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离家

    就这样，我跟堂嫂同床共眠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床，当我们睁开眼，看见彼此时。


    都选择没有说话，很默契各自起身，然后离开客房，一路沉默各回各家。


    我本以为，那晚过后，堂嫂应该不会再搭理我。


    虽然那晚我什么都没有做，毕竟跟她同床眠，心里认为，她肯定会生我的气。


    只是没想到，正月十五后，堂嫂竟然来我家。


    当我从外面回来看见她之时，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件喜欢的东西，最后失而复得。


    “炎峰！快过来。”


    父亲见到他，连忙大声招呼我过去。


    “嫂子！”


    我走进堂屋，笑着打了个招呼。


    “炎峰！你堂哥因公身亡，有个顶替入厂名额，今年你也十九岁了，你堂嫂打算把这个名额给你……”


    父亲沉声解释，我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堂嫂，真没想到，她会将堂哥顶替名额给自己。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可以当上工人旱涝保收，对于农村人来说，绝对是件改变命运的大事。


    “炎峰！你想去吗？”


    堂嫂轻笑看着我，就像忘记了那晚的事般，柔声询问。


    “嫂子！我想去……”


    我想都没有想，立马回答。


    “那好吧！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国营农场办手续。”


    堂嫂点点头，站起身，交代一声，跟我父母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离开我家。


    父母跟我将堂嫂送出门后，母亲看着我，叮嘱：“小锋啊！你堂嫂给你这个顶替名额给你，以后在农场那边，如果你堂嫂有什么事要你帮忙，你可要勤快点……”


    “我知道了妈！放心吧，我会的。”


    此刻，我心里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不用母亲叮嘱，只要堂嫂有事要我帮助，我定会在所不辞。


    返回家里后，父亲又语气深长叮嘱我，到了农场后，该怎么为人处世。


    ……


    国营农场主要经济体制是以橡胶为主，具有明显企业特征，同时又承担着社会和民生职责，还带有半军事化痕迹，亦城亦乡、亦农亦工、亦政亦企。


    堂哥生前是护林队的护林员，我顶替他名额，当然也是当护林员。


    护林队主要工作是巡视防止人偷胶水，保护农场跟连队财产安全，还有配合派出所处理治安问题。


    毕竟五十多个连队，加上附近农村作业区，还有一些外来人员，整个国营农场数十万人，警力有限，很多事都需要护林队来协助。


    我顶替手续很快就办理好，分配到堂嫂所在的十三队。


    “炎峰！农场很混乱，你当护林员不管遇见什么事都要担心，不要傻乎乎冲在前面，那些偷胶人，全都心狠手辣的混混，所以安全最要……”


    连队不大，也就几百号人口，全都是一栋栋连排瓦房。


    连队分配给我两间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卧室，上下两排门对门，就在堂嫂隔壁。


    中午，她做了一桌子好菜，庆祝我成为工人。


    餐桌上，她给我讲了很多关于农场跟连队的事情，最后，一脸严肃嘱咐我，担心我年少冲动，最后，跟堂哥一样出意外。


    “好的嫂子！我一定会注意安全……”


    听堂嫂关心自己，我非常高兴，笑了笑，点点头答应。


    “炎峰！你一个人男的也不会饭，以后不上班时，就来嫂子这里吃饭吧。”


    堂嫂见我答应，也就不再叮嘱，微微一笑，安排着我的生活。


    能多跟堂嫂待在一起，我当然求之不得，立马就高兴点点头答应：“好的嫂子！等放工资我给你交生活费。”


    “管你饭我还是管得起，不用你交生活费。”


    堂嫂白了我一眼，没好气说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堂嫂这幅小女人模样，有些痴迷。


    那迷人酒窝，灵动大眼睛，鹅蛋脸，一颦一笑都让人无比沉醉。


    “吃饱没？吃饱就去报道吧，我也要休息一下，晚上去割胶。”


    堂嫂是胶工，每晚半夜都要起来去胶林割胶。


    听见她的话，我立马回收目光，站起身说道：“嫂子！我吃饱了，那你休息，我去报道。”


    “好！去吧，晚饭记得回来吃。”


    堂嫂叮嘱一声，起身收拾碗筷，我也走出厨房，朝护林队走去。


    “报告队长！我是新来的护林员，叫赵炎峰。”


    找到队长所在办公室，我身子挺直，声音洪亮做自我介绍。


    “嗯！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你刚来，就先跟着一组上白班吧……”


    护林队共有五个小队，每个小队负责巡逻十个连队胶林，每个小队又分为两组，分别交换上白班跟晚班。


    我所在的护林小队是二队，队长叫韩风，四十出头，身材非常强壮，个头一米七，没我高。


    闻言，我立马恭恭敬敬答应一声：“好的！一切听从队长安排。”


    “炎峰！不用客气，你刚来，先好好熟悉工作，多看，多听，多学……”


    也许因为赵飞原因吧，韩风对我很客气，笑着传授我以后如何工作。


    我也非常恭敬听着，十多分钟后，韩风通过队长机叫来一名三十出头，肌肤黝黑个子不高男子，将我带走。


    男子叫胡勇，是一组的组长。


    “炎峰！欢迎你加入一组，这里就是咱们一组办公室，每天早上六点，大家都在这里集合，然后我会安排巡逻任务……”


    胡勇带着我来到一间三四十平，摆着几张桌子办公室中，然后给我讲解规则。


    我听得很认真，同时，心中非常激动，特别是想到每天都能跟堂嫂接触，就无比期待以及向往。


    “这是李达，跟咱们一组的。”


    胡勇指着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三十出头，身材干瘦，脸上坑坑洼洼男子，介绍给我。


    每组都有六人，分别两班，一组也是如此，一班三人负责巡逻，另一班就在办公室值班。


    堂哥赵飞不在，如今一组就只剩下五人，另外三人已经去巡视。


    所以办公室就只有那名叫李达的男子，跟组长胡勇在值班。


    “你好达哥！我叫赵炎峰。”


    我一脸笑容，很客气跟李达打招呼。


    李达那双三角眼淡淡瞥了我一眼，点上根烟，抽了几口，有些阴阳怪气询问：“你就是顶替赵飞那死鬼来的新人？”


    一听他这话，我立马就知道，他跟堂哥赵飞以前关系应该很不好，不然也不会初次见面，就那么阴阳怪气。


    不过我并没有生气，爷爷曾对我说过，人的一生总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人。


    不可能每个人都会喜欢你，只要没触碰到底线，就没必要在意那些不喜欢你的人怎么样。


    所以我没有在意李达阴阳怪气，只是笑着点点头。


    “小子！苏婉身材不错，前凸后翘的，赵飞还欠着我钱，现在他死翘翘了，晚上苏芬肯定会非常寂寞，你叫她出来咱们去喝酒。”


    见我不吭声，李达嘴角上扬，斜眼看着我说道。


    苏婉是堂嫂名字，我可要不在意别人对我怎么样。


    但敢对堂嫂不敬，我绝对忍不了。


    闻言，我脸色一沉，上前几步，眼神犀利盯着李达，怒声斥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哎呀！你个小畜生也敢跟我耍横……”


    我猜得没错，李达跟堂哥赵飞生前有过节，所以见到我，这才欺负我年少，故意找茬。


    只是他没想到，我竟然敢跟他耍横，立马大怒，骂骂咧咧站起身，就要对我动手。


    站在一旁的胡勇立马上前阻拦，对着李达呵斥：“李达！你不要耍浑……”


    “组长！不是我耍浑，是这小畜生跟我耍横……”


    李达三眼角怒视着我，对着胡勇说道。


    胡勇知道李达跟赵飞生前有过节，对于他刚才行为，心中也是非常愤怒。


    只是李达是连队生产队长亲戚，所以也不想太招惹。


    将他按坐下，然后转身看着我，胡勇轻声说道：“炎峰！同事之间开一下玩笑而已，你也不要太在意，以后大家在一起相处时间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