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散平双眼微眯,挡在师妹身前,扶着亭边栏杆,神情自若的盯着亭前不远处,忽然发现,站在那里的,竟是十一人,只是其中一人被人背在身后罢了。

  十匹马,十一人,而蹄声不乱,实是难得的骏骑!李散平心中感叹,颇为羡慕,这等骏马,天山剑派一匹未有。

  那十一人下马之后,静静站立,一动不动,任寒风凛冽,割我脸,撕我衫,我自巍然。

  李散平也以不动应不动,扶拦静静观看,可惜夜色漆黑如墨,难以及远,看不清人脸,只能隐约看到此十人以扇行分站,似是一个阵式,将其中一披着鹤氅之人护在其中。

  他急速催运冰心诀,不敢停歇,对面十道凌厉如剑的目光无法撼动他的心神,他们目光如冰,寒甚博格达峰顶的冰川。

  忽然一人直冲而出,身形如电,一闪之间,已至亭内。

  李散平按住身后师妹拔剑的小手,凝神观看,却见眼前之人与自己年轻相仿,眉清目秀,颇为俊朗,只是神情冷漠,目光似是冰冷无情,其一身黑亮裘衣,在气死风灯之下,微闪光泽。

  此人目光一闪,如寒剑划空,他自怀中抽出一张淡金拜帖,递至正凝神运气的李散平面前,面无表情,沉声道:“龙家家主,拜会天山剑派贺掌门!”

  说罢,两手将绘着金龙的拜帖捧起,向前一送,虽然冷漠,却未失礼。

  待李散平接下,此人身形一闪,踏飞亭栏杆而起,如箭矢般冲回十人之中。

  李散平两手接过拜帖,粗略一看,那淡金的龙腾图案,隐隐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令人见之难忘。

  他凝视一眼在寒风中静静站立、须发飞扬的十一人,转过身来,将拜帖递至正死死握着剑柄的热娜,“师妹,送给掌门。”

  “师兄……”热娜未接拜帖,看了看一丈远处站立的龙家诸人,睫毛极长的双眸闪过几许忧虑,颇是迟疑,握着剑柄的小手又紧了紧。

  李散平嘴角提了提,提出一丝微笑,大手轻掰开她握剑的小手,只是那只手似乎已经僵硬了一般,掰开得极为费力。

  他将拜帖放在这只小手上,轻声道:“快去吧,放心!”

  热娜望着师兄,看他眼中满是沉静,心中亦不由平静了几分,她心中思忖,这些龙家的人既送上拜帖,想必不会对师兄如何。

  于是她点点头,小手捏着拜帖,转身直接跃过小亭栏杆,飘雪步一展,迅速没入黑暗中。

  李散平轻吁了口气,刚要转过身来,忽听师妹的声音响起:“师兄……”

  “怎么了?!”李散平霍然转身,有些不高兴,人家拜帖递上来了,站在寒风中等待,师妹却迟迟缓缓,实在太过失礼。

  “师兄……,这烟花弹你拿着。”热娜两腮微红,红润的小嘴喷着热腾腾白气,将兀自有些温热的两枚烟花弹塞入他手中,转身又匆匆跑了出去。

  她要将拜帖塞入怀中时,碰到了怀中的烟花弹,由于担心师兄的安危,便又返回,让他拿着,万一真动起手来,也好招呼帮手。

  李散平无言苦笑,对师妹颇有歉意,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亭外龙家诸人,他们仍是悄无声息,静静站立,动也不动,恍如雕像。

  他亦是静静站立,不停催动冰心诀。

  俄尔,叮叮的钟磬声响起,清灵悠扬,随着寒风,在夜空中婉转缭绕,共响六声,此乃欢迎贵宾之鸣礼。

  本是漆黑一片的山间忽然出现点点星火,火光亦如流水般,自山上往下蔓延,光点构成笔直的光线,两条平行光线。

  李散平知道这是剑派的弟子们正举着灯笼,沿石阶由上往下,男女各排成一列,这也是迎宾的礼仪之一。

  “龙前辈,敝掌门有请!”李散平站在亭中,拱手抱拳,向不远处那十一人恭声说道。

  他吐字清晰,顿挫铿锵,沉凝有力,带着不卑不亢的从容气度。

  那十一人缓缓移动,十匹骏马却停在原处,仅是微嘶几声,前蹄轻刨,除此以外,再无动作。

  距离渐近,李散平能够看清诸人容貌,当前一人,身形魁梧,脸方口阔,及胸长髯尚黑亮,其鼻山根正直,鼻孔略大,丹凤长眼,眼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看他一身黑亮裘衣,外披鹤氅,李散平便知他即是龙家家主龙正雷,当年的龙家第一高手。

  当年比武之时,李散平年岁尚幼,无缘入内观看,对龙正雷亦无太深印象,只记得他哈哈大笑之声豪气干云,令人闻之心折,与师叔祖的哈哈大笑一时喻亮。

  他身后诸人,虽个个脚步沉凝,气度不凡,却仅有两人令李散平心中一凛,这两人紧跟在龙正雷身后,虽低眉垂眼,极为恭顺,给他的感觉却最是危险。

  “天山剑派三代弟子李散平见过龙前辈!”李散平未等龙正雷走到飞亭,忙跨步出亭,躬身作揖。

  “哈哈……”身形魁梧的龙正雷虚虚一扶,右手抚须,长笑一声,“不必多礼,小伙子是个人材!哈哈……,老夫但凡看到人才,便是喜不自禁!”

  他长笑几声,态度亲切,毫无倨傲之气。

  “晚辈愧不敢当!龙前辈,容小子前面引路!”李散平面容平静无波,躬身答道。

  “有劳!”龙正雷微一点头,右手抚须,左手一顺,示意有请。

  李散平也未拿盏气死风灯,便在前引路,这条上山之路,即使闭着眼睛,他也能摸着上去。

  尚未踏上石阶,由上往下蔓延的灯笼便已至山底,虽是寒风呼啸,灯笼晃动,仍将青石阶照得纤毫毕现。

  “可是龙家主?”圆润的女声缓缓响起,微带沙哑,却也从容平和,只是语气竟隐隐带着讽刺之意味:“龙家主大驾光临,老身诚惶诚恐啊——!”

  在几盏灯笼簇拥下,自山上走下一群人,走在前头乃一头雪白银丝的女子,容貌却像是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杏眼桃腮,身形纤弱,竟有几分楚楚动人之气,若非她眼角的鱼尾纹,定会以少妇视之。

  “哈哈……龙某岂敢,数年未见,贺掌门美丽依旧呀——!”身披鹤氅、威势十足的龙正雷闻听此言,忙抱拳大笑。

  “哈哈……龙兄弟,久违了!”跟在掌门师姐身后的丁辰亦是一声哈哈长笑,豪气四溢。

  “哈哈……,是丁兄,你个老不死的还未死,真是苍天无眼呐——!”龙正雷毫不示弱的哈哈大笑。

  “行了!别傻笑了,上山!”天山剑派掌门贺铸雪冷冷一喝,言语之风与她娇弱的体态颇不相符。

  这一声断喝仿佛一把利刃,闪电般斩断两人的声带,哈哈长笑声戛然而止。

  两个男人竟有些灰溜溜的感觉,各自摸了摸鼻子,相对苦笑一声,不再大笑,汇合一处,齐齐向山。

  龙正雷身后的诸位龙家弟子,依旧冷漠如冰,步履整齐,李散平感觉凛然的两人,形影不离的跟在龙正雷身后。

  萧月生与谢晓兰跟在丁辰身后,悄无声息。

  萧月生容貌普通,虽气质潇洒,看起来却不通武功,不通武功者,对武功高明之人来说,与残废之人无异,即使表面未曾表现出来,潜意识中亦会以弱者待之,故他不被人放在心上。

  但谢晓兰却如一颗璀灿的明珠,光芒熠熠,殊难掩藏。

  她精致如瓷的面庞,在一身雪白裘袍映衬下,宛如冰雕玉琢,面颊的淡淡红晕,顿令其娇艳异常。

  这般如珠似露之美人儿,不惹人注目,实不可能,在这边荒之地,气质如斯清华者,亦难见到。

  龙正雷只是扫视两眼,未再多看,便随天山剑派掌门贺铸雪向山上走去。

  龙正雷身后两人如影随形,两个中年人身形皆是削瘦修长,容貌平常,殊无特异之处,两人容貌相近,似是兄弟。

  只是在萧月生观察之下,却知道两人的手掌比常人大上许多,与他们修长的身形格格不入,他一猜即知,这两人一身功夫尽在手上,极可能从小便修练某种特异拳法或掌法,令其手掌变得远大于常人,极不谐调。

  他们两人手上的功夫定是非同小可,由内而外的改变骨骼成长,便是大力金刚掌亦无此霸道强横。

  这两人护在龙正雷身后,走在丁辰与萧月生三人之前,行走间,总是挡在谢晓兰与龙正雷之间,似是随时防备她出手攻击一般。

  看到那两人浑身凝神运气的紧张模样,萧月生眉目带笑,不时与谢晓兰对视一眼,在人群中,灯笼下,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

  随着几人的走动,两旁的站得笔直,举着灯笼的弟子亦随之移动,缓缓向上。

  越走越高,寒风随之越强,两旁弟子们的灯笼亦晃动加剧,似欲挣脱系绳的束缚,随风而去。

  长发飘飞,渐迷人眼,贺铸雪一头银发,飘扬于空,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凄美。

  “呵呵……好大的风!”龙正雷阔嘴一张,呵呵一笑,丝毫不怕风灌口中,抚着被风吹乱的及胸长髯,转身对贺铸雪笑道,“这么大的风,今年却也罕见得很!”

  红颜白发、轻盈如舞的贺铸雪杏眼一瞪,冷冷一笑:“风从龙、云从虎,龙家主大驾光临,岂能不卷风带雨?!”

  这一语双关之句又令龙正雷哑然,一手抚须,另一手摸了摸其孔微大的鼻子,脸上倒也从容,似乎在她面前吃瘪亦是平常事。

  不过他们身后的龙家众人却目光如炬,熊熊燃烧的火炬,其亮不下身边的灯笼之光,对家主不敬,依照以往的规矩,早就拿下,便是天王老子亦不能例外,只是家主临来时交待,没有他的吩咐,不得任意行事,才令他们有气难抒,怒气填膺。

  衣裾猎猎作响,将众人的脚步声掩去,寒风如刀,兼且挟泥带土,袭至人身上又疼又脏。

  两派弟子仿佛没有知觉,上身穿着皮袄,任头发乱飞,衣裾猎猎,女弟子的裙裾或被风撩起,颇是令人担心。

  站在人群中的萧月生不由感叹,可惜是冬天,如是炎夏,有如斯烈风,撩人裙裾,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定是蔚为奇观,令人血脉贲张,鼻血狂喷。

  几人不自觉的越行越快,对扰人的大风,自是有趋避之心。

  人群之中,唯有谢晓兰秀发未乱,纹丝不动,仿佛大风吹不到她的头上一般,却是镇神簪之效,只是她如今戴着雪白的貂皮帽,玉簪被其遮住罢了。

  龙正雷身后的两人神色越发凝重,两人一直暗暗观察这个令自己栗栗生寒的绝美女子,一直思忖两人连手,是否能够克制住她。

  上得山来,进入水月院楼宇下的大厅,龙家诸人除了紧随龙正雷身后的两人,皆站于厅外,天山剑派亦是如此,仅有李梦秋与性明得以进入。

  众人都有些狼狈,头发纷乱,身上亦满是泥土枯草,便是强如龙正雷、丁辰、贺铸雪,亦难逃脱。

  谢晓兰一袭裘袍洁白如雪,一尘不染,令众人惊奇不已,相比之下,她身边的萧月生发未乱、衫尚洁,倒未惹人注目。

  谢晓兰一身奇绝的功力也能收放自如,寻常高手,断难察觉,只是龙正雷身后跟着的两人,非是一般高手,总能隐隐觉出她的功力之强。

  “这位女侠是……?”龙正雷扫了一眼谢晓兰,其绝代风华令其不敢多看,头转向丁辰,迟疑的问道。

  “呵呵,容老朽介绍,这位是观澜山庄庄主萧观澜,这位则是萧夫人,前来敝派游玩,却恰逢龙兄造访,却也算得上有缘了!哈哈……”丁辰抚须伸臂,将萧月生两人介绍于龙正雷。

  “久闻龙家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萧月生拱手一揖,微微一笑,神情颇为诚挚,毫无一丝作伪之态。

  龙正雷顿觉春风拂面,对其大生亲切之感,不由哈哈长笑,拱手还礼:“不敢不敢,龙某薄名,不值一提!”

  他心中却中暗暗一凛,顿觉刚才走眼得厉害,竟没看出此人的不寻常。

  “见过龙家主!”一袭雪白裘袍的谢晓兰敛衽一礼,却有一股雍容之气,声音柔和清润,极是悦耳。

  她身负琴仙之名,精于音律,对于声音的驾驭,亦是颇有造诣,自是令人感觉悦耳。

  “哈哈,萧夫人客气了,今日得见夫人仙姿,亦是龙某的造化,萧庄主却是好福气啊!”龙正雷两手虚扶,哈哈一笑,意态颇豪,此时亦无拘束之感,转头对萧月生所说之话,恰如其分的带了几分酸意。

  萧月生温和轻笑,微一颌首,看了一眼盈盈而立的谢晓兰,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柔情。

  “龙家主,不知何事竟劳大驾亲临?断不会是想念看望老朋友吧?!”贺铸雪待几人寒暄完毕,各自落座,她便开口出言,直指其心,毫不客气。

  她坐于厅内正中主座,厅内矮几尽被撤去,颇有些空荡,几只滕椅排在厅正中,正对主座。

  一侧坐着丁辰萧月生诸人,另一侧则仅有龙正雷落座,那二位龙家之人站于龙正雷身后,不肯坐下,两双眼睛精芒不时闪现,仍不时扫向对面的谢晓兰。

  “哈哈,贺掌门风采依旧,还是这般口齿锋利!”安坐于丁辰对面的龙正雷哈哈一笑,对她满是讽刺的语气不以为意,抚着油黑的长髯:“这么多年未见,龙某真是有些想念!”

  贺铸雪其杏眼桃腮,貌美如花,闻听龙正雷大笑,不由皱了皱弯眉,冷冷一笑:“哼哼,让你惦记,实在不幸!……你此次前来,不会贼心不死,还要吞并我天山剑派吧?!”

  “哈哈,贺掌门哪里话,来人,带上来!”龙正雷未开口便先笑,随即大掌一挥,向外面喝道。

  喝声刚落,厅内走进一人,身穿黑裘,面目虽不英俊,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英气,墩实的身材,背上尚背着一人,面色苍白,双目无光,虽容貌俊美,却难掩委靡霉色。

  “将这混小子放下!”龙正雷收起笑意,方脸阔口顿显威严,一指脚前的地毯,对进来的少年命令。

  天山剑派诸人默默不语,冷眼观瞧。

  被背着的少年甫一落地,顿时摔倒,看那两脚不规则的扭曲状,便知其腿已断。

  本是苍白的面色顿时变得腊黄,额头一层冷汗在明亮的大厅中微微闪亮,他紧咬下唇,牙齿已嵌入下唇肉中,兀自哼也不哼一声,双目低垂,盯着地毯。

  龙正雷修长眼中怜惜之色一闪即逝,抬头指着地下少年,扬声对面无表情的贺铸雪道:“贺掌门,这个混小子,酒醉蒙心,竟在哈瓦镇的巴扎上对贵派弟子无礼,实乃色胆包天,龙某已按龙家家法惩处于他,这次前来,便是诚心赔罪!”

  “行了行了,龙家主不必大惊小怪,此许小事,不值一提,他虽做了糊涂事,却被我那不成器的徒孙打伤,未能铸下大错,就算两不相欠吧!……再说他们年轻人的事,咱们老家伙也不必那么操心!”贺铸雪摆了摆手,将胸前的银发拂至身后,看着地下之人,玉面满是怜惜,口中轻描淡写,连推带卸,兼且绵里藏针,颇为厉害。

  “唉,真是狠心,好好的一个小伙子,看被你们折磨得!……唉——!”贺铸雪摇着头,颇为明亮的双眸蕴满不忍与怜惜,以一声长叹结尾,惹人同病相怜。

  “唉——!没办法,龙家便是这般家规森严!”

  龙正雷亦是以一声长叹应之,看着脚下的少年,亦满脸痛惜:“龙某视他们如亲子,可惜人虽有情,家法无情,即使是龙某范之,亦逃不过家法之惩!……这是龙家家运绵长之本,远非旁人可知!”

  随即他傲然一笑,下颌微抬,一脸昂然:“龙家之人!须是敢作敢当的铮铮男儿!须能愈锉愈勇,勇往直前!受些锉折,便一蹶不振者,不配做龙家之人!”

  最后几句,如掷金石,铿锵果决,语气中蕴着令人热血沸腾的力量,不论地下趴着的少年,还是龙正雷身后的两位中年,皆双目放光,牙齿紧咬,坚定不移的神色汹涌于外。

  顿时大厅内一片寂静。

  突然间,一阵大笑响起。

  “哈哈……好气魄,果然不愧是龙家!”丁辰哈哈大笑,笑声震耳,在厅内轰响,他左手轻抚银白长髯,与龙正雷油黑的长髯相映成趣。

  他是老姜弥辣,顿将厅内激昂之气破去。

  “哈哈……哪里哪里,丁兄谬赞!”龙正雷亦纵声长笑,不甘示弱。

  两人笑声不停,此起彼伏,却谁也压不过谁。

  却苦了趴在地上的少年,本就疼痛难忍,这般轰鸣震耳的笑声,传入心底,其痛苦更甚断腿,自己的心似正被利刃一下一下的割刮。

  “咳咳!”一声清脆圆润的干咳声忽然响起,如玉磐清鸣,缭绕不绝,两人哈哈的大笑声,本似是一团乌云笼罩众人,却被这一声突兀的清音划破,透入一丝光亮。

  两人一惊,停下笑声,扫目而视,却见萧夫人轻捂着小嘴,带着几丝歉意望向自己。

  见两人望向自己,谢晓兰伸出纤纤玉指,指了指地上。

  地上趴着的少年,此时已是晕了过去,下唇血肉模糊,面色腊白如纸,额上冷汗淋漓。

  萧月生暗暗摇了摇头,手中出现一只玉瓶,偷偷交于谢晓兰小手中,暗中传音:“去给他服下丹药一粒,是震伤了心脉!”

  萧月生由于身具观心术,对周围之人的心性一目了然,这龙正雷却是枭雄心性,萧月生不喜也不厌,亦仿佛对史上的曹操一般,不加入喜厌,只是冷眼旁观。

  龙正雷此时却心中戒意大生,虽知这位萧夫人不简单,却没想到竟有这般功力,能将自己与丁辰的声音同时压下,功力之强,怕是两人自己与丁辰合力亦不能当。

  心中戒备,他脸上却未露丝毫,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脚边晕过去的子弟,探了探其脉象,脸色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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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宠+日常家长理短+创业+大姐大+小娇夫】林初夏车祸而亡,再睁眼回到了二十岁说亲这一年,和她重生回来的还有大姐林家怡。 大姐重生第一件事就是抢亲,硬要嫁她那个上辈子富甲一方的丈夫,不仅如此,还要把秦家一年到头回不了两次家的男人让给她。 林初夏笑了,正合她意,希望她的好大姐不要后悔。她倒要看看,没有她,她那个薄情寡义的丈夫还能不能成为人人追捧的李总。 至于她自己,技能满分,空间在手,爹不疼娘不爱没关系,公婆来宠,开店铺,建工厂,小日子越过越红火。 你说那个一年回不了两次家的工作狂丈夫?没关系,只要不耽误她赚钱,她可以做他背后看不见的女人。 …………秦阳因为老娘一句窝心口的话,回家娶了个小媳妇儿。骨子里工作第一、家庭靠后的男人,觉得给媳妇儿留下票子就尽到了丈夫的义务,结果发现,媳妇儿票子比他多,面子比他大,路子比他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自己见了也发呆……秦阳咬牙:票子不行,就留孩子! !

穿书农门继妹,大佬兄长们有点宠

秦徽音穿书了。她娘是连嫁三次的俏寡妇,村里的一枝花。她娘嫁第二次,她多了一个反派继兄。 她娘嫁第三次,男主成了她的继兄,还有一对早死的炮灰继姐和继弟。 她娘作为炮灰每天都在反派和男主面前蹦跶,不知道那两位已经给她安排了几百种死法。 为了活下去,秦徽音决定了,男主的大腿要抱,反派的大腿也要抱。双管齐下,说不定真能抱上一只粗大腿。 只是草根反派和草根男主都好难养啊,为了养成他们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再后来,看着被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反派、男主、以及原本早夭的炮灰继姐和继弟们,秦徽音准备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 作为天下第一富婆,她想找个古代小哥哥做上门女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全京城的媒婆闭门谢客。 摔!砸钱,必须砸钱。只是,一人半夜摸进她的房间,解开衣衫问道:“我一人上门还不够?”

总有人想打扰我修仙

紫玥尊者坐在穹山之巅,不管雷电之灵在她头顶欢快的跳跃玩耍,伸手挠挠下巴默默思索: “为何总有人想要打扰我修仙?杀一个来一个,如今都用上美男计了,难道还要没完没了不成?”识海中的玄雷石: “因为他们都想要得到我,跟你这个人没多大关系。”紫玥尊者温柔微笑 “那下次再有人来打扰我修炼,请你自行解决。”

重生之清贵嫡女

《重生之清贵嫡女》 凤锦瑶万万没想到,一场大火后竟重生回了十年前。 彼时的她还是全家人的掌心娇,爹娘康泰,哥嫂和睦。 而她还没和那人面兽心的未婚夫定亲。 但她知道眼前的平静都是假象,风雨欲来,大厦将倾,偏爱她的爹娘都不得善终,宠爱她的哥哥们尸骨难寻,就连外祖白家都难逃厄运。 凤锦瑶发誓,这一世一定要护凤白两家安然! 于是…… 本该尸首异处的父亲,这一世官运恒通,升任户部尚书,成了陛下近臣。 本该惨死异地的大哥,这一

星际第一菜农

苏小菜从更高科技的星际穿越过来已经有十年。那个世界外族入侵,战争连连,作为前线战士的一员,很少能看到绿植。 这就养成苏小菜爱种菜种树的爱好。她发誓要做个最厉害的农夫,远离战场。 同学:这个在田里跳舞的机甲是谁在开?听到传闻的老师赶来:不错,是个好苗子。 校长大笔一挥:调她去机甲系。

华姝

建业二十四年,辅佐两代帝王的孝敬皇太后顾氏薨逝于上阳宫。再睁眼来,十二岁的顾砚龄回忆起那浮沉跌宕的一生,唇角浮起一丝清冷的笑意。 老天终究待她不薄。(已有两本完结文,可放心入坑,喜欢的可收藏本书,投上你们手上的月票,进行打赏,投推荐票哦~如无意外,每日早上八点双更。 注:打赏和氏璧加更一章~)

兽世娇宠:病弱美人多子多福

《兽世娇宠:病弱美人多子多福》 司烁没等来适配的心脏,却等来了多子多福系统,被送到兽世大陆。 她是异化蓝眼白毛的猫兽雌性,天生听力障碍,生育能力还被阿母剥夺给了姐姐,正面临找不到伴侣被送雌洞的危机!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超越圣雌存在的特级好孕体质……恭喜宿主获得暗含生机的木系异能……恭喜宿主获得共享成长空间……恭喜宿主获得子嗣可传承的九命猫命格 从此她过上了汉子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穿书后我开启女主剧本

县一中数学老师丁安城是偌大怀溪县少女争相想嫁的大好青年,模样好、工作好,虽然性子冷了些,可这不算缺点啊,能利落的拒绝旁人,这是妥妥的安全感。 可是这样美好的人却便宜了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易柔静,不知让多少少女悲痛唉呼。 没有脑子的易柔静…… 不,她不是啊。 她是集美丽、聪慧于一身, 且被老天爷眷顾在这个票据年代混的风生水起的幸运儿。 丁安城发现婚前使劲往眼前贴的媳妇变了…… 哦,自己也变了,变成了媳妇的狗皮膏药!

步步生骄

齐舞阳穿书了! 穿成了书中不择手段,排除异己,连杀四妃,抱养皇子,熬死皇帝,一心只想当太后,光复祖上荣耀的顶级美强惨女配的……狗腿子! 下场比主子凄惨百倍的那种! 她想活,好好活! 可她的主子在作死的道路上绝不回头! 请问,她该如何带着她的冤家主子避开重重劫难,登上人生巅峰,成功活到大结局。 在线等,挺急的!

与前男友在婚礼上重逢

徐衍风一朋友在酒店碰见了熟人。那熟人正是徐衍风大学时期交的女朋友,已成过去式。 两人打了个照面,朋友转头就跟徐衍风通风报信:“你猜我瞧见谁了?你前女友!那个玩弄你感情的女人!她今天在熙庭酒店办婚礼,你不来砸场子?”徐衍风只有一位前女友,且是初恋,那个叫夏熙的女人。 挂掉电话不到半小时,徐衍风现身熙庭酒店,旁若无人踏进宴会厅,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拽走那个穿着敬酒服、与人谈笑的女人,带她到避静无人处,将她狠狠掼到墙壁上,虎口卡着她的脖子。 “夏熙,你怎么敢……”怎么敢跟别人结婚。夏熙别过头:“先生,你认错人了。”徐衍风冷笑,握着她肩膀将她翻过去,指腹在她后肩蹭几下,露出被遮瑕膏掩盖的清晰咬痕,那是当年情到浓时他弄出来的,不许她涂药。 徐衍风咬牙切齿:“还想狡辩?”这时,不知打哪儿跑来一小孩:“不许欺负我妈妈!”徐衍风低头,看着那孩子,忽然福至心灵:“你今年几岁了?”夏熙抢先道:“四岁!”小孩:“妈我五岁了,你是不是记错了?”徐衍风瞳孔微缩,他和夏熙分手六年,这孩子五岁……朋友抓一把瓜子过来看戏,以为徐衍风会弄死那个始乱终弃的女人,看到这里顿觉不妙,徐二好像又要栽了。

重生空间之福宝有点甜

夏梦重生回到了六十年代,这时,缺衣少食,是 “票”的时代。幸好,她有商场空间在手,想要的都有。不过,家人宠她也就罢了,后来冒出来的某人竟也把她宠的没边。 一不小心,当了团宠。

攻略极品

嫁偶天成

姜七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择婿当日,世家子弟悉数到场,严阵以待。 靖安王世子躲的远远的,喝着小酒,嗑着瓜子,听人八卦哪个倒霉蛋会躲不开河间王府抛出来的绣球,然后一颗绣球破窗朝他后脑勺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