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暴力猫鼬

    霓虹灯边，是几只亲密抱在一团，类似土拨鼠的塑料小动物形象的灯罩，猫鼬酒吧的招牌标志。


    “给我上，小伙子们！”奇虾振臂挥手道，炫目的舞池灯光下，奇虾的手下们掀翻桌子，一呼而上，直奔着丁一和莉亚迪几人。猫鼬酒吧陷入了一阵混乱。“驯兽师”服务员们尖叫着跑开。


    “他们是谁？”莉亚迪和丁一都还在困惑。


    “这群家伙也是龙德工业的人，估计是和西子网络的事脱不了干系。”维森说道。他曾在清仁街遇到过奇虾一伙人。和他在深博大厦遭遇的枪手一样，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接受着一个叫龙德工业账户的资金资助。奇虾的手下，黄发菠萝人来势汹汹，眼神可怕。一跃跳上桌子，踢翻了尤里的电脑。


    “这是想干嘛，是来抢钥匙的？”莉亚迪回头一个眼神，让她的保镖谢尔盖给这群冲动的朋克青年们一点教训。高大孔武的毛子大汉谢尔盖抓住一个黄发男纤细手的臂，娴熟地给了他一记过肩摔，把他高高抛弃，狠狠地摔落在地上。他抬起脚，一伸下去就轻松地折断了黄发青年的手臂。这要是普通人被职业杀手这么一招早已经进抢救室了。可是奇虾手下的菠萝黄发人却一声不吭，丝毫不为所动。他默默地站起来，扭了扭脖子，伸展出双手，就像受力弹簧一样舒展开来，又把折断的手臂自动给复原上了。


    丁一和莉亚迪都看呆了。


    “我还以为他们只是群嗑药嗑多了的疯子，想不到嗑得连骨骼都这么惊奇？！！”


    奇虾的黄发男手下只是被毛子大汉摔破了点皮，又立刻恢复过来投入战斗。他伸直纤细可怕的长臂，居然一拳把魁梧的毛子大汉揍飞三米远！众人皆被这违反物理的重拳震惊大骇。丁一想起自己在塔林酒吧时就曾碰到过这样的一个人。据说，这是淡云市违禁生物制品市场上的一种新药。黑帮和非法商人们都叫它“硬货”。硬货粉带有一点点伽马羟基丁酸的壮阳功能，也会带有让多巴胺不间断释放，阻断抑制剂的高度兴奋性。由于其流通量很少，制造渠道也小，缺少个体实验数据，以及机制作用的不明，目前还没有个人或者组织将其明确定性，是否为有毒害成瘾性生物制品。不过有规律可循的是，基本上，大量服用过硬货后的人都会毫不例外地出现一些奇怪的性状，就如奇虾的手下们一样的特征：头发枯黄，像菠萝叶一样散开，身体饥瘦，精神或恍惚或暴躁；最难以解释的是，食用过过量硬货的黄发男们，他们身上的钙化骨骼都会呈现橡胶化。


    “我他妈看到了什么，真该向生物特勤组举报的！淡云市的制药大亨们又制造出了什么鬼东西，把我们的大好青年们都嗑成怪胎了！”惊讶之余，丁一也不忘吐槽自己的老本行。防止有毒害或者是作用不明的生物制品在淡云市流通扩散，曾经是他的职责———在他被除名之前。


    此时又一个黄发男一跃而起，向文莺扑来。“小心！”丁一见状箭步上前，狠狠地提起一拳，迎击在黄发男的脸上，硬是从他嘴里揍落了三颗牙。


    “唔......”袭击文莺的黄发男捂着被丁一揍得变扁的大脸，居然发出像狗一样的低哼。他捡起掉落的牙居然又装了回去。朋克黄发男鼓吧鼓吧着腮帮后，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地盯着丁一，继续接着干，像牛皮糖一样撕不破打不烂。丁一挡在文莺身前，这些朋克男既不怕疼也不怎么会受伤，连血都不会流。让丁一和莉亚迪两帮人都没什么办法。


    猫鼬酒吧里一片混乱，其余的人群都退到了一边；麻醉的买酒客们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呼喊着为两边加油。适时搭配出来的低音炮混音节奏感强劲，频闪LED舞池灯随着节奏调配出炫目夺艳的七彩光色；投射在舞池中的几个虚拟影像变成了艳丽性感的空降女兵，随着配合的混音舞动。莉亚迪拔掉数据U盘偷偷藏进自己的口袋里。不过这伙来历不明的黄发人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他们冲着俄国人扑去。莉亚迪只好拔过手枪，亲自上阵。俄国女军官不愧身手非凡，美貌与暴力并存。她脱去外衣，一身显身材的皮衣皮裤，纵身跃起，夹住黄发男的脖子，一记空纹绞绞杀，把一个黄发男像拧麻绳一样地，在半空轻易翻折两圈，一击折断在地，一气呵成！这一手让酒吧的DJ都兴奋到极点，整个酒吧的看客们都随着莉亚迪疯狂。她接过服务员身后象征着野性和征服的驯兽鞭，伸腿轻松地反身躲过两个黄发男的拳头，三两下就用驯兽鞭勒住了他们的脖子，把三个黄发男一同勒翻在地。


    女上尉翻滚起地后顺手拔枪，子弹击中一个黄发人的膝盖骨。但中枪者之死后退了几步，又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莉亚迪的白人手下抡起圆桌继续接着揍，猛地把桌子套在两个菠萝人头上。但是被砸的两人只是愣了一会儿，便又清醒过来，不流血不头晕。


    “他们是人还是丧尸！？”丁一和莉亚迪都无比怀疑。奇虾带来的这群人几乎是一群打不死的橡胶人。任凭几个格斗高手，勇猛大汉揍了半天也不见凑效。


    “怎么办，还是逃吧！”维森和几个黄发男交手了几个回合后，退下来道。再怎么蛮干也不是办法，黄发人们都不吃伤害。他们的骨骼韧化，受力也不会被折断。器官和肌肉都呈软蛋白质化，就像个人肉沙包，怎么打都会还原。但是他们体内的ATP分解机制则和常人完全不同，会不时间来一拳极具爆炸力的重拳。


    “逃吧逃吧！”丁一附和道。他回头，正好与莉亚迪四目相对。俄国人也被突然闯进来的黄发军团纠缠着脱不了身。丁一心中想到办法，他启用笼芯介入到监控中，监控迅速寻找出口，同时监控锁定了站在猫鼬酒吧出口处的奇虾，是他带来了这一群打扮奇葩的朋克打手。丁一向维森使了个眼神，两人同时打量着这个在一旁看的关键人。


    丁一点了点头，一瞬间，停电了。整个猫鼬酒吧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震耳的低炮混音也戛然而止，空调排气扇的旋叶和打碟机一起停止旋转，安静了下来。人群里随着发出一阵意犹未尽的扫兴失望和咒骂；看不到情况的黄发打手也停止了动作，紧接着是一阵玻璃酒杯鸡飞蛋打和几声枪响，然后是混乱的抱头逃窜的嘈杂人声和呼叫求救声。


    “别开枪！”莉亚迪制止手下道。她知道自己又被生物黑客们坑了。当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丁一一行人早已经逃之夭夭，还顺手掳走了黄发人的头目奇虾。只剩下俄国人和奇虾的打手们留在原地。丁一离开时也顺便把猫鼬酒吧的几个出口都锁死了，能让黄发“硬汉”和俄国人共处一室，自由地进行困兽斗。


    “就知道被耍了！”莉亚迪生气地锤桌子道。


    ........


    “哦哦......好冷，你们的破车里就没有空调吗？等等，你们是谁？！”文莺开着凯迪拉克驶上公路，准备把奇虾带去港口区早已预制的一个废弃工厂。趁着掐灭灯光的时间里，丁一一行人顺利逃脱，还把这群不速之客的头目奇虾给劫走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刚出炉的烤鸭？”维森测了下奇虾的体温，他的体表温度至少已经上45度了。“你的手下都是些什么人，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丧尸吗，为什么打不死呢？”


    “啊哈哈哈，他们都是硬汉！抽硬货的汉子就是这样，你想试试吗？”奇虾被反绑着双手，“帮个忙。”他转身恳求丁一帮他从内侧口袋里拿点“硬货”出来。


    “去你的！”丁一把他的头按进他的双腿里，不小心折断了他的肋骨。“哎哟轻点！哈哈哈！”奇虾怪异地笑道。


    “呃，这家伙，怎么办？”维森捂上眼，对这个非人的家伙不忍直视。


    “先带回去问问再说，他总该知道点什么。”丁一拔掉了奇虾的腕表，搜索他全身上下可能被追踪的电子物件。


    “丁一！”章逸突然紧张起来，他指着城市公路边的几幅商业广告牌，远远地迎着文莺的车，广告牌上的字正在发生变化。明显是有人一路在追踪着他们，正确地说应该是监控。有人早就在跟着他们，通过广告牌上的文字，向他们实时传递着一个信息。凯迪拉克一路过去的广告牌都变成了统一的文字。


    “草.....她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丁一亦感到不安。


    与我联系，丁一，————V，敬上。凯迪拉克不断通过的道路上，商业广告随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