触后，隐隐感觉到，比起天阶高级炼体斗技，你提过、但刻意淡化的东西——我族在炼体一道的研究资料，才是你真正最想要的吧！”


    “你明明是个炼药师，为何会对这些感兴趣？！为此，不惜开出愿成为我族客卿的条件。”


    林渊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这三长老竟然能注意到这点。


    “呵呵，三长老果然敏锐！”他赞赏一笑，坦言道：“除斗技外，我确实还想要石族在炼体方面的研究资料。”


    “不过请放心，我对石族没有坏心，只是想借贵族积累的深厚底蕴——在炼体一道独步天下的底蕴，开拓自身眼界，从而进一步提升、拓展自己的炼药术而已。”


    “哦？”三长老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炼药与炼体，这应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域。”


    “事在人为！”林渊摆了摆手，声音中多了几分傲然，“过去关联不大，不代表未来关联不大，我会让他们关联起来！”


    “融万法于丹，是我的修行理念！”


    “为此，需要更多的资粮，石族对肉身、亦或说是对三元之“精”的研究，自然是我所需的重要资粮。”


    “更深的，涉及到我的修行的隐秘了，不便告知……请见谅。”


    “但无论如何，我的行为和我建立的功业，都不会对石族产生危害，这一点，三长老也大可放心！”


    “原来如此！”三长老微微点头，看着林渊的目光中满是意外之色，啧啧称奇道：“融万法于丹，小友的野心倒是不小啊！不过，也只有你们这种年轻天才有此心气……”


    林渊给出的理由虽有些“抽象”，但对于斗圣级别的石族三长老，却是意外地能接受。


    修行越往后，需要自己摸索的部分越多。


    当血脉之力的助益耗尽，“理念”、“道路”这些涉及到悟性、才情的缥缈之物，会逐渐成为后续修为提升的考验。


    斗气大陆的修行，若要高深境界、尤其是斗帝境界，绝非单纯堆砌资源、血脉之力便能完成。


    否则，斗气大陆的斗帝，应该尽出一门才对。


    毕竟，论血脉强度，即使是神品血脉也无法胜过斗帝亲子，那在斗帝亲子拥有顶级血脉、资源的情况下，按理应该能很快成为下一尊斗帝，其子嗣、兄弟则为下下尊斗帝……如此往复。


    然而，在斗气大陆的漫长的历史中，莫说连续一门几斗帝，一门双斗帝的情况都极其少见。


    林渊思考后，心中也有了大致猜测。


    抛开源气这个硬性条件不论，他综合自己的思考，设想了一个有可能为真的模型。


    以数值100为成就斗帝的标准，天赋、才情、心性、资源、血脉，每人这五维皆赋一值，当加起来能超过一百时，此人便可称为具备成就斗帝的资质。


    五维之中，若天赋、才情、心性三维相加能超越100，即使是没有血脉的普通人，也有成为斗帝的资质。


    众远古族脉的斗帝先祖，基本可以归入这个行列。


    然而，斗气大陆上的资源和血脉，其数值相加，最多，可能也只能到60的程度。


    在这种情况下，若其本身的天赋、才情、心性这三维相加后，依旧都无法达到40的水准，那即便是拥有顶级血脉、顶级资源的是斗帝亲子，也断无法成就斗帝。


    而从历史记录来看，斗帝亲子中，天赋、才情、心性相加能达到40之人，或许也没有几个。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血脉可以传承，但天赋、才情、心性却难以遗传，尤其后两维，其先天因素和偶然性实在太强。


    这一点，即使都功参造化的斗帝，也无能为力。


    天赋、才情、心性加能达到40之人，其本身，估摸也具备斗尊、甚至斗圣之姿，也是无数人中才能出一个的人杰，刚好是斗帝亲子的可能性并不大。


    各维度的数值有异，但这评价模型就是如此。


    如此一来，也能勉强解释通，为何一门双斗帝的情况都极其少见。


    斗气大陆的血脉和资源，固然能将人强抬至斗圣巅峰、甚至半帝之境，但绝对无法将人强抬至斗帝境界，即便源气充足！


    要跨越最后的一步，终究需看自身的资质。


    这种修行的道理，推至斗圣的每一星，也是类似的情况。


    正因如此，已在三星斗圣停驻多年的三长老，隐隐能感受到，林渊方才之言并非无的放矢，而真有可能是后者的真实想法。


    而林渊在回答问题后，依旧不忘继续画大饼之事。


    “作为斗气大陆炼体之宗，石族在漫长历史中，应该也请过一些炼药师，开发过一些炼体相关的丹药吧！”


    “若贵族能同我合作，向我提供贵族的研究资料，我便能在这方面助贵族一臂。即使我一人之力不够，等过些年我执掌了丹塔，也能调动丹塔之力助石族一臂之力。”


    “当无法继续依靠斗帝血脉，要想顺利将传承良好地延续下去，贵族是需要另辟蹊径的……”


    “而在斗气大陆上，丹药……是绕不开的！”


    “我说的这些，想来已为转型准备了许久的石族，应该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言罢，他笑着看向石族三人组，等待几人的答案。


    三长老稍作思考，意味深长道：“知道我族在为转型准备，林小友，你此次准备得很充分，看来是志在必得了？”


    “那是当然！”林渊微微颔首，轻笑道。


    “为了今日之会我已准备了许久，这也是我对石族的尊重。”


    “石族转型之事，呵呵……我有不少帝族朋友，石族斗帝血脉情况，并不难知悉；我也有看翻阅历史典籍的习惯，帝族在血脉将尽失时如何选择，我也略有所知。”


    “况且，石族扶持众炼体宗门之事，也并非很隐秘的事情，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确定。”


    他讲述着事实，平淡的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志在必得之意。


    感受到这股强烈意志，三长老的眼神凝重了几分。


    而林渊也说出了最后的劝慰：“石族既有意转型，那迟早要接纳外界新鲜血液，传承扩散也是难以避免。”


    “既如此，何不主动一些，换取更大的利益？未来，石族守住自身核心传承，减少其外界对其觊觎的，不是石族的规矩，而是石族那时能具备的实力。”


    “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晚辈一般守规矩，来此换取贵族的传承。”


    顿了顿，他意有所指道：“若无足够实力震慑，功法、斗技、传承……这些泄露出去，也不过在后辈的一个疏忽间。”


    听起来貌似是提醒的言语，但配合上微妙的语气、志在必得的态度，其意涵不言而喻。


    话音刚落，现场如寒风过境，瞬间化作一片冷肃。


    在这一片沉滞的气氛中，三长老眼神肃然，极富压迫地看向林渊：“小友，你方才的话，是在威胁我族、威胁本圣吗？”


    那股强悍的气势和冷肃的表情，即便是石毅、石林，心头也不禁一阵战栗。


    然而，气势这种东西，从来对林渊没有任何威势——九星斗圣那‘敌意’的眼神他都经受过，六星斗圣更是他的枕边人，区区三星斗圣的气势能威慑得了谁？


    “紫妍，帮我威慑一下！”淡然一笑，林渊以龙印勾连起紫妍，“记住，隐藏好身份，气息也不要超过五星斗圣。”


    “好嘞——”


    少女兴奋的回应声，转瞬便在林渊心间回荡：“总算到这时候了，本小姐都已经等了许久，看我的！”


    话音落，一个无形波动，便是自虚空某处荡漾而出。


    见林渊对自身气势反应不大，三长老眼神眉梢微挑，准备提高一下“功率”。


    旋即他心念一动，体内斗气亦随之鼓噪了起来——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一直云淡风轻的年轻人，究竟有什么底气，敢对一尊斗圣强者出言不逊！


    然而，还不待他有所行动，一股令人战栗的凶悍气息，乍然出现在他的感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