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西湖,雷峰塔


    塔对面的山丘上,一座孤零零的宅院。


    曾经的禅慧寺,如今的武林盟。


    从大理寺逃出之后,我带小月回到了武林盟。并非是我对这个地方有所留恋,这里着实也没有一丝一毫可以让我留恋的。


    只是,这座武林盟,我曾经的书房中还藏着一件极为重要的物品。


    我必须带走它。那便是白景行送我的那个木匣。竹筒已经被易小心抢走了,这个木匣是白景行留给我的唯一一件纪念了。


    虽然,按照约定它很快也要归还易小心。但我希望,在这之前,它能好好的在我手里,陪我度过最后一段日子。


    小月的确显得有些笨拙了,她看起来胖了许多,已不再如我记忆中那般苗条。我说:“看起来大理寺监牢里的饭菜还算不错。”


    小月微微一怔,嗔道:“你又没有吃过那里的饭菜,怎么知道那里的饭菜好与坏?”


    我看着小月微微隆起的小腹,说:“你都胖了。”


    小月一愣,忽然脸颊泛起一片羞红,宛如远处山上红透的枫叶。她一捶在我胸口,骂了一句:“你个傻子。”转身走开。


    我迷茫地看着娄琴,她正冲我盈盈笑着。我问:“她怎么了?”


    娄琴说:“你自己慢慢想吧。或者你求小月告诉你。”


    娄琴轻挽起小月的手臂,如同是一对情感至深的姐妹,两个女人并肩在前,有说有笑,留下一个孤独而迷惑的我,杵在原地,傻愣愣地想着。


    到底是怎么了?


    2.


    小月怀了我的孩子。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圆满了。这不就是我曾一直期望的生活吗?


    一个宅子,一个女子,一个孩子。


    只是……我说:“我们已经不能再住在武林盟了。我们将会无家可归。”


    小月莞尔一笑,笑中却带着悲伤,悲伤中却又有些欣慰,她说:“我也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从今日起,我们两个人到哪里,哪里便会是我们的家。”


    路过雷峰塔时,娄琴竟突然去圆通一样虔诚地一跪。


    她双手合十,轻声念着什么。若不是她婀娜的身姿,若不是她那温婉的碧发,若不是她那一身红艳的女装,她的真挚几乎让我感觉到是圆通又回来了。


    然而,她并没有像圆通那样,定定地跪上一天。而且很快站了起来,她拉起小月的手,说:“若是啸风前辈知道了,应该会很欣慰吧。只是,这沧浪江湖,茫茫人世,他已不知去向,也不知生死了。”


    小月一怔,问:“啸风前辈?他是谁?”


    娄琴呵呵一笑,说:“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只要你二人过的好,我便为你们高兴。”


    娄琴问我:“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想离开临安,找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和小月躲起来。永远都不想再掺合江湖上的事。”话说完,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补充了一句:“到时候,我会写书信告诉你的。”


    “不!”娄琴立刻否决我,她说,“也不要让我知道。”她目光投向凤凰山,一阵怅然,说:“他不是你,我也不是小月。我不确定我还会不会留下,也不知道这次还舍不舍得离开。”


    星月璀璨,万籁俱寂。


    这夜的冷风难得的温柔,吹下枝头的枯叶,卷着一片片在空中旖旎,又无声无息地落下。


    武林盟大门紧闭。我并未如从前一样推门而入。这次回来,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时刻提醒着我,这个宅子并不属于我。


    我对娄琴小月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罢,我两脚用力一蹬,左脚在右脚背上一点,再落下时已到了武林盟的院内。


    “什么人?!”


    刚一落地,只觉得脚下一片泥泞,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警惕的低吼。


    我仔细一看,五米之外,竟然蹲着一道黑影,他慌乱地站起身来,手在腰间一通忙活,嘴上又喊了一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武林盟。”


    我想离那人更近一些,看看到底是谁。一抬脚,却闻见脚下的泥泞中飘来一阵恶臭。


    “我靠!”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来,我骂道,“哪个畜生拉的?!”


    “大人?!”


    一道暗黄的光影忽闪着,隐约照出了老乌煞白如纸的脸,他看了一眼我脚下,满脸歉意地说:“大人喜怒,是老奴的。”


    他手上端着的是半截蜡烛,在柔和的冷风中一晃一晃。烛光下移,我看到一排七八块大小相似的粪便整齐地排列成一条线,足足有五米长。


    我说:“你在做什么?”


    老乌长长地叹息一声,满脸委屈,说:“大人有所不知,自从你走后,这武林盟里就翻了天了。东边厢房里的那些人蛮不讲理,整日整日地刁难作贱老奴,浑然不把老奴当人看。老奴是敢怒不敢言啊!”说着说着,他竟然抹起了眼泪。


    我同情心泛起,看着老乌可怜巴巴的模样,一脚粪便惹来的怒气骤然消散的无影无踪。我安慰道:“你受苦了。”


    但我仍旧迷惑,又问:“我想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老乌说:“今日傍晚时分,他们将他们用过的恭桶扔进了老奴平日里吃水的水缸。这群腌臜东西,老奴实在是气不过,便深夜在东厢房通向茅厕的必经之路上埋了一些机关,也想着恶心一下他们。没想到……没想到……大人会从天而降,恰好落在了老奴的陷阱上。”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恶心,但想到可怜的老乌,只得强忍下来,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使劲将脚下的污秽之物蹭个干净。


    反反复复,换了好几个地方蹭了许久,但总感觉没有蹭干净。老奴在前面为我掌灯引路,我跟在后面,每走上两步,便下意识地在地上捻两下。


    老乌看在眼中,语气更加歉意,他说:“大人不要再蹭了,放心蹭漏了鞋底,沾到脚上。”


    他这话一说完,我顿时感觉自己脚掌下似乎有些又湿又黏的感觉,登时汗毛立起,浑身上下一阵阵地发麻。


    我曾经住过的厢房,依旧是离开时的模样。老乌将一切打理得井然有序,桌椅板凳在灯下反射着洁净的亮光。


    “老奴天天来这里收拾打扫,只盼着大人能早些回来。盼了好久,都没有大人的消息,若不是老奴年事已高,真想就出去亲自找大人了。”老乌一边絮叨着,点亮了最后一盏灯。


    他转过身来看我时,在六盏明亮的灯台照耀下,我才清晰地看清了久别重逢的老乌。


    岁月催人老。却也有急有缓,有的人十几年光阴荏苒,却仍能容颜依旧。但老乌显然不熟悉这类人,他苍老了许多,煞白的脸上又深深地刻下了几道横纹,眼窝有些凹陷,目光也不如以往那样聚集,总有一种涣散无神的感觉。


    他以这种年迈的身躯,却依旧每日为我打扫房间,老乌的用心让我感动。若不是方才中了老乌的陷阱,只怕我会更感动一些。


    我翻开书柜,从底层拿出一个木匣。


    古老而质朴的木匣,棱角处已经有些磨损了。与其说它是个木匣,道不如说是一块方木。


    因为它没有任何可以供人打开的机括,也没有哪怕一道可以让人略窥究竟的缝隙。


    这是白景行的遗物。


    是他就给我的最后一个纪念。


    我藏进怀里,胸前变得鼓鼓的,方方正正,甚是明显。我对老乌说:“我要走了。”


    老乌一愣,问:“刚回来便要走?这次又要去哪里?”


    我说:“去很远的地方。”


    老乌又问:“要去多久?大人什么时候再回来?”


    我说:“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了。”


    老乌眼神忽然变得十分怪异,他看着我,双目游离,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让我忽然间觉得他心里好像是在盘算些什么。


    我并未多心,说:“你也走吧。”


    老乌苦笑一声,说:“老奴是个已近行将就木的人,还能去哪里?”


    我说:“无论去哪里,总好过在武林盟受人侮辱吧。”


    老乌默然点头,他许久没有说话。我说:“我走了。”


    老乌问:“大人此刻便要离开?”


    我说:“不错。”


    老乌说:“不再收拾一些细软?”


    我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带着一股让我厌恶的气息,我说:“什么也不带了,这里已经没有一件物品属于我了。”


    老乌低头沉默了片刻,说:“老奴送送大人。”


    我点了点头。他转身挑起一盏油封,走在我前面,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风似乎冷了许多,也更强劲了许多,吹来稀疏的乌云,将星光月光遮掩得有些朦胧。


    路过院子里的一棵树时,忽然从莫名的方向吹来一股劲风,将地面枯黄的落叶卷起,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我还未仔细琢磨,忽然听见“啪”的一声,老乌狠狠地将油封摔在地上,大喊一声:“快来人!”


    东侧,南侧厢房同时亮起,将院子照得通明。“咣啷咣啷”一阵门窗乱响,明晃晃的几十道人影从各厢房中蹿了出来。


    他们各自拿着兵刃,闪着雪亮刺眼的光。


    我环视四周,他们已围成圆阵,将我堵在中间。


    这群人,有一直尽心值守的几个壮汉,有红袖阁里那些风尘女子,还有一些我素未谋面的却一脸严肃的汉子。


    还有两人,让我忍不住猛然一抖。


    一个眨着勾魂摄魄的媚眼,另一个目无表情地像个木头。


    苏红袖!


    柳无风!


    “盟主大人既然回来了,这又是要去哪里?”苏红袖笑盈盈的看着我,我看得出她的笑不怀好意。


    我并没有理会苏红袖,而且问了柳无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无风说:“等你。”


    等我?!


    我冷笑,问:“是来抓我的吗?”


    柳无风说:“皇命难违!你还是跟我走吧。”


    我说:“若是我不同意呢?”


    柳无风目光一凛,说:“打!”


    我只是想离开,难道就这么难吗?


    我缓缓地拔出九郎剑,说:“那就来吧。”


    话音一落,所有的男人一拥而上,如同是神魔乱舞一般,刀剑在我眼前横劈竖砍。


    我兜转锋利的短剑,踮起脚尖,在原地横扫一圈。剑气扩散出去,感觉比这夜骤然强起的风还要猛烈。


    凡是与剑气接触的刀剑,顷刻间断成两截。一阵“乒乓”乱响,一群人被我逼得寸步不敢上前。


    这种时刻,我也只得凭借九郎剑的锋利去震慑他们。


    然而,这种震慑并未持续了许久。苏红袖轻喝一声,她手中红光一闪,竟是一把如同是侵染了鲜血的长剑赫然在手。


    她杀入阵中,与九郎剑顷刻相撞。


    如同是两道惊空而现的霹雳撞到了一起,迸出的火花溅飞几尺。苏红袖身影如魅,如饮血的剑,坚韧而凌厉。


    很快,九郎剑便有些吃不消了。坚硬的剑刃竟然开始颤动,苏红袖手中的剑腥红的血色连成一片,又好似那是一团火红的丹炉,正迸发出炙热的火焰,炼化着九郎剑。


    这不行!


    苏红袖的武功并不算厉害。但她手上的剑竟然诡异得令人发指,几乎让九郎剑无法承受。


    九郎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敌手。至少,它在我手中从来没有过。


    苏红袖越是进攻,我越是有所顾忌,越是顾忌越是不敢强行反制。


    终于,我所不愿看到的一幕发生了。


    “咔”的一声脆响,九郎剑的剑刃之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豁口。


    我心痛而又震惊地向后退着,不敢再与苏红袖有丝毫的交锋。


    就在这时,武林盟的大门被一股大力撞开,紧接着一道亮白闪过,飞射而出的匕首擦过我耳际,阻断了苏红袖的攻势。


    苏红袖猝不及防,匕首划过她雪白的脖颈,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即使这道印记很浅,却仍有殷红的鲜血涌了出来。


    苏红袖修长的手指一抹,染得手上一片血红,登时花容变色,大声骂道:“是哪个狗东西偷袭?快给姑奶奶滚出来!”


    她话音刚落,红影如风,闪到苏红袖跟前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


    娄琴怒视着苏红袖,她目光移向苏红袖手中的腥红长剑,似乎是看到了多年不见的故旧,双目之中光彩潋滟。


    苏红袖先被娄琴飞射的匕首划破了脖子,又被她甩了一记耳光,这时已经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我杀了你”,冲着娄琴挥剑就砍。


    腥红剑刃举起,却没有落下来。


    一双有力的手死死攥住了苏红袖的手腕。柳无风低声说道:“不能和她动手。”


    苏红袖怒道:“为什么?!”


    柳无风说:“没有为什么。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苏红袖冷哼一声:“你算老几?”话刚出手,她嘴一咧,开始哎呦怪叫,露出一副丑态。


    柳无风攥着苏红袖腕子的手上暴起青筋,他越来越用力,手一抖,苏红袖顿时失力,腥红的长剑从手掌滑落,还未触及地面,娄琴足尖儿一挑,将剑挑起来稳稳地端在手上。


    “血芒!”


    娄琴轻轻抚摸着腥红的剑刃,怔怔出神。


    我把九郎剑凑到她脸上,将那道豁口递过去,歉疚地说:“你的剑毁了……”


    娄琴淡淡一笑,说:“不要紧。不过是一把剑而已。改日我还要再送你一把!”


    再送我一把九郎剑?


    我诧异地问:“这剑是批量打造的吗?”


    娄琴尚未回答,刚刚挣脱了柳无风的苏红袖就迫不及待地嚷道:“把剑还给我!”


    娄琴目光一凛,问:“这把剑是哪里来的?”


    苏红袖哼了一声,说:“大街上买的。”


    “啪!”


    又是一记耳光打在苏红袖的脸上,还是原来的位置,似乎这次更加用力,苏红袖白皙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道鲜红掌印。


    苏红袖还未来得及发作,腥红的光芒已经架在了她的肩膀上。娄琴说:“我再问你一次,这把剑是哪里来的。”


    苏红袖表情扭曲,压抑着愤怒,说:“是一名江西商客送给我的。他说,十多年前,有一个满脸剑伤的男人找他借了一百两银子,然后把剑抵押给你他,却再也没有找他赎。”


    满脸剑伤的男人?!


    我曾经见过两个满脸挂着疤痕的男人,一个是“挨千刀”不死的管天上,一个也是汀兰峰山洞里的那个怪人。


    “满脸剑伤……”


    娄琴轻轻念着,腥红色的剑缓缓捶下,表情凝重而失落。


    3.


    娄琴带着我走出武林盟,柳无风死命地拦着,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挡。


    走出武林盟的大门是,小月正一动不动地现在门口,满脸焦急。娄琴走过去,在她身上轻轻一戳,小月似乎是解除了禁锢一般,跑到我跟前一番检查,问:“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说:“我没事。”我把九郎剑给小月看,说:“剑毁了。”


    小月惊讶地问:“什么样的兵器,竟然能把你的剑伤成这样?”


    我看向娄琴,小月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向娄琴,然后她看到了娄琴手上的那柄腥红色的长剑。


    “这是……血芒剑?!”小月的惊愕不亚于方才看到损毁的九郎剑。


    娄琴说:“你认得这把剑?”


    小月说:“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但我听师父说起过。他是当年剑狂前辈的兵刃,听师父说是有两把剑,一青一红,一正一邪。”


    娄琴苦涩一笑,说:“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不过是痴情二字罢了。”


    她怔怔地站了很久,忽然对我说:“你们跟我来。”


    月光下,娄琴独自走在前面,一言不发,怀里始终抱着那柄腥红色的宝剑。她忽而脚步踉跄,几乎跌倒,我和小月想要上前去扶她,却看看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腥红的剑刃上。

关于本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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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云起现实题材征文大赛】参赛作品】 “再敢逃,我便毁了这个世界!”“不逃不逃,我乖!” 薄煜城眼眸深邃,凝视着曾经试图溜走的妖精,当即搞了两本结婚证,“现在,如果你再敢非法逃离,我就用合法手段将你逮回来。” 女孩小鸡啄米式点头,薄爷自此宠妻成瘾,护妻成魔。 但世间传闻,薄太太痴傻愚笨、身世低贱、丑陋不堪,根本配不上薄爷的宠爱。 于是,全球的十亿粉丝不高兴了,“谁敢哔哔我们家女神?” 世界级的医学研究院跳脚了,“谁眼瞎了看不上我们的继承人?” 就连顶级豪门的时大少都震怒,“听说有人敢瞧不起我们时家的千金?” 众人问号脸,震惊地看着那被各大领域捧上神坛、身份尊贵的女孩。 薄爷旋即将老婆圈回怀里,绯唇轻勾,“谁再敢惹我老婆……弄死算了。” 【斯文败类偏执大佬VS红颜祸水苏爽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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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被哥哥们团宠成了大佬

《小可爱被哥哥们团宠成了大佬》 “什么?老爸不想让她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让我们照顾她?” 这特喵的是坑儿子啊! 对于这个素未蒙面的奶团子,苏家的一众大佬是万分抗拒的! 一号影帝哥哥:我在拍戏,没空! 二号首富哥哥:给你一张支票,自己玩去! 三号厨神哥哥:妹妹什么的,能吃吗? 四号神医哥哥:唔,四岁半的小家伙,做实验小白鼠应该不错? …… 然而,当苏家的九位大佬和奶团子相处几天之后…… “妹妹真香!” “一声妹妹大过天!”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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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同居后,被他宠爆了

【沙雕小甜文】【超绝钝感力女主+忠犬腹黑型男主】孟之初发现最近死对头有点不对劲,特别是在死对头耳背听错误会她死了之后,这份不对劲到达了顶峰。 从前剑拔弩张的死对头,莫名其妙开始黏着自己,而且还直接搬来她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她,甚至时不时盯着她的腰看。 想了三天三夜的孟之初终于悟了,这丫的在用眼神霸凌她!不就是长胖了两斤吗? 这都能看出来?盛时桉:……我恨你是块木头!不过渐渐的,孟之初越来越觉得她和盛时桉的相处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冬天暖手、时不时爆金币、走路累了揉脚、牵手、拥抱……这些都是死对头该做的事儿吗? 盛时桉淡定表示:“嗯呢!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是你死对头,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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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斩断亲缘后,全族慌了

作为蛟三代的蛟云笙,在别人眼里是幸运的,爷爷是蛟族的王,父亲是王位第一继承人。 爹娘又鹣鲽情深,恩爱到令人艳羡。可惜,她只是一条小白蛇。自小在一堆蛟族人里,格格不入。 谁都可以踩她一脚。娘亲只会嘤嘤嘤,爹爹眼里只有娘,没事,她重生了,那欺负过她的族人,挽起袖子挨个打。 那没心没肺的爹娘,全部踢去跪宗祠。血脉不纯怎么了?咱有画符、阵法天赋啊! 修为低下怎么了?咱有超硬的拳头啊!蛟族了不起?我直接飞升成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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