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走么?”萧月生轻轻入下竹箸,拭了拭嘴角。

  “你想走……”他忽然一笑,“……那便走吧——!”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冷冷扫过她秀雅的面庞,不再看她。

  “……”程英本是欲说几句承蒙照顾之语,触到他的带着几分寂寞萧索的寒冷目光,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顿早餐,萧月生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却未再说一句话。

  其余诸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吃饭,没有屋顶的大厅内,幽幽香气之中,却笼罩着极为压抑的气氛,即使夹菜之时,人们也轻手轻脚,避免声音的发出。

  只是完颜萍眼中的忧色越来越重,黛眉轻蹙,愁云重重,本带着柔弱气质的玉脸,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她已经发觉,自己丈夫越来越不对劲,心绪波动过大,实在大为反常。

  换作以前,他总是云淡风轻的性格,万事皆是不荧于怀,即使生气,发脾气,却也总感觉是闹着玩儿,不是真的生气,他的心,仍是平和而圆融的。

  但这一次,他在吃饭时的情绪变化,她却能感觉出,他的心在波动。丈夫曾言,修道之人,修到最后,修的仅是心而已,而这一次,他的道心却并非原来那般坚不可破了。

  临安的普度寺,位于天目山之巅,虽是地位幽僻之地,却是声名远扬,主持方丈烛明大师,是声名远著的道德大僧,人所共钦。

  只是普度寺地处天目之巅,山路崎岖难行,平常之人,只能望而兴叹,只能远瞻而已。

  因此普度寺虽然彰名于外,却仍不失清幽,实是一个避世的清静所在。

  萧月生与烛明大师相识,也是平常的紧,只是他无聊时闲游临安城,偶尔听说普度寺的方丈大师是有道高僧,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实是不世之才。

  萧月生好奇之下,拜访普度寺,以棋会友,从而结成方外之交。

  普度寺他已并非第一次拜访,自是瞬间可至。

  闻名天下的普度寺,也仅是一间小小的寺院而已,所谓山不在名,有仙则灵,像这般规模的寺院,临安方圆百里,不下百座之多。

  天目之巅,几块高耸入云的巨石之下,寺院倚势而立。

  一间大殿,左右各一间仿殿,东西厢房便是禅房与修持之所,可谓简之又简,以至于损。

  而寺院前栽修竹,后植青松,山泉来自巨岩,绕寺而下。

  萧月生站于寺前,远望而下,天空澄明,群林郁郁葱葱,水清潭明,令他心随之一畅,颇有吞吐天地之感。

  萧月生游目骋怀不久,自敞着的寺门中走出两位僧人,一老一少,一前一后。

  前者身形魁梧,挺拔昂扬,头上精光闪闪,面上须眉皆白,两条寿眉垂至眼角,鼻直口方,一袭紫金袈裟披身,显得华贵庄严,令人顿起敬慕之心。后者一身灰布僧袍,身材颀长,粗眉大眼,虎头虎脑,带着一股子憨气与稚气。

  老和尚飘飘踏出寺门,手持紫檀木佛珠,蔼然一笑:“清晨林间鸟雀欢鸣,老衲便知必有贵客来访,阿弥陀佛,却是萧居士大驾光临!”

  萧月生转过身来,青衫飘荡,拱手一礼,笑道:“大师相邀,萧某怎能不来?!”

  老和尚呵呵笑,将萧月生延请至内,入大殿奉茶。

  正殿内供奉着如来佛像,四五人高,庄严肃穆,身前一尊香炉,上插三根半柱燃香,殿内飘着淡淡的檀香。

  一张檀木矮几摆放于佛像前,烛明大师与萧月生相对而坐,几上烹茶之具齐备。

  “一年时间未见,燃情又长高了不少,成了大人了!”萧月生盘膝坐于软绒蒲团上,望着帮自己烹茶的小和尚,对烛明大师笑道。

  小和尚闻言朝他憨憨一笑,手上毫不停歇,滚滚泉水自紫砂壶中冲入青釉茶盏,清香之气顿时飘起,丝丝缕缕,绵绵不绝,将殿内檀香冲散无遗。

  烛明大师满是慈爱的看了一眼烹茶的弟子,和蔼一笑。

  “好茶!”萧月生吸了吸气,赞叹道。

  “这是燃情在初春攀上寺后岩上所摘,特意留到如今,待居士来时再吃。”烛明大师看了燃情一眼,面带微笑,声音详和,不疾不缓。

  他端起茶盏,拂开唇上长须,轻嘬一口,感受嘴中至腹内的清香之气。

  萧月生看了燃情一眼,呵呵一笑,学烛明大师一般细细品味。

  一时之间,大殿内寂静无声,两人皆在专心品尝这天目之巅的清灵之茶。

  燃情则是神情平静而专注,两掌按于紫砂壶身,令壶中泉水保持着沸腾,滚滚热气将壶盖冲上落下,壶盖上所刻璃龙如欲睁目飞腾。

  几上未有火炉、木炭,他却是以两手按于砂壶,以内力将其中泉水煮沸,用以沏茶。

  “大师,为何你今日却将紫金袈裟披到身上了?不会专为迎接萧某吧?”

  一盏茶饮尽,萧月生扫了一眼烛明大师身披的紫金袈裟,带着调侃的语气笑问。

  紫金袈裟乃是御赐之物,尊贵无上,烛明大师视之如敝衣,几乎从不示人,今日却披在身上,大不寻常。

  烛明大师扫了一眼自身的袈裟,微笑:“昨日袈裟被白鹤啄去,不知所踪,今日且将这件袈裟拿来裹身。”

  萧月生闻言,放声大笑,清朗之音直上云霄,在天目山上回响不绝。

  两人细细品着茶茗,嘴上漫不经心的谈禅论道,说了一阵子,便要开始下棋。

  萧月生对佛家之法颇有兴趣,亦为其博大精深所叹服,凭其神通智慧,自然远愈常人。

  烛明大师并非喜好说禅谈佛之人,对他而言,修佛即修心,是为了使自己更为澄明,而什么也不做,终日修心,却又有何益?他所好者,琴棋书画耳!

  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烛明大师更为精者,便是其中棋艺。

  而萧月生也是精此四艺,两人能够结成知己,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其余三者皆是修身养性之艺,唯有棋艺可供切磋比试。

  两人水平互在伯仲,难分轩轾,颇有棋逢对手之感,每年烛明大师都要邀请萧月生去他的普度寺,好好较量几盘。

  萧月生最不缺少的便是时间,自然求之不得,况且在此清幽之地,餐云饮露,别有一番情趣。

  棋盘位于普度寺后青松林旁。

  这片松林南有普度寺,北倚参天之岩峰,两边俱是万丈深渊,松林所在凌空而出,其实普度寺本身所在,即是一块半凌空的飞岩。

  棋盘所在位置,便是松林东边,低头是万丈深渊,平视则群山诸林皆入眼帘。

  冷冽的寒风尽数被北端的天岩所拒,此处松林竟是风平气和,微风拂动,青松轻晃,却也听不到松涛之声。

  燃情提一木盒走在前头,脚步沉凝,手臂摆动间,极为和谐自然。

  松林中本就没有路,燃情只是沿着大致方向,寻隙而行,其间兔、貂、白鹿悠然自得,不惊不慌,甚至还有白鹤在林间轻舞,姿态娴雅,舒展自如,却是看也不看他们三人一眼。

  “大师,这林中之物,却是福分非浅,在此静聆寺中清音,想必性情受佛法熏陶,灵慧大开。”

  萧月生看着这些将他们视而不见的动物,或动或静,戾性大减,皆带祥和之气,心中颇为喜爱。

  烛明大师轻抚白髯,微微含笑,“此地万物皆受天地灵气浸润,天性中自带着一股灵性,却非老衲之功。”

  燃情在前头越行越快,林中亦越发稀疏,三人踏着松针,很快来至几株华盖倾天、虬枝缠绕的苍松之下。

  一只白鹤正站在树下石桌之上,单腿而立,长颈后曲,细长的尖嘴轻轻梳理身上羽毛,羽毛洁白如雪。

  燃情提着木盒,径直到来石桌旁,将木盒放于其上,所放位置,正在白鹤爪下。

  那白鹤轻倾一眼三人,另一只腿放下,长翅舒展,翩翩而起,清唳一声,直冲天际。

  一阵轻风卷起,燃情僧袍飘动。

  他白皙的手掌在石桌上抹了抹,枯枝落叶纷纷落下,再复一抹,桌面青苔亦已消失不见。

  石桌之上,纵横交错着道道划痕,纵横之痕深浅不同,却俱是圆润挺直,无一丝曲折不均。

  这是烛明大师与萧月生两人当初所划,横线由烛明大师所画,纵线自然由萧月生所刻。

  每次当燃情练功感觉枯燥,心有所怠,或遇到瓶颈之时,无力迷惘之时,他都要来到石桌前,看着桌上的纵横之线,他便会深自惭愧,勇气顿生。

  随后他将两坐石墩亦是轻轻一抹,令其光滑如镜。

  “萧居士,师父。”他躬身,示意已经准备完毕。

  此时自虚空送来阵阵轻风,带着冷冽的寒意,华盖倾天的几株青松亦是随风微摆。

  萧月生迎风而立,看着虚空,再俯视脚下莽莽群山,不禁长啸一声,啸声如天降神雷,隆隆滚动,在山间不停回荡。

  “呵呵,……大师,每次站在此处,萧某总有股直入云霄的冲动。”

  长啸过后,萧月生心怀大畅,不由长笑着对身侧微微含笑的烛明大师说道。

  “萧居士,那是不甘寂寞啊!”烛明大师双掌合什,祥和一笑。

  萧月生微微摇头,但笑不语,转身伸手,延请烛明大师入座。

  “大师,你可谓佛光普度,持着你的书信,这一年来,倒让我请了不少名家大儒去我山庄讲学。”

  萧月生捏着白玉棋子,轻声笑道,神态间一片轻松写意。

  “善哉善哉,功名利禄,翳眼烟云。”烛明大师口中称善,眼睛却盯着棋盘,蹙眉思索。

  “燃情,你且去忙你的吧,你师父八百年行一步棋,这盘棋还不知要下到何时!”

  萧月生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沉静而立的少年僧人,温声说道。

  燃情憨厚一笑,挠了挠头,“那,那我去给居士拿些糕点过来。”

  萧月生呵呵一笑,手中忽然出现了一包桂花糕,递给挠着头的燃情。

  燃情对萧月生极为熟悉,每年都会见面,对萧月生凭空变幻东西的本领,业已不以为怪,便顺手接过了这包桂花糕。

  萧月生复又变出一包松仁糕,送给燃情之后,又变出一包糯米糕,如此反复,直至燃情再也拿不住。

  看着燃情一脸憨笑,抱着满怀的糕点小心而行,萧月生心中莫名的愉快几分。

  手中又凭空出现了一卷书,是一卷前朝士子所写的游记,他一手捏着棋子,另一手持书,看得津津有味。

  烛明大师棋艺高超,无人敢掠其锋,甚少有人挑战,究其原因,更多是因为他行棋实在慢极,堪比龟爬,令人无法忍受,一盘棋下来,少了七八日功夫,便是罕见。

  于是,萧月生坐于松下,手持书卷,看云听风,清静自在。

  对面老僧,则手持黑玉棋子,目注石桌,轻抚银髯,蹙眉苦思。

  青松华盖之上,不时有白鹤起落,簌簌落下一片松针之雨,落于两人身上。

  天目山下,纵马而至一对俊男美女,两人来到山前,跳身下马,将两匹健马随意散放。

  “师兄,就是此山?”说话的少女一袭白裙,天气这般寒冷,显得颇为单薄。

  “可能是这座山吧,我看看,……嗯,看来看去,还是这座山最高,那就没错了。”那男子亦是身着白袍,身材颀长,比常人高上很多,面目英俊柔和,声音颇带磁性,他仔细观察着连绵群山。

  少女面目清淡中带着祥和,静若处子,往怒入云霄的天目山看了两眼,“那走吧。”她淡淡说完,举步便走。

  那师兄将自马鞍取下的两只行囊拿在手中,手忙脚乱,边走边往头上套行囊。

  他身高腿长,几大步间,便追上师妹,抢到她的前头,腰间长剑一闪,极为潇洒的斩下路边一段树枝,一分为二,递给白衣少女一枝,当做路杖。

  “师妹,我们马不停蹄的拼命赶路,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那师兄手中木枝不停挥舞,拍打路边干枯草丛,似在驱使某物。

  “师兄,不必这般,冬天没有毒蛇。”少女清亮的丹凤眼轻转,抿了抿嘴,似笑非笑的对前面的师兄说道,随即又道:“师兄不必担心,定会来得及!”

  那师兄大是尴尬,自己竟然忘了冬天蛇是不会出来的,在师妹面前丢了这么一个大丑,实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师妹这般快的揭过,他心中大为感激,忙道:“我也这么想,那八思巴当然不会太过着急赶路,唉,也不知烛明大师是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也顾不得自己的尴尬,心中满是沉重,脚步陡然变得加快许多,心中满是忧虑。

  少女提着木棍,眼睛不时观察周围的地势,如今虽是寒冬,此处却并非如其它山林一般萧瑟光秃,却颇有郁郁绿色,满山遍是青松,或直或曲,或盘或横,姿态各异,各具奇趣。

  沿着山间小路而上,不时有横枝伸至路上,她的木棍便有了用处,但这般行走,却实在慢得很。

  “烛明大师声名远播,交游颇广,师父说,烛明大师有一位至交好友,乃世间奇人,有此人相助,定然能够抵挡八思巴。”少女用木棍从容的拨弄着拦路的横枝,樱口翕张,缓缓而道。

  前面的师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师父也是尽人事而已,这般奇人,往往行踪飘忽不定,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哪能说找便能找到,再说,纵然烛明大师能够找得到这位奇人,又怎能来得及?八思巴恐怕马上要找上门来了!”说罢,手中木棍一震,将一段拦路的松枝震为齑粉,脸上满是烦躁之色。

  “师兄——!”后面的师妹见状,弯弯的眉毛一蹙,娇喝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平心静气还不成吗?!”师兄听师妹一喝,忙表情一肃,目正神庄,恢复了沉静的神态。

  待得他们行至半山腰,已经日上经天,高挂正中。

  两人虽然仍是气息平稳,未见汗迹,但前面的师兄面前却已经挂着几分焦虑之色。

  “师妹,不行,这般走法,我们天黑也寻不到普度寺。”他转过身来,俯视着自己的师妹。

  白衣少女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郁郁葱葱的山道,脸上仍是沉静如旧,淡淡的点头,“确实太慢,但山路崎岖,却也快不得。”

  “唉!”她师兄跺着脚,牛皮靴子将山石踩得粉碎,冥思苦想,“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他挥舞着木棍,对着林间被半遮的天空长叹。

  “师妹,你的轻功好,能不能踏着树梢上山?”他眼巴巴的望着师妹,满脸希冀。

  白衣少女扫了师兄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可以,却不能持久,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唉——!”男子长叹一声,嘴中喃喃自语,却也不知说些什么。

  “师兄,”少女见师兄急得团团转的模样,忍不住好笑,清淡的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跟师父学过狮子吼是吧?”

  “狮子吼?啊,我学过,师父那时让你学,你却不想学,说女子练起来不雅!”师兄抬起头,复又点头,想起那时的情景,面庞浮上几丝笑意。

  少女亦淡淡而笑,“你且用狮子吼向山上通报一声,看烛明大师听不听得到。”

  师兄手中木棍一扔,抚掌大叹:“好主意!好主意!”

  “师兄不必高兴过早,此山如此曲折,山上树林太密,恐怕声音却传不到山顶。”白衣少女望了望周围越发郁密的松林,出言泼了自己师兄一瓢凉水。

  男子用力咳嗽两声,伸了伸脖颈,清了清嗓子,自得一笑:“且看为兄的!”

  说罢,转过身去,面朝山顶而立,两腿微曲,稍稍内扣,如同站桩一般端身而立,两掌轻按丹田,凝神运气。

  他虽习练过狮子吼功,但平常甚少使用,有些生疏,再说亦想达到最佳效果,便郑重行事,将姿势摆得一丝不苟,静心聚气。

  白衣少女忙两手扣住耳朵,体内真气运转,准备抵御师兄的狮子吼功。

  “孤独园弟子李寒香、许一鸥拜见——烛明大师——”

  “孤独园弟子李寒香、许一鸥拜见——烛明大师——”

  带着隐隐啸声的雄浑之声越来越响,如黄钟大吕,穿过林海,冲向天际,惊起林间飞鸟阵阵。

  此时飞崖之上,萧月生正坐于石桌旁,手中拿着一株天山雪莲,逗喂着身边的一只巨大白鹤。

  听到自崖下传来隐隐约约的喊声,萧月生将手中的雪莲让白鹤啄去,眼睛望向正蹙眉抚髯的烛明大师,嘴角不由泛笑。

  这时,喊声复又响起,但中气却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完足。

  燃情正在正殿做午课,敲着木鱼,嘴中喃喃念着经文,耳边忽然听到清朗平和的声音:“燃情,暂且过来一下。”

  燃情一听便知是萧居士,忙放下木鱼,自蒲团上站起,快步向松林而去。

  山腰间的师兄妹两人静听半晌,没有声音回应,不由有些失望。

  “师兄,再喊一次!”白衣少女李寒香脸上仍是波澜不兴,沉静自如,与她师兄满脸焦虑迥然不同。

  “啊——!还来?”他师兄许一鸥惊诧,满脸苦笑,“没用的,师妹,都怨我平时练功不勤,功力不足,他们定是听不到。”他有些惭愧与懊恼。

  他虽然长师妹三岁,入门也早了四年,论及功力,却拍马也不及师妹,这个师兄当得名不符实。

  “师兄,再喊!”李寒香淡淡说道,轻轻瞥了师兄一眼。

  “好吧好吧,听你的就是了!”许一鸥被她师妹淡淡的眼神一看,便再也没有脾气,连忙缴械。

  “孤独园李寒香、许一鸥拜见烛明大师——”

  许一鸥鼓足全身功力,内气激荡,仰头长啸,声音滚滚而出,如啸如吼,实乃他平生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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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农家女?附赠严厉老娘一位——亲自教学,捣蛋就要被扫帚打PP;书虫大哥一个——腹黑天性,以逗弄自己为乐;调皮二哥一枚——挨揍不断,专门负责 “活跃”气氛。但是,请问,一家之主的爹,您闪去哪里了?算了,没有爹,还有娘,两个哥哥傍身旁,日子照样过,长安任我闯! *******新书《红茱记》已上传,书号:3565842。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 日更!

我家娘亲是神探

【弃妇养娃+破案日常】 被誉为铁血警花的云霜被凶犯一枪毙命,再次醒来,成了大齐国一个被一起私奔的穷书生辜负了的可怜女子。 那穷书生为了让原主不来阻碍他的大好前程,竟还设计让原主失贞,生下了一对爹不详的龙凤胎。 云霜:“……” 看着面前家徒四壁的家,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和钱袋子里可怜的十个铜板,她只想无语问青天。 后来,小崽子惊喜地到处跟人说:“你知道吗?我家娘亲可会赚钱了,还是个神探!想做我爹爹的男人从这里排到那里,比城里排队买麦芽糖的队伍还长哦!” 某男人:“……你们的爹爹只能是我。”

不好好搞科研就要继承亿万家产

《不好好搞科研就要继承亿万家产》 #坐拥亿万家产,身为国家四代亲闺女被娇养着长大的傅枝终于被国家给分配父母了! # 刚到陆家,一度被认为小可怜的傅枝总能被亲哥轮番砸钱上演兄妹情深的戏码。 陆予墨:“我妹妹是乡下来的,你们不要看不起她。” 陆予深:“我妹妹手无缚鸡之力,你们不要欺负她。” 陆予白:“我妹妹学习不好,你们不要嘲笑她。” 不过众人很快发现,这位被从乡下接回来的小姑娘人设似乎有些歪。 第一个月,就有同学拍到她和教授同桌吃

仙府种田

叶凌是一名出身贫寒的采药弟子,无意间得到一个蕴藏仙府的玉佩,从此踏上真正的修仙之路。在这座神奇的仙府里,有一间木屋、几亩灵田,和云雾飘渺的幽谷山巅。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一边在修仙界中采药炼丹,一边在仙府里种田,其乐无边

兰言之约

《兰言之约》 身为金融分析师的兰亭暄一直是同事眼中的模范社畜、加班狂人,直到有一天,卫东言亲眼看见,她单手就把对她动粗的初恋男友反掼倒地。 卫东言在兰亭暄眼里一直是高不可攀的金融新贵、投资大佬,直到有一天,兰亭暄亲眼看见他扒在一辆半旧的皮卡车底,在泥泞中拖了半条街。 这是逆向掉马了嘛? 两人各自转头,当无事发生。 谁都没想到,有一天,命运会让两人并肩行走在黑暗与白昼,成为能够彼此托付的同伴。 浮华岁月,唯有祖

魔眼小神医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br/><br/>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br/><br/>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br/><br/>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手握空间聊天群,炮灰女配飞升了

魏云曦熬夜看文后穿越了,还穿到她正在看的言情仙侠文中,成了第一女配! 只是与她同名同姓的女配下场实在是凄惨,不但给女主送装备、送资源、送男人,连自己的资质都贡献了,最终死在被挖灵根、剖金丹的阵法中,她气得从床上弹起来,一掌拍在床板上,老娘不干了! 谁愿当送财童子就去当,她的目标是远离女主,飞升上界!穿越第一步就是做守财童子,绝不给女主送装备,这块魏云卿最看重的红木牌必须握在手中,等她拿到手才确定,这原本就是属于她的金手指,她加入了一个空间聊天群,可以和不同位面的人置换资源,星际、洪荒、末世、兽世、仙界、神域、地府世界的群友都是她的助力,魏云曦仰天长啸三声! 女主你放马过来,看看这次鹿死谁手!可是这个女主和男主怎么都这么爱往她身边凑,还想从她身上薅好处,她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 随着魏云曦修为的提升,修真界的阴谋也随之浮出水面,事实与书中所写出入很大,让魏云曦一度以为自己穿了本假书,很久之后她才确定自己的穿越并不是偶然,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拯救。 避雷:本文是正统仙侠大女主文,没有男主,金手指不会粗的夸张,女主前期有些弱,但是会慢慢成长起来,并逐渐强大,修真界的地图也会慢慢展开,敬请期待!

重生之温婉

重生到古代,不仅成为口不能言的哑巴;还是祖母不喜,爹不疼,后母恶毒,克父克母克全家的不祥人。 面对种种艰辛,各种刁难,她迎难而上,一一化解。中毒、暗杀、陷害接踵而来,她也无所畏惧。 她本只想平淡,安静地过一生,可是时不待人。既如此,她再不愿如上辈子一样黯然伤逝,这世,她定要活出风采,创造属于她的传奇。

逃荒不慌,全家大佬种田忙

徐月穿越了! 穿越的第一天,她爹垂死病中惊坐起:吾乃堂堂金丹真人! 穿越的第二天,任劳任怨的娘亲,冲她爹甩手就是一巴掌:你要是我舰船上的兵我早特么一枪毙了你! 第三天,憨厚内向的大哥忽然暴起,力大无穷,喉咙里发出吼吼的非人吼叫,见人就咬! 第四天,不小心脑袋磕在桌角上昏死过去的姐姐醒来之后就喜欢捡棍子蹲灶房里“咻咻”的比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某种古老的咒语…… 就在徐月觉得自己已经够惨时,隔壁快嗝屁的大爷告诉她:“自董兴入京以来,天下群雄并起,占据州、郡者多不胜数,又逢天灾,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徐月看看屋内面目全非的家人,又看看外头尸横遍野的惨像……她不活了行不行! PS:无CP 书友群号:736660918

好时节

赵时晴天生异禀,通晓兽语,幼年时全家被害,她侥幸活下来,被梁王收为养女,从此赵时晴有了金尊玉贵的爹、娇弱不能自理的娘、腹黑的大哥、妈宝二哥和贤良淑德的姐姐,外加一个冷若冰霜的美人师父。 忽然有一天,爹死家破母女反目,赵时晴成了众人口中的丧门星,她被赶出王府,人人避之不及。 赵时晴遇到重生假死的萧真,赵时晴又悲又喜。悲的是原来一切都是阴谋,喜的是原来有人比她还要惨......这是一对丧门星一起卖惨又一起打怪的故事。

青诡纪事

和大佬闪婚后,他又撩又宠!

【娱乐圈+甜宠+双向暗恋+追妻火葬场+先婚后爱+豪门】溪南喜欢了程易十年。 大学毕业时她选择和他告白,但是惨遭拒绝。自此之后,一个远赴国外,一个闯荡娱乐圈。 五年之后,溪南成为了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女明星,程易则成为了程家最年轻的掌门人,媒体口中的商业天才。 一纸婚约,将两个人又重新联系起来。传闻易风集团的总裁程易行事雷厉风行,为人孤傲清贵,他的绯闻几乎为零,却又让无数人趋之若鹜。 但最新的报纸一出,京市所有名媛小姐都疯了。据报道说:程易已经隐婚,还曾在国外找过一位很有名的珠宝设计师,订下了一枚价值连城的钻戒。 某日,溪南正在家里看电视,忽然程易打电话过来让她去书房拿一份文件。 文件就放在书桌上,溪南一下便找到了。但同时她也发现了程易的秘密,她随手打开了正放在柜子里的小黑盒。 里面装的正是一枚钻戒,足足有七八克拉,说是鸽子蛋也不为过。溪南将钻戒戴在手上试了一下,尺寸完全合适。 一瞬间,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绽开,眼底浮动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惊讶和不知所措。 1.双向暗恋2.双处3.冷厉京圈大佬vs明艳女明星。

清穿:端淑贵太妃咸鱼躺赢了

看了无数清穿小说的董佳佳穿越了,前世大龄未婚未育的她只好摆正心态,秉承着熬过康熙的原则,日日养生,静静吃瓜,好好养娃,不知不觉活成了清朝长寿妃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