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舜申对这个师侄极为钟爱,其资质心性,俱是传他内丹之术的最佳人选。

  故他一直倾力造就,只是叶希真一直对自己师父的惨死,师妹的脱派耿耿于怀,心中愁苦,令他这么多年来,修为一直停滞不前,纵使如此,如今的他,仍是清微道内的第一高手,可见资质之绝奇。

  听到师伯之言,叶希真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收回目光。

  转眼看到了正在盯着自己的李元陵三人,叶希真脸上紫气陡然一闪,沉声道:“王居士乃是敝派恩人,我们必须进庄,你们让开!”

  “恕难从命!”李元陵面色沉凝,见对方道袍鼓荡,玄冠之下的长发如波浪涌动,飘飘欲扬,脸上的紫气越来越盛,他心知对方是要把气撒在自己头上,动手已是不可避免。

  只是他纵横江南武林,遇穷凶极恶之徒无数,从无敌手,使他信心膨胀,傲气凌人。

  纵使对手武功精深,他也毫无所惧,将体内浩浩荡荡的内力皆调集周身,在经脉中如江河般翻腾涌动,身上青衫无风自飘,本是凌厉如隼的鹰目精芒渐敛,越来越黯淡无光,显得极为反常,正鼓动内息的叶希真暗暗一凛。

  “手下见真章吧!”叶希真脸上紫气陡盛,周身气息骤敛,道袍忽然紧贴于身,轻喝一声,出拳直捣气息几不可察的李元陵。

  “呵呵,痛快!”李元陵豪迈一笑,如天雷乍响两声,本己萧疏的竹叶被震得簌簌而落,手掌直直推出,迎向叶希真右掌。

  “砰!”一声闷响,众人只觉地下微颤,两人身形倏然分开,衣袂飘动,脚下轻滑,俱踏着玄奥的步法后退,御去反震巨力,靠近两人交手处的径旁一大片青竹,顿时化为齑粉,与激起的雪屑纷纷洒落。

  两人各自退开十多步,相隔已是颇远。

  “师父,此人身为江南总捕,果然并非浪得虚名,师兄恐怕……。”刘道衡清奇的脸上带着关切,见到李元陵竟能与自己敬佩有加的师兄平分秋色,心下大是吃惊,有些忧虑的望向师父。

  “嗯。”黄舜申右手执拂尘,左手轻捋颌下疏而黑亮的长须,看到李元陵后退时所施步法,捋须之手微凝,复又恢复如常,“此人内功心法,似是道家一脉,步法玄妙异常,却是难以分辨,嗯,不想这般高手竟会投身于朝廷。”

  “那师兄他……”刘道衡紧盯着自己师兄的冠玉般面庞,细察其脸上颜色表情,一边急向师父问道。

  “看起来两人功力相若,若想分出胜负,便要看各自招式的运用之妙了!”

  黄真人说得不紧不慢,语气中不乏对李元陵的赞赏,看似自己的师侄与李元陵年纪相若,但修道之人,容貌往往小于其真实年龄,李元陵定是远比自己师侄年轻,有这般深厚的内力,实在可叹。

  “呵呵,道长好精湛的内力!”

  李元陵停止后退,旋动的双腿稳稳踏于雪地,脸上紫气一闪过后,抱拳对远处的叶希真呵呵笑道。

  叶希真面如冠玉,脸上本是浓郁的紫气渐渐变淡,待李元陵笑完几息后,紫气转无,他方才嘣出两个字:“彼此!”

  黄真人身边的刘道衡心中一紧,手猛的按上腰间剑柄,轻呼道:“不妙,师兄受伤了!”

  李元陵毕竟出身观澜山庄,带着观澜山庄的烙印,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行事之风深刻脑海,纵使武功极高,仍是一上手便全力以赴,将对手打倒再说。

  本与他功力相若的叶希真,自然又成为无数个吃此闷亏之人中的一员。

  黄真人高出两人甚多,自然一眼即看出其中究竟,不由摇头苦笑,“不愧是官府之人,行事不循常规,下手便不留情,却是希真轻敌了!”

  见刘道衡一脸紧张,手握剑柄,如蓄箭待发,他不由蔼然一笑,“道衡暂且宽心,希真并无大碍,伤得极轻,不必你出手!”

  刘道衡闻言,仔细看了看师兄,见其若无其事的模样,大松了口气,放开剑柄,拿出广袖间内的棉绢,拭了拭手心的微汗:“如此甚好!谢天谢地!”

  “二姐,这二人谁的武功高?”郭破虏站在萧月生身旁,低头问正聚精会神观看的郭襄。

  “差不多吧。”郭襄双眸仍盯着说话的两人,头也不回,见两人忽然由静转动,向前疾冲,瞬间纠缠一起,掌影拳影翻飞,不由精神一振,转头对郭破虏叮嘱:“多动动脑子看,……你把自己当做李捕头,看能不能招架住对方。”

  说罢,忙又转回头去,明眸眨也不眨,唯恐错过一招一式。

  场中两人不复刚才的硬拼,彼此心中明了,内力相差仿佛,拼下去唯有两败俱伤一途,不如在招式上分胜负。

  叶希真用拳、李元陵施掌,拳法猛刚,掌法飘忽,一刚一柔,难分轩轾。

  叶希真每拳击出,冠玉脸上紫气一闪,皆带隐隐风雷之声,脚下雪花被卷起,随拳势而走,而配以他强壮的身躯,实是神威凛凛,摄人心魄。

  孙游孙逸两人退在一旁,站在不远处的萧竹之下,如另一边的刘道衡般紧张注视场内,体内真气不停涌动,如一旦有危,便顾不得什么武林规矩,救人为要,规矩是死的,人最重要,这也是观澜山庄的风格。

  两人见到叶希真的拳法,虽感陌生,但其气度凛然,便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人:庄主的大弟子孙子明。

  李元陵掌法飘忽绵软,恍如未带半分劲力,叶希真挟着风雷冰雪之威的刚拳,被其绵软飘忽的手掌轻搭其上,便如泥牛入海,劲力顿泻,说不出的诡异。

  而李元陵轻功高绝,脚下似缓实疾,总是不经意间带动叶希真的身形,步伐飘飘,进退之间,与叶希真的内力进退节奏一致,趋退之间,避实击虚,令叶希真大感别扭,心中窝火。

  叶希真所修丹法,便是清微道镇派神篇,清微丹诀中的雷法。

  其心法之理,与孙子明的天雷劫心法异曲同工,只是由萧月生这个得道之人创的心法,与清微道观自然造化而创,其精妙程度自然不同。

  但叶希真资质绝俗,天赋异禀,虽拜入宁风散人之下,却一直随师伯黄舜申掌教修习丹法,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虽因妹妹的自立门户而心结纠缠,导致无法百尺竿头,却已经非同小可,体内真气,浑厚之极,平生除师伯之外,未尝遇过高过自己之人,如今一个小小的江南总捕,竟弄得自己束手束脚,他心中岂能不窝火之极?!

  “嘿嘿,李捕头好高明的轻功!”叶希真吐气开声,如同惊雷炸响,右拳挟风雷怒吼,带着他心中的雷霆之怒,直击李元陵胸口。

  “哎呀,我们师伯武功好厉害呢!”秦思莹轻拍了拍自己胸脯,大是兴奋,转头对身旁的师姐低声道。

  憔悴的段紫烟勉强一笑,瞥了一眼面无表情,怔怔而立的师父,见她并未出声喝斥,颇舒了口气,心中明白,自己的师父未舍同胞之情。

  李元陵淡淡一笑,“不敢当!”,双掌划弧,如灵蛇盘身,圈向刚猛无俦的一拳,脚下轻滑,随拳势而退。

  叶希真更是窝火,自己挟雷霆之势的刚猛劲力,被他一圈,威力顿消,对方另一掌随即跟上,劈向自己腕间,迫得自己无功而返,不得不收拳变招。

  修习雷丹之法,本就难以压抑心中暴躁,性子自然逐渐生出几分霸气,如何能受得了这等窝囊之气,虽知对方是以逸待劳,却也顾不得太多。

  一拳重似一拳,澎湃浩荡的内力一浪高过一浪,两人交手之处,片雪不存,小径两旁青竹皆被震断,不远处孙游孙逸皂衣飘动,身旁一片青竹似被其霸气所屈,折腰轻摆。

  “不行不行,换做是我,早就死了!”屏声凝气的郭破虏忽然大呼一口气,看着两人分分合合,衣袂飘舞的身影,不由转过头去,喃喃自语。

  看到身旁的二姐理也不理自己,颇有些无趣,正待转头再看场中,忽听耳边响起姐夫清朗的声音:“呵呵,确实如此!”

  “姐夫?!”郭破虏脱口而出,转头便看到了萧月生温和的笑脸,温润的目光罩着自己,他感觉姐夫又变回原来的和气的模样,说不出的舒服。

  萧月生一直用神念搜索周王镇,只是未能找到想找之人,虽是不甘,只能暂且罢休,唯有再试以别法。

  郭襄听到声音,回头看了姐夫一眼,小嘴微撅,一句话未说,又转过头去看两人的打斗,只是眼神却朦朦胧胧,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姐夫,是不是李捕头更厉害一些?”郭破虏看姐夫正看着拳来掌往,声势惊人的两人,顺口问道。

  “谁说李捕头厉害了?我们师伯才更胜一畴!”声音清脆悦耳,却颇突兀,吓了郭破虏一跳,却是他身旁的秦思莹听不过耳,瞪着郭破虏脆声反驳。

  郭破虏被她微肿的秀眸一望,顿时没了反驳的心思,慌忙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见到秦思莹红肿的双眸,他只觉自己应该让着她,不该惹她生气。

  张清云皱了皱眉头,瞥了二弟子一眼,欲语又休,她感觉这个二弟子把师伯叫得太过亲热与顺畅。

  萧月生拍拍郭破虏的肩膀,温和一笑,暗中传音:“好男不跟女斗!”

  郭破虏顿时咧嘴无声的笑,待看到二姐瞥过来的目光,忙抿住嘴,绷紧脸,装做若无其事的看向远处,只觉与姐夫同是男人,大是自豪与亲近。

  动手的经验,叶希真确实差李元陵很多,但其天纵之资,虽在盛怒之下,仍能保持心思的清明,很快便一改纵横捭阖、劲气四溢的刚猛,化疾为缓,每一拳皆凝而不发,飘飘缓缓,亦是绵软无力,待与对方相触,内力顿时排山倒海,以泰山压顶之势击出,容不得对方卸力取巧。

  叶希真的拙缓之法,实是放下了争胜之心,只求无过,以李元陵的轻功,他如想闪避,便沾不得他身。

  只是李元陵此时却不甘心,自己以逸待劳,将对方的内力消耗颇巨,又怎能错过取胜良机,故对方的每一拳皆被他硬接而下,几拳下来,体内隐隐发麻,如被雷噬,只是他此时拼得火起,浑不在意。

  萧月生暗暗摇头,这个李元陵近几年太过顺利,脾气见涨,便有些小瞧天下人,该让他吃吃亏,长长记性了。

  张清云却对自己大哥的内功知根知底,见到李元陵毫不退让的硬拼,心知他必会吃亏,虽存提醒的心思,但毕竟那是自己的大哥,略一犹豫间,忽听一声断喝,抬眼再看,场上胜负已定。

  场中李元陵正倒在孙游的怀中。

  在孙游急唤总捕头声中,孙逸则与刘道衡稍触即分,各自回到关心之人身边。

  一直袖手旁观的黄舜申,神态自如,波澜不惊,潇洒的抬步跨到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叶希真身旁,伸掌抵住他的后背,面庞淡淡紫气微闪,接着收手入怀,掏出一只白瓷瓶,倾倒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褐丸,送至站着阖目调息的叶希真嘴边。

  看到叶希真将药丸服下,他对一脸关切焦急的刘道衡捋须而笑:“不碍事,内腑震动,轻伤!”

  刘道衡浑身一松,重重吁了口气,见紫气蒸腾,渐渐掩住师兄苍白的面庞,不由转头看向对面。

  刚才见有人抢出,他忙拔剑阻挡,电光火石间,虽仅过了两招,却已知对方轻功卓绝、爪法精妙,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小小一个捕头,竟有如斯功力,是自己的武功太低,还是这个世道变了?

  躺在孙游怀中的李元陵伤势颇重,呼吸粗促,面色微紫,口角渗着血丝,本是凌厉如隼的双眸已是黯淡无光,目光散乱。

  孙游伸掌在地上一抹,本是积雪覆盖的地上片雪不存,光滑平整,他轻缓的让李元陵仰躺,探了探手脉,俊逸的脸上神情沉重。

  “怎么办?”握着李元陵另一只手腕的孙逸轻声问孙游。

  叶希真与李元陵两人功力相若,互拼内力之时,根本容不得半丝留手,否则无异于自取灭亡,李元陵所受之伤,极为严重,脏腑移位,经脉内息窜动,乱成一团。

  “我败了么?是我败了么?”李元陵有些神智不清,不断喃喃问道,目光散乱。

  “容本座略尽绵力吧!”黄舜申出现在他们身边,看着喃喃自语的李元陵,有些怜惜的叹道。

  蹲着身子的孙游抬眼观望,顿时俊脸一沉,冷冷一笑:“不必了,多谢好心!”

  随即转头,微不可察的瞥了一眼远处负手而立的萧月生,对孙逸重重沉声:“用归元指!”

  “归元指?大哥……”孙游欲言又止,满脸犹疑。

  孙游凝望着喃喃低语的李元陵,冲孙游摆了摆手:“顾不得那么多,救人要紧!”

  随即自怀中掏出一只碧玉瓶,成八宝鸳瓶状,玲珑精巧,莹莹有光。

  他凝视着手中精巧玉瓶,微一犹豫,又看了看口角上血的李元陵,咬了咬牙,神情陡然坚决,除去瓶口封腊,送到嘴边,微一仰颈,一饮而尽。

  淡淡清香随风飘至黄舜申鼻间,他顿觉通体倏清,精神大振。

  黄舜申位高权重,对灵丹妙药自有见闻,一闻即知那人刚才所饮,实是难得的天材地宝,只是自己从未见过罢了。

  将玉瓶放回怀中,孙游俊逸的面庞变得越来越红,他忽然抬头,对若有所思的黄舜申道:“劳驾让一让,别挡着光亮!”语气极不客气。

  黄舜申道行精深,修养极好,只是微微一笑,轻捋颌下清须,缓步走到孙游身后。

  自然是站在了孙逸对面。

  孙逸皱着眉头,有些厌烦的看着他,感觉这个老道士太不知进退,赶都赶不走。

  他刚想口出直言,直接将他撵走,孙游忽然急促出声:“别管他,我要开始了!”

  他本是俊逸如玉的面庞如今变得鲜红欲滴,太阳穴旁隐现青色血管,如蚯蚓般蠕动。

  孙逸忙点头,瞪了惹人厌的老道士一眼,起身站到他身旁,体内真气流转,如临大敌,眼睛眨也不眨,凝视着自己的大哥与已陷昏迷的李元陵。

  孙游盘膝坐于李元陵身侧,强抑体内涌动如沸的内息,细细回想凤夫人所授的归元指法。

  归元指乃是小凤亲授于出庄弟子的救命绝学,归天地元气,补后天生机,指法繁复,对施指之人的功力要求极高,孙游虽然内力深厚,却也难堪此任,便将萍夫人赏赐的一瓶玉芝髓饮下,以免后继无力,功亏一篑。

  他细细将出指之法,穴位顺序,内息搬运之法,逐一回想一遍,直至觉着再无差错,此时他全身血脉贲张,玉脸发紫,一身皂衣膨胀鼓动,如风自内向外而吹。

  “起——!”孙游闭目盘膝,轻喝一声,已是昏迷不动的李元陵浑身一颤,缓缓平躺浮起,悬至他头顶。

  孙游双目陡睁,紫电一闪,食指伸出,飘飘一指点向李元陵膻中。

  李元陵身体顿时筛抖不休,恰如海上波浪翻动不止。

  孙游复又中指如电,疾点他百会,筛抖戛然而止,李元陵本是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一旁紧张不已的孙逸长吁了口气,他也精通归元指,知道头两指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会变救人为害人,足以致命。

  孙游运指如飞,或如蹁蹁蝴蝶,或如蜻蜓点水,或如鹰击长空,或如鱼翔浅底,或轻或重,或疾或徐,凝重飘逸俱足,变化繁复,令人眼花缭乱,共三十六指,每一指皆配以一套内息搬运之法,容不得半点差错。

  孙游二十年来,所学指法,便是这三十六指。

  每一指皆有独特心法相佐,压力绝伦,以此心法御指,招式变化,则随机应变,故三十六指可化无穷指,颇似道家的一生二,二生四,四生无穷之精髓。

  萧月生并未看孙游怎样疗伤任他们折腾,有自己在,李元陵死不了便是,看到悄然自庄内走出的葛行中,他缓缓离开郭襄十几步远,转身面对跟至身后的葛行中,压低声音问:“如何,查到些什么?”

  葛行中左手握着一柄乌黑无光的单刀,满脸倦意,笑容皆无,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

  他叹息一声:“像是为钱财而来,所有财物,被搜刮一空,王大善人双臂软绵,似被人以刚猛指力捏碎臂骨,定是受到忍酷逼迫。”

  “哼!”萧月生温和的笑容不见,冷哼一声,双目金光微闪,“也可能被人用棍敲碎!”

  葛行中圆滚的脸上悲愤隐隐,摇了摇头,“没有外伤,只是骨头尽碎,此人指力之刚猛,也唯有少林的大力金刚指堪与之并肩。”

  萧月生微微点头,指了指葛行中左手拿着那柄熏得乌黑的单刀,“这是凶器?”

  葛行中将单刀递至萧月生手中,“这些人功力极深,杀人更是狠辣老练,大多是一招致命,干净利索,唯这把普通平常的单刀遗下。”

  萧月生将刀横至眼前,双眸缓缓射出金光,顿时刀身笼罩一层淡淡的金光。

  葛行中神情自若,他对庄主敬若天人,知其神通无数,能变不可能为可能,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嘿,这次看你们往哪里跑!”萧月生眼中金光淡淡消散,嘿然一笑,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开来,手中单刀忽然消失不见。

  “把你的手伸出来,我看看。”萧月生一指葛行中刚才拿刀的左手,淡淡说道。

  “嗯,行了。”萧月生看了一眼伸至面前的白胖之手,点点头,忽然抬头,看着葛行中道:“葛大掌柜的这几年从不做粗活吧?看你的手,养得白白胖胖的,可当下酒菜了!”

  葛行中伸着左手,极想缩回来,但没有庄主之命,却又不敢擅动,大是尴尬。

  只是这般时候,庄主忽然开起了玩笑,实在令人不解,他的心情变化之快,差异之大,实在不同凡俗!葛行中心中感叹。

  萧月生轻拍他的手掌,将其打了下去,温和一笑,“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人死了就死了,再怎么也活不回来,帮他报仇,便是最大的告慰,说不定明天我们也会如他一般,快活的活着,才是生活的真谛!”

  萧月生虽是轻描淡写的轻拍,葛行中却感觉被拍的左手麻个不停,复又变得酸痒,直痒到心底,像有羽毛轻掸心口,痒得要命,却又挠无可挠,直想纵身大笑,以抒痒意。

  只是此时此处,实不是能笑的场合,他只能苦苦忍住,看到庄主戏谑的笑容,心底苦笑不迭,庄主这种表情,庄内之人无不胆寒,他实在太能捉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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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凝酥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以半国之财嫁入谢家,容忍丈夫与大嫂兼祧生子,请医圣救婆母,助小姑子嫁侯门,最终却落了个父兄斩首,自己草席裹身扔去乱葬岗,被野狗活活咬死的结局。 重生之后,才知道是谢家想吃绝户!那她便寸步不让,睚眦必报!渣夫想传宗接代? 断了他的根基!大嫂的碎骨毒药?一点不落的全还给她!婆母想吃上等补药请名医? 请个庸医让她慢慢等死!至于那个害死盛家的小姑子:清白被毁,侯门背弃,娘家驱逐,活的猪狗不如! !奇怪的是——谢老大明明知道她要报复全家,非但不阻止,还煽风点火,兴风作浪的暗中相助,好像比她更想搞到谢家家破人亡。 直到和离后的某天深夜,她夜闯皇城,无意间看到病恹恹的只能靠轮椅代步的谢老大,在屋顶上飞檐走壁,如履平地,还被小皇帝尊称 “九皇叔”!春日宴上,九皇叔拦下她:“有人亲眼看到你夜闯皇宫,拿走了本王的兵符!” “胡说八道!我没有!不是我!别胡说……哪个亲眼看到的,出来对峙!” “我!” “……”

带着绿茶好孕系统穿七零

【年代+女强+男强+纯爱+强强联手】沈菟上辈子是世间仅存的菟丝花精,渡劫失败,穿到七零年代,凭借着天生柔弱的灵魂绑定了绿茶好孕系统。 从此好运(好孕)连连。可食用野生动物往她怀里钻,上山从未空手而归过。 利用精湛高超医术,混的风生水起。开小医馆,遇富二代,回国就业的天才医生,就连华夏也上赶着给她投资。 情商,智商在线的沈菟赚的盆满钵满。刚结婚就与沈菟约定好的一年离婚的老公坐不住了。 他奋力拼搏,立军功,拼命往上爬,发誓要做娇娇老婆最坚实后盾。后发现自己不孕不育症改善了,决心一年抱三,生怕媳妇想起一年离婚相约,跟自己离婚

清穿:宫斗从皇后开始

上辈子死后的她一直飘荡在这紫禁城中。听着他处处于人说和自己鹣鲽情深。 全天下传遍他的深情。死后都被他利用。看着自己儿子被幽禁而亡。她恨! 她怨!她悔!重来一世。宠也好,爱也罢,就算是谎言她也要他有苦难言。 既然如此情深,那就早早为她至尊之位让道。那些欺她的,辱她的,全都不得好死。 她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自然,她要捧自己儿子为皇,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太后之位。

流水不长东

剧情线:梁荆楚南治下有郡县曰淖,水患连年,历朝历代却无一人思治,只因该县生奇藕,春汛催芽,秋汛肥根,其色如玉,香如脂,嫩如膏,鲜如脍,为达官贵人喜,时为岁贡,故民无田以养粟米,泥中求食,天随性而至雷霆,威中舍恩。 谢渟云辗转客居至此,截激流,驯浩荡,削绝壁,开苍茫。从今后,莫祝我人生顺风,须叫天下风水顺我。 感情线:浑水支河一场滂沱夜雨,挟密旨行水路的王雍一家船毁人亡,唯其子王聿小字退锋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喧嚣作罢,急住了与王家有秦晋之约的京中谢氏,谢氏仅一幼女,爱如珍宝,只恐将来王聿回转,是个龙王爷还好,要是个落水鬼,自家明珠如何能许过去,百计千方,另寻了个姑娘记在谱上。 多年以后,花烛成双,谢渟云:你我原是郎无情,妾无意,纵是举案行至白首,难结同心。 落水鬼:咱们本是是父母命,媒妁言,但求同寝落个同穴,何妨怨偶。

九宫引魂案

沧澜江畔,渔家女江小月自幼被父母教导要行善积德。可做了十几年的善人,却因救下一名瑜国男子惨遭灭门。 望着父母未寒的尸骨,面对官府的敷衍了事,江小月眼底最后的天真寸寸崩裂。 苍天不收恶人,那便由她来收!她孤身渡沧澜,潜入异国,卷入一桩桩离奇命案,誓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替嫁七零,你管焊火箭叫焊工?

【海岛家属院+硬核维修+双洁纯爱+一见钟情+夫妻携手】林清栀替嫁海岛,只想搞钱搞事业,奈何遇上了宽肩窄腰的大无赖。 她靠着前世的扎实的维修知识,从修手表到修铁疙瘩,在海岛混的风生水起。 直到某天,林清栀被秘密请进一个超大型科研中心,领导指着眼前的钢铁巨兽,眼神殷切:“林工,你看这铁疙瘩……它能修吗?”林清栀盯着那生锈且七零八落的铁疙瘩,深吸一口气:“能修能修,都能修,但是领导,我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当庞然大物的设计图在总部引起轩然大波时,调查人员找上了门。 帅的人神共愤的男人将她护在身后,面沉如水:“我爱人的研究,都由我全程监督并上报,有问题我担着。”后来,在万众瞩目的入水现场,已是特战区领导的他,透过对讲机低沉开口:“林工程师,我永远在你身后。”林清栀看着屏幕数据,唇角微扬:“季领导,到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开局就分家,我暴富你们哭什么

【种田+系统+空间+经商+宠甜+养娃】在末世摸爬滚打的异能者徐岫清,死后不仅穿成了古代村里的俏寡妇,还要照顾丈夫前妻留下的孩子。 开局被打被诬陷,顾家人不帮忙就算了,反而转过头来指责她!徐岫清果断分家与顾家划清界限,凭着情绪价值解锁空间物资,种地经商。 结果生意越做越大,直接做到了京都!不仅京都众商户嫉妒的红了眼,就连不少名门贵女也气的发了狂! “一个寡妇,生意这么好,恐怕在背后做了不少皮肉的勾当!” “不过是个克死丈夫的村姑,带个拖油瓶还敢肖想将军府独子?简直痴人做梦!” “……”谩骂声,讥讽声,造谣声……声声入耳,徐岫清却乐开了花。但,有人却坐不住了! 温叙言:“救命之恩,我愿以身相许,岂容他人说三道四!”太后:“有哀家在,谁敢对县主出言不逊!”徐岫清内心:别呀,让这些人尽情发泄情绪吧,我还想解锁更多物资提高身价呢!

恶婆婆号令全家,逃荒顿顿吃肉

姜琴赌输了钱,卖孙女儿还债。儿媳妇儿为抢回女儿,惨遭赌场的人玷污自尽,大儿子绝望追随,二儿子自断双手带回孩子,却因没钱看伤死在逃荒的路上……而姜琴自己也落得个惨死被狼群分食的下场。 重生后,她抢回孙女儿, “来,砍我的手,我不卖孙女儿了。”改变全家命运,她得到了奖励——一个空间。 她在空间里种菜,在空间外打猎囤货……两个月后,逃荒路上。别人挖野菜——他们吃青菜。 别人没吃的——他们有大米。别人饿的面黄肌瘦——他们饱的走不动路……谁说逃荒路上都是苦日子的? 我们的日子明明美美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