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谈判，条件

    “药君先生，但说无妨，无论何种条件，我炎族皆愿倾力满足，以显诚意！”


    听到林渊的话，火萱顿时眼神一喜，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只要有几分希望，她都不想以逼迫的方式，得到那部合成异火的秘法——药君林渊，这种兼具地位和天赋的炼药天才，炎族更倾向于建立友好的关系，而非采取强硬手段。


    火萱本以为要花不少功夫，方能说服林渊，没想到后者如此识趣，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交易的要求。


    林渊眼睛微微眯起，右手手指颇有韵律地敲击着桌面，仿佛是在思考交易条件。


    火萱见状，也没有催促的意思，耐心等待着。


    片刻之后，林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直视对坐的火萱，缓缓开了口：“火萱前辈，此法的价值，特别是对炎族的价值我是知道的，所以开价可不低。”


    “理所当然之事！”火萱轻轻一笑，意味深长道：“只要先生的条件不是故意为难，我族都可以慷慨应允……”


    至于是不是故意‘为难’，当然是由她、由炎族来判断。


    闻此，林渊轻轻颔首，声音沉稳：“前辈放心，我无意刁难炎族，更不会提出如修行‘火帝玄典’这般无礼要求。”


    火帝玄典，炎族的镇族功法，斗气大陆最顶级的功法之一。


    “先生能有如此分寸，那就再好不过了，看来这次交易能成！”火萱微微点头，语气温和：“此法意义重大，只要不涉及我族的根本，即便是天阶功法，我族亦愿奉上……”


    “斗技、功法，这些我都不缺。”林渊摇了摇头，声音悠远了几分：“我的条件，是其他四个……”


    “四个？”火萱微微蹙眉，低声道：“愿闻其详……”


    闻言，林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猾之色，旋即将早已想好的条件，一口气提了出来。


    “我的四个条件：第一，炎族现有的五种异火，我各要它们的一缕子火；第二，我要炎族资料秘库的权限；第三，三部不逊天火三玄变的火系秘法；第四，异火子火合成异火的秘法，我二十年后再交付于炎族。”


    这四个条件，皆是林渊深思熟虑后的产物，旨在最大化自身利益的同时，尽量对方能够接受。


    对于林渊而言……


    第一个条件，能让体内的乾蓝冰焰，再次获得巨大进步。


    炎族的五朵异火，分别排行第六、第七、第八、第十六、第十七，都是颇为优质的异火，将其子火融入后，乾蓝冰焰的威能，有可能提升至异火榜前六的水准。


    至于其他前十异火的子火……大多有入手的可能。


    排行第十的九幽风炎，目前在药族手中，若是好好地谋划一番，将它的子火弄到手……不是不可能。


    排行第九的三千焱炎火，已是林渊的囊中之物，得到其子火自然没有任何难度。


    排行第四的金帝焚天炎，有古薰儿欠下的人情打底，加上林渊和古族的合作关系，有不小可能弄到其子火。


    排行第三的净莲妖火，残图已经到手一半。


    排行第二的虚无吞炎，其子火，待林渊的炼药师提升至九品之后，有不小可能从魂虚子手中得到。


    曾经那缥缈“帝炎子火”的想法，未来说不定有几分可能成真。


    第二个条件和第三个条件，利用炎族——这在火系研究最多、传承最完善的一族的底蕴，最大限度充实自己的底蕴，为后续创造自己的‘法’奠定基础。


    论在火属性方面的造诣，传承数万年的炎族，其累计的知识类底蕴，可能不逊于陀舍古帝。


    这些底蕴，对于一般人可能没有什么用，远不如高阶功法和高阶斗技，但对于创法者而言，毋庸置疑，那就是最大的财富。


    而三部顶级火系秘法，是后续超越天火三玄变秘法的优质资粮。


    第四个条件，是进一步交涉的空间，亦是利用信息差白嫖的手段。


    对于一个有数万年历史的帝族而言，区区二十年时间，只是弹指一挥间，斗圣强者的一次深处闭关时间！


    然而，这二十年，却是不同以往的二十年。


    魂天帝的伤势即将恢复，魂殿收集的灵魂将足，二十年内，魂族必会开启千年大计。


    若炎族愿意耐心等待，那二十年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将秘法给他们也无所谓；若他们不愿等待二十年，想提前拿到秘法，林渊就要追加些“小”条件了……


    微微一笑，林渊意味深长地看向了火萱，等待着她的回答。


    另一边，听完林渊的几个条件后，火萱凤眸微微眯起，修长的手指轻抚着茶杯，脑中快速分析这些条件。


    对炎族而言，林渊提出的这几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五朵子火，这倒是在火萱的意料之内，也肯定是族内能接受的条件。


    分离一缕异火子火，虽会消耗异火本体的不少本源，但以炎族储备的海量资源，只需短短一两年时间，便可令异火本源彻底恢复，算是件没多大成本的事情。


    第二个条件，炎族资料秘库的权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族内万年研究积累下的知识宝库，虽是一份极深的底蕴，但这种知识类别的东西，也是众多东西中最没有成本的。


    只要不涉及本族的一些隐秘研究，资料秘库，对药君开放一下也无妨。


    第三个条件，三部不逊于天火三玄变的秘法，这个要求虽然不低，但炎族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天火三玄变虽是萧玄创造的秘法，但也只不过是萧族族纹的前置秘法。在炎族的漫长历史中，实力不逊萧玄者还是出过一些的，不逊天火三玄变的顶级的秘法，自然也收藏了不少。


    三部顶级的火属性秘法，只要能处理好外传相关的问题，将之传承给林渊也不是不行。


    至于第四个条件，二十年后再将秘法交给炎族……这个的说法倒是很多。


    “叮——”


    火萱纤指轻轻敲击青瓷茶杯，发出一阵悦清脆悦耳的声音，同时也吸引了林渊的注意。


    两人目光交汇，火萱正色道：“药君先生，你所提出的四个条件，前三个我族应该都能接受。只是这第四个条件嘛……我有些不明所以，能否请你为我解惑？”


    她倒不担心林渊违约，二十年后不给秘法——开玩笑，整个斗气大陆，可没有几个人能赖炎族的帐。


    丹塔的实力虽不错，但在炎族面前完全不够看。


    不过，那能以子火合成异火的秘法，还是尽早到手为好——万一林渊在这二十年间，遭遇什么不测亡故，那炎族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稍作沉吟，林渊解释道：“创生异火之法，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方能将其彻底完善！而索求炎族资料库，一定程度就是为了完善此法……”


    “尚不完善的秘法，我族也可以接受！”火萱摇了摇头，沉声道。


    “但我无法接受！”林渊笑了笑，断然道。


    “创生异火之法，意义重大，或许是我一生最大的功业，是能令我留名于青史的杰作。因此，此法我在固然可以交易给炎族，但这份功业……必须由我亲手完成！”


    闻言，火萱微微一怔，旋即便是幽幽一叹——在她漫长的人生中，见过太多为“功业”二字着迷的男人。


    这两个字，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令许多强者乐此不疲。


    “可万一你在这些年中出了意外……”火萱话说到一半，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愕然地看向林渊：“好算计！这个条件的本质，是让炎族保护你二十年吧？”


    说到此处，她仿佛明白了，为何林渊提出的前三个条件，没有一个是狮子大开口的条件。


    “当然不是！”林渊心中暗道，“我要干的那些事，炎族可护不住……”


    然而，他出口的话，却完全是顺着火萱的说法：“前辈果然有一双慧眼，我正是此意！希望在完善秘法期间，炎族能护持我，并为我提供些研究上的便利……”


    “若前辈觉得二十年太长，那再给我五朵不同的异火子火，我可以将完善秘法的时间，缩短至十年！”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火萱：“若我猜得不错，炎族之后会在整个大陆范围搜集异火，得到其他五种异火的可能性很高。”


    说到这里，林渊的笑容依旧清朗，但眼神却是幽邃了几分。


    这次暴露乾蓝冰焰的秘密，以及和炎族的交易，是他在刻意养炎族这颗韭菜。


    既然自己没时间、没有精力将去到处搜集异火，那干脆让底蕴深厚、势力庞大的炎族来完成此事，自己只要积蓄出足够的实力，最后直接‘收割’炎族即可。


    从魂族和魂殿那里，林渊学到了不少东西——只要手中的镰刀足够锋利，那么“韭菜”自然是越大越好。


    魂族出动虚无吞炎，就能割药族这颗韭菜。


    自己若能养出一尊九星斗圣，再凭借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优势，有心算无心，未尝不能设局收割药族、炎族、雷族这几颗韭菜……而要养成的九星斗圣，其人选，林渊心中早有决定。


    听完林渊的话后，火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心中快速盘算着。


    “你的这些条件，族内应该能够接受，但还有两个问题需要解决！”


    她严肃地看着林渊，沉声道：“第一，二十年时间太长，我们无法等待那么久；第二，我们需要一种手段来确保即便你出了意外，也能在期限到达后将秘法交给我族。”


    “时间和保险措施么？”林渊眉梢微微皱起。


    思考片刻后，他有了决定，沉吟道：“保险措施，我倒是有个法子……就让丹塔做中间人吧！”


    “丹塔做见证人，具体如何实行？”火萱眉梢微挑，询问道。


    林渊微微点头，详细解释道：“真正达成交易后，我们在丹塔一会，邀请三位巨头作见证人。在他们的见证下，我会定期将改良的秘法封入塔内的。”


    “待约定的期限抵达后，无论我人是否在丹塔，炎族都可以在丹塔封印处拿到秘法。”


    “这样做，倒是可行！”火萱思考一阵后，点了点头，“时间方面呢？能早些将秘法交给……”


    “二十年的时间……这个条件，恕晚辈不能退步！”说到时间问题，林渊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如方才所言，要缩短到十年，炎族需向我再提供五种异火的子火。”


    “先生的决心，我已明了！”感受到林渊的坚决态度，火萱识趣地没有继续争取，“时间方面，我会向族内争取一下……”


    对方很有诚意，自己再得寸进尺，那贪婪的姿态未免有些难看。


    “多谢前辈！”林渊微微一笑，端起了身前一直未动的茶杯。


    “是我该代表炎族感谢你。”火萱摇了摇头，也端起了身前的茶杯，“你方才提出的那些交易条件，我会在典仪结束后带回族内，待族内正式决定之后，我会亲往丹塔一趟……”


    “那晚辈就静候佳音了。”林渊举杯，以茶代酒，与火萱轻碰，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随后，二人便详谈了一些细节，火萱便站起身准备告辞。


    “火萱前辈，且慢！”见状，林渊却忽然叫住了她，“除了异火秘法之事，我还一桩关于丹药方面的合作，想和前辈，应该说前辈这一脉谈一谈，不知前辈可有兴趣？”


    火萱闻言，重新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林渊：“丹药方面的合作么，自然有兴趣，药君不妨直言……”


    半个小时后。


    随着火萱心满意足地起身告辞，林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量：如此一来，炎族的交易渠道，算是初步搭建起来了，火稚……竟真是火萱的直系后辈。


    摇了摇头，他抬起手，对手臂上的‘玉环’轻声道：“青儿，会面结束，你们可以解除警戒了！”


    不远处，一间素净的房间中。


    闭目接受讯息的青鳞缓缓睁开双眼，向身前的紫妍和小医仙点了点头：“会面结束，没出现什么意外……”


    闻言，小医仙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空间玉简重新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