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做人最重要的是火候

　　“等等！”

　　谭文杰拦住了会长，在众人和会长奇怪的目光中伸手在其身上掐了掐。

　　“我比较喜欢吃五花肉。”

　　会长：“……”

　　刚才的诡异笑容再也无法维持，人突然变得萎靡。

　　“我知道了，请新会长放心。”最后时刻挤出来的笑容看着很勉强。

　　谭文杰目送怪谈协会会长步入后厨。

　　对方刚才的笑容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似乎成为会长和想象中的不同，像是在装腔作势给谭文杰精神上施压。

　　玩表演？谭文杰连鬼都能骗的团团转，每次与鬼斗都是以命相搏，容不得半点错误，演技方面他自信不管是影帝还是视帝都没办法和自己相比。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怪谈协会会长每一届换选以后，老会长都会到后厨成为一道菜，也就是所谓的阿尔卑斯山羊仔。

　　之所以不担心也不害怕，是因为谭文杰有掀桌子的实力，懂不懂什么叫张天师后人的含金量啊，别让我逮到雨天嗷，不然送你们全部投胎。

　　他是不着急，其他会员却急了。

　　说好的全力选你做话事人，你就放过我们呢，为什么自己在发呆。

　　你小子该不会反悔吧。

　　难道想要把哥几个全都做成下酒菜？

　　“啊，对了。”

　　谭文杰竖起食指，看样子刚想到一个点子。

　　“我是会长，是不是可以决定待会儿吃什么？有没有人要吃牛肉面？”

　　会员们脸色一变。

　　坏了，这小子真的要加菜！

　　吃别人可以，拿自己做菜……不行。

　　想翻脸却又发现大家身体里都埋着定时炸弹，惹他不开心的话可能会原地爆炸。

　　一个会员小心翼翼举手：“可是会长先生，今天已经确定好了菜谱是阿尔卑斯山羊仔。”

　　“我不吃羊肉。”谭文杰摇头，“因为它膻！”

　　众会员：“……”

　　“开玩笑的，为了庆祝我成为新会长，山羊仔要吃，牛肉面也要吃，还有人想吃别的吗可以报名。”谭文杰举手，示意大家畅所欲言。

　　众人：“……”

　　这小子真没打算放过我们啊。

　　于是他们齐齐摇头：“我们吃山羊仔已经够了，下次选会长的时候再吃吧。”

　　下次？

　　谭文杰脸色一变，那不就是要吃老子。

　　今天不团灭了你们，改天老子就要被端上餐桌了。

　　“我认为，之前的协会聚餐太保守了。”谭文杰说道，“大家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聚会一次，每次竟然只能吃一道菜就散会，如果让其他人知道还以为我们吃不起呢！点菜，每个人加一道菜。”

　　你是吃得起，食材都是人毛出在人身上，大家尝尝味道就可以了，再加菜就要有人提前出栏。

　　“我们觉得这样很好啊。”

　　“是啊，已经很够吃了。”

　　“我是小鸟胃，我吃的最少了，会长。”

　　谭文杰奇怪看着众人：“你们哭什么？我是说加菜，又不是要拿你们做菜。”

　　“哇啊啊啊”众人闻言悲痛欲绝。

　　就是拿我们做菜啊，你在装什么。

　　如果是梨花带雨的妹子，他最看不惯女孩子哭了，可能会先砍掉脑袋，但是这些糙老爷们切割方式要稍微改一改，他不会手下留情的。

　　谭文杰鼻子轻轻抽动，血腥味从后方传来。

　　以他的听力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多余的声音。

　　“老钱，你进去加菜。”谭文杰随手一指。

　　后厨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妙，在没有确定怪谈协会会长所掌控的权力之前，他决定找几个小狗腿帮忙传话。

　　钱先生站起来：“会长，不去可不可以？”

　　纸人间谍从谭文杰的口袋里飞出，五雷符为基础，钱先生看见会飞的纸人表情骤变。

　　“会……会长，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纸人依旧在慢悠悠朝着钱先生靠近。

　　“轰”爆炸，热浪。

　　雷蛰潜伏已久，力量已经消磨到所剩无几，不过用来和五雷符连通没什么问题。

　　现场是难以想象的安静。

　　众人吞咽口水看着倒地的钱先生尸体，五雷落在身上并未让其身体焦黑，从外看他完好无损，可是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每个人都要我给机会？做会长也很难的啦，大家要体谅我。”谭文杰拍着自己胸口，表情悲痛，就在所有人乖巧附和时他表情猛然一变，“我再挑选一个人去加菜好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

　　去后厨可能会死，但不去后厨肯定会雷劈死，左右都是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

　　“你们肯定想说莫欺中年穷？”谭文杰低头抠着手指甲，好像很专心，“抱歉之前没有进行自我介绍，我呢是茅山弟子，张天师后代是我好哥们儿，茅山弟子有一大部分人才在死后都输送到了的地府，别人怎么样我不清楚，不过你们死后肯定要去地府吧。”

　　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他抬手：“哎，大家不用在意我说的，也别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我只是在威胁你们啊，死后可能会走会员专属通道，去十八层地狱享受中式spa哦。”

　　好嚣张！

　　看着那张欠扁的脸，他们恨不得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冲上去给他一拳，可是他们只是想想就放弃了。

　　不怕魂飞魄散，不怕十八层地狱，但他们怕被揍，今天选择投票的都被谭文杰揍过，何止是用拳头，有人还对他开过枪，同样打不死。

　　根本就不是人。

　　“你去。”谭文杰随手点了一个人。

　　被点名的会员哭丧着脸走向后厨，只能拼一把期望自己不会被加餐了，但可能性很低，因为谭文杰真的很认真在点餐。

　　就在其快要走进后厨时，一辆餐车被推出来。

　　“呼！”会员松了一口气。

　　“阿尔卑斯山羊仔来了，会长！”

　　喜悦连藏都不藏了，脸笑成了花。

　　“你把餐车推出来的？”谭文杰看着会员，眉头微微一皱。

　　所谓的欧洲厨师竟然没有出来，对方是什么路数他还真搞不清楚。

　　目光看向餐车，烤肉的酸味和香味不值一提，那缠绕在上方的浓郁怨念让他表情变差，应该就是用前任会长为食材做出的山羊仔美食。

　　会员脸上笑容消失，手不停在西装上蹭，试图蹭掉手汗却没想到手汗越来越多。

　　“我我我……”结结巴巴。

　　“我最讨厌打鸣了。”谭文杰甩出一张五雷符。

　　又是“轰”一声响，刚才还在高兴自己劫后余生的会员身体绷直倒在地上。

　　因为山羊仔的香味而兴奋的会员们脸上笑容骤然消失。

　　忘了这个煞星还在，他不开口谁敢吃？

　　可是大家又不知道他究竟打算做什么，因为谭文杰动手够狠，即便他使用的是雷法在场众会员也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是正派人物。

　　身为坏蛋反派的我们，认为他才是大BOSS。

　　谭文杰忽然问道：“大家品尝如此美味的美食之前，难道不想和厨师见一面吗？”

　　会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点头。

　　只是当谭文杰目光放在一个会员身上，开口好像打算让他去后厨时，他立即弹起来：“会长！去后厨是会长的特权，会长可以和厨师商量菜谱，还有会长办公室也在后方。”

　　“你不早说！”

　　谭文杰摆手，他对这群怂货也没法子，暂时不能杀光，至少等他离开的那一天再团灭了他们。

　　都是上流人士，麻烦。

　　“散了吧，全部回家，等我联系。”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点头。

　　“是。”*N

　　什么阿尔卑斯山羊仔美食，吃个屁，就怕有命吃进嘴里，没命活到消化完拉出来啊。

　　此次聚会总时长：15分钟。

　　聚会故事，一个都没讲过。

　　但是，所有会员都表示今天的一切，是他们迄今为止最恐怖的经历。

　　谭文杰换上全套装备，黑虎令旗别在腰上，左手杀鬼电锯，右手大砍刀，带着“哗啦啦”响的铜钱面罩响声步入其中。

　　“没人？”

　　后厨空间不大，他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人影，而且后厨的另一扇门开着，也可能是厨师已经通过那扇门离开了。

　　桌子上还摆放着阿尔卑斯山羊仔的脑袋。

　　前任会长死的很安详。

　　背后有风袭来，谭文杰转身用大砍刀将对方进攻挡住，偷袭者是一个欧洲白佬，手中抓着餐刀。

　　对碰的瞬间，一股比谭文杰小不了多少的力量从大砍刀上传递过来。

　　同时，谭文杰看见白佬身上有着浓郁的怨念。

　　活人拥有堪比女鬼小蝶的怨念，也导致其看着像人，实则比鬼更恐怖，怪不得那些会员没有一个人愿意进来。

　　谭文杰提腿使出碎蛋踢，蛋黄炸开，白佬厨子表情扭曲。

　　“嗡嗡”电锯咆哮，削断了对方一条胳膊。

　　“啊！”白佬连断两肢，夹腿蜷缩成熟虾，另一只手捂着断臂，嗷嗷惨叫。

　　“厨子不偷五谷不收，你小子在后厨没少吃吧。”

　　做什么会长，做厨师不就行了，会长还要被别人吃，厨师只需要会做人。

　　谭文杰丢了电锯，拉扯着对方的脑袋。

　　“老子最讨厌厨子偷吃了。”

　　按着脑袋砸地。

　　白佬厨子额头见血，对着谭文杰求饶。

　　“#￥%……”

　　其张嘴叽里呱啦，一句也没听懂。

　　谭文杰歪头：“你哪里人？英语会不会？阿尔卑斯山旁边有哪几个国家来着？”

　　他地理很一般。

　　“法国？德国？瑞士？奥地利？意大利？”

　　他每说一句就看对方的反应，一直到意大利时对方才点头有反应。

　　“我不会意大利语，你听不听得懂英语？”

　　对方点头。

　　“会听不会说，切，哑巴英语。”谭文杰送上自己的鄙夷，他就不一样了，他是哑巴日语，也是会听不会说。

　　但是他很骄傲。

　　日本男演员在电影里是没有台词哒！

　　意大利厨师：“呜呜呜。”

　　接着谭文杰对他展开了审问，每当对方失血过多快要休克时，他就会猛踹几脚，强迫对方活过来。

　　来回拉扯，大概救了对方5条命后，谭文杰终于问清楚了对方叫什么名字。

　　“安德鲁？”

　　“嗯嗯！”意大利厨师点头。

　　“安德鲁，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意大利厨师安德鲁双眼一翻，险些昏迷。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对方只会说意大利语，恰好谭文杰暂时还没来得及学习意大利语，就算只会听不会说也不行，除非他找一个会意大利语的女朋友。

　　所以厨师身上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只有姓名。

　　“前任会长的魂魄没了？难道被做成了菜？”

　　可能性非常大。

　　谭文杰丢下安德鲁，转身走向怪谈协会的会长办公室，办公室距离后厨不远，里面有很多资料和文件。

　　他简单翻阅，发现全都是怪谈协会中讲述过的都市怪谈。

　　除此之外，怪谈协会会长的工作内容也很简单。

　　有一份新会长引导手册。

　　以怪谈协会每次旧会长要被做成菜来看，新会长如果没有引导教程，很可能懵逼。

　　一，故事收集。

　　没有人在背后引导，因为利益会驱使人主动成为会长，就像身为厨子的安德鲁可以偷吃，会长也有利益，吃只是其中一方面。

　　“还写日记？不是什么正经人。”

　　谭文杰翻开日记。

　　“1998年3月12日，我成为了会长，日本生鱼片的味道真让人迷恋，一位优秀的厨师能发挥出食材的本味。”

　　你也想保留食材的本味？

　　“1999年6月13日，我感觉自己有些浑浑噩噩，是时候联系新厨师了。”

　　“1999年6月18日，撑不住了，不如解脱，我邀请了阿尔卑斯的安德鲁厨师，他一定能制作出美味。”

　　谭文杰快速看完潦草的日记内容，并随手将其丢到一旁。

　　他不是不相信有人写日记，而是不相信一个以杀人制造怪谈为主的协会里，会有人写日记，别人写什么说什么就相信，在恐怖片里连前5分钟都活不过，只能作为“跳脸”吓唬观众的小瘪三。

　　很快谭文杰找到了“二”，关于在工作中能获得什么，以及付出什么。

　　怨念，一种让东西变“好吃”的东西。

　　谭文杰有更深刻的理解，这玩意就是角色经验书，喂给自己抽到鬼怪僵尸，可以让它们快速升级，恢复到自身完整的实力，甚至还可能更强。

　　付出的只是不认识之人的生命。

　　制造都市怪谈，需要的人都很特别，简单说就是自大又自负，喜欢玩通灵游戏，恐怖片中特别喜欢作死的类型。

　　当都市怪谈制作成功，所有被影响的人都会提供情绪，让这一则“故事”变得美味，最终怨念汇聚到“导演”的身上。

　　如果有一天会员无法承受怨念。

　　就会成为食材。

　　追寻美味食材是每一个会员的本能，只要品尝过就会上瘾，而吃多了美食又会渴望成为食材。

　　厨师也来自不同地区的怪谈协会，算是编外成员。

　　“让不认识的人去死，然后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牺牲别人成全自己。

　　“所以，很容易选择不是吗？”好像一个声音在耳边传来。

　　谭文杰摇头：“太复杂了。”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要那些美味？”

　　“编故事不是我的强项啊，是谁在说话？你妈妈没教过你别随便搭话吗？你不会没妈吧。”谭文杰抬头向周围看，却什么都没发现。

　　那个声音好像只存在于谭文杰，或者说会长的脑海中。

　　【可选任务25：怪谈协会会长】

　　【成为一个好会长，引领会员走上正途。奖励：5000经验】

　　他之前已经有5个可选任务，在接触怪谈协会会员以后又多了19个，所以一共24个，这是第25个，只是暂时没来得及去处理。

　　“这么简单？”

　　如果会员们愿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就相安无事，如果不愿意那就帮他们“重新做人”，这个任务是最简单的。

　　谭文杰再次来到意大利厨师安德鲁面前蹲下。

　　对方又一次濒临死亡，他踹了几脚帮对方续命，这么会做人，不能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