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中肅门里茶话。

    不走上中肃门城堡里的仙途，你绝对不会如此真实地感受到仙途坦荡的飘逸和快意，也无法更深地去理解人群中的那些得道高人们，他们为何要拼了老命地去追求哪些虚无缥缈的仙风道骨，而且还无比滴痴迷与忘我！


    看着肃门主支支吾吾的样子，我的心里其实明镜似的，他这是在故意跟我们隐瞒天齐帝君的行踪呢！


    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那老爷子现在估计是忙得不亦乐乎不可开交了吧……！既然他无暇顾及我们，哪我们也就乐得各行其事了！


    或许他是当心我和秋月去了战争第一线，会有危险的吧……！


    毕竟大批量的魔军借道他的幽冥世界，正在向天庭进发。


    魔界魔灵们一边围困攻打幽冥世界，一边源源不断地正在向天界增兵添堵！


    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哪就是肃门主知道天齐帝君现在的具体位置。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肃门主绝对不简单。


    因为天齐能够将军机重地的唯一门户交给他看守，就足以证明了他在帝君眼里的地位和份量了。


    同时，从另一方面来看也就更加地可以证明，先前与小孩子们的交战，这家伙也是故意放了很大很大的水了。


    中肃门城堡的绿色鬼气正在渐渐地消失，逐渐地变为天青色，蔚蓝蔚蓝的仿若一做南天门似的。


    “老肃，你的城堡变色了。”暗夜提醒肃门主说道。


    “嗯！我们加入了九重天征战魔界荀幽魔军的天仙先遣队，已经算是位列九重天斗魔小仙战队了，别说小小的一座城堡了，就是你我兄弟只怕也要变一变颜色了。”肃门主大笑着说道。


    “果然如此！老肃，你真的变色了。?先生，我真的也会变色吗？”暗夜高兴地问我道。


    “嗯！天人合一之境，只有蓝白相间两种底色，白的是云是剑是房屋草庐山川河流，蓝的是天是体是血液是仙魂是灵气。这是天仙的标配。”我笑着同他们解释道。


    “哦！难怪神仙大都是透明度很好很高的呢！原来如此。……哟，这么快？”暗夜看了看自己渐渐消失的黑色气流，不免感叹道。


    “就是这么快！这是天仙洗魂炼髓的入门仪式，每一个加入天仙战队的神仙，都要接受这脱胎换骨的入门仪式。只不过，我们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进行的罢了。”秋月笑着说道。


    “难怪天齐帝君的血液是浅蓝色的呢！……哦！……原来他也是天神。”肃门主不停地点着头，如梦初醒似的自言自语了起来。


    “哈哈哈哈！老肃，你就别装逼了。你敢说你不是从九重天追随天齐老儿下来的书童？还有暗夜，你认识魔念尊者，那阿修罗大帝你肯定不陌生了。你们两兔崽子，必然是怕老?和月宗主在你们的地界出了什么岔子，巴巴滴赶来护法的吧？当我黑三是印度阿三了吗？都别藏着掖着的了，我黑龙见不得假里吧几（龙语：做人不诚实。）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你俩现在可是如愿加入了老?的斗魔小仙战队了，还不坦诚相待？”黑龙忿忿地说道。


    对于黑龙此番言语，我不置可否！


    看着脚下的苦修苦行希望摆脱幽冥世界吃土吞金艰难度日的无数短命的灵虫们，我的心灵再次的震撼。


    这里是一个灵物的世界，所有的毛毛虫蚂蚁土蜂癞痢蝴蝶菜心虫等等的昆虫们都会说话，而且几乎就快要可以直立起来行走了似的，他们都忙忙碌碌地熙熙攘攘交集在了一起，学着人类也开始了货物交换，买卖经商，搭屋定居……。


    “哎！原来不生不死的梦想不仅仅是人类的专属啊！所有的生灵都是害怕死亡的。”叫天子看着肃门主和暗夜羞愧难当的古怪面皮，刻意转化了话题感慨道。


    “这不是害怕，这是追求，是理想啊！……”水墨也感慨了起来道。


    我看了看水墨，向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同。


    “肃门主，那是你的茶亭吧？”秋月指着前方左手边的一座茅屋，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是的是的，月宗主不提醒，我几乎给搞忘了。听天齐帝君说，?先生喜欢品明前的甘露茶，正好不久前一位故人路过中肃门，给我也带来了一钵明前的甘露，还有一罐子大荒山脚下的古树普洱，机缘巧合得很。索性今天就拿出来孝敬?先生和月宗主了！大伙都一起来品一品。”肃门主尴尬地笑着说道。


    走入茅屋，视野就更加地广阔了。


    之前走过的青石板路面早已消失，起而代之的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涧，里边阴风阵阵愁云惨淡鬼哭狼嚎地，看了令人不免毛骨悚然。


    我立即叫秋月她们进了草屋，然后将一缕白云铺了过去，看上去就跟茅屋四周围云蒸霞蔚地跟海上仙山似的。


    肃门主沏好了茶，叫小林子（林青山的鬼魂）摆上了一溜的唐瓷盖碗，逐一地给我们都添了小半盏仙茶。


    “你们这些文化人，就是会摆谱。要我说，一人一海碗，那才叫痛快。”黑了看着一丢丢大点的小茶碗，大笑着说道。


    “额！的确是少了点。一口茶都装不下呢！水墨，你觉得呢？”貔貅也附和起黑龙来了，还把水墨也给带上了！


    “我都不喜欢喝茶，有甜白酒来上一碗，最好是还能煮几个红糖鸡蛋，哪就完美了。”水墨的回答，令在场所有的人都不免捧腹大笑了起来。


    “你就是小乞丐的命。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雨烟等自己也笑够了，才瞅了一眼水墨，小声地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啊！不会就是不会，我可是不会骗人的。”水墨无奈地说道。


    “雨烟，水墨，还有黑三，你们别再没事找事了，别影响了姐们喝茶的好心情，不然一会我和圣灵可要收拾你们几个了。”秋月冷冷地说道。


    几个不靠谱的东西，悄悄地跟秋月做了个鬼脸，倒也老实了许多，不再胡言乱语的了。


    “先生，这茶可是稀缺之物。听帝君说，这茶不能多喝，喝多了容易犯困，一醉就是好几天呢！”中肃门门主笑着继续同我们说道。


    “还是跟着仙家混有好处，地府幽冥世界的小仙都可以私藏天界宝物，了不得了不得！”暗夜故意挤兑起肃门主来了道。


    “一点点仙酿，几片仙茶嫩叶，这也叫私藏宝物啦？你是在阿修罗魔界呆久了，不知道这普洱茶人类都拿它泡饭吃，煮鸡蛋吃炒菜卤鸡豆干了呢！还宝物呢！哦！对了。你们见天尸山肉海地吃，喝这个可以促进消化，多喝点。”肃门主立即笑着便回敬了暗夜说道。


    暗夜脸上一丝不悦之色划过，脑海中一缕烟云里边写满了偌大的‘多喝？你这一丁点的狗屁仙茶够吗？’一串长长的魔语神言。


    我见了，只是微微一笑，其它人都无所察觉。


    “你们都别扯野话来讲，跟一群莽夫似的，一点都不懂茶道雅致！一个个的都给姐闭嘴，别坏了这茶席上的淡雅氛围。”秋月看了一眼坏笑着的我，不快地说道。


    “无妨！无妨。秋月，别跟他们较劲了。品茶本来就是三五好友，或驾一叶轻舟于江上；或驭一片云霞于高天，挥斥方遒高谈阔论，方可得趣的。又或者大碗茶，田间地头解乏止渴生津所用，都是茶道。再有就是战地英雄饮，咕咚咕咚如老牛饮水，以茶代酒也是可以十分豪迈的。痛哉！快哉！这也是一种茶道。”我笑着对秋月说道。


    “只不过，今天这茶有些左右为难了！没有云霞，不在江畔，也不在田间地头，战斗也已经草草结束，那它岂不是要哭了。呵呵呵呵！”圣灵也掺和了进来，她微微一笑道。


    “那我们这就是名副其实的英雄饮了啊！换大碗换大碗。”黑龙哈哈大笑着说道。


    肃门主脸上阴晴不定，一阵青一阵白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估计黑龙没有听过三国关云长温酒斩华雄的典故，要不然他是不会说这话的了。


    粗人，真是粗人。


    圣灵瞅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死黑三，你当这是云雾茶呢还是毛峰还是雨花茶了？大荒山一天年也出不来一斤仙茶，就凭你这句话你就不该喝这茶，暴殄天物。”雨烟也插嘴说起黑龙来了道。


    黑龙见雨烟都这么说了，方才知道自己话说过头了，于是连连向肃门主道歉着道：“肃门主见笑了，黑三爷是不大喝茶的，见天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唐突了唐突了。诸位师兄见谅！见谅！”


    “说起茶道来，我倒是见识过一回凡间手笔的天仙一品香。就在金陵城外的丹阳小镇，李太白与下凡历劫的茶神，还有几位俗人一起煮茶论道，给我遇上了。我化一老头子，蹭过一回茶神的仙茶神饮，那才是冠绝古今，天地间至清至明无所不及的无极茶道，其韵味天人鬼魔都会为之动容的。我原本只是想蹭一蹭茶气茶韵的，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能够耐住了它的诱惑，变一个小老头以肉身感受了一回！那才叫一个痛快淋漓，摄魂夺魄大手笔呢！所以说，茶好固然重要，但是品茗之人和煮茶之人的心境都是很重要的，这种东西是不能与外人道，只能独自体会静静地感悟享受的。”秋月笑着与我们说道。


    “你见过陆羽？在丹阳？”我笑了起来道。


    “怎么？不行吗？你都不知道什么是茶道，什么是茶佛人生！你不会理解那种氛围的。”秋月不快地同我说道。


    原来如此！这厮是恋上了人间烟火香味了。我说她怎么三番五次地要到那东方魂场去历劫嬉戏呢！


    把坐牢当做修行当做享受的，正真的是疯魔了，这美人儿……这厮……！


    我笑了笑，尽力地掩饰着自己对她这种认知的不屑与无奈，没再多说什么。


    “哦！月宗主见过茶佛？茶佛人生的陆羽陆大人？”肃门主笑着接话道。


    “难不成肃大门主你也见过茶圣陆羽？”暗夜笑了起来道。


    神仙是不应该有儿女情长的，我们肩负着拯救苍生的使命，不能有一己私利，只能利他。


    所以我对这些东西便不感冒，也不以为然。


    “我也见识过陆神仙的非凡人品，据我所知，他的茶道是以茶入药，救苦救难的一种自然之道。茶味茶意茶趣不过是以凡人的思维来做药引子罢了，不明其中真意，一味地追求茶本身那慈悲渡人渡己的真谛以外的色香味，就有失偏颇了。”我不咸不淡地同她们说道。


    “听你说话真累。不尝出个子丑寅卯来，那和你饮秋露有何区别？你们别听他的，哪有品茶不看色泽，不闻香味的呢！大家都闻闻，这大荒山脚下的古茶树，据说是有一万多年仙龄了呢！尝尝尝尝，都尝尝。”秋月云袖一挥，端起小盖碗来，轻轻地吹了吹茶云母，嘬了一小口，微微闭上了眼睛道。


    “哎呀妈呀！……这一小口仙茶，呛死个仙人板板。这是什么鬼？谁在给姐捣蛋？”雨烟一昂脖子，咕噜咕噜声响，一连喝了好几大口，衣裳都给弄湿了一大片，大声叫了起来道。


    “雨烟，我可没有碰你哦！”水墨很无辜地就举起了手手来了。


    他这是想让雨烟看一看自己的手便没有触碰过雨烟和雨烟的茶杯呢！


    可没想到雨烟一巴掌就赏了过来，道：“还说不是你，自己都主动举手了。知道吗？身体是最诚实的了，从来都不会骗人的。”


    “这茶，注定是不能与过境小仙分享的了，茶都被你们玩坏了。哈哈哈哈。”黑龙笑了起来道。


    “雨烟，水墨，你们别吵。好好喝茶。”秋月再次叮嘱她家的孩子们说道。


    中肃门的茅屋山亭里边，一群小神仙叽叽喳喳的品茶论废话，全无正经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