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现场

　　指挥车内，几名专家仔细对高速摄像机传来的画面进行比较，企图在其中发现匪徒和人质有何不同之处。

　　“温！没用的，我设计的计划已经充分考虑到这点。”

　　“大家停一下。”温拍拍桌子道：“我们听下是怎么一个不能识破的计划。”

　　“你们现在看人质和匪徒是没有区别的。但当西装男需要用到下属的时候，他会做一个手势，或者咳嗽两声，或者敲桌子几下，或者丢东西……比如说他做完这些暗示说：把XX杀掉。立刻就有匪徒起来将这事解决。然后暴露的匪徒就随便捞十几个人质进入黑房间。匪徒知道房间内夜视镜的位置，拿起来一戴后他可以从容的用假发来伪装。他不用考虑到人质里有没有自己的同伙，他的目的就是隐藏自己就可以。”

　　温问：“比如隐藏匪徒A冒犯了纪律，站起来或说了话，那他岂不是要被同伙误杀？”

　　“首先声明一点，他们都是专业人氏，低级错误很少很少。其次，即使有低级错误，他们只要规定口令，在死前报出来就好。”

　　温再问：“人质们也不是傻瓜，万一知道了口令……”

　　“不……不是一个口令，是一组口令。比如A说‘今天’，那下个匪徒就要说‘天气’，再下个口令就是‘很好’。这样他们只要背下一句话，就有使用5次口令的机会。你人质怎么知道他下个口令是什么呢？”

　　温咬牙道：“你个王八蛋还真能想。”

　　叶迁很谦虚回答：“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一边专家道：“如果分析不出歹徒和人质区别，我们无法进行武力营救。而且匪徒们很冷静，并且不提实质性的条件，这起绑架事件相当棘手。”

　　“怎么样？”在大家一筹莫展时候，乔治和李正英到达了指挥车内。

　　“不怎么样。”温把情况稍微介绍后道：“我们的中国小伙子似乎只会破坏不会建设。”

　　李正英一边道：“按照犯罪学分析，犯罪分子特意去做某件事时候，总有一定的目的。不知道你们研究了他们目的没有？”

　　这女人欠杀啊！叶迁看了一眼李正英，绑架人质的发展就是把事情复杂化，让警察疲以应对，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被动的等候匪徒的条件。而李正英话一转，直接将事件简单化。她不去考虑形势怎样，只抓住了歹徒的目的。只要警方控制匪徒的目的，就有谈判的筹码和设计陷阱的办法，这样一来，警方就变被动为主动，可以从容的布置。

　　“目的……”温看眼叶迁：“这个你总该知道吧？”

　　叶迁无奈道：“确实知道。不过会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就是耗着你。等他腻了或者时间到了，西装男就要求离开。他离开后，下个匪徒就会成为西装男……直到最后一个安全离开。”

　　“第二个目的就是制造恐怖，他们是来杀人的，或者说找借口杀人。他们就是要让美国人民恐惧。最大可能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和制造社会效应。一来显示美国警方的无能，让民众对警方失去信心。二来表示这个团伙的血腥，从而在下步行动中能让他们所能控制的美国民众乖乖的听他们的话。”

　　李正英问：“有没第三种可能？”

　　“有啊！他们要挖一百米地道，进入博物馆实行他们伟大的盗窃计划。”叶迁鄙视，李正英无视。

　　乔治转头问现场负责人：“派谈判专家了吗？”

　　“派了，没有任何作用。”

　　“恩！我倒是有个计划。”乔治指着超级市场的平面图道：“匪徒不是要我们送火鸡吗？派出精锐小组给他送去。比如市场分为4区，进入超级市场后，四人一组进行控制分区域。两名攻击，两名卸除人质或匪徒手中的武器。这样一来，可能会有点伤亡，但我想如果是突然袭击，再加狙击手自行判断配合，死伤的数目会控制在我们心理承受之内。”

　　“恩……这样确实有一定可行，不过……”叶迁苦笑道：“我当时计划中，即使送食物的人也不能进入里面，只能放在门口。你们再看门口的地雷，杀伤力确实不是很大，分布也比较宽松。但是如果是速度冲击，十有八九得踩上个把。如果你只看脚下，不把枪口对准前面……人家可是格鲁乌，专业军人。去一个小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乔治叹口气，一时间大家都非常迷茫。

　　“对不起！”李正英道：“我们刚才谈论的是匪徒目的，而不是如何拯救人质。”

　　死三八，叶迁心中大怒，好容易把大家视线拉走，这丫的就来补一句。

　　温点下头道：“在来现场时候我就在考虑，西蒙一直有个杀手锏没有使用。”

　　“VR毒气？”乔治问。

　　“对，我相信墨西哥核弹爆炸是一次意外……这么推断下来，西蒙需要毒气的作用就是威慑，并不需要引爆。而这些人很可能就是为威慑做准备的。所以……我赞成叶迁所说的第二个目的：他们是通过这起轰动全球的绑架事件来制造恐慌，从而在下一步毒气威慑时候，彻底击溃美国，最少是纽约民众的信心。”

　　乔治接口：“也就是说，匪徒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一百名人质活着？”

　　“我研究过格鲁乌的心理。他们是一群视荣誉为生命的群体。比如……乔治，你父亲曾经在三角洲部队服役了17年，他说过希望死后怎么样？”李正英问。

　　“……他说过，他希望和战死的战友埋在一起，并且墓碑上写，二级枪械军士长XX之墓，而不是其他的。他还对我说，你们不理解，但有军魂的军人都会理解，越是死亡率高的部队，这样的情结就越严重。这也是为什么不少老兵退役后感觉被社会排挤，想回到部队而不能，最后自杀的原因。”

　　李正英总结道：“所以结论是，里面的匪徒没想活着离开，他们将根据承诺，用生命换回失去的荣誉。毕竟他们已经是死囚，而且如果需要，格鲁乌还会对他们的亲人下手。”

　　“他们屠杀的时间也许就是今天午夜12点。”温思索道。

　　“所以匪徒要20只火鸡，俄罗斯人对最后的晚餐相当重视，包括他们也重视即将行刑的人质的晚餐……我的上帝。”乔治一身冷汗下来。

　　温当机立断：“乔治，马上拟定最佳攻击计划和所需要的人员设备。我立刻上报要求授权。”

　　乔治问：“如果上面不答应呢？”

　　温笑下说：“他们不是说我现在是纽约事件的负责人吗？也许……我会坐牢。但我想我最少能挽救几十个家庭。你拟定计划后，直接用我名义要求陆战队协助。武器、人员都可以从他们那调配。”

　　“如果是这样……算我一份。”年轻的乔治微笑和温握手。

　　一时间，叶迁感觉自己挺渺小的。不过转念一想，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在中国也许自己会比他们做的还要好。只有这个韩国死三八……超级让人讨厌。要知道，这次屠杀是前几次爆炸恐怖的高潮，具有很重要的作用。可现在这么一来，死亡人质责任就会到了警方头上或者政府头上，匪徒也是因为警方武力才打死人质。这一切……除了产生民众对美国政府或警方不满外，根本对西蒙没任何好处。而且警方扔出个替罪羊就能完全缓解民众的愤怒。这事件很快就会归咎于平静。

　　“李医生……叶先生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再加西蒙一定视叶先生为眼中钉，所以你带两个人24小时贴身保护叶先生，你明白吗？”温在等转接电话时候突然冒了一句话出来。

　　“我明白……叶先生是第一来美国过平安夜吧？这边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我带叶先生您到处转转？”

　　“好哇。”叶迁无奈叹口气道：“我刚好有位朋友住在纽约，不如一起顺便去拜访下？”

　　“这样……那我得去买点圣诞礼物才是。”李正英微笑一下，带叶迁出了指挥车。然后两名行动组的调查局干员，拿掉长枪和防弹衣，慢慢的跟随上去。

　　……

　　乔治看着两个人上了一辆汽车问：“你不相信这个中国人？”

　　“相信……不过，他太聪明了。让我不得不对他有所防范。毕竟他是中国人。”温摇摇头：“我真诚的希望他是值得信任，因为我很希望有一位睿智的朋友，而不是一名狡猾的敌人。”

　　乔治笑下：“进展如何？”

　　“上面不敢做主，我直接向白宫通话，总统幕僚柯恒很肯定我们的判断，但他说，要想总统通过这项行动的首肯，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再三问我，是否做好了当牺牲品的准备。”

　　“你怎么回答？”

　　“我告诉他，作为一名警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坐过牢。”

　　“他呢？怎么说。”

　　“他说，他相信即使是坐牢，也只是一种短暂的体验。白宫现在正在紧急召开会议，让我在线等待结果。”说完，温和乔治相视而笑下，他们完全明白柯恒话中话的意思，柯恒几乎是完整为总统做出决定：默许行动，温上法庭，但很快就会获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