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妖神

　　蔡晟头都大了几个，对付碧阆老祖都没有这么吃力的时候，这倒不是说这四个金像加起来比起碧阆老祖还要厉害多少，只是他们好像打不死的样子，什么招式仙力用在他们身上如同用在虚空上一样。

　　只是这四大金像发出来的攻击却是凌利无比，突然身后雷声轰隆，四大金像又是冲了过来，双手狂舞，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球出现，轰然砸向疲于应付的蔡晟。

　　万千道赤艳光线陡然从神天鋈上发出，如同朝阳破晓，赤蛇狂舞一般从蔡晟身前向外涌去，怒射四散冲出，竟然将金银光团刺穿得千疮百孔！

　　天地万彩流转，岩壁刹那间爆散为无数的石块泥土，流星箭雨似的呼啸炸射！

　　红光金光青光冲天迸飞，如岩浆喷薄，秘窟内突然姹紫嫣红，既而炽白一片。蔡晟眼前前一花，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觉得一股强大的难以形容的狂潮巨浪，劈头盖脑地汹涌卷来，呼吸一窒，顺势斜飞了出去。

　　地动山摇，震耳欲聋，“咻咻”之声不绝于耳。

　　蔡晟心中大骇，不知道自己和这金像的全力一击怎么会有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

　　洞内尘土飞扬，灰色的石块迸飞四射，如雨落一般。

　　一道蓝色的光晕突然在不远的前方飞出，亮彻了迷雾，零落在空中的尘土石屑竟然也掩盖不了那道光芒。

　　‘嘎吱吱’的声音响起，蔡晟闻到牙齿酸软，头皮都有些发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这个时候上前拼命无疑是愚蠢的事情，他连在身前布下了七道禁制，防止那四个金像不分青红皂白的再来攻击。

　　只是除了那道蓝光，那股嘎吱吱的声音外，那四个金像仿佛又成了雕塑，没有一丝动静。

　　那股声音仿佛是千年朽坏的铁门发出的动静，蔡晟心中一紧，觉得全身发麻，却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他蓦然有种危急感觉，更是一阵心悸，这种感觉那么强烈，蔡晟心中惊骇，知道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那道蓝光升到半空，突然波的一声，炸了开来，亮晶晶的光芒如同散花般从半空中飞舞，又好像萤火虫一般。

　　偏偏这些萤火虫一样的光芒好似有灵识一样，并不纷纷坠落，反倒不时的像上翻腾，发出了七彩的光芒，一会合成团团簇簇，一会又爆向半空，灰尘慢慢散净，晶莹的点点光芒如同夜空的繁星一样把洞内照的明彩非常。

　　光芒流转下，蔡晟终于发现而来四大金像站在不远处，如同木偶般。

　　只是金像的脸上竟然也流露出罕见的表情，那是一种愤怒，惊惧，夹杂着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眼睛睁的有如铜铃一般，四人八手还是握着那变化无穷的粗大金属棒子。

　　只是这个时候，四个人却看都不看蔡晟一眼，紧紧的盯着那个巨大的三足古鼎，神情中竟然也有了罕见的犹豫不绝，蔡晟这才发现嘎吱嘎吱的声音是从那古鼎中发出来的。

　　旋转个不停，初时的时候，那个古鼎好似太久没有转动过，所以才发出了刺耳的摩擦的声音，只是这个时候，磨牙刺骨的声音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呼呼的转动风声。

　　鼎中突然一振颤动，里面发出急促悦耳的声响，如泉水淙淙，琴筝密奏。

　　黑暗中，一道翠光从古鼎的正中升起，急速膨胀，瞬间化为一根绿光气柱，滚滚盘旋鼓舞。古鼎也随之震颤不已，渐渐脱离祥云，更上了一层。

　　当空旋转个不停，一道道碧绿的光轮离甩飞舞而出，与先前蓝色的光晕交相辉映，照得洞内一片明亮碧蓝。

　　绿色的光柱突然‘波’的一声爆响，洞里大亮，浓郁的香气散发了出来，闻到却让人有些眩晕。

　　郁郁的香气更加香浓，蔡晟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古鼎的上方。

　　一个绝色的美女正站在半空，眉目如同画中勾勒出来的，完美无瑕，飘飘惚惚的浮在半空，望之若仙，修长的双腿如莲藕般并直滑嫩。

　　高挑的身材，匀称完美，一身的淡蓝纱裙落了下来，空中无风自动，翩然若仙。

　　两臂并没有任何遮掩，只是右手戴了一个银亮的指环，更衬托出露在外边的手臂的晶莹光洁。

　　只是眼中的光芒竟是碧绿一道，隐隐的寒光闪现。

　　她浑身上下仿佛散发了无边的仙气，如同仙子下凡普渡众生一样，四大金像却如同见了鬼一样，喉咙中‘吼吼’的低嗥，更是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蔡晟大吃了一惊，他实在想不出这四个百折不灭，死缠烂打的金像竟然也有惧怕的东西，尤其是他们惧怕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绝色少女？

　　“神偶，我们又见面了，实在太高兴了。”那个绝色少女轻张樱唇，吐出的声音如同黄莺般悦耳动听，接下来是一阵阵得意的娇笑。

　　回荡在石室中的清脆娇笑，夹杂着浓郁无边的香气，阴冷幽暗的石室突然大放光明，仿佛变成了人间的仙境，仙境中的瑶池。

　　蔡晟却有些感觉不对劲，觉得一股股的杀机不断在空气中暗自涌动。

　　这个瑶池仙境里面竟然有着无穷的杀机。

　　神偶，神偶是什么东西？

　　不断的在龙伤的仙魂中找寻，很快的找到了答案，神偶居然是神人使用大神通铸造，拥有人的意识和智慧，身体却为神煅石所铸的傀儡，拥有远超一般仙人的能力。

　　那连神偶都惧怕的，那又是什么东西？蔡晟心中骇然想到。

　　他们看起来是有段渊源旧怨了，不知道缘由，不知道邪正，蔡晟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想法，不声不响，他也发觉这个少女绝非看起来这么简单，这里有祭台，四大金像，玉婧水，有些无数的古怪禁制，仙魔妖神密密麻麻的，难道……？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了蔡晟的心头，难道这些禁制就是为了这个绝色少女而设定的？那么这个少女的力量岂不时接近了神？可是又是哪个神看这少女不顺眼，造出了四大神像，禁锢这女子到了古鼎之中？

　　“妖神，你终于出来了。”一个金像语音生涩的说道，仿佛因千万年没有说话，阻塞了他的发音系统。

　　乖乖个好家伙，这四个金色的木头原来是会说话的，蔡晟心中恼怒不已，这么说来，刚才自己的解释他们肯定也是听见了，只是他们既然听见了，还不停手，也不解释，显然是有些阴险。一下子，蔡晟对这四个神偶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原来你们还记得我妖神菲若拉，我还以为这些年来，世间没有人再知道我这个人物了呢。”那个绝色少女突然银铃般的笑个不停，只是石室中刺骨的寒意涌了上来，蔡晟打了个寒颤，却更加吃惊他们的对话。

　　妖神，这个女子竟然是个妖神？！

　　妖之一族，最低级的是妖人，其后是妖主、妖尊、妖仙、妖神最后是妖皇。

　　妖神就是妖中之神，可以蜕化了全身的妖力，难怪蔡晟一点都看不出她的气息，妖神的境界绝对是要比古仙人都高上半级，龙伤的仙魂瞬间已经告诉了他一切。

　　这么说来，就算是碧阆老祖也不是这少女的对手？蔡晟吃惊的想到，怪不得这个老滑头自己不肯进来，多半他已经吃过了苦头，古仙人和妖神之间相差即便是半级，那种差距也是不可想象的，这点蔡晟是深有感触，就像绝仙和天仙的差距一样。

　　“你胆敢出来，难道不怕天神震怒吗？”一个神偶冷冷道。他说的虽然声色俱厉，蔡晟却已经看出他内心的恐惧。

　　菲若拉没有说话，秋波闪动流转，落在了蔡晟的身上，一丝讶然，似乎奇怪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仙人存在，只是那种讶然的味道一闪即逝，转瞬间秋波又已落在四大神偶的身上，仿佛当蔡晟并不存在一般。

　　四个神偶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上前了一步，“菲若拉，你若是乖乖的回到凨纭鼎中，我们可以考虑不向天神禀告你擅自出来的罪过。”

　　几道金色的光芒缓慢的扩散开来，慢慢向着祭台四周的禁制漫延过去，不留意观察，绝对无法发觉。

　　蔡晟心中一紧，知道这四个神偶弄了半天还是有些心机的，他们只是用言语牵制住了妖神，根本的目的还是想发动禁制，重新禁锢住妖神。

　　“没有想到你们四个神偶还有这么好的心肠。”菲若拉咯咯的娇笑着，仿佛全然没有注意到迫在眉睫的危机。

　　蔡晟突然有了一丝不忍心，想要提醒菲若拉小心。怎么看来，菲若拉都不像个十恶不赦的人物，如果说是要被禁锢，蔡晟倒宁愿是那四个神偶。

　　这四个神偶是非不分，只是因为自己取了点玉婧水，就是穷追猛打，蔡晟对他们四个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目光一凝，蔡晟突然收回了要到嘴边的话语，他发现四大神偶自以为得意，却没有发现菲若拉身边一丝丝细微的波纹扩展开来，已经先神偶一步，漫延到了祭台的禁制周围。

　　“是呀，菲若拉，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们仍然井水不犯河水。”另外一个神偶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淡金色的光芒终于上了祭台的边缘，齐声大喝，四大神偶心思一致，“菲若拉，你的祭日到了。”

　　万道光芒冲天而起，组成七彩的霓虹之色。流转纷飞，暴射横斜，瞬间已经把菲若拉团团围住。祭台的禁制竟然全面的发动了起来。

　　菲若拉不慌不忙，一声娇笑道：“我说你们就没有这么好心，果不其然。”她说的缓慢娇脆，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五指一张一缩，预先埋伏的禁制已经先一步发动，空中本是万道霓虹流彩，突然失去了方向，投入了一个透明的漩涡之中。

　　“偷天妖法。”四大神偶齐声惊叫，竟然身不由主的也随着那些彩虹霓流向那个透明的涡流而去。

　　怪叫练练，四大神偶不甘心就这样被妖神制服，“金棒降妖。”四个神偶同声大喝，四个金色的棒子晃眼暴涨，头部竟然搭接到了一起。

　　轰然一声巨响，四个金色的棒子在神偶的全力相撞之下发出的声音可以说的震耳欲聋，惊天毁地一般。

　　祭台簌簌响动，仿佛也不堪四人的声波大震，四角轰然崩溃，乱石横飞，四溅开来。

　　又是一声齐声断喝，四大神偶竟然止住了去势，只是八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却也无力再后退一步。

　　几粒金色的汗珠从他们头顶上滑落，蔡晟知道他们肯定已经用了全力，只是这个时候他却不想出手，一方面是不忍心出手，另一方面却是这四个神像居心叵测，就算救了他们说不定他们反过来还是要对付自己。

　　只是这一刹那的功夫，妖神菲若拉眼中碧光又是一现，右手闪亮的银色的亮环竟然脱手飞出。目标却不是四大神偶，只是停在空中。

　　柔和的光线如同月光流水一般倾泻了下来，竟然落在了那个透明的漩涡中心。

　　漩涡中不断的有着七彩的霓虹汹涌而至，经此一照，仿佛被那道光线切割个口子，从另外一端宣泄而出，急流斜冲反上，撞击在半空的银色的亮环之上。

　　这些霓虹本是四大神偶加上先前的禁制法咒的力量，威力惊人，那个银色的亮环也不知道什么打造的，仍然停在空中纹丝不动。

　　只是七彩万道的霓虹洪水般宣泄的撞在银色的亮环上，陡然改变的方向，急转向下，目标正是那个凨纭鼎。四大神偶本自苦苦的挣扎，突然大惊失色，脸上惊骇莫名。

　　流彩的霓虹经过银色的亮环一转，威力大了不止百倍，凨纭鼎本来通体发红，道道的红光还是不断的涌出，这股大力一击，轰然一声巨响，化成了片片的碎片，四散爆开。

　　鼓鼓的热浪劲舞而至，炙人鼻息。

　　蔡晟都是身不由己的倒退了几步，四大神偶一声哀鸣，那个透明的漩涡突然间涨大了十倍，菲若拉神色飞扬，比起刚才的气势更加强悍，无以匹敌。

　　蔡晟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凨纭鼎还在束裹着妖神的力道，她的一切作为无非是想先毁了凨纭鼎，不过他知不知道都不会出手阻挡，何况这个时候出手无疑是和四大神偶一样的下场。

　　没有了束裹的妖神力陡然间力量更加磅礴充沛，四大神偶再也力抗不住，突然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道，迅疾的投入到了那个透明的漩涡之中。

　　金虹霓彩，急速旋转个不停。转眼又从那道口子倾泻而出，冲到银色的亮环之上。只不过这次的目标却换了是祭台。

　　没有了玉婧水和四大神偶的护卫，祭台虽然还是禁咒满布，可是在妖神的手中实在是不堪一击。轰隆隆的响声不断，祭台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这刻更是颓然间土崩瓦解，消失不见。

　　石室震动个不停，轰轰隆隆的，飞到空中的石屑碎鼎如同雨花一般，翩翩起舞。蔡晟一动不动的望着妖神菲若拉，双拳紧握，他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菲若拉一弹手指，空中那个银色的亮环缓缓的下落，又套在她的中指之上，霓虹亮彩都已不见，那个银色的亮环的颜色也恢复如常，只是还有四点微弱的金色光芒在其中闪动，不过比起银色的亮环的夺目显得那么的暗淡无光。

　　难道她已经杀了四大神偶？蔡晟吃惊想到，也是难以置信。

　　菲若拉望着漫天的飞灰如雨，眼中有了一丝茫然，秋波转动中，终于投在了蔡晟的身上，淡然的一笑，却没有说话。

　　蔡晟微微放松，看她不像有敌意的样子，也报以一笑。

　　“谢谢你放了我出来。”菲若拉微笑说道。

　　蔡晟才要说不用谢，没有想到菲若拉又接着说道：“所以我现在要杀了你。”

　　“什么？”蔡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说我谢谢你，而且还要杀了你。”菲若拉又说了一遍，十分有耐性的样子。

　　蔡晟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为什么？”蔡晟平静了下来。“没有为什么。”菲若拉淡然笑道，不过口气中有了一丝遗憾。

　　“你通常答谢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方法吗？”蔡晟有点苦笑不得，自己虽然是误打误撞，可是把菲若拉放出来还是不争的事实。

　　“我答谢别人有很多方法，不过你实在不走运。”菲若拉惋惜的说道，“我当年被人禁锢了，曾经许愿如同有哪个救了我，我可以答应他的一个要求，无论什么？”

　　“那怎么到我这里就改变了条件？”蔡晟心中暗道流年不济，才以为看到了曙光，没有想到黎明始终不出现。

　　菲若拉叹息口气，缓缓坐了下来，衣袂无风自动，显出激动非常。

　　蔡晟看了也是叹息，这个菲若拉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个妖，看她这时的神情仿佛更像个深闺的少妇，幽怨怀君。

　　“你不知道我有多寂寞。”菲若拉抬头望着半空，眼神有些落寞。

　　蔡晟无语，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突然响起了铃儿，两个人似乎一样的幽怨，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性格，铃儿热情起来如火如荼，缠绵深情。这个菲若拉看起来虽然也是感慨万分，但是更多的冰一样的寒冷，无边无际的恨意。

　　“那个愿望是我被禁锢了三万年的时候许下的。”菲若拉似乎陷入了沉思。

　　“三万年？”蔡晟这下有些吃惊，不过转瞬又是同情，妖神也有七情六欲，一个人寂寞的度过三万年，那种寂寞实在让人家发狂。

　　“不错，整整三万年。”菲若拉嘴角突然一丝苦笑无奈，这种神情在菲若拉的脸上倒是头一回出现，蔡晟黯然点头，想起了言铃儿，他突然同情起来菲若拉了。

　　菲若拉突然若有所思的望了蔡晟一眼，眼神很是奇怪，虽然杀气恨意还是很浓，不过却有了一丝迷惘。

　　“我想你多半在这里不止三万年了。”蔡晟突然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个故事，不由有些好笑，那是一个古老的民间故事，说的好像是自己的遭遇差不多。“是不是因为一直没有人出现，最后决定如果谁救了你，就用杀他来报答？”

　　菲若拉叹息道：“你这个仙人和别的仙人果然有些不同，也很聪明，我倒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时过境迁，人的心情当然也随着环境发生改变。”蔡晟看出菲若拉的意思有些松动，当然不肯放弃这个活命的机会，当然了，只要能活，哪个想要去死呢？

　　“不行，我一定要杀了你。”菲若拉刚才才是幽怨的如同闺中少妇，突然间脸如凝霜，寒意更甚从前，“不然我这十万年的寂寞向谁报复？”

　　蔡晟一惊，心道果然如此，不过看她的神情不似说假了，十万年的禁锢，无论哪个恐怕都要郁闷寂寞的发狂了，放了出来想要发泄一番不可避免，只是这个菲若拉变脸比变天还要快，实在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我呆在这个六万的时候。”菲若拉突然又幽幽说到，仿佛刚才杀人的事情是指别人，真可谓是阴晴不定，“我许下诺言，如果有人能够救我出去，我就答应他三个条件，无论是什么，甚至……甚至让我做他的妻子。”

　　蔡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碧绿如海的眼眸，深情四溢，修长如玉的脖颈，洁白光滑，就是露在外边的洁白的手臂，让人看了一眼都是怦然心动，她虽然是妖，可是有意思的是半点妖气都没有，她更像是仙界的一个高不可攀的仙女，无论谁能娶她为妻，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只可惜，这个人绝不会是自己。

　　蔡晟暗中叹息，心中反倒有些释然，娶她或者被杀，对他来言都是一个难以决定的抉择。

　　“看来我多半没有这个福气了。”蔡晟心中虽然有些迷茫，可是嘴中却是这般说，他也知道妖神还是有女人的心性，自己夸她两句总是没错的，这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卑鄙，只是目前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不能做无谓的牺牲，更何况他心中有个念头，这个妖神既然是他放出来的，他就有责任为三界扛起这个引导妖仙走向正途的责任。

　　他其实也看出了，妖神虽然有的时候情深如海，有的时候俾倪天下，更不时的杀气冲天，怨气深结，可是这不意味着事态不可挽回。

　　“不错，你是没有这个福气。”菲若拉看到蔡晟懊丧的表情，突然开心的咯咯笑了起来，“可惜又过了三万年，还是没有人来救我。”

　　蔡晟无语，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想救也是有心无力，更何况自己如果知道到了这里是这个结果，那打死也不会来这里的，更不要说救了。

　　“足足九万年。”菲若拉的娇笑声本来如银铃般回荡在空中，清脆动听，突然之间，无边的杀气笼罩在蔡晟的身上，蔡晟心中戒备，表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他不放弃引导菲若拉走上正途的愿望，可是束手待毙也不是他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