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送完再卖

　　历史上，很多因循守旧的人并没有在后装枪面世的时候认识到其巨大的进步性，一个经典的故事。世界上第一款制式装备的后装枪德莱赛步枪，在研制后秘密装备普鲁士军队，并在战争中大放异彩。1848年，德莱赛针发枪的秘密被公开。但对于这种优秀的步枪，很多人都持反对态度。一个瑞士军事代表团访问普鲁士时，检阅了普鲁士后装枪部队的瑞士将军边走边嚷嚷道：“用嘴吃东西才是高贵的（指前装枪），瑞士射手从来不会卑贱到使用从尾部装填的‘灌肠枪’（指后装枪）来射击。”

　　后来普奥战争中，普鲁士军队依靠德莱赛针发枪子弹后装的优势，仅仅用了七周，就获得了战争的胜利。在几次使用前装枪的部队被使用后装枪的部队打得稀烂的战役之后，认识到后装枪强大的欧洲各国纷纷开始研制和装备后装枪。夏塞波步枪、恩菲尔德M1853等历史名枪，多少都受了德莱赛步枪的影响。

　　那时候在瑞士，当有人再次问那位把后装枪叫做“灌肠枪”的将军对后装枪怎么看时，这位将军不得不说：“枪是前装还是后装都是一个样，但吃东西是万万少不了嘴巴的。”不久，瑞士军队决定换装后装枪，他再也没有敢反对。

　　线膛枪发明提高了步兵们射击的精度和射程，使得士兵们不必在拘泥于排队枪毙，顶着敌人致命的枪火，迈着步子非要到能够看到敌人士兵脸上的雀斑和麻子的距离，然后再射击。历史上的北美独立战争中的萨拉托加战役，1600名英军在开阔的农田遭遇到了北美大陆军来复枪团（来复枪就是线膛枪）的袭击，由于大陆军躲在树后和各种掩体中射击，他们手中的线膛枪射程又是对手的五倍，导致了英军的惨重伤亡，其指挥官也身中数弹而死。

　　当然，这个时候的线膛枪射速上并不比滑膛枪快，甚至还可能更慢。其膛线基本上都是直膛线，而不是后世的螺纹膛线，所以射程和弹丸飞行稳定性也都有限。

　　人们早就认识到了线膛枪的巨大优势，不过一方面其加工难度更大，造价较高，另一方面射速和装填实在是问题，所以一直没能取代排队枪毙党们的前装滑膛枪。

　　可以说，北方工业专门为出口所研制的两款步枪，都是为了解决线膛枪装填速度。尤其是SC-2后装线膛枪所具备的子弹容易携行，装填方便、射速快的优点，已经彻底征服了迪尔伯恩等人。

　　“太棒了，这种枪，拥有了这种武器的大陆军战士，一定能够击败英军的！”迪尔伯恩振奋地道。

　　白南这个时候笑着插话道：“我们的军火库中尚有200支SC-1步枪和2000多支SC-2步枪，如果你们还想要更多SC-1步枪的话，那你们需要等一段时间，我们的工厂需要进行生产，不过并不会花费太多时间的。”

　　约翰杰问迪尔伯恩道：“亨利，你是这次我们军事方面的顾问，你来决定我们要哪一种吧。”

　　迪尔伯恩道：“杰先生，我认为SC-2步枪更加出色一些，不过看起来SC-1也不赖，不如我们就要一千八百支SC-2和200支SC-1吧。”

　　迪尔伯恩虽然年轻，但是却十分的聪明。他自然觉得后装枪采用定装弹，威力更大，不过他还打了别的主意，新英格兰拥有一定的工业能力，但是却没有太强的军工水准，虽然有人造枪，但是枪支的水平不高。带回去的大唐步枪，他们一定会进行仿制的，迪尔伯恩担心SC-2的技术太高，枪匠们仿制不了，所以也要了200支SC-1步枪，至少看起来这种枪制作要比SC-2容易些。

　　白南心中知道，训练水平比较差，由民兵组成的大陆军，其实真的更适合使用SC-2步枪。一旦他们组成了类似欧洲人的方针，开始排队枪毙了，那么就是真的浪费了武器的优势。在历史上的南北战争中，组成方阵的老兵经常被一群刚拿起线膛枪的乌合之众击败，实际上就代表着线列战术已经走到了尽头，随着线膛枪的普及，散兵线战术更加适合战场。

　　只要大量装备SC-2步枪，并且尽量正面近距离与英军战斗，凭借地利，和有效利用机动，采取埋伏、偷袭等一系列战术，大陆军完全可以把英军打得屁滚尿流。

　　之后白南又向迪尔伯恩他们展示了SC1774青铜滑膛炮，这种武器就远没有SC-1和SC-2那么耀眼了，基本属于拿破仑火炮复刻版的青铜滑膛炮，性能上虽然略优于此时的火炮，但是好得比较有限。真正使得炮兵主宰战场的，还是拿破仑皇帝对于炮兵集中使用的应用，而不是火炮的本身性能。实际上，在米尼弹线膛枪、后膛枪大量装备部队后，步枪又夺回了主宰战场的关键武器的宝座。

　　北方工业毕竟是有着现代管理经验，和诸多先进设备的军工集团，进行模块化、标准化，进行公差限制和质量监督，全套流水线作业，使得他们日产火枪的数量，可能比得上一些小国一年的枪支产量。

　　作为国内军工业头把交椅，北方工业早就成功复制出了M1903、汤普森、勃朗宁、M1卡宾枪等一系列的武器，甚至现在他们正在开发半自动的SKS步枪（五六半的前身）。只不过这些枪支在大唐陆军的保有量极大，比如S1步枪，就有两万多支，而大唐陆军根本装备不到这个数字的一半。

　　北方工业重点被需求的，还是为军方制造火炮，以及各种弹药。不过建设起来的轻武器工厂，不生产实在可惜。所以北方工业就针对出口搞了SC系列的步枪，批准出售西班牙之后，他们就生产了两千多支，就等着西班牙正式批准交易后卖给西班牙人。现在没想到，美国人倒是先来了。

　　虽然这批武器都会用以援助，但是军援也是要钱的，内阁会从财政上转给北方工业一笔钱，虽然价格上肯定要低一些，但是凭借着生产效率和技术优势，北方工业生产这些武器的成本也是低的惊人。就算以优惠价，都是十倍的利润了。

　　军火一直是暴利行业，一点儿也没错。

　　詹森等人其实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们仅仅是跟唐人进行了几次会谈，唐人就慷慨地拿出了两千支步枪和二十门火炮。詹森甚至还准备了两厢金币银币，准备用来购买武器，现在这武器不要钱了，詹森甚至想是不是花钱买点唐人的货物，弄回新英格兰出售大赚一笔。

　　不过，他始终记着自己的使命，虽然是一名逐利的商人，但詹森知道现在更紧要的是帮助大陆军赢的战争，于是他又问白南道：“听白先生的意思，贵国还是有多余的武器的是吗？我们这一次也是带了一部分钱，虽然不多，但是希望能够利用起来，为大陆军多购置一些装备，不知道这辆种步枪，如果出售的话，是什么价格。”

　　听了这话，白南尚未表示，另一边北方工业的人就已经眉飞色舞了，军援2000支步枪，价格其实很低，虽然已经是十倍的利润了，但有人喜欢全款买武器，那自然是应该欢迎的事情。

　　白南看着几个北方工业的人员都快要按捺不住了，便要他们来说，一名副经理立即笑容满面地道：“SC-1步枪的市场价位为70唐元一支，SC-2贵一些，要100唐元，如果贵方要批发的话，我们可以按前者56唐元，后者80唐元。SC1774火炮一门1500唐元，以上所有武器出售时，是不含弹药的，弹药另算。”

　　作为一个对货币单位敏感的商人，詹森早已了解唐元到底是怎么一个购买力了，听到了北方工业的报价，他也是不由心惊胆战。这些武器是非常好，可是价格也贵的离谱了，他带来的金银换成唐元也不过只有一万块出头，也卖不了太多的东西。

　　而迪尔伯恩却是震惊于唐人的豪爽，两千支步枪和二十门火炮如果按这种价格算的话，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唐人眨眼都没眨一下地就送给他们了。

　　约翰杰看出了詹森的犹豫，他拉住詹森的胳膊道：“买，一定要买！这笔钱回费城之后，大陆会议会还给你的詹森先生，现在以为大陆军采买装备为重。多一百支步枪，就等于多一分力量，说不定就是决定一场战役的关键！”

　　詹森笑道：“杰先生，我并不是心疼钱，我已经决心将我的家财奉献给我们的独立事业，我只是纠结我的这点钱买不到太多的武器。”

　　迪尔伯恩竖起大拇指对詹森道：“詹森先生，您真是一个高尚的人！”

　　最终，詹森咬着牙用带来的钱，又购买了100支SC-2步枪和相关的弹药，甚至北方工业还贴心地给了他们一份如何制作简易的纸壳定装弹的工艺流程。不过，至于发射药、底火的配方，那自然是不可能给他们的。

　　詹森等人只觉得大唐的武器贵是因为先进，但他们根本想象不到，一支流水线上生产的SC-2步枪的成本不到3唐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