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我们没有那么高尚，都是为了生存而战！

    天还没亮，苗苗和貔貅就已经来了。估计她们都是一宿没睡吧！


    额，我忘了，神仙是不睡觉的。


    东方的最后一颗星星正在作垂死的挣扎，天青色的帘幕上空空荡荡地，显得它就愈发地明亮闪烁大气了许多。


    一条长长的洁白无瑕的玉带横行在墨色的东山顶上，天青色等来的从来都不会是烟雨，而是这苍茫迷离的大地上，那一片黑暗笼罩的深邃无垠。


    是的，必然要等到日出东方的时候，这大地才可能是大地，蓝天也方才是蓝天。


    风雨过后见彩虹，彤云落尽现青天。现在的人，都喜欢做些本末倒置的事情，天青色等烟雨是小时候没有放过牛的人说的，便不可完全相信。


    虽然，我也是常常闭门不出的人。


    我们到楼下时，她们正在一楼大厅里一边闲聊着一边品着咖啡，十分悠闲地守着光阴等着我们呢。


    夜上海的靡靡之音确实是有着那么一些西风东渐的味道，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洋溢在虚假的幸福之中而不自知。


    人类生活的饮食文化一直以来都是以欲望来奠基的，便没有任何排他性。从这一点上看来，我们神仙仿佛就有那么一点OUT了。


    日本国的妓女在金陵城的明城墙下除了色香味俱全以外，她们还有一些其它功能：一边唤醒了落后民族的复古情节，一边腐蚀着这个愚昧无知的民族，好让他们在醉生梦死与求知无门的沮丧之中暂时获得一些精神上的支撑力，可以坦然地遗忘掉世界的进步与发展，再把智慧的心门捡一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大锁给锁上，然后将钥匙扔进秦淮河的污水里边完事。


    接下来，普天之下，哪就只有强盗和流氓才能打开他们的这把旷世奇葩的大锁了。


    越王与勾践的故事每天都会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无声无息地悄悄上影着。然而商女不知亡国恨的后庭花却无比滴恋旧，时常关顾生它养它的故乡！…………


    我们来到了大厅，从前见过的那个白头发的教授便不在大厅，他坐过的位置上现在就坐着一对很不搭的恋人。男子笔挺的中山装，看上去像是一个国民政府的要员，年龄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女的却是一个标准的人间尤物，金陵十二钗一般的绝妙佳人，十七八的年龄娇艳欲滴，青花瓷的高开叉旗袍把她娇媚的体态演绎得淋漓尽致，只是可惜了她便不是我中华儿女。她一开口，便就暴露了她的身份国籍，一口地道的日本京畿道口音：鳄梨噶都……！她在对国民政府致谢呢。


    除了这一对老少配婚外情一般的恋人，大厅里除了貔貅和苗苗，还有几个日本武士，看外表的打扮，他们很有可能就是黑龙会的人了，一帮好勇斗狠的世界狂人。他们每一个人的黑色和服的领口上，都印有一条黑色的小龙，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我看了看黑龙，嘴角上扬，冲他丢了个鄙视地眼神。


    黑龙咧嘴一笑，压低了声音对我们说道：“别以你们的天力改变现状哦！如果此战不成，凤凰涅槃就无法重生了，九天三十三天的魂力灵力上哪收去？我们不要多事。”


    我很怀疑，上天把他贬下凡是不是就是为了挑起一些世界争端的呢…………？


    苗苗看见了我们，站起来与我们打招呼道：“先生，我们在这里呢！快过来，给你们点了‘迈瑞肯’的咖啡，味道不错呢。”


    我们走过去坐下来后，冷秋月压低声音道：“美国咖啡就美国咖啡了，什么迈瑞肯的咖啡，听起来怪怪的。”


    我拒绝了美国咖啡，也拒接了多说废话。我独自思考着牛首山取牛头会发生的一切不测和意外，便思考着对应的解决办法。


    她们见我默默不语，知道我是当心着牛角和流霞。于是，草草闲聊了一会，黑龙喝了一杯扬咖啡，便带头站了起来说道：“我们出发吧，不然我这师兄就该急了。”


    我很欣慰，黑龙便没有在公开场合说不合适的话。


    牛首山的红网隐隐约约地又出现的，而且还透漏着些许暗绿色的斑点。


    “师兄，这回应该不止是那几个小鬼头了，说不定还有其他妖孽也到了。”黑龙小声地跟我说道。


    “大家注意警戒。留意每一个可以附魂的生物。”我小声地对大伙说道。


    “嘿嘿嘿嘿！他们就在地下十多米的地方。”貔貅说道。


    “几位师叔，我请他们吃点铁丸子，如何？”貔貅坏笑着对我们说道。


    “貔貅，他们有多少人？”苗苗冷静地问貔貅说道。


    “除了红娃四个小鬼头，还有他两个师傅带着几百狂魔和恶鬼。”貔貅说道。


    “不要打草惊蛇。”冷秋月冷冷地说道。


    “把他们的方位图以音声频段共享给我们。”我若无其事地说道。


    牛首山的牛头在红网下激烈地再次战栗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红网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常态。红日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东山，一道道炫酷的七彩光环，一圈圈地照在了山川河流和每一个早起的生命之上。


    我们都若无其事的游客般东瞅瞅西瞧瞧地，各自寻搜索着牛首山每一个上好灵力的所在。


    只有冷秋月目不转睛，低着头前面带路。七弯八拐地，我们来到了一个叫黑龙潭的地方。


    看着黑乎乎的三生石上哪歪歪扭扭地“洞天福地，黑龙显圣”八个大字显得比较惹眼，我不免看着黑龙笑了起来。


    “你胆子真大，好像是怕我们找不到你似的。”我对黑龙说道。


    “我也不想啊！这他娘的是地府哪一个好事之徒托梦给了一个无名落魄书生来干的好事。我知道后也曾试图给它抹掉的，只可惜当时不敢出来露头。后来可以出来时再想去搞掉它，可它早已经生根发芽了呢！怎么也弄不掉了。哎！可怜。那时候被天雷帅令着一众天兵天将玩命地追杀，当时我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亏得地母指给我了这个地方，进去以后第一时间忙着吸取灵力和魂力，哪有功夫和力气再去管尾巴竟然还漏了一点在外面呢！师兄，你不知道，那家伙手上还有我的一片龙鳞呢。当时感觉到尾巴疼痛难忍了，我才知道自己还没变身的呢！哪像你，堂堂惶惶地来魂场收魂力的真天司䶮先生，九天和三十三天一切都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是啊！你是没法想象你兄弟那时候的窘境的。……哎！……没想到一眨眼，几千年就过去了！”黑龙自怨自艾地对我诉苦道。


    “好啦好啦！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你就当是给自己长点记性，一个女人，就把你给迷成哪样了，魂坛你都敢亵渎，怪谁呢？”冷秋月鄙视地对黑龙说道。


    黑龙看了看我，没再说话了。


    我知道，冷秋月已经说到了他的痛处了。如果我不在场，可以肯定他就该和冷秋月撕破脸闹掰了。


    为了给他挽回点点面子，我对冷秋月说道：“冷秋月，你这样揭人的伤疤不好。我跟你说，以后别这样子了，真的不好。何况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就因为我把他当恩人，所以才时刻提醒一下他，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䶮先生，哪个红袖女今天肯定会来。我敢打赌，她此刻就在附近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呢。”冷秋月说道。


    “红袖女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啊？”黑龙狡辩道。


    “哦，到了。黑三，有没有关系都不要紧了，你待会可别手下留情呢。我负责保护䶮先生夺牛角，你负责对付红袖女，苗苗和貔貅负责对付红杀女和红娃等一众妖兵。”冷秋月吩咐我们说道。


    “这是黑三哥的地盘，他比较熟悉地形，所以由他打头阵。”冷秋月不知不觉地就成了我们的负责人了，她有条不紊地安排我们道。


    黑龙听说红袖女可能也在，立马不说话了，带头钻进了黑龙潭边悬崖下的水帘黑龙洞。


    还没走几步，黑龙便催促我们退出了黑龙洞。


    退出洞口，他自惊自咋地说道：“嘿嘿嘿嘿！秋月说的没错，她果然在这里。”


    “师兄，你们再退后一点，让我来跟她谈。”他坏笑着对我们说道。


    我们都依了他，各自退到了一箭开外。


    “红袖女，带着你的徒子徒孙出来吧。别躲了，我的龙窝可容不得女人和小孩子胡搞瞎搞呢。”黑龙对着洞里大声地说道。


    原来红网是红袖女布下的，难怪跟她的衣服颜色似的呢。


    红袖女带领着红杀女和她的徒弟红娃，还有鬼妖赤娃，瓦片，萝卜头和数千妖兵推着一百门红衣灭神大炮，在我们前面一溜地摆了开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阿修罗魔网下面这群妖气冲天魔鬼，我平生第一次有了恐惧：灭神大炮的创伤依旧如在眼前。


    是的，末灵之光不在身边，我其实就是一个渣渣，一个靠忽悠和别人保护的傻子而已。


    “红袖女，果然是你搞的鬼啊！识相的，赶紧给三哥滚蛋，免得三哥动手时伤了咱们以往的情分。”黑龙说道。


    “龙三哥，希望你别淌这趟浑水，我们对付的是真天界的收魂人，与其他人无关。不然，红衣灭神火炮一开，大家再后悔哪可就晚了。”红袖女说道。


    如果说她是在劝黑龙，倒不如说她是在吓唬我们一行五人呢！


    “嘿嘿嘿嘿！红袖女，别说区区一百门红衣大炮数千妖兵，就算你带领着千军万马，钢铁兵团，哪有怎么样。你觉得就你现在的实力，可以跟我黑三放对吗？”黑龙冷秋月似的变得冷冷地说道。


    不知为何，冷秋月这一次便没有说话，而是很安静地紧挨着我乖乖地站在我的旁边。


    “红袖女，别怪我黑三不给你机会，让你三招。你可以选择火炮，也可以选任何人出手。”黑龙冷冷地说道。


    平地起了一阵狂风，不一会天空便开始响起了隆隆的雷声，一瞬间牛首山上空的天青色便变成了彤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红袖女认识黑龙也有几十年了，从没有见过黑龙发火，突然间打了个噔，抬起头来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幽幽地对黑龙说道：“三哥，你真的要与妹妹为敌了？”


    “是吗？不是你要为难哥哥吗？都打到哥哥的老巢来了。”黑龙狠狠地说道。


    “看三哥你说的，好像妹子是专门和你作对来的似的。听说这里有一对万年不遇的青牛角要出世，妹子想来哥哥这里借用几年，不曾想哥哥不在家，妹子怕别有用心之人先下手为强了，所以带了些许部下先为哥哥你守着呢！凭哥哥和妹子这百十年的好交情，妹子还犯不上硬抢哥哥的宝贝啊！”红袖女一半真一半假地对黑龙嗲声嗲气地卖乖道。


    “你个老妖怪，哪有什么青牛角给你啦？你别糊弄我三叔。”苗苗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说道。


    “小丫头，别逞口舌之快。老奶奶不和你一般见识可不是为了别的，要不是龙三哥今天在这里，就凭你们几个？呵呵呵呵！保管让你们有来无回。”红袖**深深地对苗苗说道。


    苗苗浑身打了个冷颤，一时语塞。


    哎！是的，红衣大炮的威力连我都害怕，前番死里逃生的情景如今依然是如在眼前一般，并未曾忘怀。


    “别吓唬小孩子。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黑龙冷冷地对红袖女说道。


    “龙三哥，你真不念旧情了？还是认为妹妹就是来抢你的宝贝的啦？”红袖女幽咽地对黑龙说道。


    “要不这样：为了大家不伤和气，各方出一个人比试比试，输掉的一方就离开牛首山，两位意下如何。我要说明一下，可不是我们惧怕你等的人多，我们便未必把你的这些牛鬼蛇神的部下放在眼里。怎么样，红袖女。我可是给黑三面子了，不然可不会跟你们废话了。”冷秋月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冷冷地对红袖女说道。


    “也好。这样也免了大家一场不必要的干戈。三哥，你们派谁出来挑战？”红袖女是永远都要抢占先机的。她轻描淡写地问黑龙说道。


    “不用。你们要是能捍动了我一片龙鳞，就算你们赢，青牛角我拱手相让。”黑龙自信地说道。


    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青牛角我们并不需要，这也是刚刚不久才知道的。


    “三哥，你说话要算话。”红袖女说道。


    “算。来吧。”黑龙说着，上前三步，叫我们都后退了数仗开外。


    “你们随便来，无所谓人多人少，炮弹火箭。”黑龙说着，摇身一变，现出了他的真身。


    我谢谢他，为了黑白子。


    只见他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彤云密布下掀起来了数千百个的大大小小地龙卷风，一时间地动山摇，风雨交加，鬼哭狼嚎……。


    不一会的功夫，风平浪静时，一条巨大的黑色狂龙头枕着紫金山麓，尾摆动在牛首之巅，浑身数不清的钢铁一般的黑色磷片，最小的一片都有水缸那么大！在乌云密布的牛首山，黑色巨龙的乌金般鳞片正散发着夺人魂魄的奇异光芒，犹如一道道炫酷的光之剑。


    我们等狂风过去了，方才将重金属颗粒的变身恢复了原样。红袖女一方除了少数几个暂时遁入地下避黑色风暴，其余妖孽，早已遁迹逃之夭夭了。


    不一会，红袖女带着徒弟们方才自地下出来，看了看黑龙的真身，怯怯地说道：“三哥，既然如此妹子就得罪了。我们不是神仙，也不是人类，佛门不收地府不要，为了生存，不得不战啊！得罪了，三哥！…………”


    红袖女说着，摇身一变，变得又高又大，纵身一跃，跳至半空中立定。


    红袖飘飘地占据在紫金山和牛首山之间，把个瑰丽的金陵城笼罩在了一团红色的魔网之中。


    真心的，这便不美！没有了其它色彩，只有红与黑的金陵城一点都不美。


    是的，我们都为生存而战！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而战！无论神仙还是凡人，妖魔鬼怪还是得道高僧，我们都要努力征战在未知的时间和空间里，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