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天陨山脉，再会故人（过渡，慎订）

    天陨山脉，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横亘在南域与兽域的交界之处。


    天陨山脉以北，是人族的天下，人族势力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天陨山脉以南，是魔兽的乐园，大陆七成以上的魔兽家族汇聚于此，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两域之间的分界线，却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在漫长的岁月里，经过无数次激烈交战后，由鲜血与硝烟划定。


    而天陨山脉，正是过去人族势力、魔兽家族的主要战场之一。


    在遥远的过去，这片山脉战火纷飞，发生过多次惨烈大战，其名字中的“天陨”二字，便承载着那段血与火的历史记忆。


    最近一段时间，在某个消息的流传下，这方原本比较清静的古老山脉，不断有强者涌入此地。


    吃瓜看热闹的天性，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共通的。


    远古种族的存在，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神秘莫测，但对于上了档次的势力，却从不是什么秘密。


    古族作为东域太上皇，几乎统治着整个东域，还设有古圣城这种极显眼的城市；魂族，其麾下魂殿恶名几乎人尽皆知；雷、炎、药、石灵几族，也有着为数不少的附属势力。


    这些个远古族脉，虽自认为隐世势力，可实际上，不过是隐了个寂寞，一举一动都备受强者们瞩目。


    而实力强大的绝色女子，天生自带极高的关注度，极容易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古、炎二族年轻一辈最为出色的女子相约对战，更是被视作当代“第一天之骄女”的争夺战，其吸引力可想而知。


    有这般噱头，众人自然翘首以盼，想要一睹这场巅峰对决。


    除此之外，台面之下似乎有股强大力量，在这几年中推动着类似的事情，让斗气大陆变得更加“热闹”。


    另一边，林渊回地煞二十三殿交完炼药任务、并指导了一番工作后，便领着凤清儿，在离古薰儿、火稚约战时间将至之时，一同来到了这二女约战的天陨十字峰外围。


    天陨十字峰，位于天陨山脉中央，是整个天陨山脉中最为雄伟、最为险峻的山峰，足有数千丈之高。


    其山路陡峭如壁，笔直而下，完全无法攀登。


    在天陨十字峰的峰顶之上，一方青色石台镶嵌其中，散发着古朴而沧桑的气息。


    久远之前，人族与魔兽曾以三战胜负来决定两域边界，而那三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便是在天陨十字峰上进行。


    那定界一战，以人族胜利告终，令天陨山脉最终归属于南域。


    也是由于这段历史，天陨十字峰从许久之前开始，便成为了经久不衰的约战之地，见证了无数强者的崛起与陨落。


    今日，天陨十字峰上，或许又将迎来一场可载于史册的对决。


    立于外围一座巍峨山峰之巅，林渊神色平静如水，恰似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湖。


    轻吸一口清凉的山风，他缓缓闭起双眼，灵魂力量眉心涌出，隐晦地扫过整个天陨山脉，不多时，整个山脉中情况，便如一幅清晰的画卷，悉数映照于他的脑海之内。


    片刻之后，林渊将灵魂力量收回眉心，旋即徐徐睁开双眼，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古怪笑意。


    “怎么了？”凤清儿莲步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次来观战的人，比我预想的多不少！”林渊耸了耸肩，清朗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玩味：“而且，还有两个我的熟人……嗯，或许也是你的熟人？！”


    “同时是我们二人的熟人？”凤清儿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有些疑惑地询问道，“是谁？”


    在近期之前，她和林渊没有任何其他交集，怎会有共同的熟人？


    林渊笑了笑，轻轻抬起右手，指尖点在凤清儿精致的眉心，意味深长道：“小凤凰，你看这画面中的二人是谁？”


    说着，一股玄异波动在指尖涌动，些许灵魂信息便顺着指尖传了过去。


    霎时，几幅画面映现于凤清儿脑海之中。


    在那画面之中，两人身影清晰可见，一男一女，正在一脸凝重地说着什么话。


    仅仅一瞬，凤清儿便立即认出了画面中的人影，脸色随之微变，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那是，慕青鸾还有……陈言？！”


    “呵呵——”


    林渊笑笑，缓缓放下右手，饶有兴致道：“我说得没错，这二人应该算是你的熟人吧？”


    凤清儿咬了咬嘴唇，沉默不语。


    这二人，与其说是自己的熟人，不如说是自己的对手——令她印象深刻的对手，令她吃过不小苦头的对手！


    这些年来，中州四阁一直暗中较劲，每四年便会举行一届四方阁大会，以决高下。


    在此情况下，四阁弟子间有着极强的竞争关系。


    作为中州四阁的牌面弟子，先前，一直是风雷阁第一人的凤清儿，牢牢压制着星陨阁第一人的慕青鸾。


    可当药老回归、星陨阁重新开阁后，情况便发生了变化——上一届四方阁大会，慕青鸾以修为优势战平了她；而药圣者的弟子陈言，更是在同境之中击败了她。


    上届四方阁大会的受挫的回忆，此刻如同一根根刺，再度扎在了凤清儿的心头，让她心中难以释怀。


    输给林渊这种绝代天骄，凤清儿可以接受。


    但被区区陈言击败、被区区慕青鸾追平，她心中却是极为不甘……尤其是后者，令她在族内的评价都降低了不少。


    魔兽向来以血脉为尊，可身为天妖凰的她，却无法抑制慕青鸾——区区青鸾血脉的同辈。


    在天妖凰族看来，无论借口为何，这都是一件耻辱之事。


    便是在她思绪翻涌之际，林渊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令得她心底更是沉重了几分。


    “我看看，他们二人的实力倒是挺不错的，一个是二星斗宗，一个四星斗宗。小凤凰，你之后若是不加把劲，明年的四方阁大会，可是会被狠狠击败……”


    而听闻道此言，凤清儿越发不甘——可恶，她的修为，竟被慕青鸾反超了这么多吗？！


    注意到少女不甘的情绪，林渊眼中笑意却是越发浓重。


    这样就好，就是要这样不断加强她的不甘……以这只小凤凰的骄傲，这些情绪都将化作她的动力，助她跨越返祖的天关。


    轻笑一声，林渊视线微微偏移，的目光穿透空间，再度落到了远处的二人身上。


    他幽邃的眼瞳中，闪烁起一抹思索的目光。


    按照原本轨迹发展，一年后，即使经历了天山血潭机缘，萧炎也才只是一星斗宗，慕青鸾更只是半宗境界。


    看来药老提前回归，不只萧炎吃到了红利，慕青鸾也吃到了不少。


    不过也难怪，慕青鸾是风尊者这个挚友的弟子，药老当然会特殊关照。而以他将近九品的炼药术水准，若真有意帮后辈弟子快速提升修为，那可是没有丝毫难度。


    稍作思考，林渊拉起凤清儿，一步踏出，身形顿时消失在原地……


    ——


    “我的好师兄，你可千万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天陨十字峰不远处的山峰上，慕青鸾纤细眉毛微微蹙起，轻声叮嘱道：“不管怎样，千万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萧炎摸了摸鼻子，苦笑道：“青鸾，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吗？”


    “平日里的你，自然不是！”慕青鸾撇了撇嘴，目光仔细地在萧炎身上打量了一下，幽幽道：“但只要一涉及到那位古族姑娘，你可就说不准了！所以师妹我才得跟着你、提醒你……”


    萧炎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出言反驳。


    轻呼一口气，他抬头望向中央天陨十字峰，眼中闪过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似思念，似担忧，又似有几分忐忑。


    萧炎自然明白自家师妹的担忧，也明白自己不该来到此地。


    然而，想起数年未曾谋面的心上之人，浓烈的思念之意便将他淹没。在得知了她与火稚约战的讯息后，他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忍不住想前来一观。


    即便无法与她见面，远远地看上她一眼，也能让他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稍稍消解一下这数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思念。


    想起很快就能再见心上之人，萧炎平稳的心绪，顿时激动了几分。


    “放心吧，青鸾，我有分寸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看着萧炎，慕青鸾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也不再多言告诫，而是轻轻点了点头，默默地站在萧炎身旁，一起等待着。


    正在此时，一股玄异气机闪掠而过，二人所处的天地便陡然被封锁。


    这方小小的天地内，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凝固……无论是吹拂而来的清风，亦或是远处传来的喧嚣，都在一瞬间归于了沉寂。


    与此同时，二人身前不远处那原本平静的空间，亦突然泛起阵阵涟漪，一道丈许宽的漆黑裂缝随之裂现。


    萧炎二人见状，心底“咯噔”一声，一阵彻骨寒意顺着脊椎升腾而起。


    “敢问是哪位前辈？”萧炎神色一凛，伸手将慕青鸾护至身后，屈指一弹，一道金色身影护在二人前方。


    “呵呵——”伴随一道温和的轻笑之声，一道令萧炎铭刻于心的声音，便是从那空间裂缝中悠悠传出：“不用紧张，是我……慕姑娘、陈兄，许久不见！”


    话音未落，林渊领着凤清儿，从那裂缝中缓步走出。


    林渊嘴角含笑，神色从容，宛如闲庭信步；凤清儿则一脸清冷，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紧紧跟在林渊身旁。


    “林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从空间裂缝中走出的是林渊，萧炎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几分。


    然而，当他看到林渊身后之人的面容，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愕然。


    “凤清儿，你怎么在这里？”慕青鸾也从萧炎身后探出头来，看到林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看到了一旁的凤清儿，一双美眸便直勾勾地锁定上了后者。


    “怎么，这天陨山脉又不是你们青鸾族的，我来不得吗？”


    看到慕青鸾那警惕的模样，凤清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挑衅地回应道。


    她们二人，算得上是多年的老冤家。


    慕青鸾打量凤清儿片刻，旋即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微笑道：“现在逞口舌之利，可算不得什么大本事！一年后的四方阁大会，我会试试这些年来，你的实力是否有所精进？”


    话音未落，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二星斗宗的强大气息骤然汹涌而出，向着身前凤清儿压迫而去。


    猝不及防间，凤清儿下意识后退一步。


    但由于这段时间中，她随林渊经历了太多大事、见识了太多强者，倒也没有任何失态。


    “二星斗宗，慕青鸾，这便是你的底气么？”凤清儿美目轻抬，平淡的语气之中，有着一种针尖对麦芒的锐气：“看来你很得意。但我向你保证，你这份得意……绝不会持续太久！”


    慕青鸾唇角一掀，玩味道：“我也挺期待的呢，上次的好运，不知道能否再次在你身上出现？”


    就这样，二女你一言我一语，展开了激烈的唇枪舌剑。


    见此情景，林渊不仅没有一丝制止之意，反而是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绝色佳人的许多行为，都天然具备相当的观赏性，像现在这般吵架自然也不例外。


    当自己能置身事外之时，看两个风格各异的美人‘互撕’，倒也不失为一桩令人愉悦的消遣。


    至于萧炎，则是轻轻抚了抚额，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之色。


    自家师妹的性子很好，待人一般也颇为和善、礼貌，但唯独碰到凤清儿的时候，她整个人会变得格外刻薄、格外有攻击性。


    “林兄，不知能否借一步说话？”


    并不想介入这二女间的冷嘲热讽，此刻的萧炎，却是有一种淡淡的期待，当下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