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交涉，邀请

    “这异火……原来如此，是融合出的异火。”


    望着缭绕在林渊周身的冰蓝火焰，黄泉妖圣残魂也是有些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不过，即便有这奇特异火守护，但你的灵魂，也受了些创伤吧？”


    林渊耸了耸肩，轻笑道：“确实，需要休养数日才能恢复！”试炼看来已然结束，没必要强撑。


    而现在的他，心中满是对黄泉天怒威力的满意。


    其中，最让林渊感到满意的，是黄泉天怒的释放、攻击速度，在那种速度下，绝大多数人都来不及将防御凝聚成形。


    若非他灵魂强大，还有着异火护体，这一次，是真可能被那一记黄泉天怒重创。


    这音魂融合的顶级杀法，比预期还要强上不少。


    虽说有此处是灵魂空间，展开的是灵魂交锋的原因，但即使在外界，寻常强者有肉身保护，直接承受了这种灵魂攻击，不说当场死亡，至少被重创、被中断动作是难免的。


    在同级和越级战斗中，只要对方在关键时刻有片刻中断，林渊便有信心，创造出足以决胜的契机。


    毕竟，具备绝对杀伤力的招式，林渊可从来不缺！


    修成黄泉天怒，他灵魂攻杀方面的“短板”将被补全，天境之魂和本命魂丹的力量，也能得到完全发挥。


    那时，顶级的肉身力量、顶级的灵魂杀力、毁灭性的异火斗气……三者运用得宜，将迭加出质变级别的战力，即使不动用一些特殊底牌，越级而战也丝毫不在话下！


    至于对战修为更低之人，黄泉天怒这种音、魂皆杀的绝技，天然就是‘割草’利器。


    修成黄泉天怒后，人海战术将更无法奈何林渊。


    林渊心中思绪如电，面上却依旧带着从容的笑意，只是看向黄泉妖圣视线中，难掩那一丝渴望进步的炙热之意。


    “通过了考验，你要的东西自然会给你。”


    感受到这股视线，黄泉妖圣残魂目光微凝，细细打量了林渊半晌，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


    随即，他屈指一弹，一股灵魂波动闪掠而出，悬浮在林渊面前。


    感觉到那股灵魂波动，林渊并未急切，而是稍稍感知了一下后，方才保持着暗中的谨慎，将之抓进了手中。


    灵魂波动入手一瞬，便是轻轻散开，化为一股极其磅礴的信息流，迅速涌入林渊脑海之中，不多时，其脑海之中，便是出现了一篇篇完整的修炼之法。


    林渊微闭着眼睛，感受着那些信息，片刻后，方才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喜之意。


    黄泉天怒，果真精妙。


    至于附带的黄泉指、黄泉掌，林渊倒不怎么在意……这种“常规”招式，他已够多了，还是火系的更适合他！


    轻吐一口气，林渊压制住心头的喜意，冲着黄泉妖圣拱了拱手。


    “多谢黄泉前辈，林渊感激不尽！”


    “无需多礼，应该的。”黄泉妖圣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本座的使命，便是等待人能击败本座，并且将本座的所学流传下去……你，非庸人，有资格传承黄泉天怒。”


    “希望本座的绝技，不会伴随着本座的陨落，而丧失属于它的光芒与威名。”


    “使命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最后一点馈赠……”


    说到此处，黄泉妖圣摊开手掌，其虚幻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一丝淡金色的细流，这些细流尽数对着其掌心汇聚。


    这般模样，赫然是要分离出体内妖圣精血！


    “前辈且慢！”林渊连忙开口，打断了黄泉妖圣的动作，道：“我不需要精血，至少现在不要，我要的是另一样东西……”


    “费心通过了试炼，你确定不要妖圣精血？”


    听到林渊的话，黄泉妖圣也是微微一怔，深深地看了林渊一眼，确认道。


    林渊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我确定！”稍作停顿，他正了正神色，沉吟道：“妖圣精血，或许能让我提升不少修为，但和此地另一样东西比，却是不值一提……”


    黄泉妖圣挑了挑眉，饶有兴致道：“哦？除黄泉天怒外，此地还有比精血更珍贵的东西？本座怎么不知道……”


    “呵呵——”


    林渊轻声一笑，淡淡道：“就是前辈自身啊，您的智慧……其价值可远高于些许精血！”


    一尊半帝，一尊创造了顶级斗技的创法者，即使只是些许灵魂残片，甚至记忆都不一定完整，但价值仍远高于那几滴精血。


    那几滴精血，按照林渊的推算，不过几枚九品宝丹的价值。


    对已是大宗师的林渊而言，几枚宝丹，已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只是要花些时间炼制。


    与妖圣残魂比，几滴精血根本不算什么！


    况且，他若真的需要巅峰强者的精血，大可直接去到紫妍手中拿，后者手中的逆鳞之血可不少！


    “本座的智慧，原来如此！”


    略一思考，黄泉妖圣便明白了林渊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呵呵，你想收服本座，让本座为你所用么？”


    “收服？这个说法不对。”林渊摇了摇头，眼神多了几分悠远之意。


    “我更愿意称之为合作……我知晓，在前辈看来，我这一星斗圣的实力，尚无资格同前辈谈论‘合作’二字，但莫要急着拒绝，看完这个再说，这是我此番带来的诚意！”


    言罢，他便如方才的黄泉妖圣一般，屈指一弹，一股灵魂波动闪掠而出，悬浮在后者面前。


    见林渊一脸自信和恳切，黄泉妖圣也被勾起了一丝好奇心。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到悬浮在面前的灵魂波动上，伸出手掌将其握住，一股磅礴信息流随之涌入。


    “残魂和丹药融合，作为丹药之灵重活一世，这还真是个有趣的想法！”随着信息的不断射入，黄泉妖圣原本淡然冷峻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如他这种陨落的巅峰强者，在如今只余几分残魂的状态下，若想完全复活，只有传说中的帝品丹药能做到。


    和高阶丹药融合，在保留意识的情况下转化为新生命，确实是个可行方案！


    虽说以这种方式复活，实力会弱小许多，要回归巅峰也不容易，或许需要花费漫长的时光，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生前本就是普通人族，能修行至半帝层次，依靠的也是天赋、才情、机缘。即使更换了身体，甚至灵魂都发生变化，可只要自身智慧、才情、眼界还在，一切皆有可能。


    轻吸一口气，黄泉妖圣微微仰起头，目光透过这虚无的空间，仿佛穿越到了遥远的未来。


    “很有诱惑力的方案，小家伙，你的诚意确实不小！”


    “不得不说，你这般大胆且新颖的想法，连本座都为之惊叹。以这种方式重活一世，倒也不失为一段新的传奇。”


    林渊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刚要开口，却见黄泉妖圣话锋一转：“但是，我拒绝……”


    “本座这道残魂，自被本体剥离后便一直守在此地，为的就是等待一个合适的人，将黄泉天怒传承下去。使命既然已经完成，那我也该消散于这天地之间了。”


    “孤寂而漫长岁月，磨损了本座的情绪和记忆，如今的我已无心参与世间之事。”


    “小家伙，你的‘好意’，本座心领了！”


    和一直沉睡的净莲妖圣残魂不同，黄泉妖圣残魂身负传承之责，漫长时光中一直处于清醒状态。


    某种意义上，他这道残魂一直活着……寄宿于几滴妖圣精血之上，“活”在石碑空间中的这方小小天地，考验一个个进入的试炼者，任自己的记忆在时光的磨损中流逝……


    而在完成传承职责的现在，黄泉妖圣残魂并无多少对生的渴望，反而期待着死的安宁。


    换句话说，他已经“活”够了！


    如今的黄泉妖圣，已经决定让自己消散而且……除非，有什么东西，能勾起他的执念，比传承自身绝学更深的执念……


    不巧的是，能挽留对方的东西，作为穿越者的林渊恰好知晓。


    因此，他听到黄泉妖圣拒绝后，脸上并无一丝慌乱之意，只是平静地询问道：“前辈，你此时选择消散而去，真的不会后悔吗？在这时隔万年，斗气大陆将再出斗帝的前夕。”


    距那个境界只有一步的强者，无不对“斗帝”二字有极强执念，黄泉妖圣亦如是！


    “呵呵，斗帝将出，怎么可能？”


    谈到这个话题，黄泉妖圣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意味深长道：“这个天地间，恐怕都不会再出现了斗帝了……”


    “哦？为什么？”林渊虽知道原因，但还是配合地询问道。


    黄泉妖圣微微皱眉，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半晌后方才抬头望着虚空，沧桑的声音随即响起。


    “现在的天地间，似乎少了点什么，牢牢地卡住了突破最后一步。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记之不清……我只是一道残魂，存在的时间又太久太久，失去了太多的记忆……”


    说到此处，黄泉妖圣摇了摇头，声音中透着一种怅然而不甘的味道。


    他虽然在漫长的岁月中，失去了诸多记忆和情绪，但唯有那未能突破斗帝的遗憾和不甘，牢牢地刻印在了灵魂深处。


    无法突破斗帝，非己之过，而真的是受天地所困。


    “黄泉前辈忘记了么？”林渊挑了挑眉，淡淡道：“既如此，就由我来帮前辈回忆起一下吧！”


    “据我所知，天地间缺的是源气……本源帝气。”


    “在远古时期，斗帝强者可不是如此稀少，正是因为那时候，伴天地而生的源气还很充裕，修行者只要天赋足够、机缘巧合，便有机会触及那至高境界。”


    “可在万年前，天地间的源气便几乎消耗殆尽，缺少了源气，斗帝便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自陀舍古帝称帝之后，斗气大陆再未没有出过一尊斗帝……”


    听闻此言，黄泉妖圣似是想起了什么，身躯微微一震，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中，亦闪烁起璀璨精芒。


    在林渊话语的刺激下，他脑中一些模糊的记忆，逐渐再度变得清晰。


    “源气？！”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重复着这个似曾相识、却又带着某种致命吸引力的词汇：“是了，是源气……本源帝气……那就是那缺失的关键……”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再度看向不远处的青年，眼中再无一丝轻视之色，而满是凝重。


    “连这个你都知道，看来你方才之言……不是开玩笑？！”


    “当然！”林渊微微颔首，轻笑道：“斗气大陆的最后一道源气，为陀舍古帝所得，留在他开辟的古帝洞府中，按照目前的局势，离古帝洞府出世之日已经不远。”


    随后，他便细细地讲述了起来，关于古帝洞府之事、陀舍古帝玉之事、远古八族之事、魂族千年大计之事……


    对于这些迟早要告知的事情，林渊很是坦诚，毫不吝惜地都告知给了黄泉妖圣。


    听完林渊的讲述，即使是黄泉妖圣，也不禁有些动容地皱起眉头，心中快速消化起这庞大而惊人的信息。


    良久之后，他轻吐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历经岁月沉淀的沧桑感。


    “如此说来，斗气大陆即将风云变幻。”


    “你已发现古帝洞府的位置，把握了先机，只是缺少钥匙？而开启洞府的钥匙……那八块陀舍古帝玉，魂族已制定了周密计划去收集，收集成功的可能性也很高……”


    “没想到，在如今这个时代，斗气大陆还这么多九星斗圣，这种水准，不逊于本座所在的那个时代。”


    “除掉了数个同级别顶级强者，魂天帝此人……倒确实是个不世枭雄。”


    “斗帝，确实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啊！”


    消息灵通的林渊，带来的消息、描绘的未来，令黄泉妖圣接近死寂的心，再度燃烧了起来。


    斗帝，这个自己一直追寻的目标，他至少想亲眼看看其威能。


    与此同时，林渊那略带笑意的邀请之声，适时地在黄泉妖圣耳边响起：“黄泉前辈，考虑得如何？！要随我一道，去看看代表成帝之机的古帝洞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