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报应不爽

　　巨石滚落的一刻，艾斯夸特的战马被惊，将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阿帕奇人不怎么使用鞍具，因为很难从西班牙人那里换到，他们也会模仿欧洲鞍具自制马鞍和缰绳，但是并不怎么出色。艾斯夸特身手矫健，虽然被战马甩下来，但是还是做了一个保护动作，没有让自己受伤。

　　他立即摘下背上那支从唐人旅行家那里抢到的卡宾枪，艾斯夸特愤怒地朝着冲上来的莫格隆勇士砰的开了一枪，手持短斧的莫格隆人应声栽倒，不过已经习惯了与枪械搏斗的莫格隆人们，仍旧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太多，可是都是精壮的男性，而白山这一边虽然人数占优势，但受了滚石的袭击，又多老弱病残。长途的跋涉也使得白山人体力透支，状态极差。而莫格隆人却是养精蓄锐，在这里保持最好状态等着白山人队伍的到来。此消彼长之下，更使得莫格隆人显得气势如狼似虎，杀意盈天。

　　艾斯夸特用自己的卡宾枪连放了四五枪，除了第一枪打中了目标，其余几枪都没有命中，他一手持枪开火，而且又是在惊怒中，加上敌人在不停地运动，几乎没有什么准头，而他的族人们也是一样的情况，他们别说唐制的卡宾枪，很多人使用的甚至还是燧发枪，需要撕开药包往里面灌注火药的那种。就算是时下最流行的纸壳弹武器，打完一枪之后也得再度装填，而飞速冲下来的莫格隆人只要近身之后，火枪就没有了作用。

　　西班牙人出售给印第安人的火枪是没有安装刺刀的，所以在几米内的近身肉搏中，火枪只能发挥一根棍棒的作用。而棍棒显然不如莫格隆人装了铁质矛头的长矛更加管用。

　　勇悍的莫格隆人不断地杀死仓促应战的白山人，而且不分男女老幼，即便面前是一个簌簌发抖的小孩子，莫格隆人也没有什么压力地挥舞着斧头，砍在孩子的胸口上。四处逃散的女人，被山顶弓箭手的箭支射中。怒气冲天的白山人虽然也迸发了最强的斗志想要击退莫格隆人，但更多的人则是被这样的杀戮吓破了胆子。

　　来不及给自己手中的卡宾枪换弹，艾斯夸特抽出自己腰间的短刃，朝着敌人杀过去。他虽然没有很大的力气，但是搏斗还是很聪明的，让了一个身子，然后一刀戳在了一个长矛手的后心。他想要继续干掉敌人的时候，这会儿却出现了三个莫格隆人围了过来。

　　库西大急，冲过来想要援护艾斯夸特，可是却被自己同族的尸体绊了一下，一个莫格隆人瞅准机会，直接一长矛插下去，库西吐出一口鲜血。

　　看到自己忠实的伙伴身死，艾斯夸特大急，可是他也来不及为库西哀悼，因为三个莫格隆人如同看着一个赤裸裸的女人一样，眼中透着红光地冲上来。

　　“来人，来人啊，来救我！”平日里一直威风睿智的艾斯夸特，在这个时候居然彻底地失态，他呼唤着其他的族人来帮自己，完全不顾及自己原本英武无敌的形象了。他知道，拿着一支短刃的自己，在三个敌人包夹的情况下，极度危险。

　　可是，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还而战，就算有人想要冲过去帮他，也被莫格隆人给阻挡了。艾斯夸特用短刃挡格开了一根刺过来的长矛，可是旁边立即有个家伙的“狼牙棒”甩了过来。这是印第安人自制的武器，他们从西班牙人那里换来的铁钉，砸进木棒之中，然后变成了这个充满威力的武器。艾斯夸特被这狠狠地一下砸中了肩膀，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使他半边身子矮了下去，又一斧头砍过来，艾斯夸特拼命地挥舞短刃，甚至还划伤了对方，可是长矛手却在这时候一枪扎在了他的膝盖上。

　　疼痛的惨叫分贝极高，多处受伤的艾斯夸特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几个莫格隆人手中的武器疯狂地朝他的身上招呼过去。

　　有个家伙喊道：“不要伤到脑袋，酋长要他完整的脑袋！”

　　埃辛查这个时候也带着一队人来到了河谷之中，做最后的收尾，他在远处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用斧头将艾斯夸特的头颅从躯干上给剁了下来，心情十分舒畅。

　　不久之前，他听说另一个奇力卡华部落的人见到了传信的唐人骑士，唐人声称，要求阿帕奇人服从大唐，放弃抵抗，服从大唐对他们的安排，能够有一条活路，过上更好的日子。各部落必须脱离所谓的阿帕奇联盟，并且唐人骑手还说，谁能够带来艾斯夸特的人头，就能够让这个部落继续存在下去，甚至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埃辛查在听说整个西阿帕奇部族被连根拔起，并且唐人已经在铁路线上实行了更加强力的安保措施，他就知道，艾斯夸特的这个白痴计划已经没有什么成功的可能了。唐人会用这次的机会，将整个阿帕奇民族连根拔起，他们莫格隆也不例外。

　　为了自己部落的生存，埃辛查认为出卖掉白山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昂首阔步地走到了艾斯夸特的尸身旁，提起了艾斯夸特的头颅，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样子，埃辛查高举着人头，仰天呼啸着意味不明的叫声，印第安人最蛮荒和暴力的方式，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清晰，而那些还在反抗的白山人，也更加胆寒。

　　已经魂归地狱的艾斯夸特，他的一生都遵循着简单朴素的印第安蛮荒式的利己主义，不断地用欺骗和狡诈来获取自己的利益。他对救助自己的唐人恩将仇报，并且毫无羞耻地把劫掠唐人火车当成业务。哄骗了其他阿帕奇部落，甚至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想背信弃义地灭掉莫格隆部落来满足自己部落的需求。可是他没想到，埃辛查也是同样的，到头来他倒在了同样缺乏公理和仁慈的同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