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婚懒得离,她想要自由,我没意见。”

  “你……可真洒脱。”

  “人生不长。干什么都不如把精力投入到喜欢的事情中。对我老韩来说,就是搞研发了。”

  陆振中叹服。跟韩己成比,他确实“不够敬业”。

  因为父母在,繁杂事物暂时靠边放。譬如找金亚明讨债。

  金亚明自东窗事发后,迫于人际压力,一直请假没来上班。周一早晨,听说他曾出现在公司附近,不过,还没有走进厂门,就被好几个借给过他钱的同事围住。其中一个女同事,情绪尤其激奋,揪着他的前襟死活不松手,直接拿自己当吊坠挂在他身上。

  人太多,反而让金亚明抽冷子溜了。此后就没再现身。

  没人说得清楚他目前藏在哪里。

  陆振中好几次调出金亚明老婆何琪的电话号码,每一次拇指在拨出键上逡巡,每次一想到风吹拂下那明显隆起的腹部,没有一次下得了决心按下去。

  冤有头,债有主,还是找金亚明吧。

  说曹操,曹操到。

  白天陆振中分神惦记了几分钟金亚明,晚上金亚明就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他还奇怪,他从来没有带金亚明来过他家,金亚明怎么知道他住哪里?不过既然他能弄到金亚明的家庭住址,反过来也成立。

  当时是晚上九点钟,陆爸爸已经睡了,陆妈妈准备拖完最后一把地,也去睡。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坐在小书房的陆振中正在忙着回一封工作邮件。以为是楼下的邻居因为拖地拖拉椅子上门投诉。白天时,楼下邻居已经就噪音问题在一口方言的陆妈妈那里碰过一次壁了。

  “啊——你谁啊?”妈妈惊恐地喊起来。

  陆振中连忙探身张望,望见了金亚明。

  金亚明的模样,着实恐怖。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挂着血迹,身上衣服像被人随机开了窗户,破烂不堪。他手里还握着明晃晃的一把匕首。另一只手则捂在肚子上,整个人弓着,站立不稳,门一开就踉跄着跌了进来。

  陆妈妈着实吓到了。

  陆振中飞奔过去,双手握住妈妈的胳膊,连声安抚她:“没事没事,我朋友。”

  他见过金亚明挨揍。今日这模样,估计是被人揍了。他唯一担心的是,会不会引来暴力催债的人?

  但金亚明进都进来了,再把他推出去显然不是陆振中的作风。陆振中朝楼梯间匆匆眺望一眼,楼梯间静谧如常。陆振中连忙关上门。

  他没推金亚明出去,不意味着他没有生金亚明的气。

  安抚完妈妈后,陆振中气冲冲地拽着金亚明,把他往自己卧室拽。怕他说出惊悚细节吓坏妈妈。要关卧室门时,回头向妈妈挤出假笑:“没事妈,他就这德行,开玩笑呢。你睡吧。”

  当然不指望妈妈相信,不过是聊胜于无的宽慰罢了。

  一进卧室,陆振中就掼了一下金亚明。金亚明踉跄向前急奔几步,扶墙立住脚。他哭丧着脸:“大哥,我实在走投无路。求伱收留我一个晚上。”

  说话间,他膝盖一软,朝陆振中跪了下来。

  陆振中更生气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有没有自尊心的人才这么软骨头。

  加上他之前就听何琪讲过金亚明犯错后求饶的场景。狂哭,下跪,求情,眼泪鼻涕横流,拿刀发誓要剁手……那些并不曾亲见的场面,被想象激活。被打过预防针的陆振中,不为下跪所动。

  “你自己起来。否则,马上出去。”

  金亚明定睛看了陆振中一眼,看出他眼中的坚决,于是讪讪起身。

  那把之前握在他手中的刀,他轻轻放在了地上。

  捂在腹部的手,也松了一下。将血浆一样的红色在裤子上擦了擦,他开口解释:“别担心,我没受伤。刀是魔术刀,血是颜料水。我假装捅我自己一刀,只是想吓跑那些讨债的人。”

  陆振中力争不将吃惊流露出来。

  卧室里除了有张床,小书桌前还有把椅子。

  陆振中坐在床边,下巴指了指椅子。金亚明颠颠儿把椅子搬到陆振中对面一米开外,倒骑着坐上去。双胳膊交叠在椅背上,下巴搁胳膊上。他脸上迷幻地呈现出温柔的笑:“大哥,我听琪琪说了,你找过她一次。琪琪说,你就找过她一次,后来也没有打过催款电话。你是真爷们。我心里感激你。”

  陆振中冷哼一声:“你老婆怀孕了。”

  金亚明脸上的温柔被愧疚取代:“我就是为了让她无忧无虑的怀孕生孩子,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重蹈了覆辙。我真后悔。现在我最愧疚的就是她了。”

  陆振中目光冷冷地看着金亚明。想他辛辛苦苦攒了五年的私房钱打了水漂,借不来钱给爸爸看病时的煎熬,刚以为借到钱度过了难关,结果被姐姐戳穿,社死在家里……金亚明对这些一无所知,所以对他毫无内疚,还以为他能心平气和地留宿他。

  金亚明显然没有意识到陆振中冷冷的脸色下的心理活动,笑嘻嘻问陆振中:“大哥,我可以用你家卫生间洗个澡吗?”

  陆振中默默看着他,心里情感和理智在博弈。

  如何变劣势为优势?

  如何在现有的残局上获得最大的赢面?

  他看着问话的金亚明,默默站起身,从自己的衣柜里取了一套有弹性的针织衫,拆了一个新内裤,递给了金亚明。

  金亚明高兴坏了,接过来后就去拉卧室门。

  卧室门猛地打开,贴在房门上偷听得陆爸爸和陆妈妈猝不及防,差跌跌倒。陆爸爸憋咳嗽,已经憋出了猪肝色。

  金亚明欢快地道歉,留下陆振中安慰他的父母。

  金亚明去洗澡,洗到高兴处,自己吹起了口哨。

  一墙之隔的这边,陆振中连哄带骗把父母送进了客房卧室。替父母关上卧室门,耳朵里漫过金亚明的口哨声,陆振中想,要不是金亚明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也不会在网赌这个坑里连跌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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