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2 帝道无情

    是夜，金碧辉煌的书房内，作为皇帝的武经天刚刚处理完公务。此时的他正准备休息片刻，但却得到韦公公来报说七公主求见。


    一想到这个差点被代替的女儿，武经天的心情顿时下沉。虽然他已经下令打击幽影楼和合欢宗，但双方毕竟是黑暗势力，他这边只能清除神都的部分，再加上世族的问题，地方上也不能有大动作。


    而且，要说公主被代替这么大的事情与世家无关，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一来他没证据，二来他不知道是对方是谁。只能当没发生过。


    当武曌来到书房后，他已经换了一种慈爱的表情。


    “曌儿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父皇啊。我听说今天你刚能外出就去见了你的书法老师。”


    “父皇取笑儿臣了。儿臣也是一心想为父皇分忧。”武曌着着回应道。


    “为我分忧，怕是女大不中留。”


    “父皇！”


    “好好！不说这个，曌儿今天来是为何事。说吧，父皇听着。”


    “父皇，我刚刚做了件小礼物，能治父皇的头痛，但儿臣希望只给父皇一个人看。”


    武曌话语中的意思武经天已然明白。


    “你还卖关子。好，你们都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靠近书房半步。”武经天挥手让侍从们都退出书房。


    “是，陛下！”


    侍从全都退下后，整个书房只是剩下了父女两个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的女儿。有什么事情这么神秘。”武经天来到武曌眼前开口道。


    “父皇请看。”


    武曌从身上拿出道奏章亲手递给了武经天。武经天看到武曌这么神秘，开始的时候还没怎么在意。他只以为是小孩子的游戏。


    “我来看看，难道是的我女儿书法真的进步……嗯，这是！”看到奏章中的内容后，武经天脸色大变，他越读越发明白其中的策略代表着什么。


    “父皇的头痛好些了吗？”看到父亲的表情后，武曌微笑着问道。


    武经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武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合上奏章许久，他闭上双眼不断的思考着奏章内的策略，最后猛然睁开双眼大笑道。


    “哈哈，有意思！想不到天下间还有如此奇才，说吧，这个人是谁？”


    “父皇，难道这就不能是儿臣的主意吗？”此时的武曌故意表现得有些委屈。


    “你平常连练功的时候都不能坚持两年，现在突然拿这种百年之策，你觉得父皇会相信你。说吧，是哪位大才？父皇都想不到，自己手下还有这种大才，他怎么不亲自来见朕，难道有人从中作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皇。这是教我书法的那个人的主意。”见被拆穿，武曌只能如实相告。


    就算她不说，皇帝也能很快查到。毕竟她身边接触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本来她还以为能蒙混过关，但她的父皇比想像中更聪明。


    “他！这次他又立了一件大功，他想要什么赏赐不好开口，还让你来跟他说情。”武经天先是一愣，随之收敛了笑容。


    他的话让武曌感觉到一阵不妙。通常他父皇露出这种表情就代表着怀疑。仔细想想，她这样的举动确实很容易被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说雪千夜想利用她上位之类的。


    “父皇误会了。雪大哥并没有向女儿要求任何赏赐。”武曌继续解决道。


    她有些后悔因为兴奋就这么急就把策略献给了自己的父亲。现在看来，这道策略可能出问题。如果是她出的策略倒没什么，只是武经天已经猜到出策的人不是她。


    “哦！这天下间还有白给人做事，连皇帝赏赐都不要的人？”武经天的语气和眼神再度变化。


    这样的语气代表着更深的怀疑。不过，这种怀疑也情有可原。毕竟献上这么重的一份国策却什么都不要，那只能说明那个人想要的太大，皇帝也给不了。


    而这，便是危险。


    想到这里，武曌出于压力，也是出于自己的一份私心，她暗自下定了决心。


    “但……”武曌犹豫着说出了一个字。


    “但？”


    “他跟儿臣说，这是向父皇提亲的聘礼，希望父皇成全。”武曌害羞的说出了一段谎言。


    “提亲！聘礼？他想娶朕的哪个女儿？等等，难道是！”武经天先是有些奇怪，想到什么后他立即看向武曌本人。


    “正如父皇所想。”武曌也顺势说了下去。


    这样一来，连同之前一起，武经天的怀疑也全部都一起消失。


    “哈哈哈哈！好！好！非常好！此前我还奇怪他为什么连命都不要反而想救曌儿你，现在父皇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倒是父皇多虑了。”武经天大声调笑着自己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他反而找到了一个答案。是的，从之前开始就一直疑惑的答案。这个答案虽然看似简单，但却也是最为直接可能。


    古今多少英雄都陷在情之一字之上。


    “父皇……”


    尽管只是谎言，但武曌却希望这份谎言变成真实。


    “弃全国之功而不受，只为心中一人。好品质！父皇这就下旨成全你们。就以这一策，他日后必为经国之材。更难得可贵的是，他可以为了你连这份天功也不要。好！父皇想不到拒绝这门亲事的理由。”武经天起身表面赞赏道。


    如果说对方是看中了她的女儿，就以这一策之功，他便能让步。更不用说雪千夜本人的价值。此刻的武经天突然感觉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头痛也好许多。


    本来像雪千夜这种平民，如果不能成为宗师，想入赘都是做梦。


    但现在，如果能用一个女儿把雪千夜拉到自己的阵营，用来对付世家，加固皇权。别说一个女儿，就算他最喜欢的妃子他也能送人。相比于皇权，一个女人算什么。再说，反正女儿就是联姻的工具。


    相比一个功成后破败的世家少爷，雪千夜这位能打败世家的人明显更有价值。


    “父皇，他曾言，希望此策与他无关。”看到父亲的表情变化，武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件事算是暂时算是混过去。


    “这是为何？”


    “他不想儿臣卷入这场权力之争。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下旨但等到五年他与儿臣成亲之时再公示天下。”


    “嗯，他倒是有心了。也对，曌儿刚刚才从虎口脱险，是该考虑这方面的事情。眼前他的实力不足，太早出现也容易成为众失之地。如果因为一策而失出策之才，这是父皇不想看到的。好，父皇同意你的请求。你等着。”


    说着，武经天开始书写圣旨。写完两张后，他将其中一张卷成卷轴，然后从旁边的金边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将卷轴放入其中。


    “拿走交给他吧。五年之后，国策成就，父皇亲自为你们主婚。”


    “多谢父皇。”武曌拿着盒子从容的退出了御书房。


    五年。五年之后她正好十八，是人生最美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