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 道别

    幽静的闺房内，雪千夜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碗。通过一夜的学习，天书之上也浮现出一篇名为《鸠栗医典》的医书，不过只有部分，正是通过这篇医典，雪千夜才能配好药材治疗李清照身上的毒。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浮水会已然消失在城内。正因如此，李公辅才对雪千夜这位陌生的少年更有好感。事实上，如果雪千夜是通过其他势力来完成这一步，李公辅可能还不会这么有好感，但问题在于，雪千夜是通过自己的策略完成一切。


    所以面对雪千夜主动照顾自己女儿的要求，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同意。倒不如说，他现在很中意这位年轻人。


    “谢谢！”


    面对李清照的道谢，雪千夜轻声回应道。


    “你为救我才受的伤，不用言谢。况且，谢谢的话，你父亲已经说过了。”


    “我还是太天真了。那一招，就算没有我，你也无事才对。”


    “也不一定，他手里隐藏着毒针。一时不察，我说不定也会中招。”


    自己的功力还不够，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没看到对方的阴招直接使用虚空灭，说不定中毒的就是自己。


    “那样也不错。到时候就由我来照顾你。”李清照此时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她的身体本来就差，这次的中毒对她来说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想让眼前的人担心。


    “听完你现在的话，我突然觉得受伤可能也不错。”雪千夜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现在这样，不能跟你一起去看今晚的灯会了。”话语间，李清照有些遗憾。


    今天是节目的最后一天，原本她还很期待与雪千夜一起渡过。但现在这种情况，她可能连下床都难。


    “不论是灯会还是旅行，重要的都不是走过什么地方看过什么风景，而是有什么人陪在自己身边。”


    “幸好明年还有灯会，到时候……”


    “你有心了，但我明天就会离开，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雪千夜的话让李清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你明天就要离开！”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


    “嗯！”


    “……我……明白了。我们还能再见吗？”尽管心中想挽留，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这样。


    “能。”


    只是一个字，却给李清照许多的希望。


    “我还以为商隐会说，有缘自会相见。”


    “佛才言缘分，我并非佛门中人，也不信佛。比起佛世中虚无飘渺的缘分，我更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李清照喃喃着，开始思索起这几个字的意义。


    尽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却也透露着强大而坚定的决心。不求神佛，不信天命，以自己的双手开拓前路。这是何等的艰苦，她从未想过。


    “清照曾说英雄悲情，我并不想成为英雄。但我想去高处看看，在我心中有一座看不见的高山，我想去看看上面的风景。”


    “高处的风景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知道，我还没有到过。也许是人们所说的会当凌绝顶，一揽众山小。也许是冷月悬空，琼楼玉台，高不胜寒。谁知道呢。但我想去看看。”雪千夜平静的述说着自己想做的事。


    李清照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第一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变得遥远。


    “我……”


    “要一起来吗？”雪千夜此刻伸出手，对李清照发出了邀请。


    “嗯。”


    看着眼前的少女，雪千夜来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临行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真正的名字其实是，雪千夜。”


    沉溺于耳边传来的声音片刻，李清照才突然反应过来。


    “雪千夜……，这么说。”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的原因。隐藏名字，这本身并不是问题。从刚刚雪千夜的话来看，他并非自愿，而是不得不隐藏。


    以雪千夜一夜就能让浮水会消失的能力都不得不得隐藏身份的原因，她无法想像那是什么。


    “是啊！所以我才必须离开，我不想你因为我第二次受伤。”


    “我明白了。”李清照低下头，心中升起一层暖意。


    “商隐，今天能陪在我身边吗。”


    “嗯。”


    房间内，雪千夜留了下来。他拿起了李清照的藏书，与她一起交流着书中的一切。


    时间渐渐流逝，来到第二天。


    李清照正静静注视着码头远处一个艘大船。起到船消失在视线，她才回过头看向自己送行的父亲。


    “爹，我想在有生之年名扬天下。”李清照突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悟性很好，也曾经有名师看中她的资质。但却因为她的身体原因，再加上她本人只想平凡的过完一生而拒绝。但这一次，她的心境有了变化。


    “可是你的身体……”李公辅担心的看着女儿。


    “没关系。就算从出生到死去只有不到三十年的光阴，我也想试一次。”


    “唉！爹明白了。”


    李公辅看向船消失的方向，他已经明白自己女儿的决心。对于李商隐本人，他其实并不反对他们在一起。雪千夜走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看不上自己的女儿。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悠悠江水之上，一艘大船正向波云口方向使去。由于有了李家的帮助，雪千夜也没有坐之前预定的船，而是用李家的货船离开这里。


    船上，雪千夜与武曌正呆在房间内，没有外出。雪千夜此时正看着自己的新收获。


    由于之前的双刀被孚沉打断，李公辅特别送了自己一对新短刀。虽然看上去并不是绝品，但却也算名品。而这并不是这次最大的收获。


    最大的收获是《无声步》。有趣的是，这次读完浮水掌后，因为知识不足。天书上出现的功法只出现了一半，最后还是在对方的藏宝室里找到了另一门《断水掌》才让功法完全出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见到。


    什么意思？功法的加载还有进度？知识不足，加载的进攻条就会卡住？照这么看，我对天书不怎么了解。以后有必要尝试一下，看看它是不是有更多的问题与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