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暂别，意外得到的功法

    次日，阳光炽烈，如金盘般高悬于碧空之中，将大地照耀得一片灿烂。


    圣丹城外，一座巍峨挺拔的山峰巍然矗立，云雾缭绕，宛如仙境，某一瞬，三道人影如流光般闪掠而至，轻盈地落在峰顶，衣袂飘飘，宛若仙人。


    “青儿，小医仙，此行务必小心谨慎行事。”


    林渊屈指轻轻一弹，两枚玉简从纳戒中疾射而出，一红一紫，闪烁间，荡漾着细微的空间波动。


    召唤强者的空间玉简，此时正是它们派上用场之时。


    林渊沉声道：“这两枚玉简你们收好，红色这枚，是焚炎谷火云老祖的空间玉简；紫色这枚，是龙岛祁幽长老的空间玉简。东域之行中，你们若遇到紧急情况，切记，要果断使用玉简……”


    “空间玉简用完后，就不要执着于此次的任务，要么回丹塔，要么随祁幽长老前往龙岛。”


    “不久之后，我会前往龙岛一趟，你们可到那里等我……”


    顿了顿，他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记住，无论是何等的收获，对我而言，都不如你们安危的一丝一毫。”


    说罢，林渊伸出手，将玉简郑重地交到她们手中。


    闻言，青鳞心中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眼眸弯成了月牙状，乖巧地应了一声：“是，公子！青儿记住了……”


    林渊微微点头，又取出一件精巧至极的战船“模型”，伸手递给了满脸好奇的青鳞：“将梭空舟也带上，如此一来，你们途中便无需风餐露宿，也能多一份安全。”


    见状，小医仙轻轻抚了抚额角，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周全到如此程度的准备，哪像是去出任务？


    然而，那双水波荡漾、柔媚如丝的眼眸，却闪烁起温柔的光芒。


    她上前一步，伸手将林渊衣领上的褶皱抚平，轻声道：“放心，我的实力和头脑，你还不清楚吗？这次东域之行，我会保护好小青鳞，你不用担心……”


    林渊闻言，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旋即交代起最后一件事。


    “若有需要，可拿着我的灵魂玉简，前往永宁城的古月山水寻求帮助。古月山水之主古永，是我在古族中的合作者之一，也是东域的地头蛇，应该能提供些帮助。”


    “嗯！”小医仙点了点头，旋即后退两步，向着林渊温婉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温暖而明媚。


    “我都记下了，我们这就出发了！”


    他和青鳞对视一眼，二女踏空而出，身形一闪，身影在阳光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远天飞掠而去。


    目送二女消失在视野中，林渊收回目光，转身朝着圣丹城飞去。


    ——


    当林渊回到自己宅邸之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访客。


    “药前辈，您没去转修功法么？”


    林渊微微挑眉，随即以右手做出邀请的手势，引领着药老步入会客大厅。


    “呵呵，你给小炎子的那部火圣元鉴确实诱人，但老夫还有一些事情想要确认，没那么快就开始闭关。”药老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缓步走进了屋内。


    “原来如此！”林渊请药老坐下后，亲自为他斟上一杯香茗，轻笑道：“既是寻晚辈确认，是为了韩枫之事么？”


    “果然，韩枫失踪一事，和你有关！”


    听到林渊毫不掩饰的话语，药老微微一愣，随即很快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重新复活后，他自然不会放弃复仇，而仇人有三：其一，亲手暗算师长的韩枫；其二，教唆韩枫的慕骨老人；其三，配合他们行动，并追捕自己的魂殿。


    而这三方仇敌之中，最令药老怨恨的便是那个孽徒——为区区一卷功法，而和他人合谋弑师的韩枫。


    事实上，他几个月前就开始派人调查，想要找到韩枫的踪迹。


    最终查到的讯息，便是韩枫在曾在黑角域待了许久，混了个药皇的称号，貌似还收服了一种蓝色的异火。


    然而，三年多前，韩枫却陡然完全失踪，之后再也没有一丝消息。


    本以为线索已断，但昨日萧炎的讲述的诸事，终于让药老将一切串联起来——冰蓝色的合成异火、融合异火子火的秘法、韩枫消失的时间、林渊离开迦南学院的时间……


    诸多线索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合理而自洽的解释：韩枫的失踪，大概率与林渊有关。


    药老今日前来，本想稍稍探听一下情报，却没想到林渊竟如此坦诚，毫不掩饰韩枫失踪与他有关的事实。


    这样也好，和那孽徒的恩怨，总算能彻底了结。


    深吸一口气，周身弥漫出一股冰冷的气息，声音中透着一丝森然：“林小子，韩枫那孽畜……现在在哪里？”


    “那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区区一卷功法，竟然勾结慕骨老鬼谋害于老夫，若非老夫命不该绝，恐怕早已陨落在那孽徒手中，此仇不报，我心难安！”


    “死了！”林渊轻轻抿了一口茶，双眼直视着药老，坦诚相告。


    “三年多前，我突破斗皇后，离开学院外出游历。”


    “途经黑角域时，那蠢货盯上了我的青莲地心火。他看我才初入斗皇的修为，便想杀人夺火，我便送了他一个合适的结局——一个与弱小盗匪相衬的结局。”


    “对了，他临死之际，还想用前辈的名号威慑我，想要我饶他一命。呵呵，我当然就翻手将他碾死。”


    “而他的诸多收藏，自然成了我的战利品。”


    “韩枫的异火、功法、炼药术、药方、药材，这些成为了我的资粮，对我帮助还挺大的……”


    除了韩枫是被自己设计引诱这点外，其余事情，林渊都颇为大方地告知了药老。


    最后，他衣袖轻挥，一具被冰封的尸体，便是自纳戒纳戒中飞出，“啪”地一声落到大厅中央的地上。


    “韩枫的尸体我还留着，前辈既然和他有恩怨，那就送给前辈吧！”


    虽然来之前心中已有几分预感，但当真正看到韩枫的尸体时，药老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脸庞上，怨恨、欢欣、叹息、怅然……交织为一幅难以言喻的画卷。


    深吸一口气，他徐徐起身，缓步走到了尸体旁边，目光在韩枫的脸上停留下来。


    看着这张熟悉而又可憎的脸庞，药老的脸色阴晴不定，身上的能量也随之起伏不定，周身的空间亦随之不断震荡、扭曲。


    某一刻，他眼神一厉，紧紧地握起了右拳，然后又像是回忆起什么，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握起，松开，握起，松开……如此往复。


    对于自己亲手养大、却又反噬自己的韩枫，药老的感情极为复杂，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良久后，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拳头，没有再度握起，而是摇了摇头，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孽畜，这便是你的选择？你的结局么？为夺他人的异火而死……真讽刺！”


    “也好，这般报应和死法，很适合你那可笑而荒唐的一生……你的一生，被那卷功法彻底毁了。”


    “罢了，作为师长，教了你本事却没有教好你德行，那便是老夫的代价。”


    林渊没有多言，静静地看着药老的反应，心中并无多少波澜——时至今日，无论药老对此事的想法如何，都已经无法撼动他分毫，告知对方大多真相也无妨。


    发泄完之后，药老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林渊：“林小子，多谢你，帮老夫了结了这段恩怨。”


    他的声音中，多了几分轻松和释然，仿佛解开了什么心结，


    林渊摆了摆手，轻笑道：“前辈无需在意，我杀韩枫是为了自己，并非有意帮前辈了结恩怨……只能说恰逢其会！”


    “无论如何，恩情便是恩情！”药老轻摇其首，神色凝重地说道。


    “诚然，你我之间交易居多，但你客观上对老夫的援手，可谓数不胜数。战魂殿护法、炼制躯体、杀慕骨那老鬼、杀韩枫这孽徒、在雷界维护老夫的名誉，还有那部天阶功法火圣元鉴……”


    数着数着，药老自己都不禁有些哑然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和——不知不觉间，林渊竟帮了自己这么多？


    仔细想想，若非林渊出手，自己恐怕非但无法重返巅峰，甚至现在还有望突破圣境，反而有可能已然落入魂殿之手。


    想到这里，他脑海原本有几分犹豫的想法，也坚定了下来。


    “林小子，围绕妖火残图的交易，老夫占了你不小的便宜！”药老沉吟，脸色变得严肃了几分，“既如此，老夫便送你一件东西，即是谢意，也补全交易中的差价……”


    林渊闻言，并未矫情推辞，直接道：“既然药前辈有意，晚辈就不推辞了。”


    “嗯！”药老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后正色道：“老夫想来想去，你已不缺凡物，那我手中能给你的东西，想来只有这件最合你的性子、你的才情……”


    说到此处，他嘲讽瞥了一眼韩枫的尸体，心中暗道：“孽畜，记住，我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收回目光，他取出一卷黑色卷轴，将之抛给林渊。


    林渊接过卷轴后，一股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脑海之中，令他眼睛微微一缩：“这是……焚决？完整版的焚决？”


    “呵呵，正是焚决！”药老点了点头，轻笑道。


    “虽说你的功法已是天阶，但以焚决的特殊性，应该能为你带来些助力。”


    “若老夫猜得不错，你已拿到了韩枫的半部焚决，而你那部以子火创造异火的秘法，应该就参考了半部焚决！或许，这完整版的焚决，能助你进一步完善秘法。”


    萧炎既然决定放弃焚决之路，林渊也得到这部功法的一部分，药老索性就顺势做个人情。


    林渊收起卷首，向药老抱了抱拳：“多谢前辈馈赠，林渊铭记于心！焚决这部特殊功法，确实能帮我不小忙……”


    “呵呵，彼此彼此，火圣元鉴也能帮我不小的忙！”


    药老笑了笑，饶有兴致地询问道：“说起来，你手上的异火貌似也不少，有转修焚决的打算么？”


    “目前没这个打算。”林渊微微摇头，否定了药老猜测。


    “由天阶中级功法转修黄阶低级功法，其中的转修过程，必会导致我的修为大损，这功法的效果虽颇为奇特，还不足以让我付出那般代价转修，不过……”


    他话锋一转，话音多了傲然：“这部功法的理念很好，未来我自创的功法时，应该会好好吸收、借鉴一番。”


    “自创功法么，好志气！”药老赞赏道。


    吸收、借鉴焚决的理念，以此创造新功法……这等狂言，若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药老大概会嗤之以鼻，然而，当此言是从林渊口中说出，药老却有种理当如此的感觉。


    毕竟，即使林渊现在就夭折，他惊才绝艳的程度，也足以斗气大陆历史刻下划痕。


    想到此处，药老感慨地叹了一声，再次看向了韩枫的尸体。


    另一边，林渊意外得到了完整版焚决，心中也是颇为高兴，不过却也没有忘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偏头看向正在帮韩枫收尸的药老。


    稍作沉吟，他直接向着药老询问道：“药前辈，我有一事想要请教，您可知道空间交易会？”


    “你说的，是十年一度的空间交易会？”听到林渊的话后，药老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


    “嗯！”林渊点了点头。


    闻言，药老轻轻摇了摇头，道：“如果是那个……很可惜，它去年才举行过，离下次举行还有八年多时间。”


    “这一点，我知道！”林渊毫不介意，继续道：“前辈知道交易会三宗的驻地在何处吗？如何能同他们直接联系？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调查，想和他们直接面谈。”


    闻言，药老抚了抚胡须，微笑着说道：“如果只是这样，那老夫倒还有一些门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太好了，多谢前辈。”林渊拱了拱手，感激道。


    随后，两人详细商讨了一番细节，然后又就炼药术交流了一阵各自见解，药老便主动告辞离去。


    而林渊，则再次取出《焚决》卷轴，细细研读起来。


    林渊，则取出了焚决的卷轴，再次阅览起来：“呵呵，完整版的焚决到手了，还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