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芍药白首（2）

    章先生本不至于如此紧张，但因毒有一次从她手里夺去挚爱的生命，她决不允许有第二次再让她的挚友因此而亡，老死病死她都认，可不能是被毒死！


    莫与陌看着心疼，彼时还是净世安年的末年，神魔大战未起，他二人是亓则上神殿中的两株花草。


    亓则上神分管地，对着些花草树木很是喜欢，因此与芩之神君关系也是最好。二人时常来往。


    因一日亓则与芩之对饮，将杯中琼浆洒在了芍药和山茶的花株上。使这两株花得了仙缘成仙，便做了亓则上神座下的仙君。


    天长日久，莫将离对他暗生情愫却不敢言明，只是但凡有事总是去的勤快，亓则也与她更为熟识，便赐她名为将离，之后唤做将离仙君。


    而莫与陌一直名为山茶，直到莫将离有了名字，她才自号莫与陌。但天界只知将离仙君和山茶仙子。


    后来亓则陨落，莫将离来到人间，期望能找到他遗落的神格，虽然他是中毒导致的灵体消散，神格更是不知遗落在哪甚至不知是否还存于世间，但莫将离仍不死心，一直等着亓则上神归位。


    不久前，芩之神君归位，莫与陌大喜，这让莫将离也看到了希望，那日明潭她又见芩之神君也倍感亲切，心中欢喜。


    谁料明潭喜宴事毕，回到虞州便是赵弗亡故的消息，她又一身素衣，再送走一位挚友。


    直到宋元初毒发，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不觉愁白了鬓发。


    莫与陌一直等着直到章先生出了宋元初的病房，她才问道：“怎么样？可有法解？”


    章先生神色凝重：“此毒一发，便可对症而解，但过程繁复恐怕他的身子骨也受不住折腾。”


    莫与陌也无可奈何：“那就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的吗？”章先生忽然记起了什么，抓住莫与陌的胳膊问道：“可否能联系得到莫鸢？”


    莫与陌虽然不解，但她还是想了想，恐怕祁堇衾和莫鸢正在一起，她不知滋味的开口道：“我来想办法吧，你莫要过于忧心。”说着心疼的抚了抚章先生愁白的鬓发。


    当初莫鸢遇险便是宋元初的玄心观收留了她，起初她以为这里的道长会是像陆寻那样的除妖师，直到在这里遇到章先生才安下心来。


    在玄心观的半个月，宋元初对她也是照顾有加，这个老顽童一般的观主，莫鸢还是心中喜欢。听闻这等噩耗，当即与祁堇衾赶往岳国玄心观。


    当莫鸢终于到玄心观时，只见观内四处挂着丧幡，整个玄心观了无生气，如死一般的寂静。她心中一沉，与祁堇衾对视一眼，已有泪盈。


    不远处莫与陌走来迎接两人。“芩之神君。”她拉起莫鸢的手安慰道：“生死无常，节哀。”


    莫与陌拉着莫鸢领着两人朝灵堂走去。


    “本来想叫你二人前来看看是否有法子可救，谁料还是迟了一步。”莫鸢抬头看到灵堂正中摆着棺椁，黑白绸子挂在堂前，章先生站在门口迎着两人，略一欠身，她面容憔悴，初见的风华早已消磨无几。


    莫鸢上前扶住她，颤声道：“章先生，我来迟了。”


    章先生牵强一笑：“到底还是命数难改，都是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